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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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弟弟松下介雄背叛组织之后,与华金亭这个上海滩老大的合作,就成了她确保现在地位的一个强力依托。但这种被人玩弄了的恨,却象一粒毒种深埋在了她的心底。
因急于为组织立功,为组织分忧,她的心绪一直不稳定,聪明才智也明显受这种不稳定心绪影响,大大弱于了平常,失去了她引以为豪的敏锐的观察判断能力。仿佛在这局棋上,华金亭是下棋者,她不过是枚被操作的棋子,一切都随着华金亭的意志。
华金亭认为局势稳定,同意接货,而她也通知了日本后,她才真正冷静了下来。
华金亭认为局势稳定,是基于对白天云和庄致远的判断,认为白天云与姜青松最大的不同在于,姜青松是市长叶宗元的女婿,本身又是军队高官,不缺地位和权势,他到上海来,完全是为实现叶宗元的理想而拼搏。而白天云不同,白天云是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他最大渴望是得到上海滩上流社会的认可,成为上海滩的新贵,所以他选择了妥协。也可说他是个识时务的的俊杰。关于这一点,庄致远在白天云当上局长后的嚣张表现就是一个佐证。华金亭认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庄致远这样兄弟的白天云,已不足对他构成威胁。
与华金亭合作快五年,而且又与华金亭上过床,但松下代子从不认为自己摸透过华金亭的心,华金亭在她面前永远都高深莫测。四年多的合作,经历了无数风急浪险,但事实证明,华金亭的每一个抉择都英明正确。松下代子能在上海滩站住脚,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与华金亭的合作从没失败过,是密不可分的。眼高于顶的松下代子,对华金亭的深谋远虑还是服气的。所以,华金亭狠狠玩弄了她一把,尽管她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她仍然还得装傻继续与华金亭合作。
当松下代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确保这票货交易安全时,她内心深处升起了某种隐隐的不安,突然意识到姜青松死后,上海滩的局势并不是华金亭认为的稳定,而是越发诡异不可捉摸起来。
第十六章 演戏补漏(2)
白天云和庄致远真如华金亭判断不足构成威胁吗?
白天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庄致远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这俩个在上海滩一出现就搅起风搅起雨的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难道真的那么简单?
在华金亭后花园中秋赏月时,松下代子虽然没同他们说一句话,但产生了一种直觉,这俩个与她同年的男人身上,都有着一种她在上海滩上流社会中所罕见的独特气质。后来白天云和庄致远都去过她的茶道艺伎馆一次,她对他们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白天云英挺儒雅英气内敛,虽然欣赏她的美色,但却不被她美色所惑;庄致远却更令她感到可怕,根本就对她颠倒众生的美色无动于衷,这点连华金亭这个享尽荣华富贵,玩过不知多少美女的老狐狸都远远不如,而且,庄致远的高深莫测沉稳如山,更是她所少见。
白天云当上局长后的避重就轻,还可理解为他权力不稳,不想象姜青松那样激化矛盾,也可理解为他不希望重蹈姜青松的后辙。但庄致远的表现就令人费解了。华金亭认为是草根出身人的本性,得志便猖狂,虽也符合她所知的中国人特性,但她总感到与自己对庄致远的感觉有十万八千里距离。
庄致远真是这么浅薄的人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票生意,数额太大,她本就输不起,又因为弟弟松下介雄的背叛,她在组织的地位就更加微妙,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年来,在鸦片生意上,她和华金亭负责决策,她手下的具体操作者是大岛丸。让大岛丸负责具体操作,是她给大岛丸的一种补偿。她早就知道,每一笔生意,大岛丸都会从中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佣金。华金亭手下的操作者,则是胡九龙,她也知道,胡九龙仅是代表,真正操作的是师爷麻廷贵。
胡九龙在夜总会强暴手下第一杀手柳七女友阿娇的事,松下代子当晚就得知了,她立即意识到,这事极可能埋下了极可怕的隐患。必须提醒华金亭高度重视,防止因这事使即将实施的生意发生意外。因此,她赶到华府,决定直截了当向华金亭进言。
在华府门口遇到了老管家。
“老爷在后花园,我不陪你去了。”老管家说。
松下代子见状,立即明白老管家在门口等人。
华金亭的地位显赫,权势足以与市府分庭抗礼,说他是上海滩第一人,也毫不过份。一般客人预约来访,作为跟了华金亭几十年的老管家,是不可能提前等在门口,通常是人客人到后,才出来迎接。老管家这样提前恭候在门口,说明这个来客的身份不同寻常,也说明华金亭对这个来客的重视。但松下代子很知趣,没开口问是什么人。
进了后花园,松下代子就看见华金亭凝立在虎型太湖石前。
“华爷在想那俩头小老虎?”松下代子走到华金亭身边问,心里猜测今天的客人应该是白天云和庄致远中的一人。
“也许正在想你这头母老虎呢。”华金亭转身看着松下代子说。
“华爷才不想人家呢?”松下代子娇嗔道。
“哈哈——”华金亭笑道。“人老了,想多活几年,修身养性了。”
“代子理解,从没怪过华爷。”松下代子一付幽情难述地说。“华爷,货船已经离港了。”
“老九已经作好了接货准备,这票货,我们都得慎之又慎。”华金亭淡淡地说,开始往人工湖上的曲桥走去。松下代子急忙上前搀扶住他,象个乖乖女陪着长辈在散步。“你今天来,想对我说什么?”华金亭知道松下代子上门,肯定有话说。
“华爷,听说胡帮主——”
“你是不放心?”
