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罪妃-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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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儿,母妃对不住你,娘走了,以后你自己要好好坚强的活下去。”隐隐约约中,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带着哽咽的啜泣声,紧接着,我的脸上感觉到了一股湿意。
虽然那时我还年幼,却也能觉察出气氛不太对劲,于是,我费力的撑开了眼皮,向身边看去,只见母妃就坐在床榻边上,有些衣冠不整,发丝凌乱,脸上闪耀着不同寻常的潮红,还哭得非常伤心。
紧接着,我就突然见母妃抽出床上的那床垫单,用力的开始撕起了床单,随后又开始将撕起几条的床单编结成绳。
我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母妃,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待床单编结成一条绳状物之后,母妃突然站起来,端了一张椅子,放在厢房的中间,然后用脚颤巍巍的踩了上去,再用力的将手中的床单扔到了屋樑之上。
这时,我突然想了起来,有一次,在与乐宁皇姐玩耍时,乐宁皇姐曾告诉我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她母妃宫中的一个宫女竟然用床单结成绳,将自己给吊死了,害得她有好些时日不敢独自入眠。
母妃现在也用床单结成了绳,难道,难道她也要如那个宫女一般吗?心中这个想法一起,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鞋子都顾不得穿的跑到那张椅子边上,用手拉着母妃的裤管,带着哭腔的询问道:“母妃,您这是怎么啦?快点下来好不好?您不会是想丢下宗儿不管了吧?您这样,宗儿看着心中害怕。”
一向甚为疼爱我的母妃,这次却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一般,径自继续将屋梁上垂下来的床单打上结。
我越看心中越害怕,便开始使劲的拽母妃的裤管,想将母妃给拽下来,可是,我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动不了母妃分毫。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了这个办法,开始寻找别的途径。
突然,我想了起来,我的力气小,拽不动母妃,但是,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们一定可以拽得动。
于是,我走到厢房门边,踮起脚尖,打开了房门,带着哭音,朝外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母妃要自缢啦……”
外面的宫人们也被我的话给吓住了,慌慌张张的拥了进来,经过一番拉扯后,才终于将母妃给制止住了。
虽然我仍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母妃变得如此伤悲,但是,因为害怕方才的那一幕再次发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敢再离开母妃左右。
与此同时,那个让我感觉到非常和善的四皇叔竟然突然跑到紫云寺出家做和尚去了。
而从那之后,母妃便开始让宫人们闭上院门,称病不出,同时,她的性格也开始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本话语就不多的她,变得话语更少起来,以往她非常喜欢进行的读书和练字都再也没有见她做过。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吹吹笛子,不过,吹出来的都是一种忧伤的乐曲而已。除此之外,她现在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将我搂在怀中,默默的流着泪。
看着母妃的这副模样,我很心疼,很心疼,但是,却又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算是劝慰母妃,也无从劝慰起。
再后来,母妃竟然如发胖了一般,肚子一天天的渐渐的鼓了起来,宫人们私下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说母妃是怀孕了。而母妃的脸上的愁容也变得越来越多,以泪洗面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多。
那时候尚不太懂人事的我却觉得非常奇怪,不明白母妃与宫内的宫人们都没有欢喜之色。因为我见过其他母妃,若受孕了,都是欢天喜地的,便是连站在她们身边的宫人都颇有一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为何就是母妃这里,全都变了呢?
只是,后来有一天,父皇怒气冲冲的跑来,斥责母妃不守妇德,,与男人私通,有了别人的野种,并让人将母妃打入了冷宫。
当时非常害怕的我哭着问赵德安,父皇为何要这般对待母妃?还有,她为什么说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赵德安带些为难的告诉我,因为怀孕必须要在父皇宠幸过母妃后才可以,而父皇有几个月的时间都未宠幸过母妃了,而母妃却突然在这期间有孕了,这就意味着母妃腹中的孩子不是父皇的。
这时的我,才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那日午后,母妃回来会突然寻死觅活了,也明白了母妃有孕后,所有的人为何都那般反应。
皇帝篇第三章
