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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少女太妃:恬妃传-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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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洁突然瞪大了眼睛对紫兰道:“不要这个,这个是皇上赐的,我不要……”

紫兰愕然地看着主子,只见她跑回妆台,从抽屉中拿出一枚香囊,双手递到季湛的手里,“哥哥把这个带去,我进宫那年爹爹给我的,如今要它代我陪着爹爹长眠。”语毕又泪如雨下,伤心难耐。

季湛将香囊收下,他不想过多地询问妹妹的状况,他认定此刻妹妹的失常是因对亡父的思念。毕竟在宫外,大内季妃娘娘的贤德也非流传一日了。家中上下除了父亲偶尔叹息外,都对季洁的前途充满乐观。于是又安抚了几句,打赏了一些银子给紫兰等嘱她们好生照顾妹妹,便匆匆出宫赶着回府发送亡父。

这一边季洁的泪水尚未干透,穿着一身明黄色凤袍的皇后又逶迤而至,这些日子皇后频频眷顾玉林宫,宫中之人只当皇后心念季妃平日的贤德,故而才日日亲驾垂问病况。毕竟昨日在馨祥宫的尴尬,看到的人并不多。且夏日以来,但凡坤宁宫有的,玉林宫也有。这一次皇后还自动削减份例只为免去季洁的负担。这份恩情隆宠,让不知情的人羡慕不已。

可是这殷勤的眷顾和恩宠,却是一把无形的匕首,它们每一次降临玉林宫,都是在季洁的心上重重地割剜,痛得她撕心裂肺。

悠儿来到季洁的屋子时,她正就着紫兰的手喝药,不知是否知道皇后将至,她已换了一件桃红的夹袄,内里是粉色的绸衫长裙,这鲜艳娇嫩的颜色,将并病怏怏的季洁衬出好几分精神。

“皇后娘娘金安,臣妾身子软弱,无力起身,不能给您行礼了。”季洁将心中恐惧深深掩藏起,在脸上堆出恭敬的神色,跪坐在床榻上向悠儿叩首。

悠儿在大梨花木椅上坐下,耀眼的凤袍铺展开,广袖上两朵硕大的牡丹显示着她皇后无上的地位和威严。

“不必那么客气。”悠儿的笑并不由心,好似应付一般,“只因昨日季妃说身体好多了想重新协理后庭之事,所以本宫今日特来看看你的身子到底怎样了。二来,也为季老将军的仙逝代各宫向你道一声慰问。”

季洁欠身含笑:“要娘娘费心了。只是关于协理之权,娘娘昨日说的话臣妾记下了。眼下必安心保养身子,不做别的想。”

悠儿纤白的手指一扬,示意宫女内侍统统下去,随即才理着袖口闲闲道:“有些事情当着奴才的面不好讲,因这协理一事早晚是你季妃的责任,所以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臣妾洗耳恭听。”眼见皇后屏退左右,季洁知道皇后今日定有“指教”。可是,在父亲噩耗传来前,她希望皇后能给自己一个了结,但噩耗传来今日又听兄长传达老父遗言,季洁突然改变主意了。她宁愿这样一日日被皇后磨心催肝地折磨,她也要保有这份体面,也要风风光光地继续坐她玉林宫的主位。因为这争的不是她季洁的脸面,而是季氏全族的荣耀。

悠儿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钱妃当家的这些日子,宫里每月比往年多结余五千两银子。五千两与整个皇室的消耗相比那是小数目,可五千两银子足够一户普通百姓家过两百五十年的日子。若像这样每月多五千两,一年就是六万两,六万两雪花银又足够皇上每年开春下放工部防灾所用了。”

季洁淡淡笑道:“娘娘的账算得很对。您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每年不过能结余一、二万两银子,和钱妃妹妹的手腕一比,相去甚远。”

悠儿却笑道:“可这六万两银子,只怕皇上也用得不安心。”

季洁不解,蓦然抬头看着皇后,但见她言笑从容,一点看不出心思。

只听悠儿道:“你是宫里的老好人,纵使偶尔厉害些,也都在礼法规矩上,别人说不到你半点不是。但钱妃的手腕的确是过了些,殊不知这五千两银子她都掏到那些奴才贴身的口袋里去了。其实驾驭整个皇室那么多的人是需要技巧的,起码四年多近五年的辰光里你没出过什么岔子。莫看钱妃如今做出这么好的成绩,却不是长久之计。眼下那些奴才不过忌惮她的厉害,可日子久了一旦将她的脾性手腕摸透了,还不是照样变着法儿地浑水摸鱼找门子捞钱?到时候她钱妃若省不出这五千两,难道拿体己的钱来补?她又能撑多久?届时没事也罢,可若有人拿着现在的账和她计较,说她监守自盗,到时候宫里少不得又是风雨。以她的脾气,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季洁咽了口水,眸子里溢出的是对于悠儿的恐惧,方才皇后说这么长窜话时,竟一点不带停滞,就像背书那么顺溜着下来了。要么她章悠儿天生口齿伶俐脑经活络,要么就是这些话她早已烂熟于心,一早就准备来告诉自己了。

可是这样避重就轻尽绕弯的话,带来的只有挠心的痛苦,季洁永远也猜不到皇后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永远也想不明白皇后为何不痛快地解决了自己。

“娘娘说了这么多,难道是要臣妾继续协理后宫么?”季洁不能冷场,那样会显示她心中的怯懦,便不得不拿这话来问。

悠儿歇了口气,缓缓道:“这倒不急,只是想你有了空闲,教一教她。”

“她那样的性子,昨日对臣妾的误会只怕此刻还存着气呢。”季洁苦笑道,“又怎么肯听臣妾的话。况且个人的性子不同,有些事情教也教不来的。”

悠儿笑道:“慢慢来,她总是一出一出的,过了今日定会好的。从前她也与你要好。”说着抬眼瞥见搁在梳妆台上包得好好的盒子,遂问道:“季妃拿什么殓入老将军的陪葬之物?”

