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不轨-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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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围笑着接过,低头吃饭没再多言。
两人吃完饭的时候,秦围起身收碗筷去洗,庄浅干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帮着捡碗,“我、我去洗吧,你这样搞得好像我找你来当佣人似的……”
秦围顿了一秒,看着她窘迫的表情,边继续收碗边调侃道,“原来不是?我以为你就是缺一个做饭洗碗的人,才死乞白赖要我搬来跟你一起住的。”
“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没那么想过!”庄浅脸都憋红了,急忙反驳,一抬眼才见到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将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摔,“喜欢当佣人你就再当一次吧,我明天就找月嫂来!”
“生气了?”秦围握了握她的手,凑近含笑道,“说笑而已,请什么月嫂,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就我们两个人就好。”
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庄浅觉得这句话依稀有些熟悉。
当年秦围第一次来到秦家,庄曼说他是秦贺云的私生子,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庄浅那时也不过几岁大,又被秦贺云惯得无法无天,见妈妈哭,她也哭,不仅哭还又闹又发脾气,具体哭个什么也没有由头,就喊着那句‘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现在想来,那时候秦围心里怕也是不好受。
她收紧了五指,与他交握得紧了一些,小声嗫嚅,“我小时候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秦围。”
庄浅从来都没喊过秦围一声哥哥,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他好。
“先去看电视吧,我洗碗去了。”秦围垂下眼睑,声音都低了很多,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抱起碗去厨房了。
庄浅回神,拖鞋一蹬扑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台,期间不时看一眼厨房的方向,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家里多个人也挺好的,至少不必一个人冷冷清清想东想西。
偶然跳过新闻频道的时候,她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愣住。
仔仔细细听完整则报道之后,庄浅脸上暖色一下子褪尽了。
彼时秦围洗了碗出来,随意瞥了眼电视,他坐到沙发上,似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小浅?”
“死了,都死了。”庄浅后背发凉,指着电视声音飘忽,“当年参与爸爸审判的十二名陪审员,有三名死在妈妈的手上,现在剩下的九人,一夕间全死了。”
秦围脸色震惊,“怎么会这样?小浅,你——”
庄浅:“我什么都没做。”
又或者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你今天出去了那么久……干什么去了?”秦围迟疑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跑去杀人吗?”庄浅情绪有些烦躁,是因为想起了两年前不愉快的经历,想起了无辜赔上性命的母亲,脸色难看,“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就为了收几条无关紧要的性命,图一时痛快?”
“抱歉,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秦围伸手抱紧了她,顺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抚,“没事,不会有事的,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庄浅心绪跌宕,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靠在他怀里一声没吭。
心底却是再也不能平静:
今天下午,秦围干了什么?
☆、第052章
一夜之间,帝都的风声突然紧了起来。
当然紧张的是那些上位者们,老百姓依然该干啥的干啥,埋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少数关注新闻事实的,会在茶余饭后慨叹两声:现在政府好啊,多少蛀虫都活不下去了。
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早早自我了断留个颜面。
这些天,震惊军政检三方的连环自杀案件发生了:一死死了八个,耸人听闻。
八个人都不是什么高级官员干部,其中有四个是早已经退休了的,还有一个在职,司法部门的,另外三个都职位不高,几人却像是约好似的,纷纷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开煤气的开煤气,点火的点火,吞枪子儿的吞枪子儿,一夕间呜呼哀哉了。
唯一相同的一点是,几人都留下了“认罪状”,字数不一,但却都将事情交代清楚了,有贪污行贿的,有包养情妇的,还有滥用职权的,这些都被事后调查的司检机关证明属实。
一时人心惶惶。
良心这东西,不亚于情感,自是折磨人的怪兽,你有时候一发狠想捅死它吧,死都死透了,它却又不知会在多少年之后的某一天活过来,狠狠掐住你的咽喉,面目狰狞地推你下地狱。
庄浅在看新闻报道的时候,就想着:指不定哪天,我也会突然良心发现,干出点始料未及的事情来。
不过目前,她的麻烦又来了。
新闻曝出的当晚,靳正言就来了电话,语气怒不可遏,“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是不是?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按理说,全国每天有多少人死于自杀,鲜少有人会将这些零星的自杀事件串联起来,更加不会将之跟一个女人扯上关系,可不巧的是靳正言曾亲手处理过相关案件,因此明确的知道,死去的八人,包括最后一个还没死透被抢救回来的,全都与庄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才有了这通半质问半警告的电话。
庄浅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对着电话说,“我求你别在这时候来秀智商下限好不好?那些人死在自己家里,有的在地方,有的在京城,我昨天在你家待了多久?就是想动手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分…身去啊!”
