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剑奇情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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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法之中要推第一!
禇英禇霸同声嚷道:“哎哟,这小子拼命!”各人回掌自保,都闪开了一步,上官天野用这等刚猛的打法,的确是有了两败俱伤的念头,禇英禇霸的铁沙掌打中了他,他虽然不能活命,但禇英禇霸若给他的金刚掌罗汉拳打中了,恐怕不死亦得重伤,勾魂双煞乃是成名人物,且又胜算在握,这时反轮到他们不敢和上官天野硬拼了。
上官天野得手不容情,哪肯让勾魂双煞再成包围之势,索性硬拼到底。“五丁开山”、“撞倒天柱”、“踏破贺兰”、“哪叱闹海”罗汉拳与金刚掌的招数轮换使用,一招比一招紧猛,将圈子又扩展至离身丈许,蓦然长啸一声,腾身飞起,一记“鹰击长空”,向禇霸的天灵盖拍下,禇霸大骇,逼得身躯卧地,几个打滚,滚了开去。上官天野身形落地,已是闯出了勾魂双煞掌力笼罩的范围。
猛听得刷刷鞭声,沙飞石起,东首那个黑衣汉人喝道:“好小子想逃么?还有俺通州常山龙呢!”他使的是一丈多长的较筋虬龙鞭,鞭上还有许多倒刺,一展开来,风声呼响,登时卷起了一团鞭影,方圆数丈之内,都在他长鞭卷及的范围,休说被他的长鞭打中,就是给他鞭上的刺钩钩中,也是皮开肉裂之灾。上官天野双手空空,如何能够抵挡。
好个上官天野,一提腰劲,凭空跳起两丈多高,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倒翻,向后跃出三丈开外,身形未定,只见西面那个黑衣汉子也赶了上来,剑把一翻,刷、刷、刷便是连环三剑,剑尖所指,正是上官天野胸部三处大穴的方位,上官大野若是不变身形,那就是凑上去给他刺了。
上官天野一扭身躯,仍乘隙逃走!他闪得已算很快,哪知来人的剑招更快,就在他抽眼审视形势之时,刷、刷、刷又是一连剑追踪而至,冷森森的剑锋堪堪的触到了他的后心!只听得那汉子哈哈笑道:“你这小子今日要想逃走,俺公冶良三字倒写!”
这常山龙和公冶良二人都是山东剧盗,在黑道上的名头比勾魂双煞更响。上官天野又怒又惊,同时又是十分诧异,他们武当派历代定下来的规矩是既不能做强盗,也不能做保镖,因之虽然与黑道上的人物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也从来不会与他们结怨。上官天野本人更是初走江湖,今番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们。
何以这些绿林上的凶神恶煞如此无理取闹,甚而要取他性命?上官天野真真是百思莫解,此时此际,也不容他有空思索,常山龙的长鞭,公冶良的短剑,两边一逼,把他逼得连连后退,然而却并不伤他,只是把他逼得再退回原位,仍然陷入了勾魂双煞的包围圈内!
这是黑道上给同伙找回面子的意思,上官天野是从勾魂双煞手下逃脱的,所以常山龙和公冶良仍然把他“送”回勾魂双煞的手中,让勾魂双煞处置。
勾魂双煞打了一个哈哈,禇英道:“我谢两位老弟啦!”禇霸急于要报刚才那一掌之辱,更不打话,手掌一翻,那通红如血的掌心。带着一股腥风,立刻便向上官天野的胸膛印下,上官天野正自转得昏头昏脑,待听得掌风飒然,闪避已来不及。
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叫道:“禇叔叔手下留情!”竟然是萧韵兰的声音,禇霸一掌劈出,又抽了回来,头上青筋毕露,上官天野呆了一呆,“韵兰”两字还未出口,胁下的“少府穴”忽然一麻,跌倒地上,原来是给公冶良飞石打中了麻穴。
上官天野身子不能转动,眼睛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禇英禇霸和常山龙公冶良四人分成两排,竟然对萧韵兰执体甚恭,由禇英领头说话,躬身言道:“奉老舵主之命,请姑娘回家。”萧韵兰道:“我不回去!”禇英道:“老舵主很想念姑娘,他已择好日子,就要金盆洗手,封剑闭门。请姑娘回去,继承他的家当。”
萧韵兰道:“我不希罕”。公冶良眼珠一转,上前说道:“萧姑娘,你爹爹年纪老迈,膝下无儿,只你一女,他一生心血?挣来了这份基业。嗯,纵算你不希罕,难道你就不顾念他老人家吗?”萧韵兰默然不语。常山龙道:“你爹爹说,只要你肯回去,一切听从你的意思。金家的事再也不提。”
上官天野心头一震,起初他对这四个山东绿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对萧韵兰执体之恭,甚为惊诧,待听到了“金盆洗手”等等话头,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萧韵兰的父亲竟然是绿林中的一个领袖人物!”
他与萧韵兰已相识三年,从来未问过她的来历,有时在闲话之中,萧韵兰也偶尔透露出她是“武学世家”。她还常说:“男子可以游学四方,女子为什么就不可以?”上官天野就因为她这股豪迈的气概,深觉与自己相投,这才私下晴恋她的。只道她是一个不羁的女侠,却原来她是强盗头子的女儿。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上官天野自己就下了决心,要继承毕凌风的衣钵,做一个四海为家的侠盗。
他倒不是为了萧韵兰是强盗的女儿而轻视她,但他却感到异样的悲哀,自己对她披肝沥胆,她却将自己当做外人,她弃家出走,其中定有缘故,但她的哀愁苦乐,却不肯与自己同担。但转念一想,自己向云舞阳索剑谱之事,何尝不也是瞒着她。也许其中有甚隐情,她还不能向自己吐露?