季洁一震,怯怯道:“是随身的一枚香囊,当年进宫时家父赠的。”

悠儿“哦”了一声,仿佛很无意地叹道:“贞仪贵妃去世后,皇上拿了她平日时常戴的钗子,又临了一幅最近做的画像送给了她的双亲以作纪念。那幅画幸而是放在涵心殿皇上本打算题字后赐给贵妃,若一早放在昭云殿里,只怕那一晚昭云殿走水时付之一炬,再想寻芳影就难了。”

季洁的身子忍不住颤抖,本被艳丽衣衫衬出几分绯色的脸颊愈发地苍白起来,她哆嗦着嘴唇道:“贵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上天不会那么残忍连个念想也不留给皇上,贵……贵妃她不枉爱皇上一场。”

这句话却让悠儿平添几分惆怅,凝视了季洁片刻,将心头那点恻隐压下,只问道:“季妃的身体又不舒服了?是不是本宫和你说话说累了?”

“是,不是……”季洁有些语无伦次,终选择了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悠儿款款起身,说道:“不必是不是了,你好生歇着吧。过几日让钱妃来跟你学一些驾驭奴才的道理。”语毕一振广袖翩然回身,可方踱出几步,便听到身后季洁凄厉地喊了声“娘娘。”她回过身来,波澜不惊地看着季洁。

“娘娘……”季洁几乎濒临崩溃,她跌坐到地上,绝望地抬眼看着皇后,泪水和恐惧一并得到了宣泄,“您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为何不痛快一些呢?”她指着床边一只雕花的箱子,哭泣道,“那里,那里是您送来的扇子,我每一把都亲手接过,可是我接过的是扇子么,那是刀啊,那是杀人的刀。娘娘……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用那些刀完结我的生命呢?不要再折磨我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在您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悠儿看着哭得瑟瑟发抖的季洁,心中竟为她感到可怜,一个本风光无限的妃子此刻匍匐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是恳求宽恕,而是求自己快些结束她的生命。可是这权力不在她章悠儿的手上,她不是季洁,她不想随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季妃这是怎么了?是因为老将军的死伤迷了心么,为何对本宫说这些话?”悠儿明知故问,一步步将季洁逼入她自己心中罪恶的最深处。

季洁拼命地摇着头,继续哭诉着:“您知道我在说什么,您知道的……”

悠儿反问:“知道什么?”

“知道……”季洁突然怔住了,她紧紧盯着皇后的眼睛,企图从这双深邃而明艳的眸子里看出她的决定,可是季洁什么也看不出,皇后的心如同千年寒潭一般深不可测而又冰冷无比,那对漆黑中,什么也没有写。

“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要保季氏家族的荣耀。”季洁努力地驱散恐惧从而唤醒自己的理智,“我若自己坦白了,她定会告诉皇上,那宗人府即刻就会立案查办,那老祖宗和爹爹世世戎马挣回的面子就都没有了。我要忍耐,随便她章悠儿怎么折磨我,我都要忍耐,要为家族忍耐。”

悠儿朝季洁走了几步,缓缓蹲下身子,取了丝帕擦拭她的眼泪,低声道:“在你告诉本宫应该知道什么之前,你要好好活着。方才本宫说的话,你也要记着。”

季洁用力地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就着悠儿的手爬起身子,方坐回到床榻上,便听到外头高高的一声呼喊,“皇上驾到”。

悠儿闻声对她笑道:“好好活着,皇上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亏待……你的家族。”可那抹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起码已凌厉得要季洁浑身一震。

“皇后也在。”臻杰大步而入,见悠儿也在不免笑道,“到底皇后有心,朕亦是来给季妃道声安慰的。”遂走到季洁身边,温和道,“老将军的丧仪朕下旨礼部协办,定让他风光大葬以表彰他一生于朝廷的功绩。季妃尽管放心。”

这一刻季洁又有了理由垂泪,她将方才咽下的泪水借着皇帝的话复倾倒出来,不然她担心自己会被心魔迫胁致死。

出玉林宫时,悠儿是单独一人。她方才使了眼色给皇帝期他多陪伴季洁片刻,此举并非是可怜季洁,只是想借此机会显示皇帝对后宫的关切,暖的不是季洁一人的心,而是所有后宫女人的心。自然,有臻杰陪伴,她季洁是觉得心暖还是心寒,就只她自知了。

正思量着是去茜宇处说话还是先往上书房看孩子们念书,却远远瞧见端靖太妃一行朝这边来,一如既往的,她的身边还陪侍着钱韵芯。

“钱妃啊,切莫什么都和这位太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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