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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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常在的脸都红了。
在宫里,言行举止都要有规矩,做主子的,更得时刻保持着光鲜的模样,如今门口有小太监当值,屋子里还站着好几个婢女,玉妃这样唐突,倒让陈常在难为情。
岑梨澜虽大悟,到底不像玉妃一样没轻没重,她知道陈常在拉了几次肚子,怕是腹中空空,后背酸痛,便轻扶了陈常在一把,将她发间的簪子轻轻取下来交给菊香,然后交待道:“吩咐厨房,好生做些吃食,陈常在今儿身子虚,要多补一补。”
菊香忙的厉害。
玉妃多嘴道:“今儿是冬至,按理,应该吃饺子的。”
陈常在轻轻道:“我……不爱吃饺子。”
回雪心里思量着,以陈常在的饭量,若是吃饺子,怕是得累坏宫里的厨子了。
皇上笑笑道:“喝了药,躺一躺吧,肚子里的阿哥没事就好了。养心殿还得召见几位大臣,朕就先回了,若永和宫有什么事,记得派人去告诉朕。”
陈常在欲起床,皇上摇摇头道:“歇着吧,不要讲什么虚礼了。”
王福全将拂尘别在腰间,轻扶着皇上出永和宫而去。
外面天突然阴了起来。太阳隐进了云里,好好的光线瞬间消失的没了踪影。
冬季的天,倒让人难以琢磨。
两个太医见皇上走了,这才凑了上来,伏身道:“郁妃娘娘,玉妃娘娘,岑妃娘娘,陈常在,奴才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妃翻翻白眼:“要讲就讲。什么当讲不当讲,难道你们还藏着掖着。”
回雪撇了一眼玉妃,坐在床边,缓缓的道:“太医也辛苦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岑梨澜也看不惯玉妃整日颐指气使的模样,便站在回雪身边,没理玉妃。
玉妃有些尴尬:“我是瞧着陈妹妹身子不爽,所以有些急了,说话冲了些。”
太医叩头道:“娘娘,刚才祭祀的时候,奴才见皇上在,所以没敢讲出来。”
回雪没有说话,静等着太医讲下去。
太医跪地,头上却也渗出了细汗,他拿衣袖轻轻的拭了拭,才慎重的道:“陈常在腹痛,奴才觉得,并不是吃错了东西,而是用了巴豆之类让人腹泻的东西。”
玉妃骇然:“好大胆的奴才,有人往陈常在的吃食里下药,你们竟然不告诉皇上,你们是何居心?”
太医一脸无助的看着回雪:“郁妃娘娘,这也只是奴才们的猜测,就算巴豆之类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奴才只能根据脉象,做一些猜想罢了。而奴才们不确定的事情,是万万不敢向皇上禀告的,不然,落一个欺君之罪,奴才…。。一家老小都担待不起。”
“你们是说,陈常在的脉象有异?”回雪一脸严肃。
太医点点头:“若是平常的腹痛,定然有个因由,不会无缘无故的痛,陈常在腹泻,腹痛,且来的凶猛,脉象又不同于普通的腹痛,由此奴才才推测,怕是有可能吃了巴豆类的东西。”
玉妃绷着脸道:“若是这样,永和宫哪个不规矩的下人,干下这样的事,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想害陈常在失去阿哥呢?居心叵测,郁妃娘娘可得好好查一查,若查出那个奴才,定要让他五马分尸。”
宣国当然没有五马分尸之刑,岑梨澜虽担心陈常在,瞧着玉妃咋咋呼呼的,也有些碍眼,便转过脸去对回雪道:“娘娘,永和宫里的奴才,我多数都熟,若说害陈常在,也得有个由头不是,平日里,陈常在是不可待下人的。”
屋子里的婢女纷纷跪了下来:“郁妃娘娘,奴婢万死不敢给陈常在下药。”
门口的小太监听到动静,吓的站立不稳,若坐实了下药的事,那可是死罪一条,于是个个如筛糠般:“娘娘明查。”
正文 第397章 她看到的疯子
陈常在一向爱惜奴才,这会儿自己也坐了起来,疲惫的靠在软枕上:“郁妃娘娘,这些奴才,虽多数是内务府分派的,但做事一向勤勤恳恳,对我也是细心周到,且正好岑妃娘娘所言,我虽对奴才无大恩德,但从不苛待下人,料想不是他们下药。”
婢女菊香见陈常在坐了起来,便拉了拉锦被,扶着陈常在躺下:“主子,还是歇着吧,刚喝了药,别受了风。”
玉妃冷眼瞧着这一切,包括永和宫里奴婢的穿戴,小太监的神情,她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却无从下手,想了许久,才喃喃道:“或许,是内外勾结呢,做下人毕竟没有多少银子拿,若哪个起了贪心,得了别人的银子,或许也会做出祸害主子的事。”
回雪不置可否。
岑梨澜冷冷的道:“玉妃娘娘觉得,这深宫大院里,是谁跟陈常在有仇呢,要不折手段的买通下人,祸害陈常在?”