但见萧韵兰若有所思,呆呆的出了一会子神,眼光忽然向他瞥来,上官天野怦然心跳,只听得萧韵兰问道:“你们为什么把他擒了?”
禇英躬身答道:“回禀姑娘,这小子名叫上官天野,乃是武当派的新任掌门。”萧韵兰道:“我知道。”禇英心道:“你何只知道?老舵主若不是听到风声,怕你上这小子的当,哪会这样着急的派我赶来。”
禇英阴恻恻的微微一笑,萧韵兰道:“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又怎么样?”禇英道:“你爹爹纵横大江南北,从未有人敢与他作对,只是有一次莫名其妙的折在一个老贼手上,他毕生认为奇耻大辱。这老贼便是武当派的上两代掌门牟独逸!”萧韵兰道:“这事情爹爹也与我说过,但这与他有何相干?”
上官天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韵兰第一次听说他是武当门下的时候,脸上会现出那么奇异的神情。
禇英“嘿嘿”笑道:“怎么说不相干,他是牟独逸的徒孙,武当派的衣钵传人呀!”萧韵兰道:“事隔三十年,那时他还没有出世。我说不相干就不相干。”禇英道:“姑娘要放人,老奴自不敢违背,只怕老舵主他说相干,责备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萧韵兰柳眉一扬,道:“你只管放人,我自与爹爹去说!”
禇英正是要她说这句话,要知萧韵兰的父亲派人寻她回家。听到风声,知道她与上官天野交游,也是其中的一个缘故。
公冶良道:“禇大哥,小姐既然愿与咱们一同回去,那么这小子便放了吧。可是那剑谱却一定得向他索回。”萧韵兰诧道:“什么剑谱?”公冶良伸指一戳,已是解开了上官天野的穴道。
上官天野叫道:“韵兰姐姐,你回去哪儿?”刚刚移动脚步,却被那四个人一齐拦住。
公冶良道:“看在萧姑娘份上,饶你一条小命,达摩剑谱,还不拿出来么?”上官天野道:“什么达摩剑谱?”公冶良冷笑道:“你这小子故作痴呆,想装蒜么?什么达摩剑谱?牟独逸三十年前巧取豪夺的那本剑谱,不是达摩剑谱是什么?”上官天野道:“我也正要寻这本剑谱,拿什么给你?”公冶良道:“难道牟一粟还能将这本剑谱带到棺材里去?你是武当派的掌门,不在你的手中还在哪儿?”萧韵兰听得莫名其妙,拦着了公冶良道:“既然是他们武当派的剑谱,咱们要它作甚么?这岂不坏了我爹爹的名头?”
公冶良微现诧色,“噫”了一声道:“萧姑娘,你爹爹还没有向你说过吗?这达摩剑谱本来就不是牟独逸应得的东西!”
萧韵兰道:“难道这剑谱竟是我爹爹的?我可从没有听爹爹说过什么达摩剑谱。”
禇英道:“本来这剑谱既不是牟独逸的,也不是你爹爹的,不过到了今天,与这剑谱有关的人都己死了,除了你的爹爹之外,谁也不配做这剑谱的主人。”
云素素伏在大树之上,这些话全部都听入耳中,不觉暗暗诧异,心道:“我妈妈当年助我爹爹偷了她外家这部剑谱,为了此事,我妈终日抱憾,我妈妈绝不会骗我。这剑谱怎么会不是我外公的?”云素素诧异,上官天野更是诧异,虽然毕凌风也对他说过,这剑谱不该属于他师祖所有,但毕凌风却说,这创谱乃是一个异人遗留给与他师祖齐名的一位当代大侠的。与他师祖齐名的当代大侠,只有一位陈定方,却又怎的会缠上萧韵兰的父亲?萧韵兰也是同样的莫名其妙,禇英笑道:“姑娘若不明白之处,回去问你爹爹自然知道,咄,这小子得了性命、剑谱还不舍得拿出来吗?”后面这两句话是向着上官天野说的。
上官天野烦躁之极,大声叫道:“什么剑谱都不关我的事。好,告诉你们,达摩剑谱就在云舞阳手上,你们要就自己去拿,别再麻烦我了。我只想和韵兰姐姐安安静静的说几句话。”
常山龙面色一沉,叫道:“云舞阳,他在哪儿?”上官天野道:“就在这贺兰山上。”公冶良笑道:“你拿云舞阳来吓我们?”禇英道:“姑娘,这小子的话当真?”萧韵兰道:“什么剑谱不剑谱的,我一概都不知情。不过,上官天野从来不会说谎,这却是我知道的。”禇英道:“那么对不起,我们可要先搜一搜他了。”
萧韵兰柳眉一竖,喝道:“禇英!”禇英打了个揖,冷冷说道:“请恕老奴无礼,老奴岂敢不给姑娘面子,叵奈这剑谱关系重大,今日不搜,错失机缘,老舵主的怪责谁也担当不起,搜!”
萧韵兰气得如花枝乱颤,这四个虽说是他父亲的手下,到底份属叔伯之辈,禇英谦称“老奴”,其实父亲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他们不听命令,萧韵兰可也无可奈何。
说对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