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新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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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办法已经被人抹去,而拓本是跟着碑记,墙刻,砖雕等地方拓印而来,所以原文如果有残缺,拓本也就跟着残缺不全。似乎幕后人想把归家后人引出来。
盘长生沉敛的目光冒出一股萧杀之意。这是个有组织力的连环杀手,各命案现场大多干净利索,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让警察去追查。而这个人有洁癖,所以凡事追求完美,应该是个外表上衣着得体的人。
有组织力的杀手大多会有非常明确的目标,为了杀人,会做许多的事前工作,例如蹲点、视察要下手的地方或要下手的人,了接他们的喜好等。
这次他失手了,那下一步,他又会怎样做?感觉上这次的犯案并非为着钱而来,总会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杀人的动机,不找出这个动机,就会让凶手再犯案的。
对于罪犯作案的手段,盘长生已有眉目,他以一本书,一个故事作了幌子,这就是他杀人的工具。他以一个诅咒不断地杀人,那他真正要杀的究竟是什么人?
许多人不了解,但凭着盘长生的经验,他是知道的,看似连环实则只为杀一种人,一种有着某种特征的人。凶手按着他的Signature在行事,从第一册《晚清异闻录》出现开始,他就是要引出某种特征的人,再将其除去。
许多事情还理不顺,目前要做的就是破解这本书。
现在李成教授的嫌疑最大。而这件案里最大的难处就是动机,杀人动机无法找到。警局方面已经派出了同僚进行查探,包括到四位失踪者的家乡福建省和在京城内去查探,排查了百多人。四位都是在校历史系的大学生、研究生,这门偏沉闷枯燥的课程没有什么利益上冲突,甚至人际关系简单为零,还不如新闻系,表演专业这些学生的人际关系复杂。所以结合他们从高中到大学的这段时间来排查,仇杀的可能性已然排除,情杀也已排除。
他们都有先天性的病根在身,要将这些病因诱发,促使其死亡。如若是心术正的人,又有何惧怕呢?这个课题组研究出来的内容一定是促使凶手杀人的根本动机。
尽管这个杀人动机依然未明,但总算确立下方向范围。盘长生已向警察朋友提供了线索,他们已开始在全国查找有关鬼嫁娘的风俗,至于历史上有没有归府,也是查探的范围所在,对于这点,李成会告诉他的。
这所学校以广电媒体传播和历史专业为重点学科,每年培养出大量优秀的媒体传播、新闻主播、资深记者、演员、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文博学者等等的人才。而京城是皇城根天子脚下素来十分重视文物民俗,历史文化,所以历史专业更是出类拔萃,为国家的文物修复,历史文化的传播和保护作出了重要贡献。因而,每位历史教授的课题科研成果都是受到重点保护的。但盘长生已经和市文物局和历史文物研究所的整个学术界取得了共识,由警方全权彻查这一课题。可以说,盘长生已经具备了让李成说真话的通行证。
盘长生走进办公室里,只见四处摆设古朴盎然,简洁而又庄重,心里顿起了几分敬佩之意。然而李成却不在办公室内,这一点让盘长生吃了一惊,心下暗暗留神。问了旁的教授和学者,他们都回答李成教授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心一沉,莫非他也出了意外?这节骨眼上,少了他,那案子就会更加棘手。一旁的学者似看出了盘长生的焦急,解释道,“老教授因学生的事憔悴不少,所以早些天他请了假说要好好休养静心几天,没什么事的。你应该是为了那诅咒而来吧?李教授说了,都会过去的。”
“诅咒?”盘长生皱起了眉头,轻说出声。看得出李教授是个很有份量的人物,大家对他都很尊敬,所以都很相信李教授的话。
“李教授提到,诅咒是有一定限制性的,所以让大家别惊慌。你也放心吧。”年轻学者微微一笑。
“可不可以带我去李教授的位置上看看?”盘长生也微笑着说。那学者礼貌地带他往最里走,指了指摆着两个头盖骨的桌面说,“那就是了。”
盘长生点头,示意会在这里看看。于是留下他一人在李成的办公室内。这间大室套小室的办公室,盘长生还是第一次进来,因上次拜访李成时,是在他搞研究的单独办公室里。而这里的办公室是历史系里的教授公用办公室,这最里进的最后一间小室才是李成的办公室。
第8章 诡门关(2)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真正遇害的都属女性,而课题组的男性成员状况则是个迷,生死未卜。靠着墙壁的巨大的乌木书柜里,整齐地排列着各式书类。盘长生仔细查找,发现了李成做的手札。详细地列出了《晚》的研究风俗情况,其中一处提到了“福有悠归,归月善堂。”而且下文处还有一行佛偈,所要表达的像是一个佛家所在之地。
这本札记不易发现,而且还是放在人员出入如此频繁的公用办公室里。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李教授为什么把佛偈放在了他标记的民俗一栏内容内,而不是宗教?
“为善最广,广种福田,福有悠归!”这是地藏菩萨庙里常见的规劝世人行善的佛语,与鬼嫁娘,玉覆面等的民俗毫不相关。教授想告诉他什么?