“华爷,不是我不放心,在这节骨心上,我们出不得半点差错。”松下代子小心翼翼地说,但没敢把话说得太明,胡九龙在华金亭集团的身份太特殊,她不敢引起华金亭的不快。
华金亭没吭声,一直走过了曲桥,来到湖心假山下,才说:“老九是跟着我来上海打天下的老人。唉,社会在发展变化——这票生意完了后九龙帮该有一次大的变化了。”
松下代子心中一懔,已从华金亭含糊闪烁的话中闻出了味道,九龙帮要换血了。在过去年代,胡九龙这种横行霸道,可以为华金亭打天下,震慑对手,但随着社会发展,这种不知收敛的横行霸道,绝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致命硬伤。处世用人没有点前瞻性,就不是华金亭。自己再过份关心,定会引起华金亭的不愉快,有干涉人家务事的嫌疑。
如果在上海滩的合作伙伴有选择余地,她到希望胡九龙继续掌控九龙帮,但现在华金亭是她惟一的选择,她不希望胡九龙的存在而惹出祸事来。
“华爷,代子不是不放心胡帮主,而是不放心白天云和那个庄致远。华爷对他们的分析判断,代子也十分赞同,但不知为什么,代子总感到在他们身上有着什么不妥。”松下代子立刻换了个话题。
“上凉亭去坐坐吧。”华金亭没直接回答。与松下代子沿着假山崎岖石径来到山顶凉亭。
凉亭内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一具透着古色古香的用花梨木制的棋盘,俩个装着黑白子的紫檀木盒放在旁边。这付围棋是华金亭祖上传下来的,是华金亭收藏的众多古玩字画中的最爱,松下代子也只见过一次。四年前,她以绝代姿色刚诱惑华金亭,还没暴露狰狞面目之时,华金亭曾用这付围棋与她下过棋。华金亭摆出了这付围棋,说明了他内心里对今天要来客人的重视。但松下代子仍然没问,华金亭既然领她来凉亭,他自然会告诉她。
见松下代子看见围棋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华金亭说:“对白天云和庄致远,我也不可能完全放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太短了,只能作出初步判断。如果不是松下小姐催得太急,这票生意我还想拖下去,直到我对他们至少有了八九分把握后再做。现在我还只有六七分把握。风险仍然很大。同松下小姐合作这么多年,我清楚松下小姐是个极有静气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松下小姐在这票生意上一反常态的急躁,说明松下小姐一定有某种不得已的苦衷。松下小姐有难处,我怎么也得鼎力相助,所以才决定冒险先把这票生意做了。”
“华爷,代子谢了。”松下代子既感激又心惊,想不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浮气燥早被华金亭看在眼里,而且作为了极为准确判断。显然,与华金亭这种老狐狸相比,自己还有一段很大距离,不服气不行。
“既然是冒险,我就得想法把风险减到最小,对哪天进港交货,我将设计一个尽可能完美的方案。这点,不用松下小姐操心。”华金亭象个长辈对晚辈般地说,脸上挂着那种招牌似的慈眉善目。“以松下小姐的聪明,看见这付我不轻易拿出的围棋放在这里,一定已经知道我请贵客来下棋。这个贵客是什么人,松下小姐恐怕已经猜到了是谁吧。”
“白天云。”松下代子说出了她的猜测。
“对。”华金亭点头道。“如果松下小姐装出猜不到,那就太矫情了。”
“在华爷面前,我是透明的,不敢有半点隐晦。”
“棋如其人,这盘棋一会儿松下小姐代我下吧。”
“恭敬不如从服,代子愿意以棋会会我们上海滩的年轻的警察局长。”
“你先在这里稍等,按照约定时间,他该到了,我得去门口迎接。”
华金亭出凉亭,缓慢地下了假山。看着华金亭穿过湖面曲桥,出了后花园,松下代子再次感叹,在思虑的周全上,姜还是老的辣。
白天云算着时间,准点来到华府。
准点,既不失自己的身份,又表达了对主人的尊敬,还是一种守信的表示。
已经意识到华金亭很快就将有所动着,但华金亭把交易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仍然是令白天云头痛的事。为了不防止引起华金亭的警觉,白天云已让项冲撤回了对华金亭集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