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血-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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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门也顺带被关上了,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下去。她这朝东的屋子,一到下午采光就不好了,尤其的冬日里,没有足够的暖炉,总的叫她冷得夜里睡不着觉。
少煊不免抬步往前,沉声问:“太妃到底要与朕说什么?”
她却是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从宫里的牡丹花,乾承宫外的玉兰石柱,说到御福寺昨日的那场雪。听着,就是有些疯言疯语的感觉。少煊吃不准她究竟是真的说着疯话,还是在拖延什么。他站得有些不耐烦了,回身便要走,却听帐内女子低咳着道:“皇上可否为哀家倒杯水?咳咳……”
少煊的步子一震,此刻倒是又说了句清醒的话。她又道:“皇上给哀家倒杯水……”
他见茶具就摆在桌上,他也不说话,过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女子纤细的手隔着帷帐伸出来,却没有握住茶杯,竟是一把握住了少煊的手。
他猛地一阵吃惊,将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出来,茶杯落在被褥上,茶水全部倒了出来,因着被褥厚实,也不曾发出什么声响。
“薛太妃!”他的声音里动了怒,猛地站起神来,却感觉一震眩晕袭来,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她的床上。
帷帐终于被掀开了大半,少煊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起来,可他依然瞧见床上的女子正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直直地瞧着他。薛太妃娴熟地起身,将床上的茶杯拿过去,又倒了水,却不是自己喝的,而是浇灭了一侧香炉里的熏香。因为不敢下太重的药,万一把进来的人都迷倒了,那可就早了。是以她方才只能拖着他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话,此刻看来,是药效发作了。
做完这一切,她回了身,坐在他的身边怔怔地看着他。曾经,俊美无双的七王爷啊,她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地注意过这个男子,是以根本想不到,三年后,坐拥西凉江山的人会是他!
“你……”少煊开了口,才发现浑身绵软,竟是根本喊不出来了!面前的人,哪里像是重病的样子?她竟是骗他来!
她轻笑着握住他的手,她哪里知道兴平公主什么秘密,要不是这样说,又怎能骗他遣退了所有的人与她独处一室?三年来,她装疯卖傻,只为了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先帝在的时候,她算计那么多,甚至都抢到了皇长子,可她觉得失败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江山易主!她以为她只能与其他的女子一样在这里待到老待到死,可是机会来了。皇上来御福寺,她的机会就来了!
昨日就听闻贵妃娘娘都去了华太妃那里两次了,谁不知道华太妃与贵妃的关系匪浅,如今贵妃得宠,华太妃不得趁机巴结巴结么?可怜她与贵妃的交情浅,也没什么好巴结的,再说前面还有华太妃挡着呢,要巴结人也轮不上她呀。她倒不如另想了法子,给自己谋条出路。
目光,定定地落在面前的男子身上,她嘴角噙出了一抹笑。
她这一次可是拼尽了权力,千金散尽啊,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是来了!
对了,贵妃娘娘貌似也还在后苑呢,要是让她瞧见皇上与她同床共枕,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着,她不免耻笑一声,宫妃做出苟且之事是要被赐死的,何况还是先帝的嫔妃。可是,如果对方是皇上呢?
也许,她不会死,还会步步高升……
俯身,将他扶至床上躺下,少煊怒看着她,咬牙道:“薛……太妃!”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
她俯身抱住他的身子,柔软的唇碰触在他的脸颊,轻言着:“皇上,我可比您还小呢,您别叫我太妃了,多难听啊!”说着,她起身,吻住了他的双唇。
少煊撑大了眼睛看着她,心底的怒意猛地升起来,可是此刻最恨自己竟是一动都动不了!她嘴角染着笑,从枕头底下取了一颗药丸出来,趁其不备塞入他的口中。
“什么……”不慎咽了下去,他像是猛地已经想起这是什么东西了!
薛太妃的指腹掠过男子的唇角,话语轻轻的:“皇上,我将自己交给你了……”她说着,娴熟地挑开了龙袍上的扣子,很快,便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了。
少煊咬牙看着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串烧起来,浑身热得难受。
他低沉地吼了一声,她的手竟是一路向下探去,落在他的龙御之上,他浑身一颤,狠狠地瞪着她:“不知廉耻!”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分明是震怒不已了。
薛太妃此刻也不知道怕了,她还是笑,走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廉耻不廉耻的?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拼还是不拼,她早就没了选择!华太妃以为巴结上贵妃就能改变什么?她可是豁出去了,手缓缓地爱抚着被衾之下的滚烫,她的话语也柔媚下去:“这天下的女人可都是皇上的,皇上不要对我吝啬。”
他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手臂却是抬不起来,唯有那人体最初的本能,给他传来越来越难耐的滋味。
璇儿!