地藏王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有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之感慨,难道教授他……这一念头闪过,盘长生大觉不妥。
此时不容他多想,手札里的文字似有魔力引着他往下看。
一双红色的缠枝花纹富贵牡丹嫁鞋出现在门槛边上,太阳耀眼的金光透过层层白雪堆积的松树针叶撒将下来,一抹光一抹暗地笼罩着那双红布鞋。
红嫁鞋微微分开,左脚的鞋比之右鞋靠近门槛一些,如有一位身材玲珑小巧的少女轻轻依靠着左边大门。红色的盖头遮盖着她的脸,一身凤冠霞帔,只余一双灵巧的小脚露出,仿如一声叹息。
“哎……”
谁?盘长生心头一颤,屏气细听,原来是风声。
风声里夹杂了一声声幽怨的泣诉:“七月节,鬼门开,魑魅魍魉齐出来……鬼敲门,索命来,人心不古世道衰。”
归府里暗无天日,连盛夏里的一丝阳光也照不进府。
压抑的四合院天井下,是一位白衫儿清秀女子在唱歌,她的脸红肿起半边,是被归夫人打的。今天本是白衫儿的生辰,也是归老爷娶她过门的日子,白衫儿名魏瓷,不单人长得漂亮,更会制瓷,所以深得归老爷喜爱。如今婚礼尚未举行,只因她所唱词义不吉,被归夫人抓到了把柄教训了一番。
魏瓷小心赔礼后,静静地退回到内堂厢房。看着床上一帘红裳,打开紫檀菱花方奁,一把铜镜立了起来。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容貌,年轻美丽却苍白。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啊,为了父亲她来到这里。
这里的一切是多么的可怕。她打开方奁内格,取出一把流凤梳,轻轻地梳起缕缕青丝,将头发盘好。再取来珍珠细粉慢慢调匀,敷到脸上。脸如白雪晶莹,只是白,难以言说的苍白。没有打胭脂,因黛眉不描而碧,青黛含烟,苍白中另有一番楚楚不胜娇弱的风情。她开始描点朱丹,红红的唇纸被她用力地,深深地抿紧。放下红扣纸,一笑,“咚”一声响,丫鬟手里捧着的茶壶掉地,魏瓷那张苍白诡异的脸,诡异的血口,吓坏了随她由娘家跟到归府的贴身丫鬟。
魏瓷对丫鬟的惊恐视若无睹,继续对镜梳妆,她一言不发,只重复着一个动作:嘴不断地张合,抿着扣纸上的胭脂。一张,一合,唇越来越红,脸在红唇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白。
方奁上昏黄的铜镜内,是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小翠吓得倒退几步,只见她的小姐如鬼魅一般,脸上显出诡异的笑容。“小……小姐,你没事吧?”小翠艰难地咽了咽喉头。
小姐依然不作声,僵直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一帘红裳,手执起剪刀,面无表情地将其剪碎。“小姐,这是老爷夫人为你准备的嫁衣,一针一线都是您和老夫人的心血啊!”小翠想阻止几近疯狂的魏瓷。
苍白的手僵直地指向墙上的一道后门,沙哑道,“嫁衣不在那里嘛!”
小翠看向小姐指的方向,下一刻,昏倒在地。
魏瓷厢房里的后门不知何时开了,苍白的门墙上,空洞洞地悬着一套冥服,如一个白衫吊死鬼看着她,晃动着僵直的双脚……
“哎……”又一声叹息,盘长生只觉项颈间一阵冰冷滑腻。抬首,对上的是一双冰冷的眼,高高的办公室顶上一条白缎垂吊着一个人。是她的裙摆碰到了他,那是一身素锦做的冥服,所以锦缎丝滑得犹如婴儿的肌肤。一丈素锦数两金,可见其珍贵。
天黑了,泼墨一般的大地围拢了他。危险,死亡的气息向他袭来,垂吊的女人,那张脸那样的熟悉,在哪见过?他想不起来。
盘长生就这样和“她”对视着,又是一阵叹息,“哎……”
似有无穷的话要说,似有许多的心事未了,似有许多的冤屈未诉。叹气声由门边上传来,盘长生回头,只见门槛外有一双红嫁鞋,那摆放的姿态,就如一个身段娇小的女子倚门而靠。
血红的鞋子上没有人,头顶又传来一阵叹息紧跟着一声清脆却诡异的轻笑,盘长生连忙抬头,屋顶上哪有什么垂吊的女人。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盘长生痛苦地捂着脑袋,他的头很痛,痛得要爆裂开来。他又出现幻视,他看见的都是臆想出来的东西,因为他看了《晚清异闻录》还有手上的这本札记,所以他看得太投入了而出现了臆想。是的,一定是的!
那他看到的,究竟哪样是真的?哪样又是假的?
手中握着从门槛外拣起的红嫁鞋,那种感觉那样真实,而刚才被素锦拂过身体的感觉也那样真实,难道他现在手中握着的红嫁鞋也是幻觉?
时值狂风大作,大雨将下,天尤其黑。看着阴晴不定的天气,盘长生觉得不安,怕会再有命案发生。现在看过《晚》一书尚未出事的就只剩下谷清阳了,不能让她出事。于是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