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侠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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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用点穴法抢走罗寒瑛,运用罡风把罗雁秋打下悬崖,这才又回崂山灵水崖去。白元化并不知道胡天衢做的事,他自然也不对师父说,六指仙翁对他偷下山一回事,轻轻斥责一顿,也就了事。
但对寒瑛的来历却追查甚严,故天衢伪称路过衡山,无意教得一个遇难镖师的女儿。可怜寒瑛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原委,反而对胡天衢感激异常。
小姑娘又美丽又聪明,感人家相救大恩就认胡天衢作了义父,他问义父秋弟弟生死下落,胡天衢内心愧疚,含糊答应:“他可能已遭人毒手……”
寒瑛听完话,认定了弟弟已死,哭了个死去活来,胡天衢百般劝慰,罗寒瑛勉止哭声,从此也跟着胡天衢苦习武技。
碧眼神雕却也把对湘兰的一片痴情化成慈爱,对寒瑛照顾无微不至,义父女间的感情年久日渐加深。
在胡天衢的想法,罗九峰已双双死去,罗雁秋葬身百丈悬崖中,罗家一门除寒瑛外无一生还,这个秘密自然是永无揭穿之日,寒瑛又生得酷似乃母,碧眼神雕除了把寒瑛当作女儿爱护之外,另外又潜在着一种心愿,就是把对湘兰的一点痴情从寒瑛身上获得精神上的补偿,这并不是说他对罗寒瑛存了什么邪念,而是寒瑛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能填补他心灵上的空虚。
寒瑛在胡天衢百般爱护之下,秀眉瑶鼻,星目朱唇,美得像一朵出水莲花。她和白元化爱女白素堂私交甚密,二女年龄相当,一般儿婀娜美艳,性投意合,连楼而居,罗寒瑛除了和义父胡天衢学技以外,总是和白素棠一块儿戏耍,论辈份寒瑛比白姑娘低了一辈,但事实上,她们却要好得像姊妹一样。
这次碧眼神雕奉命到岭南一行,白素棠与大师兄一起偕往,他们岭南归来在永城县旅邸中,遇上寻死的知县公子仗势调戏姑娘,白姑娘哪肯受这个屈辱,夜入县衙中,剑斩狗子和几个恶奴,割耳留柬,警告县太爷不准他追查这件案子,否则要诛灭全家,鸡犬不留。
县太爷怕死,真的不敢认真追查。
天色还未大亮,胡天衢和白素棠已离城远走,这件事自然永远变成悬案了。
正当永城县为县太爷大公子被杀血案传言沸腾的时候,合盛号客店中小白猿李福和余姑娘栖霞也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样,他们并不是为这件血案所震惊,而是他们起床后发现,不见了罗雁秋,姑娘心急如焚,追查义兄卧室,桌旁边一颗银莲子下压着一张白色便笺。
笺上大意说:我发现了昔年劫走寒瑛姊姊的仇踪,自己决心匹马一剑,追踪天涯,寻访姊姊下落,劝余姑娘和李福应快马兼程赶往武当山,雪山派党徒遍布江湖,俩人实在不宜旅途多留,仇踪无定,劝俩人不必盲目追寻,一年内他自会到武当山去,并让余姑娘代向几位盟兄致意……
俩人看完了罗雁秋留下的信,小白猿忍不住对姑娘说道:“我主人既已追寻仇踪,小的身为人仆自应随主人赴汤蹈火,姑娘可照我主人信上所嘱,飞马武当山去找主人盟兄铁书生肖相公,小的此行见不到我主人的面,我们只有来生再见了。”
李福说毕转身抓起单刀往外就走,猛听余姑娘颤声道:“李福!
站住,听我说。”
小白猿回头,见姑娘杏目泪落,带着泪道:“你主人武功剑术均达炉火纯青之境,追寻仇踪必求隐秘,你去反而没有什么好处,何况天涯茫茫,你哪里去找他呢?再说雪山派势力遍及各地,你就是追上他,我们俩势单力孤,战死事小,可怜我义兄行踪也没有人转告他几位盟兄,我看肖相公等均是义重如山的人,武当派又是武林中正大门户,见了肖相公面再说,万一铁书生置之不理,我亦要拼出这条命,和你一起踏遍江湖上每寸土地去找他下落,找不着他,我们一起死……”
余姑娘说到此,已咽难成声,两手蒙面,泪若泉涌。李福近月来冷眼旁观,他已看出余姑娘对自己小主人钟情极深,她这时内心的痛苦决不会比自己浅,看她这一阵激动模样,已猜到大半,那番话入情入理,不由得使李福佩服姑娘的超人机智,竟能在极端悲痛中不为所乱,他点点头对姑娘说:“姑娘几句话,使我李福茅塞顿开,铁书生义薄云天,决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他们真的不闻不问,我李福自有办法去请更高明的人出来,这个人称得上是瑶池仙品,人间奇才,大巴山中雪山、崆峒两派能人不少,可是在她看去无异是三岁孩童,举手投足,即可闹它个天翻地覆。”
姑娘猛的放下蒙面双手追着问:“这个人是谁,告诉我是男子,还是女人……”
小白猿被姑娘急话一下挤住,心里面打个转,醒悟到说露了嘴,看她凄惶惶神色,实在不忍欺骗她,不如对她说了实话,也好让她早作主意,随点点头说道:“她是位巾帼女杰,绝丽人寰,技盖天人,她救了我主人和我的性命,看样子她对小主人好像有情……”
余姑娘咬着下唇,又问:“她姓什么,现在人在哪里。”
李福摇摇头答道:“我不过只见一面,个中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到大巴山翠华山庄,去找伏虎大王问她下落。”
余姑娘眼盯着李福,又问:“她美得比万姑娘翠苹如何?”
