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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尘侠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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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左手一摸妇人小腹,右手将单刀高高举起。

罗雁秋还不见窗口两人动手,可真急了,一探手扣了两粒银莲子,正想打出,说时迟,那时快,就听一声叱喝:“恶贼好大胆!”一道寒光破窗打入,距离既近又出其不意,只听魏和一声惨叫,右手举起的单刀“当”的一声脱手落地,一枝三梭没羽箭正中右腕。包魁忙一回头,吹熄桌上烛光,接着一个椅子打出窗外,两个恶贼跟在椅后双双穿出,脚一点地跳上屋顶,那窗边俩人也起身上屋,双双拦住去路。

那两人一个手执两支判官笔,一个用一炳银光刀,也不答话,刀笔并举,直向两个恶贼猛攻。魏和手中刀已失,只得向旁一闪身形,跳开五尺,让开刀锋,撒腿就跑,包魁亦无心恋战,手中刀用个“横架金梁”一封双笔,跟着身子向外一跳,也向来路飞逃,那用双笔单刀的俩人却紧追不舍。

包魁、魏和急如丧家之犬,拼命狂奔,但究竟因功夫略逊,约有三里左右已入荒野,忽闻紧追的两个少年一声断喝道:“万恶匪徒留下命来!”身形猛若疾箭,用“蜻蜒点水”的轻功身法,一连三跃,竟超到二贼前头,一翻身迎面拦住去路。

施笔的少年两笔一展,右手判官笔直取包魁天鹅穴,左手笔“毒蟒吐信”就刺小腹,包魁被人双笔一圈,只得把手中单刀用个“单凤展翅”上身向左一划,刀锋下沉封开双笔,这次少年已不似刚才那样游斗,一味速决,两手笔一展开。点、扎、刺、挑、打五字诀,快如电光石火,一招紧似一招,把包魁连人带刀给圈在笔影之中,不要说走,就是一个失神,也要立即送命。

包魁只好硬了头皮把一柄单刀施出平生所学,拼命苦撑,这边使笔的一动手,那边执刀的少年早已展开刀法,把魏和给堵住。魏和手无寸铁,简直无法抵抗,勉强用小巧轻身功夫支持了两三个回合,想找机会脱身,但施刀的少年似已窥破敌意,刀光一紧,恍如长蛇绕身,寒光闪闪,宛如瑞雪飞舞,把个魏和逼得左跳右闪苦命挣扎,勉强又支持三个照面,猛闻少年一声虎吼,手中刀“迎风断草”

寒芒一闪,身刀齐进,魏和一声惊叫拼着最后一口气,右手一伸,想反扣少年的脉门,哪知少年身法奇快,出手更是迅捷异常,右手刀一送一沉,魏和欲避不及,一声惨叫,前胸洞穿,当场死在地上。

这边魏和被杀,那边包魁也被用笔的少年逼得气喘如牛,欲逃不能,又听魏和惨叫,心中一惊,精神一分,单刀略慢,施笔的少年已然大喝一声“着”,右手判官笔略偏,扎入包魁右肩上,入肉寸许,一阵急痛,单刀顿时脱手落地,踉跄后退数步,包魁知末日已到,牙齿一咬,拼受巨痛,一探镖囊,取出二支瓦面镖来,一扬手两道寒光向施笔少年打去,敌人在巨创之后,出其不意突出暗器,而且距离又近,罗雁秋想施笔少年必伤无疑,哪知包魁一扬手,那个用刀的少年右袖一抬,打出一支三梭没羽箭来,恰好把包魁打的第一支瓦面镖击落,但包魁也就在这一缓气下忍痛逃去。

那个施刀的少年还要追赶,施笔少年说道:“算了,他已被我判官笔,伤了右臂骨,右臂已废。贤弟已杀一个恶贼足以去恨,贼人逃的方向又是回青云观而去,如追赶下去,恐有许多不便之处,虽然有三叔在此,不见得就怕他们,但总是小心点好。”

那用刀的笑道:“师兄总是存着忠厚之心,但贼人可不会这样想,据家师说,雪山、崆峒两派弟子已奉到掌门今谕,再遇我们时格杀勿论,大师伯他老人家,总是告诫我们不可做斩尽杀绝之举,尤其和雪山、崆峒两派弟子,非到不得已时不准动手,但我这性格却是嫉恶如仇,每每不自觉中多误伤人,这也许是家师一种嫉恶如仇的性格陶冶所致吧!”

俩人就在谈说中转身向城内大道走去,罗雁秋听这两人口气知是武当派门下弟子,不由心中暗赞。猛闻青云观来路上响起一片呼啸之声,不到半盏茶工夫,出现了四条黑影,疾如脱兔飞驶而来,前面一人口中一声断喝:“武当小辈休走,留下命来!”

那两个少年,被这一声呼喝止住脚步,刚刚转过身子,四条人影已然到达,更不答话,三柄单刀一枝连环锁子枪分向两少年攻到。那两个少年立即迎了上去,力战四寇。

此时,夜空沉寂,万籁无声,在这寒野荒郊中,六个人七件兵器展开了一场恶战,转眼就是十余个回合,来人中那个用连环锁子枪的,武功似乎高出同来三人,只见他手中的家伙钩、锁、带、扎、挑、打,舞得呼呼生风,极为凌厉,同来三人亦非弱者,三柄单刀疾如狂雨,着着逼进,所幸那两个少年,武功均得武当真传,尤以施判官笔者,双笔展开,若蚊龙盘空,怪蟒搅海,上下飞舞,专向人身穴道下手。

双方又对打了十余回照面,猛闻施笔少年一声怒吼,右手笔疾展,把用枪的逼退一步,左手笔“回头望月”翻腕向贼人打去,那贼人急忙用刀封笔,但笔尖锋芒已到天灵穴上,一声惨叫未完人已栽倒在地,施笔少年一得手倏的回首喝道:“贤弟不可恋战,速走!”