眼前闪过女子的容颜,他在心里狠狠地呐喊着,身上的女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他的头很重,浑身上下都难受着。眼皮竟不知怎的,像是睁都睁不开,缓缓地,缓缓地搭下去……
…………
璇玑乘坐的马车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是被蒙住的,回去的路,依旧感觉很长,却像是与第一次来的时候并不太一样。璇玑像是明白了,不过是带着她在绕路罢了。
只是她看不见,也不知道究竟绕去了哪里。
从那边出来后,她的心情一直难以平静,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就算是不知道薄奚珩的藏匿之处,她此刻回去依然必须将华太妃的事情告诉少煊。想来,他此刻一定也醒了,不能轻举妄动,但也能监视着。
可是,薄奚珩却说,只给她三天的时间,否则,便叫夏清宁去死。如果是真的兴平公主,这三日,她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一定会拉着少煊去死的。可她不是兴平公主啊!
手不自觉地紧握,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告诉少煊她来见了薄奚珩么?
想来想去,也只能说了,哪怕到时候他责怪自己先斩后奏也没办法。御福寺附近的集镇,都必须要孟长夜派人暗暗地查访,三日的时间,她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解决这件心头的大事?
忽而,像是有马蹄声自他们后面传来,跑得极快的样子。璇玑有些本能地回头,宫女像是害怕,忙又道:“公主可不要看!”
璇玑知道,否则她又要说受苦的是夏清宁的话来了。
她也没打算要看的,只是本能地回了头罢了。
外头的马儿追了上来,却是大叫着:“停车!”
璇玑吃了一惊,宫女已经掀起了窗帘探出头去,瞧见来人,她蓦地一震,小声问:“主子还有事吩咐么?”
来人却是开口:“主子说让你们回去。”
“回去?”宫女倒是吃了一惊,“可这时辰怕是要来不及了呀!”皇上如果要回宫了,还找不到贵妃娘娘,那不就是穿帮了么?
璇玑也震惊了,外头的人却是说的坚定:“别那么多废话,回去!”她这回是听出来了,竟是韩青!
心跳蓦地加快,薄奚珩叫韩青快马加鞭出来拦截她们,是出了什么事?底下心思转得飞快,她只能想到那最坏的打算,他认出她来了!
知道她不是兴平公主!
可是,可能么?可能么?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终究也没有确定的答案!
宫女听韩青这样说,也只能无奈地说回去。心里头是紧张的,这一来一去又得绕路,可就赶不及了呢!要是赶不及,主子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岂不是要付之东流了?可是,现在又说是主子的命令,她自然也是不能违抗的。
韩青调转了马头,见车夫朝一侧赶去,他却开口:“不必绕路了,直接回去!”
宫女越发地吃惊了,璇玑一把扯掉了蒙住眼睛的眼罩,伸手便掀起了车帘,外头的阳光直射过来,让她本能地眯起了眼睛。高头大马上男子的身影有些朦胧,她虽是看了,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
宫女吓得叫出来:“公主!你怎么能拿掉眼罩?”
还有什么不能拿掉的?她一路都小心翼翼,想不出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叫薄奚珩认出她不是真正的兴平公主了!此刻跟韩青回去,她还有活路么?
一把推开身后的宫里,她一咬牙从马车上跳下去。
“她想逃!”
宫女惊叫着,韩青早已经听见马车里的异动,此刻见璇玑跳出来,他的手下一撑,整个人翻身跃过来,璇玑还没落地,人就被他捞了起来。他的一手还拉着马缰绳,脚下的步子飞快,提起一口气,又跃上了马背,顺便将璇玑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中。
低头冷语着:“公主还是识趣一点,跟我们回去!”
“韩青!”她咬着牙,听他的语气她就知道了,那就是认出了她来!飞快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只见他的手指一弹,璇玑的腕口一阵痛,簪子没握住,“啪”地掉下去。
他的声音冰冷:“你死了,主子会将你的尸体挂在宫门口让他看着,想知道他那时候会是何种表情么?”
他的话,说得璇玑的心头阵阵凉意。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来?让少煊看她的尸体被挂在宫门口……
她颤抖地看着身后的人:“为什么?”呼吸紊乱起来,她不甘心地问,她那么小心,夏清宁也没有说破,薄奚珩究竟是怎么知道她不是兴平公主的?
韩青没有再说话,狠狠地叫了声“驾——”,便快马往前冲去。
后面的马车早已经跟不上,宫女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明白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次,不必绕路,也没有再蒙住她的眼睛,璇玑心中已是了然,薄奚珩没打算叫她活着走出来。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一如,六年前他杀她的时候一样。
原来,那个地方一点都不远,马的脚程很快,一刻钟的时间便是到了。韩青出来的晚,再加上她原本坐的马车一直在绕圈,是以他要追上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这是一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