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满天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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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瞟了逸豪一眼。
安看得出多尔衮的意思,知道他已经怀疑到她和逸豪的关系,但不欲点明,却问道:“呀,要这么早结婚吗?我们那里可都要到二十四岁才可以的,整整要晚十年。那么说来,劳亲也一定已经结婚了吧?”
劳亲脸上一阵不自在,尴尬地答道:“是,你走后一年阿玛做主的。安妹妹有没人家了?”
安笑道:“没那么早的,不过忘了恭喜你,你也得补请我吃喜糖。”
四人说说笑笑,劳亲一直没离开,可见多尔衮现在对他的重视,和他地位的提高。直到饭后才被多尔衮遣走,三人关上门说话。
逸豪最初一直看着他们说话插不上嘴,早憋得慌,见终于有自己的机会,忙道:“王爷,我们的安排是找个与你相象的人代替你,你与我们出城乘上我的宝贝飞船到盘丝谷,然后我们一步不离地盯你过出那一个月,只要过了那段日子,那就没什么可以操心了,你爱留在盘丝谷也可以,愿意去我们那里看看也可以,愿意与我们一起到处玩也可以。你说怎么样?”
多尔衮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么个人我也已经找下,是个死囚,为了与我长得更象,我还特意饿了他几顿。我叫松阳管着他,需要时候就可以用上,虽然他是死囚,因为我死,我还是会接济他家一些钱的。我们现在就只要定个日子,先传出去我生病的消息,然后一两天后暴病而死。我不在福临与庄太后只会拍手称快的,是不是正身他们不会太追究,何况他们也未必看得出是假的。”
安忙道:“那是最好,王爷,没事也别呆这儿了,干脆就明天传生病,大后天晚上我们就卷包走吧,不过得用上任姐姐的迷药,叫盍府全睡上一觉才好,否则人多眼杂,总有看见的,传出去就糟了。”
多尔衮愣了愣,道:“没想到,这日子已经近在眼前,想起来,还有大量后事没有安排,不过我上回生病时候已经吩咐他们,如果我死的话,只要他们夹着尾巴做人,有我大量功绩在,人家未必敢动他们,何况英亲王阿济格和多尔博劳亲手里握着正蓝旗和两白旗的兵力,皇上也不敢轻易打他们主意。哎,罢,我走都走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安,就按你说的,明天发话出去吧,我们这就行动起来。”
事情敲定,大家分头行动,逸豪此时已经学得安的所有手段,所以提人运人的事做得干净利落,不落痕迹。第三天夜,三人换出多尔衮,把死囚尸体置放床上,一起回盘丝谷去了。
历史就在这儿轻松翻过,开始福临一掌天下的一页。
第六十五章
多尔衮“去世”,听到消息的福临先是一惊,随后立即把自己关进房间,在里面闷了将近半天,出来的时候,年轻的脸上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淡淡地吩咐下去,着济尔哈朗立刻进宫议事,并吩咐内务府安排时间,他亲自去摄政王府祭典。
顺治八年一月十二日,顺治举行亲政大典,接受朝臣跪拜。
当天下朝,顺治即密招济尔哈朗,满达海,博洛,尼堪,命其收集多尔衮谋逆罪行。
当晚,顺治去太后寝宫问安,庄太后提出废除满汉联合,大力扶持满蒙政权,顺治当面反对,坚持多尔衮的所有政策。自此母子之间鸿沟益深。
次日,顺治命各王拟定各部尚书,固山额真缺员,由其亲自选定指派,逐步收拢权力,巩固地位。
与此同时,劳亲受英亲王挑唆,以多尔博无能为由,由汪洋谋划,欲夺两白旗旗主之位,英亲王阿济格全方位支持,于人前人后直呼劳亲为“我儿”,欲借此一统正蓝旗与两白旗,接替多尔衮“死”后朝中军政大权。
月底,正白旗大臣吴拜揭发阿济格的图谋,顺治命捉拿阿济格回京,幽禁于一戒备森严的小院,劳亲等也相继被抓入狱。
二月十五日,议定多尔衮谋逆罪名十条:以皇上之继位尽为其功;独专威权,擅作威福,一切政事和本章自行裁处,概称诏旨;不令郑王预政,擅令其弟多铎为摄政叔王;谋死肃王,逼纳其妃;以朝廷自居,令诸王,贝勒,贝子等日侯府前;府第仪仗,扈卫皆僭拟至尊;亲到皇宫内院;诳称太宗即位“原系夺位”;私制帝服;逼取皇上侍臣归己旗下等等。
顺治命追夺其母子妻之所有封典,没收府宅,多尔衮所属正白旗归季统领。
又亲赴多尔衮之陵墓,掘其尸体,斩头示众,鞭打棍抽,焚骨扬灰。
至此,政权已经大致收归顺治手中,而顺治在多尔衮手里所受恶气基本得以尽吐。
二月过后,春天已经悄悄爬上柳梢,生命的气息开始在盘丝谷涌动。多尔衮在安和逸豪的关注下度过忐忑不安的等待,终于可以一畅胸怀迎接第一个不同寻常的春天。
安独自一人赶赴京城,帮放心不下的多尔衮打听消息。
这日,苏克萨哈来报,说多尔衮府邸已经查抄完毕,呈上清单请顺治过目。顺治粗粗一看,即放于桌上,命苏克萨哈即刻清光府中众人,自己微服简从来到前摄政王府。
查抄后的王府花柳破败,风雨飘摇,才两个多月的工夫,立即大大换了模样。顺治让随从远远跟着,自己一人熟门熟路,转弯抹角,径直来到安曾经住过的地方。
小院的门没支上,随意地摇晃着,风一吹过,门撞到墙上,发出空洞的声响。顺治亲自俯下身去,搬过门石来支上。后面的侍卫赶上想帮忙,却没他挥手摒退。走进里面,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泥人,陶炉都打碎在地上,想找几块大的拼出个完整的都不行。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济尔哈朗进来请示,说英亲王阿济格的罪名已经拟定,该如何处置?