少年喝声未落,青云观来路上突然又出现十余人影,蜂拥而来,叱喝连连,分向两个少年围去,这一来,不管俩人武功如何,但贼人不下十五六个之多,且武功均都不弱,刀、枪、鞭、棍,若狂风骤雨,将俩人分别困在中间,尤以后来一个用一柄虎叉的大汉,招术十分怪异,力浑劲猛,出手又狠又辣,那个用笔者似乎尚可支持,但那个用刀的少年已呈不支状态,如再战下去,恐要为群贼所伤,但又已无力突出贼群。

罗雁秋看到此处,已忍不住一腔怒火,大喝一声道:“杀下尽的青云观贼党,休要以多为胜,要命的来了!”

语出人到,一个“神龙旋空”白霜剑挟着一片光影破空而落,只见他手中宝剑一个旋转,铿锵两声便削断了两柄单刀,跟着剑锋一偏一送,叫声“中”,当场又有俩人栽倒。罗雁秋伤了二寇后,手并不停,白霜剑一个“神龙卷尾”,一缕寒风向右扫去,跟着又是两声惨呼,一被剑锋断去一臂,一个被削去四指,他这一现身,不过是一个照面就连伤四人,登时把十余个贼人全都镇住,一个个目瞪口呆,兵刃下垂,怔了许久,那个用虎叉的大汉把手一拱,道:“看朋友似非武当门下,莫非是哪位约来拜观的朋友?”

雁秋横剑而立,冷笑一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罗某人,原预备赴约拜观,看看你们雪山派成都分堂有什么新奇之处,不过我看不惯你们这种赖猴样子,以多打少,如不服气,你们一齐上来,我罗某人虽是单身支剑,可是还没有把你们这般恶贼看在眼里。”

那个施叉的道:“好,朋友既是赴约拜观的,我们不便多加阻拦,我们二堂主正在坐待佳宾,朋友,请吧!”

罗雁秋把白霜剑缓缓还入鞘内,冷冷地说道:“你们那座青云观自认为是铜墙铁壁,可是在我罗某人看来无非是一堆废墟而已,请你归告那个姓丁的,罗某人立即就到。”

那个用叉的应了声忙道:“好!我们观中再见。”说完话转身挥了挥手道:“我们走吧!”

群贼恨不得立刻就退,但又碍于体面,现一找到下台的梯子,大家一窝蜂似的返回青云观而去。罗雁秋见群贼去远,回头一望那两个少年尚站着未动,便拱手一笑道:“罗某尚有赴观之约,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话,也不待对方答话,施展陆地飞行功夫,直奔青云观而去。

那两个少年,都是武当门下杰出的弟子,施判官笔者名叫欧阳鹤,是掌门人松溪真人张慧龙的二弟子;施银光刀者叫梁文龙,是追风侠秃头胜卫的大弟子,两个均已艺满出师,行侠江湖有年。雪山、崆峒两派在大巴山建立根基之后,势力渐入秦、鄂,张慧龙特派俩人入川探听贼势,俩人入川后在大巴山勘查了半月,但大巴州连绵千里,山势雄奇,重峰深涧,愁云崖又在万峰之中,俩人初入蜀东不知底细,哪能找到,遂由川东西进沿途查访,总算被他们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追到成都,正赶上到处发生窃取婴儿杀死孕妇的惨案,俩人侠肝义胆,听到之后十分恼怒,立即日夜出动明查暗访,又被他们寻到青云观来,并侦知这件事全由雪山派人所为,俩人虽知川中在雪山派势力之内,但已激动发忿,顾不了许多,以梁文龙的意思,就要明目张胆硬干,欧阳鹤却力持慎重,主张暗中下手除恶。

他们日间化装出访,发现了包魁、魏和留在人家门口的标记,两个人记清楚地方后才返回迎宾楼,又遇到梁文龙的师父追风侠胜卫,俩人一见老侠胆子也大多了,初更过后立时动身预伏是处,果然二更左右,包魁、魏和二贼来做手脚,欧阳鹤和梁文龙这才现身逐贼。

欧阳鹤见罗雁秋去远,不由叹口气说道:“余自离山踏入江湖,数年来虽见不少异人奇事,但像这样年轻俊秀而怀此绝技者,确是绝无仅有,可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师兄素受师父宠爱,认为异质天生,年少技深,但如和此人一比,真不啻天壤之别了。”

梁文龙亦默默无言,面含愧色,实则其内心对罗雁秋之武技亦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俩人呆呆立了一阵,梁文龙说:“师兄,人家既然救了我们,又只身一剑赴约青云观,我们在江湖道义上说,总不能坐视不管吧,我看此人英秀豪爽一派纯真,又是雪山派对头,可谓志同道合,不可失之交臂,小弟愚见何不同赴青云观一行,虽不能帮他大忙,总不无小助,师兄心意如何?”

欧阳鹤原有同感,经此一说,立即应好,两人不回城内反扑青云观而去。

再说雁秋仗艺高胆大,只身一剑奔赴青云观,六七里路程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到达。雁秋一看观外不见有人拦击,正想腾身飞跃入观,猛闻身后两株高大白杨树上枯枝沙沙一阵轻响,接着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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