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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云图-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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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们所有人都是。

荷诺卡是向风岛东北部最繁忙的城镇,瞧,前辈们为了能躲过海水涨潮,把它建得很高,

不像科纳和半个希罗一年的多数时候都是被淹的。荷诺卡的男人们多数是生意人和制造商,

噢,他们信仰星美,但是他们狡猾地分摊了风险,因为他们也信仰希罗的神,所以我们山谷

人觉得他们的一半是野蛮人。他们的首领叫元老院议员,权力比我们的院长的还大,是的,

他有一支十到十五人的战斗部队,都拿着很棒的叉子,职责是执行议员的命令,而且议员不

是大家选出来的,不,是那种不开化的子承父业。荷诺卡正好处在希罗和哈诺姆人、山谷人

和成为奴隶之前的蒙基尼人,还有内地部落的中间位置。镇上前辈人的城墙被修葺一新,被

风吹掉的房顶也被一遍遍地整修,但是你在它刮风的狭窄街道上自由漫步时还是能够想象四

处都是飞艇和来来往往、不用马拉的马车。最后是交易大厅,一座大得令人啧啧称奇的建筑,

院长说那里曾经叫做教堂,供奉一个古老的神,但是关于那个神的信息在陷落中也一并遗失

了。教堂的墙很结实,彩色的玻璃也很漂亮,它坐落在一片安静的绿色中间,那里有很多石

板,用来圈养绵羊、山羊和猪什么的。集会期间,议员的守卫把守镇子的城门和商店,他们

还有一处带铁栏杆的监狱。但是从来没有战士袭击过商人,除非有人偷东西或者破坏了和平

或法律。我猜,在大岛,除了九折谷,荷诺卡比其他任何地方的法律都多,尽管法律和文明

并不总是一码事,不,比如说,科纳人有科纳人的法律,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文明。

那次交易会上,我们山谷人为自己和下议院做了一笔极好的生意。我们用从山上部落弄

到的二十袋大米换来了先知的油布,是的,还用从帕克的牧场里弄来的奶牛和皮革换来了金

属制品。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说麦克尼姆是个外乡人,没有,我们说她是住在波罗陆峡谷山

上隐士家的奥特莉,我们说她是个草药医生,碰巧能用天生畸形来解释她暗黑的皮肤和洁白

的牙齿。我们说先知的工具是我们在一个隐蔽的藏身之处找到的沉船上的东西,但是没人问

你们从哪儿弄到的这个东西,然后期待一个诚实的回答。碎嘴子老妈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在九

折谷外倒是堵得挺严,所以有个叫里昂的爱讲故事的人还问我,上个月登上莫纳克亚山,那

个来自艾利派奥山谷的扎克里和我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显得非常吃惊。是的,我说,我是那

个山谷的扎克里,但是我讨厌这种生活还没有到那个程度,要跑到任何靠近那座山山顶的地

方,不。我说我和前世的阿姨奥特莉一起去那儿寻找一些珍稀的叶子和根,但是我们走到没

树的地方就再也没往上爬,没有,而且如果他听说的不一样,那,我本人要跟他说你听到的

是假的。里昂说话挺友好,但是我的兄弟哈里特告诉我说,他看见里昂和大胡子里瑞在一个

烟雾弥漫的小巷尽头嘀咕什么,我觉得回家后我得把他的事儿告诉院长,看她怎么想。我总

是能觉察出里瑞要动什么马脚,而且用不了几个小时我就能发现了,哦,我真是太聪明了。

麦克尼姆和我很快就把所有羊毛织物和毯子之类的都换出手了。是的,我换到一袋上好

的麦卢卡咖啡、一些不错的塑料管、饱满的燕麦,还从一个皮肤黝黑的科莱科莱女孩那里换

到几袋葡萄干以及一些工具,我现在记不起来了。我觉得科莱科莱人不算很野蛮,尽管他们

把死人埋在他们居住的长屋下面,因为他们相信这样死去的人就不会感到那么孤单了。后来,

我帮着下议院换了一会儿东西,然后到处逛逛,跟周围一些商人打个招呼,野蛮人不都是坏

蛋。我听说麦肯基人空想出一个鲨鱼神,还把杀死的羊砍掉腿扔到海湾里祭祀。我还听过人

们常讲的故事,说科纳人在他们通常打猎的地方以东犯下的一些暴行,那些故事给我们的心

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发现一群围观者聚集在一个人周围,挤到近处才看见是麦克尼姆,

或者叫奥特莉,坐在一个凳子上给人们画脸部素描,对!她用素描画换一些便宜的小东西或

者一点粮食,人们开心得不得了,惊奇地看着他们的脸变戏法般跃然纸上。更多的人争先恐

后地说,下个画我!下个画我!人们问她是从哪儿学的,她总是回答说,不是学来的,兄弟,

只是多练习而已。她把丑人的脸画得比实际漂亮,但会画素描的草药医生奥特莉说艺术家历

来都是这么干的。对,说到面子问题,美妙的谎言总是比满是伤疤的事实要好。

夜幕来临,我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商店,抽签决定谁站岗,然后派对就在一个叫酒吧