顺治在拿起安曾经用过的毛笔,横竖看了看,忽然心软,道:“给他个全尸吧,叫他自尽,让他保持点颜面。”
济尔哈朗又道:“多尔衮养子,阿济格亲子劳亲受阿济格指使,参与夺权,其罪较阿济格为浅,念其年轻无知,军功显赫,可否赦其不死?”
顺治轻念:“劳亲?”他忽然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曾经就在这个房间出现,这个名字的主人曾经无视其帝皇之尊,背着安肆意侮辱过他。顿时心头火起,冷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叫他与阿济格一起自尽吧。还有,你出去时候把门拉上,叫他们在院子外面伺候,朕要在这儿一个人静一静,什么事等朕出来再议。”
济尔哈朗满心疑惑,但知道这个年轻皇帝的厉害,不敢多嘴,立刻掩门退出,又调来大量侍卫守卫。
顺治直呆到到天黑,默默地收拾起撕碎的书籍画册,尽可能地放到箱橱里,直到看不见,叫了声掌灯没人应答,这才想起这儿已人去楼空,眼见天暗也无法再收拾,才悻悻然开门出来。
却见黑暗中有个人悄悄立在月色中,夜风吹来,衣袂飞扬,飘飘如仙。顺治喝道:“大胆,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却听那人冷冷道:“你是谁,谁叫你进来的,该是你滚出去。这儿是我的地盘,太后想占都被我扫地出门。”
顺治一听,顿时欣喜,道:“安姐姐吗?是朕过来给你收拾房间。是朕疏忽,没有保住你的房子,你该不会生朕的气吧?”
安本来进城听得消息,知道顺治的作为后非常生气,本想先来看看王府,然后趁夜入宫责问顺治,不想到自己住处前却见大量侍卫守着,看样子里面应该是皇帝,便用任意给的药迷趁黑一个个放倒,走进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正对着门感慨,却见顺治出来一时火气直冒。不想顺治接下来说的话却又让她感动了一下。一个刚刚亲政的小皇帝,忙得焦头烂额之余居然顾念旧情,亲自动手帮她收拾房子到天暗,心一软,原来想好的见面给他两个耳光的想法暗暗取消。轻叹口气道:“你还来做什么,人都给你拖出来挫骨扬灰了,坟都给你掘平了,你还来这儿做什么?要说,我也是谋逆的最大帮凶啊。”
顺治走过来想拉安的手,但被安轻巧地避开,顺治只得手足无措地站那里道:“安姐姐,那个时候那些现在围着朕转的大臣不知都躲在哪里,只有你体恤朕,帮助朕,甚至帮朕出气,朕心里一直把你当皇后的不二人选,所以才会因皇后问题与太后反目。你回来那就太好了,你就随朕回宫,朕立刻退了与博尔济吉特氏的婚约,改聘娶你做皇后。”月色下近身打量仔细了,见安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花容月貌,心下越发喜欢,可是,“安姐姐,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那么短,难道……”
安啐了口道:“不许乱想,我才不会出家当尼姑呢,我问你,把劳亲怎么样了?他如果还活着,你看我的情面,放他一条活路如何?还有多尔博,他小时候坏得出虫,但后来被豫亲王教得缩手缩脚的,应该不会再使坏,也饶过他吧,算我向你求情,你给我面子。”
顺治一听安这么关心劳亲,心里酸酸的,淡淡地道:“劳亲嘛,你晚来一步,他谋夺两白旗,刚刚被朕赐了自尽。多尔博嘛,既然有你替他求情,朕当然可以免了他所有罪过。就贬他为平民吧。”
安一听,呆了半天才道:“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福临,我今儿不当你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就当你还是以前我的小朋友。我告诉你,劳亲是我最早认识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捉弄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虽然后来他对我有些其它感情,但是这并不妨碍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杀他,你的心胸太狭窄了。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认你这个朋友。而且,看你是怎么对待王爷的尸体的?一个理智成熟心胸开阔的人有必要那么做么?你折腾死人有什么用,他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显出你的小家子气,拿起鸡毛当令箭。你也不想想,当初天下军政大权全在我们王爷手里,要把你拉下宝座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为什么不做?那是我们王爷赞赏你的聪明,另外还是为大清全局着想,不欲动摇新近建立的政权。你看看你,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