李福摇摇头道:“她比当空皓月,万姑娘黯然小星……”
余栖霞说:“李福,我不信,难道她不是人吗,万翠苹人间佳丽,绝代姿容……”
李福被姑娘话锋逼住,脱口答道:“万小姐和姑娘均为人间丽质,可她是瑶宫嫦娥,天上仙子……”
余栖霞听完后,低头不语。小白猿猛想起自己话越说越不对劲,赶忙赔笑道:“我主人追索仇踪,他虽然勇武绝伦,究竟是一个人,力量单薄,我们既然要上武当山,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余栖霞点点头没有说话,小白猿喘口气,转身唤店伙计去牵坐马,俩人算过店钱,离了永城,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直达鄂西。
十余天疾马如箭,侥幸一路上未发生枝节。
一天中午时候,俩人已近武当山下,抬头看山凝翠色,景物如画,名山胜景,果然雄伟秀奇。俩人向樵夫探询了入武当山三元观的路径,沿山道曲径纵骑狂奔,渐渐的山高路险,马儿已无法攀登。
俩人只得弃马步行翻山。越过几座山后,望前面山峰起伏,天山相接,真不知有多高多远。余栖霞和李福虽都有一身很好的轻功,但究竟是血肉之躯,一连翻了几座山峰实觉有点累,看天色将晚,心中都有点发急起来,没法子只得各尽全力,向前疾跑。
他们又越过两道峰岭,俩人脸上全见了汗珠,峰回路转,几个拐弯,忽然境界一变,横阻去路一座高峰,苍松环绕中现出了一座庙宇,两声钟响破空传来,音绕峰谷,荡漾不绝。
俩人一高兴,顿忘倦意,前面既有庙宇,料想离三元观不会太远,低头看两峰相隔断涧,深有百丈,余姑娘首先施展轻功,提纵身法向下飞去,从那突出山石上接脚急下,小白猿跟在姑娘身后在下去,大约有两盏热茶工夫,两个人先后落入谷底,略为喘息一下,又向前面拦路高峰上攀登,俩人手足并用,刚刚倒了峰腰,猛听一声哨音尖鸣,跟着峰上传来声音问道:“什么人黑夜登山,请报上姓名来,好禀报本观住持,开门迎客。”
李福听声音异常宏亮,知非平常的人,慌忙停住身子,高声应道:“在下李福,由徐州来朝宝山。”
峰腰发话人又接口问道:“朝山会期已过,两位既是远道来此,自应接待,但为什么不走大道,黑夜越峰来此,当然另有来意,尚望明示,以便请示本观住持定夺,否则,暂请两位在峰下委屈一宵,明天从大道登山,本观自会依规接迎客人大驾。”
李福慌忙答道:“我们确非一般朝山进香的客人,黑夜登峰因有急事,欲寻一位姓肖的英雄。”
上面又问道:“肖什么,报个名来。”
李福答道:“铁书生肖俊。”
峰上经过半晌沉寂后,又有人发话道:“两位既是寻人而来,就请上来吧。”
小白猿和余栖霞听有了回声,才重展身法,向峰上攀登,又过了一阵工夫,登上峰顶,抬头看峰边苍松下,站着四个少年,一身道装,而且身上都带兵刀,李福抢先拱拱手,笑道:“在下初入宝山,一切规矩全都不懂,请问这可是三元观吗?”
四人眼光集中,把李福和余姑娘从头到脚看了一阵,一个道装少年才合掌答道:“二位中可有姓罗的吗。”
李福接口应道:“是罗雁秋吗?是在下主人,我叫李福,这是余姑娘余栖霞。”
道装少年点点头道:“罗相公没有来!”
这一问李福心里一酸,差一点要落泪,他勉强笑道:“我们疾马到宝山见肖相公,也正为此事……”
道装少年怔了下神,应道:“那么两位跟我入观吧!”
说完话转身带路,李福、余姑娘先后随行,绕过一排苍松,走了一段碎石小径,才进入观门。进了二门,松柏夹峙着一条青石甬道,走完甬道,又登上九层石级,大殿上点燃着两支巨烛,中间供着紫檀木雕刻的一座高大神像。
香烟缭绕,宝像庄严,道装少年带俩人拜过了吕祖法身,从旁侧小门中出去,又带俩人进了一个跨院静室,室中松木桌旁坐一个长须中年道人,他合掌让李福和余姑娘在案侧木凳上坐下,笑道:“二位一路风尘,想必劳累,三元观离此尚有二十余里之遥,且山路崎岖,夜行不便,恰好铁书生约好今夜和贫道对奕,二位不妨在此用茶稍候一时……”
忽闻窗外有人大笑道:“肖师兄近两天忙的连吃饭睡觉的工夫都没有,哪还有心情陪你下棋,特派我来通知你一声……”
话没有说完,人已走进了屋内,李福和余姑娘转头看来人,霍然离坐,小白猿长揖,姑娘万福,同声请安问好,那人见李福、余栖霞,一面拱手还礼,一面带着惊讶神色问道:
“你们啥时候到的,为什么雁秋没来。”
问话人正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