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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穹顶之下-第64章

小说: 穹顶之下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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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尔斯对她非常粗暴,虽然她试着回忆两天前与小桃做爱的那次体验,却一点用也没有。她的下体原本和八月的无雨季节一样,一直都是干的,直到卡特·席柏杜在她体内磨破一个大伤口,让那里变得润滑为止。她觉得下体一阵烧灼,开始变得湿热,就连脸上也一样,泪水紧贴面颊滑下,流至耳窝之中。轮到马文·瑟尔斯时,时间仿佛变得永无止境,让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这么死在他手中。要是她真的死了,小华特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乔琪亚·路克斯不停鬼吼鬼叫的声音,冲散了她的所有念头:上她,上啊,搞死这个婊子!
  让她尖叫出来!
  于是,珊米这下非叫不可了。她一直不停地尖叫,也让小华特在婴儿房中不断哭喊。
  结束时,他们警告她,要她不准说出去,并把受伤、但还活着的她留在染有血迹的沙发上。
  她看着他们的车灯光芒扫过客厅天花板,随即消失无踪,朝镇中心的方向前去。接着,屋子里只剩下她与小华特两人。她抱着孩子不断来回走动,中途只停下来穿上内裤(不是粉红色那条;她再也不想穿那条内裤了),并用卫生纸垫在裤裆。
  她有卫生棉条,但那时要把任何东西塞进体内的念头,全让她感到畏缩不已。
  最后,小华特的头沉沉地靠在她肩膀上,她感觉到他的口水沾湿了皮肤——这是他真正睡着的迹象。她把他抱到婴儿床上(一面祈祷他今晚不会再醒过来)从衣橱里拿出那个鞋盒。
  ,梦船——她一直搞不清楚,这其实是种强力镇静剂——先是削弱了她下体的痛楚,然后阻绝一切。她足足睡了超过十二个小时。
  直到现在。
  小华特的哭喊像是一道穿破浓雾的强光。她跌跌撞撞地下床,跑进他的卧室,知道菲尔在嗑药后的恍惚状态下所组装的那具该死的婴儿床,总算还是塌了。昨晚那群“警察”忙着强奸她时,小华特就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所以今天早上,当他起床时,一定更容易受到惊吓——小华特躺在地板上的婴儿床残骸里。他朝她爬去,额头上还有一道不停流血的伤口。
  “小华特!”她尖叫着,将他一把拥入怀中。
  她转过身,被坏掉的婴儿床绊了一下,单膝落地,又旋即站起身来,抱着在她怀中嚎啕大哭的宝宝冲进浴室。她转开水龙头,由于没有电力启动抽水马达,所以自然没有半滴水。她抓起一条毛巾,就这么干擦着他的脸颊,以便能看清伤口——伤口不深,但却很长、不平整,显然会因此留下疤痕。
  她用她敢使出的最大力道,以毛巾紧压伤口,试着不理会小华特因另一波刺激发出的疼痛与生气的尖叫。如同硬币般大小的血珠滴落在她赤裸的脚上。她低头时,看见她在“警察们”离开后所换上的那条蓝色内裤,已被浸湿成为混浊的紫色。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小华特的血,却不晓得自己的股间早已流下了许多血。

踏入陷阱
  5
  不知为何,她一直抱着小华特不放,以这样的姿势,帮他沿着伤口贴了三个印有海绵宝宝'1'图样的创可贴,接着帮他穿上内衣,以及他剩下的唯一一条干净的吊带裤(围兜上还用红色缝线写着:妈咪的小恶魔)。她换衣服时,小华特就在她卧室里的地板上爬来爬去,原本的哭吼已变成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她把被血浸湿的内裤丢进垃圾桶,换上一条新的,在裤裆处垫了块折过的抹布,并多拿一条,作为稍晚的备用品。她还在流血。并非泉涌而出,但也比过去量最大的生理期更严重。血已流了一整晚,把床都弄湿了。

  '1'海绵宝宝(SpongeBob),美国知名卡通《海绵宝宝》的主角。

  她背上小华特的外出包,抱起他来。他很重,让她觉得下面又开始痛了起来,感觉像是吃坏了东西,因而腹部抽痛一样。
  “我们要去健康中心,”她说,“放心,小华特,哈斯克医生会医好我们。再说,男孩子不需要在意疤痕。有时女孩们反而觉得这样才性感。
  我会尽量开快一点,一下子就到了。”她打开门,“一切都会没事的。”
  但她那辆又老又旧的丰田,可离没事远得很。
  那群“警察”没对后轮动手脚,却把两个前轮都刺破了。珊米看着车子好长一段时间,情绪被更深的沮丧所淹没。有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但画面却清晰无比:她可以跟小华特一同吞下剩下的梦船。先帮他磨碎,放进那个他称为“馒馒”的奶瓶里,接着用巧克力牛奶盖过药味。小华特最爱巧克力牛奶了。随着这个想法浮现的,则是菲尔一张旧唱片的专辑名称《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1'。

  '1'《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Nothing Mattersand What IF ItDid ?),为摇滚歌手约翰·梅伦坎普(JohnMellencamp)发行于一九八〇年的第五张专辑。

