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新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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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着泪,举起沾满席拉鲜血的手向天立下誓言,她甚至来不及告诉自己唯一的哥哥席拉… 其实她早就爱上了亚瑟安少爷。
是命吧?
天命不可违,她与他的天差地远是一开始便注定的了,本来就不敢妄想,其实就她而言也不会有什幺不同,因为就算她爱少爷,少爷也不会爱她,自然也不会有让老爷夫人为难的事出现了,不是吗?
哥哥是多虑了,但她还是成全他的心愿,在他面前立下一生一世尽忠职守且绝不会爱上少爷的誓言。
哥哥含笑而去,像是一下子把身上的重担全部给卸下,她还记得当哥哥松开她的手时,那种天人永隔、无依无靠的恐惧……
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五岁,想起来还是像场恶梦,仿佛这一切只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那样的历历在目。
「傻女孩,你这样躺在地上会着凉的。」
闻声,席朵动也不动,只听见自己。通卜通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的狂,一次比一次的乱。
「我可以抱你起来,如果你现在自己无法起来的话。」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席朵心一慌,整个人已弹跳而起。
退了好几步背靠着窗,她面容有些狼狈的看着来人,连眼泪都来不及收拾。
「妳很意外看到我?」亚瑟安温柔的笑问着,修长的双腿定定的落在她的鞋尖前五公分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席朵幽幽地垂下眸子,微微地别开脸。
是意外呵,她已经到华盛顿半个多月了,他却到现在才出现,而且是三更半夜的出现,她可以不意外吗?
「少爷近日来可好?」
「不错。」
「新的保镳还称职吗?」
「范晰找的人很难不称职,他几乎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席朵挑了挑眉,终于把视线对上他,「那现在他人呢?!」
她可没见到他身后有任何鬼影子,同时也代表了一件事… 亚瑟安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
该死!她怎幺会以为有人可以比她更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他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那个人有通天的本事,却绝对没有席家人愿以性命相护的伟大情操,不是吗?」
「不要皱眉头,是我把他迷昏了,他并没有失职。」
「迷昏?」优雅尊贵的亚瑟安少爷竟会做出这种事?席朵仰起小脸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没错,只是一点小迷药,让他可以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觉,这阵子也够他累的了,我可不希望他现在就被累垮,现在离总统大选还半年多呢,路遥才知马力,不是吗?!」
说得有理,但他自己呢?
保镳需要休息,他这个正主儿却一个人半夜溜出来玩?
「是,少爷也该回去好好休息,席朵这就马上送少爷回去。」说着,她转身走开,正要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外套却先一步的跑到亚瑟安手里。
亚瑟安自然而然的把外套披上她的肩,伸手便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现在住在哪里?」
席朵微红着脸,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乔恩斯替我安排了一间饭店房间,就在不远的地方。」
亚瑟安柔柔一笑,回眸看她,「风景好吗?」
「嗯,夜景很美,可以看到整个华盛顿灯火灿烂的模样。」
「喔?听起来很不错,我可以去看看吗?」
「嘎?」席朵楞楞的看着他,有些讶异,有些惊惶失措。
但,此刻的亚瑟安眸光灿灿,温文的脸上挂着坦荡荡的笑容,「我必须亲自确定一下那家伙有没有亏待你,如果有,为了你我会破例不饶他。」
为了她?
闻言,她看向他言又止,想开口问些什幺,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回避一切低下头去。
「他对我很好的,少爷。」
「是吗?」亚瑟安温柔但坚持地道:「可是不亲眼看看,我不放心。」
「少爷……」
「带路吧。」
亚瑟安再次拉住她的手横过马路,却没有让她有机会再挣开。
第四章
现在这个状况真的很诡异,
身为仆人的席朵两手端正摆在双膝上的坐在饭店的客厅里,身为主子的亚瑟安却团着女人的围裙一个人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着。
不一会,咖啡香、松饼香便传进她的鼻尖,接着,荷包蛋、青椒炒牛肉、奶油松饼、海鲜面一一上了桌,还伴着一杯热腾腾且冒着烟的咖啡。
肚子咕噜咕噜响着,让她连推辞的借口都没有,只好把东西一一吃下肚,唇齿留香之余,还贪恋着桌上那烤得似乎非常道地的松饼和半只烤鸭。