靳正言没说话。
他何尝没料到庄浅会这样说,只不过却实在怀疑:她昨天之所以故意一直缠着他,会不会就是特意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毕竟,杀人何必一定要自己动刀?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可又有一点讲不通:八名死者的确是自杀的,现场干净整齐,没一丝打斗或挣扎的痕迹,死者遗书也被证明是在清醒状态下所写,字迹等并未露出受胁迫的迹象。
这整件事情简直荒谬。
畏罪自杀的贪官不在少数,可那些都是在事情曝光之后,走投无路的被迫选择,靳正言办案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主动”的。
庄浅心里何曾平静。
她倒是没想过那些混账王八蛋会自己寻死,即便真是自杀,那也一定是迫于压力,要么家人性命受到威胁,要么因为各种比死更恐怖的原因。
而可笑的是,有动机让这些人死的,除了她以外,便只剩下秦围了。
而秦围却清清白白。
庄浅让人查了秦围昨日的行程,得到的资料简单又清楚:两人从机场分手之后,秦围在机场逗留了一会儿,然后他的司机来了,上了车,车子绕着城转了一个多小时,应了他口中的‘随便逛逛’;后来他的助理下车来,拿着份文件,去了证券交易行,应该是替他处理手上部分资产问题,这也合理,毕竟秦围近十年都在美国;而一个多小时后,他的车子就来了别墅,然后秦围就再没出去过,直到她回来。
秦围是凶手或者主谋的话,这根本说不通,时间也不合理,庄浅焦头烂额。
但好在并非九个人都死了,还有一个活口。
庄浅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自杀未遂’的人身上——养了她母亲好几年的金主,曾经的安城市…委书…记,程顺安。
自秦贺云入狱后,程顺安对她们母女倒不错,他虽是当年陪审员中的一员,但却是唯一一个坚持说秦贺云无罪的人,只可惜当时势单力薄,孤掌难鸣。
……
庄浅心里有事,一整晚都没能睡着,秦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怎么劝都没用,也陪着熬了个通宵,第二天一早,主动说陪她去军医院一趟,向程叔叔问清楚事情,也好安心。
庄浅见他这么坦荡,丝毫没有怯于当面对质,心想自己倒是错怀疑他了。
原本以为事情不会太复杂,可等到了医院,庄浅才发现,这件事儿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她甚至连见一面程顺安都不行。
“首长们在里面慰问,您不能进去。”病房门口,小兵蛋蛋尽忠职守地拦住了她。
“哪位首长?”庄浅倒真是奇了怪了。
你说抗震救灾的伤员得上头慰问也就罢了,程顺安算什么,一个自杀未遂的地方官儿,原本被接到京城来“抢救”就已经诡异了,还值得哪位“首长”亲自出面?
小兵蛋蛋不回话,清秀的脸上尽是严肃,反正就是不让进的意思。
庄浅咬咬嘴巴有些憋气,她身边的秦围倒似对此早有所料,敛了情绪,他牵着她到一边坐下,“咱们先等等吧,待会儿等人走了再进去。”
庄浅点头。
大约半把个小时之后,“首长们”出来了,庄浅才真是跌破了眼镜:
三个人,其中两个她都是见过的,一个是沈思安,一个是沈思安他舅。
还有一个,穿军装的,眉目硬朗,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这人庄浅没见过,不过他身边的女孩她倒是认得的,乔焱的二姐,乔箬。
那这位穿军装的,大概就是乔焱的父亲了,国防部总司令员乔庆峰。
这恐怕真能称得上年度稀罕事儿:这三人竟能这样站在一起?
京城沈家与乔家,虽说明面儿上交好,可这种好,能拿出来说?暗地里多少年斗得你死我活不开交,直到近年来,乔家将主战场转到了军部,沈家在政坛独占鳌头,暗涌才稍平,可彼此心中都少不了不痛快。
庄浅敢笃定,乔庆峰绝不是跟沈思安甥舅两人相约而来的。
可就因为不约而同,才更令人摸不透:程顺安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个“首长们”亲自出动?
“庄小姐?”首先看到她的,竟然是乔二小姐。
乔箬一出声,这下倒是将几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到底都是能镇场的人物,尽管三人见到她时各有心绪,明面儿上却是丝毫情绪都没泄露的,就连沈思安,也是那副标准的衣冠禽兽冷清样。
乔箬出于客气问道,“庄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庄浅道,“程叔叔是我长辈,听说他出了事,我来看看他。”
“程老煤气中毒得严重,现在精神不佳,不适合探望,你还是等他好些再来吧。”赶在沈雨巍开口之前,沈思安率先上前一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庄浅,对她道,“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