  她把这个念头抛开。
  “我不是那种妈妈。”她告诉小华特。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的模样,使她想起了菲尔,不过是好的那一面:在离她而去的丈夫脸上,这像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蠢样子,但在她儿子脸上,则变成惹人怜爱的傻气。她亲了一下他的鼻子,让他露出微笑。很好,是个很棒的笑脸。但他额头上的创可贴开始变成红色。这点就没那么棒了。
  “计划有点小小的改变。”她说着,回到屋里。一开始她还找不到育婴背带,后来才想起来,原来是放在那张之后只要她一想起,便会联想到强暴这件事的沙发后头。她好不容易才把不断乱动的小华特放进里头,只是背起他时,又着实地疼了一次。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内裤里那条抹布湿了,然而当她检查裤子的裤裆时,却没看见血渍。好极了。
  “准备好要去散步了吗,小华特?”
  小华特只是把脸颊依偎在她的肩窝里。有时,他不太讲话这件事,会让她感到忧心忡忡——她那群朋友的孩子,在十六个月大时,就能不太清楚地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但小华特至今只会说九到十个单词——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今早,她还有别的事得担心。
  以十月最后一周来说,今天倒是出乎意料得温暖,头顶上的蓝天像是被东西遮住,显得十分黯淡,阳光则不知为何有些模糊。她觉得脸上及颈部的汗水像是一口气全流了出来,胯下抽痛得厉害,每跨出一步似乎就会更痛,而她不过才刚走了几步路而已。她想回头拿阿司匹林,但吃了之后,会不会反而使出血更为严重?再说,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阿司匹林。
  同时,另一个想法也阻止了她,而她甚至难以承认自己竟会有这种念头:要是她走回屋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再度踏出屋外的意愿。
  那辆丰田的左侧雨刷夹了张白色纸条。纸条最上方写着只有珊米能看,四周还用潦草的圆圈给圈了起来。这张纸是从她的餐巾纸垫上撕下的。
  这个发现又使她起了一股疲惫的愤怒感。在圈起来的文字下方,潦草地写着:要是告诉任何人,你身上的游泳圈会比轮胎还惨。而在下方,有另一个笔迹写下的内容:或许下次我们会把你转过来,从另外一边玩你。
  “操你妈,做你的大头梦吧。”她说,声音虚弱而疲惫。
  她把纸条揉烂,丢到其中一个破掉的轮胎旁——这辆可怜的旧车看起来几乎就与她一样疲惫哀伤——继续朝车道尽头走去,中途还靠着信箱休息了几秒。贴在她皮肤上的金属信箱热乎乎的,炽热的阳光照在她颈子上,几乎连一丝微风都没有。十月的天气应该凉爽得足以让人振奋精神才对。也许是因为全球变暖的关系,她想。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念头,但也并非最后一次。只是,这个词后来从全球变成了本地。
  她眼前的莫顿路一片荒凉,死气沉沉。在她走了一英里路后,左边出现了东切斯特区那些漂亮的崭新住宅,屋主全是那些生活水平较高的双薪家庭。等他们从刘易斯顿—奥本的办公室、银行、工作室下班以后,才会回到这里,结束一天的生活。
  在她右方的,则是切斯特磨坊的商业区与健康中心。
  “准备好了吗,小华特?”
  小华特没有回答好了没,只是靠在她的肩窝打鼾,口水滴落在她那件印有唐娜水牛乐队'1'的 T 恤上。珊米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下体的抽痛,抓紧育婴背带,开始朝镇中心走去。

    '1'唐娜水牛乐队(Donna the Buffalo),为美国乡村摇滚乐队。

  当镇公所屋顶的警报器响起象征火警的短鸣时,她还以为是脑中的幻听,同时对这看法有种异样的坚信,接着才看见烟雾。不过,火势在遥远的西边,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和小华特……
  除非有人走过来,想看清楚火势。要是这情况真的发生,他们一定愿意在去看热闹的路上顺道载她去健康中心。
  她开始唱起詹姆斯·麦克穆提那首今年夏天十分流行的曲子,唱到了“我们在七点四十五分聚在人行道上,这是个小镇,怎么能不卖啤酒”时停了下来。如果要唱歌的话,那么以她的嘴巴来说,实在太干了些。她眨了眨眼,这才突然发现,自己走在水沟的边缘,随时有可能摔进去。而且,从她出发至今,路上甚至没遇到过半个人。她摇摇晃晃地跨越马路,实在很有可能突然被来车撞个正着。
  她回头望去,希望能看见有车经过,但却未能如愿。东切斯特区的路上一片空旷,柏油路面则闪烁着不算太热的微光。
  她又继续朝计划的方向前进。她的脚步摇晃,觉得双腿就像果冻一样。喝醉的水手,她想,喝醉的水手啊,清晨的时候你该怎么办才好?'1'但现在不是早上,而是下午,她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
  她低头望去时,发现裤裆已变成紫色,就像她稍早穿的那条内裤。不会流出来的,再说,我也只剩下两条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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