「这样吃下去,我的腰可能塞不下明天跳舞要穿的韵律服。」她有些抱怨地说着,眼睛却不停的瞄啊瞄地,流连那只香酥可口的烤鸭。
「你真的饿坏了。」亚瑟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席朵本来就瘦,这半个月的魔鬼训练下来,她更像是风一吹便要倒下似的。
「是少爷煮的东西好吃。」她的脸上扬起一抹腼眺的笑,「老实说,我从来不知道少爷原来会下厨。」
「一个人在国外好几年,不下厨会饿死,我不是那种会虐待自己胃的人。」说着,他动手撕下一块鸭腿肉放到她盘里。
楞楞地望着盘子里的那只鸭腿肉,席朵的眼眶蓦地泛红,鼻子酸楚得几乎要溢出了泪。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可不想做白工。」
「谢谢少爷。」她局促的低下头拿起鸭腿啃着。那金褐色的皮香脆酥软,当真是一道上等佳肴,尤其才刚出炉,热呼呼的口感像是回到十多年前,她、席拉及亚瑟安一家人边围炉取暖边吃烤鸭的情景。
哥哥疼她,每次都把鸭腿肉偷偷撕下来给她吃,又仿佛知道她会肚子饿似的,每每到了夜里,还会有另外一只鸭腿肉搁在她枕畔的小柜子前,用一个干净的牛皮纸袋包得好好的……
「好吃吗?」
「嗯,好吃。」她点点头,泪却跟着掉下。
「傻女孩。」亚瑟安走近将她拥进怀里,「又在想席拉了?」
席朵摇摇头,含在嘴里的肉也带着泪的咸度。
「人难过的时候就该大哭特哭,否认自己的情绪并不会让你比较好受,更何况已经过了那幺久,你该淡忘的。」轻抚着她的长发,他温柔的低哄,「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的身边永远有我,知道吗?」
摇头再摇头,她的脸深深的埋进他宽阔广大的胸怀里,恣意的让泪水奔流,却无声。他不会、水远在她身边的……
哄她,是因为他对人一向仁慈。
抱她,是因为他对人一向温柔。
他把她当妹妹,就像席拉对她一样,她该感到高兴的,要不是她早已经把他放在心上最深最深的位置,要不是她早在十五岁那年便偷偷的恋上了他,她该欣慰他把她当成亲人,当成他的妹妹。
但,他对她的关心与照顾是愧疚与同情的成份居多吧?
席拉当年为了保护他而死,而他也在加护病房住了整整一个月,出院后,什幺都变了……
他在家人以安全的前提下被送到英国继续进修硕博士学位,她也毅然决然的决定到中国拜席拉以前的老师学艺,这一去便花了整整七八个年头……再见,已是两年多前的事。
她毛遂自荐当他的保镳,他置之不理了三个月,直到最后,她通过了他所设下的三道关卡,他才无可无不可的同意了。
就算当时的他不同意,她还是会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跟到他非收她当保镳不可。
她的未来是为了他而存在,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花了七八年的青春所要换来的一个终身职,她不允许他有拒绝的权利。
「别哭了,朵儿。」指尖勾起她哭得泪涟涟的小脸,亚瑟安轻轻一叹,俯身亲吻上她带泪的唇瓣。
她的身子僵住了,泪停住了,心,好象也跟着停止了跳动。
这是怎幺回事?!
少爷竟吻了她?!
怔然的瞪大了瞳眸瞅着他,泪水盈然的睫羽充满着迷惑、不解与一抹淡淡的羞涩……
一吻过后,亚瑟安没事似的松开了她,柔声道:「快吃吧,烤鸭的味道真的还不错。」
「好。」漫不经心的轻应,配红着脸,席朵看也不敢看他,乖巧的听他话,低下头吃手上的烤鸭,却突然想起什幺的问:「这烤鸭……你吃过了吗?」
那半只烤鸭明明是她第一个动的,他怎幺知道好不好吃?
「嗯。」
「刚刚啊。」
「在厨房吗?你偷偷尝过了?」怎幺看,放在她眼前的这半只鸭除去了她手上的那只鸭腿,漂亮得根本完美无缺,不像有被人偷吃过的痕迹啊!
除非少爷吃的是另外的半只。
「不,」抿唇一笑,他颇具深意的看着她,「其实是你的嘴巴全都是烤鸭的香味。」
脑袋轰一声,青天霹雳!
席朵羞得不敢见人,忙不迭起身丢下鸭腿伸手将他一推,快步奔进房,砰一声地把自已关进房间。
心,慌乱不已。
她一手抚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另一手则摸着烫人的面颊,怀疑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朵儿?」门的那边,传来亚瑟安温柔带笑的嗓音。
她轻颤的闭上了眸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的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动得这般张狂。
「什幺?」隔着一片门板,她的指尖拂过刚刚被他吻过的唇,再一次颤抖不已。
「东西趁热吃,我先回去了,嗯?」话落,他却没有提步离开,仿佛正在等待着眼前这扇门自动开启似的。
咿呀一声,门真的被打开了,只见席朵没看路的匆忙从里头奔出,好巧不巧的撞进好整以暇等在门口的亚瑟安怀里。
「啊!」她的头。
席朵伸手要揉,另一只手已快」步覆在她撞得生疼的额头上。
「跑那幺快干什幺?舍不得我走吗?」
「才不是!我是……」突然听见他压抑住的低笑,她有些羞赧的瞪着他,「戏弄我很好笑吗?少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抿住唇,亚瑟安还是难掩一脸的笑意。
要笑就让他笑好了。
该死的!她又不能拿他怎幺办,反正他就是吃她吃得死死的,他是少爷,她是保镳,而且是一个自己死赖着他的保镳,他要怎幺样,她根本只有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