这时,我又记起那日母妃寻死觅活之前,似乎是秦母妃派人来唤母妃出去的。
难道是秦母妃让人陷害母妃,让母妃有孕的?念及到此,我握紧关头,准备去质问秦母妃,为何要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来陷害我的母妃。
这时,赵德安得知了我的意图后,连忙阻止了我,说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就是秦母妃做的,这样莽撞的前去,我不仅不能洗脱母妃的罪名,还得给自己落上一个目无尊长的罪名中,这属于母妃教子不严,会加重父皇对母妃的厌恶感。
我的冲动情绪被赵德安一劝阻,倒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我有些黯然神伤的想起往日父皇对秦母妃与二皇弟的宠爱,只怕我即使证明了此事确系秦母妃所为,父皇最后还会不了了之吧。
于是,那几日中,我一边悲叹着自己的软弱无力,不能惩治恶人,帮助洗刷母妃的罪名,一边又挂念着在冷宫之中有身孕的母妃,经常自己偷偷的躲在被窝之中哭泣。赵德安见了,也无计可施,只能陪着我抹眼泪。
只是,过了几日后,不知为何父皇又突然想通了,竟然又钭母妃从冷宫中放了回来,虽然从那之后,父皇便再未来宠幸过母妃,但是,却也恢复了母妃往日的位分,还专门为母妃指派了一位御医,来替母妃保胎。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确实有些感激父皇,对于一个已经对自己不贞的女人,能够做到如此份上,也实属不易了。
而至于母妃,她实时确实寻死觅活、自暴自弃过,不过,待腹中胎儿渐渐长大后,她倒也渐渐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从她每日抚着腹部的动作中,也可以看出,她已经对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有了感情。
看着母妃的这个模样,这总是喜忧参半,喜是的母妃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再寻死觅活了。忧的是,这个孩子毕竟不是父皇的孩子,现在,母妃怀孕期间可以闭门不出,但是,等她生产完之后,可能就不得不外出面对外面的闲言碎语了。
这些闲言碎语我每日去学堂时都能够听见,有些非常刻薄,非常难听,我不确定脆弱的母妃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为了减少这些闲言碎语,也为了母妃日后能少受些委屈,我决心惩治一下这些碎嘴之人。
有一日,在我走学堂的路上,经过那个至今未生育、尖酸刻薄的徐美人宫门前,果然又听见她在与她的侍女议论我,“有个偷人的娘,自己或许也是个杂种,每天还神气活现个什么呢,真是的,与他娘一样,没有廉耻,若换成是我,早找要绳子,自缢算了。”
“是啊,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娘,儿子的品行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侍女也嗤嗤的笑着附和道。
我明白,徐美人是见娘不太可能被父皇宠幸了,我也不太为父皇喜爱,但是却又嫉妒娘的位分与待遇都比她高,到底还算是有儿子可以依靠,心中愤愤不平,才敢在我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说的。
这一次我没有再忍耐,直接吩咐随行保护我的侍卫,将她二人掌嘴,尔后,我不顾那个徐美人在我身后,说我目无尊长的辱骂以及要告之父皇的恐吓,我自己先跑去父皇的殿前,跪了下来,并痛哭流涕不已。
父皇的侍卫见着我,不敢怠慢,连忙去告之了父皇。
父皇是第一次见我这幅模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与心疼,但是,却还喝止我道:“你身为男儿,却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努力的止住泪,哽咽着说道:“儿臣特地来向父皇请罪,儿臣今日目无尊长,让侍卫掌掴了徐美人徐母妃,另外,也请父皇将儿臣逐出宫中,儿臣实在无颜再留在宫内。”
父皇大惊,询问道:“你为何要掌掴徐美人?又为何说出此言?”
我又大哭道:“每次,儿臣上学经过徐母妃宫前时,徐母妃总会与她的侍女指指点点,说儿臣是杂种,而且还没有廉耻的留在宫中。这些话,陪同儿臣上学的侍卫们都曾听见的。儿臣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杂种谓何意,即儿臣非父皇亲生儿。儿臣本就已经非常伤心了,也非常受打击了。今日又听徐母妃一说,一气之下,也没了分寸,便让侍卫惩戒了徐母妃。不过,如若这件事是事实的话,儿臣也不能鸠占鹊巢,赖在宫中不走,那就真的没有廉耻了。”
自然,我这话是故意说给父皇听的,我的长相与父皇比较肖似,不用做滴血鉴定,也能分辨出是亲生儿子。徐美人会这样说,只不过是心中不平,一时图个嘴上痛快而已。
因我还是个年幼斩孩子,会这般说,父皇听见了之后,自是深信不疑,于是,他立刻勃然大怒起来,他气道:“身为长辈,却为长不尊,对晚辈说出此等下流、刻薄之话。刘公公,你去传朕旨意,贬徐美人为庶人,杖责八十大板,她的随身侍女目无尊长,竟然非议主子,立刻杖毙。以后谁若再嚼梅婕妤与大皇子的舌头,一律杖毙。宗儿,父皇非常确信你是父皇的儿子,不必听信别人胡言乱语,想些有的没的,安心去上学吧!”
说完,父皇一甩袖,转回殿里去了。
倒是我有些发愣,没料到父皇给出来的责罚竟然是这般重。
后来,那个徐美人也没熬过这八十大板,殁了。一时之间,宫中也不再有人敢讨论娘的事了。
这是第一次因着我的原因,让人丧命了,初时,我还做噩梦,做了好几夜。不过,待到平静下来之后,我的心肠倒是微微有些变硬了,人也象长大了好多。
就这样,到了瓜熟蒂落之时,娘也终于给我生下了一个弟弟。
几乎从第一眼看见襁褓中的这个粉琢玉雕的小家伙时,我就不由自主的喜爱上了他,将他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