确实,陈常在虽怀着孩子,但做事做人一向规矩,在这宫里,并没有竖什么敌,倒也想象不出,谁在背后下手。
玉妃被岑梨澜问的有些语塞,却又不服软,嘴上争辩着:“或许……。是别人嫉妒陈妹妹怀了孩子,这深宫里,自已不能生,也不想让别人生的人,实在太多了。”
回雪看了眼玉妃,缓缓的叹了口气:“玉妃就不要自乱阵脚了,太医也说了,只是猜测有人下了巴豆类的东西,如今没有证据,胡乱猜测,倒不好了。”
岑梨澜点点头,站在回雪身边。默然。
玉妃却又有了主意:“或许没人下药,或许有人下药呢,防着总比不防的好,陈妹妹身子娇贵,可容不得一点闪失。”玉妃无比怜惜似的,走到床边,握住陈常在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手心里,这倒让陈常在有些脸红,平日里她跟玉妃并没有过多的交情。犹记得当时玉妃时时处处为难江答应,如今却对自己这么亲昵,倒让人接受不了。
玉妃脸上却带着笑。装作十分心疼的模样:“陈妹妹是大福之人,一般的妖魔鬼怪自然要现形的。”
回雪冷冷的道:“妖魔鬼怪之言,玉妃还是别乱说。”
玉妃有些尴尬,低下头去,假装揉着眼睛。脑袋里飞速转着,低头间她发间的簪子轻轻的荡漾,从窗户边投射来的暗淡光线照着她的簪子,让人看不真切:“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跟你们不熟的。往来永和宫呢?若不是永和宫里的人做的,那便是外面的人做的。”
菊香小心搬来一把红木椅子给岑梨澜坐了,自己又退到床前候着。
“永和宫能来什么陌生人呢。我倒是没见,永和宫里的人不得皇上宠爱,这是人尽皆知的,如今我们又不常侍寝,能有什么人把我们当眼中钉呢?”岑梨澜默默的道。
菊香暗暗思量。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虽说见过。却也算陌生,但看看玉妃,她又把话咽了下去,只用一只手轻轻的握着衣袖。
回雪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便问她:“菊香,你可知道什么?”
“奴婢…。。奴婢……”菊香吞吞吐吐起来。
“菊香,你知道什么,就告诉郁妃娘娘,万事有郁妃娘娘做主。”岑梨澜催促她。
玉妃也像走久了夜路突然见到了亮光似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菊香,是不是你见了什么不正经的人来过?你且说出来,横竖有我们做主,若是查出来有人下药,定让她……”玉妃本来又想说五马分尸,怕被人笑话,死死的咽了下去。
陈常在喝了药,身上好些了,也发了些汗,有些饿,苗初便帮着去厨房端来了两盘果子,一盘炸苏果,一盘油炸糖馓子。陈常在捏了些馓子吃了,身上有了力气,靠在床头道:“菊香,你一向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菊香这才福了一福:“对不住了,玉妃娘娘。”
玉妃的脸“唰”的白了,头上的簪子抖的更厉害,她嘴唇哆嗦:“菊香,你可不要乱指认,最近这些天,你家主子大着肚子,我可也大着肚子,且除了今日,我也没到你们永和宫走动,郁妃娘娘若不信,可以问岑妃。”
玉妃望着岑梨澜,似乎想让岑梨澜帮她辩白。
岑梨澜一直跟她不和睦,自然也不愿意理她的事:“玉妃娘娘来没来过永和宫,就只有玉妃娘娘一个人知道了,我这个笨人,自然不晓得。”
玉妃的脸更白了。
回雪淡淡的道:“让菊香说完。”
玉妃却不依不饶:“菊香,我跟你无怨无仇的,饭可以乱吃,话你不能乱讲,不然诬陷妃嫔,你可知道后果?”
菊香的嘴唇也哆嗦起来。
回雪见玉妃无休无止的,总是打断别人的话,便冷冷的呵斥道:“玉妃是不打算让菊香把真相讲出来吗?”
玉妃有些狼狈,低头无语。
菊香看了眼玉妃,又给回雪福了一福:“郁妃娘娘,奴婢所说的人,并不是玉妃,而是秦……。秦……。那个叫秦欢的,当初跟我们主子一道儿进宫伺候皇上,现如今,听人说,她疯了,成日里疯疯癫癫的,以前人家说,她只知道吃饭,睡觉,白天就在储秀宫捡捡树叶子,或是到畅音阁,一坐就是一整天,拿着石头投湖里的金鱼。最近奴婢发现,她总爱到永和宫晃悠。有几次,奴婢见她头发凌乱,穿戴也脏的很,大冬天的,倚在永和宫边上喊冷,又说饿。奴婢心里便不落忍,于是偷偷的……偷偷的带她到小厨房拿过一点吃的。不过是一些果子,或者是一点年糕,其它的,奴婢没敢给她拿过……。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不告诉陈主子,私下给她拿东西。但秦……欢得了吃的,都是利索的吃完了,然后就走了。并没有别的事,只是今日提及,除了秦欢以外,倒没有见别人来永和宫。奴婢一直不敢说,是因为秦欢不像是能下药的人,且她不得宠幸,又疯疯傻傻,她哪来的药,为什么要下药呢,再则,秦欢毕竟是……是玉妃娘娘的亲戚。”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
菊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所知道的讲了个明明白白,接着,便“噗通”跪倒在地:“陈主子,奴婢愿意领罚,奴婢不应该把秦欢领进永和宫……”
陈常在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联想着冬季风雪大,秦欢虽说在储秀宫过活,到底没位份,也不受宠爱,想来日子难挨。缺吃少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