的特别的地方开始了。我早早站完岗,带着麦克尼姆及沃尔特和比斯姑父一起逛了几个地方,

后来乐师们就把我们吸引回了教堂。人们喘着气在里面挤来挤去,那里还有班卓琴、长得像

鲶鱼的小提琴手和一把少见的名贵夏威夷吉他。每个部落都带来好几桶烈酒,表明他们的富

庶。还有好几袋赐福草(注:指大麻类植物。),因为,呃,有希罗人的地方就有赐福草。我

沉浸在沃尔特的烟斗中,从我们自由自在的向风岛到科纳背风岛有四天的行程,但它像是花

了我们无数个四天一样,是啊,那天晚上赐福草宝贝好像让我回到了摇篮,接着响起了敲鼓

声,要知道,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鼓。莲花池家的福迪和两个山谷人敲的是羊皮和木头做的

手鼓,希罗大胡子们使劲捶打的是松软的鼓,荷诺卡的一家人拍打的是克兰格腰鼓,哈诺姆

人拿的是他们的贝壳沙锤。这场鼓的盛会拨动了年轻人快乐的神经,我也是,是的,而且赐

福草会带你去一个充满沉重的“砰砰”、“嗡嗡隆隆”和“乓一乒一乓”的世界,后来我们这

些跳舞的就只知道拼命跺脚,血直往脑门上涌。往事在眼前重现,每一下鼓声敲响,我身上

就脱落一条生命,是的,我看到了我的灵魂曾经投胎过的所有生命,一直到陷落前遥远的过

去,是的,我是在飓风中骑在一匹奔跑的马上看到的,但是我描述不出他们的样子,因为实

在无法用言语表达,不过我清楚地记得那个皮肤黝黑的科莱科莱女孩和她部落的文身,是的,

她是一棵被吹弯的小树苗,我就是那飓风,我吹得她弯下身来,我吹得越厉害,她弯得越深

挨得越近,然后我化身成乌鸦拍打的翅膀,她则成了吞噬我的火苗。当这棵科莱科莱树苗用

她柳枝般的手指环绕着我的脖子,她的眼睛发出石英一样的荧光,她还对着我的耳朵低声说,

对,我会再来的,对,我们会再来的。

快起床,孩子,我老爸着急地拍打着我,今天早晨可不能赖床,你这个臭家伙。那个泡

沫般的梦一下子破了,我醒来时恰恰就盖着让人发痒的科莱科莱毯子。黝黑皮肤的女孩和我

肌肤相亲,是的,就像一对滑腻腻的蜥蜴在吞咽着对方。她闻起来有葡萄藤和熔岩灰的味道,

那对橄榄形的乳房上下起伏,看着她我感到无限温情,好像她是在我身边熟睡的自己的孩子。

赐福草让我的头脑依旧不清楚,尽管已经是清晨的薄雾时分,我还是听见狂野的派对上传来

的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对,在丰收的交易会上,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我打了个哈欠,伸伸懒

腰,是啊,酸痛,感到一切都还好,就是身体被掏空了,你知道睡在漂亮姑娘身上是什么感

觉。附近有人在做早饭,烟雾缭绕,于是我把裤子夹克什么的都穿好,科莱科莱女孩睁开含

情脉脉的眼睛,小声说,早上好,羊倌儿,我笑着说,我去拿吃的来,她不信我的话,于是

我决定要证明她错了,要在我拿回早餐的时候看她微笑。在科莱科莱商店的外面,城墙边上

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但是我分不清南北,我正在那儿迷惑该往哪儿走的时候,突然一个

荷诺卡守卫从城墙上掉了下来,差一点砸死我。

我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一根有交叉羽翼的箭柄从他的鼻子里伸出来,箭头已经穿透了头部。噢,它的箭头一下

子把那个早上,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打入恐怖世界。

那些此起彼伏的狂野派对是战斗的声音,对!烟雾缭绕的早饭是燃烧的茅草屋顶,对!

那时,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族人,于是我跟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向山谷人位于镇中心的商店,

一边还大声喊道,科纳人!科纳人!嗯,那个可怕的名字猛烈地拍打着黑色翅膀传遍荷诺卡。

我听到一声巨大的破碎音,然后是一声气势汹汹的吼叫,我意识到镇子的大门被推倒了。我

到了广场上,但是巨大的恐慌堵住了我的路,恐惧,对,恐惧和广场上的热浪让我又折返回

来。我在狭窄的小路上兜圈子,但是科纳人的吼声、马蹄声和皮鞭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海啸

一样席卷着烟雾蒙蒙,燃烧着的巷子。我记不得来时的路,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突然咔嘣

一声!我被一个乳白色眼球的老妈子撞到沟里去了,她像女妖精一样拿着一根发簪在空气中

胡乱挥舞,休想用你的脏手碰我,但是当我再次站起身的时候,她却一动不动了,面色苍白,

只见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胸口,突然间“哇喔”,一根鞭子绑住了我的双腿,又一声“哇喔”,

我就飞了起来,再一声,我一下子摔了个倒栽葱,一声“哎呀呀”,石子路磕破了我的头,

是的,比用该死的冰冷凿子凿还疼。

我醒来的时候,年轻的身体感到了上了年纪才会有的巨大痛苦,是啊,膝盖摔坏了,一

个胳膊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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