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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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紧眉头望着我半天，忧虑地开口道：“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别再难为自己了，好吗？”
他一句话撞碎了我脆弱的保护层，他终是能看穿我。
泪水霎那间涌出眼眶，我迅速转身背对他，边擦拭眼泪边说：“你放心，我真得没事。你快回去吧！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尽管我背对着他，我仍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炙热目光。
“要我放心你就活得健康些！”岳托命令似地说完便大步迈了出去。
我的心因为岳托的话变得更痛。我太爱皇太极，才会这么放不开，越放不开彼此之间便越折磨。许多事情由心不由己！
我回到关雎宫后便吩咐素玛他们各自去休息了。我把蛋糕摆在几案上，在周围点燃了一圈蜡烛。我坐在床上，望着飘闪的烛光发呆。
不知不觉，我竟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蜡烛已经燃尽了，今晚居然没有月光，屋内漆黑一片。
我起身慢慢摸下床，想找火匣子。我双手在空中摸索着探路，感觉碰到桌子了，在往边上摸去，这手感怎么像是锦帛。
我惊吓得退后一大步，我刚才摸到的是一个人。
“你是谁？”我紧张地问道。
那人却并不答话，黑暗中传来浓重的酒气以及似有似无的熟悉气息。
“皇——皇上——”我犹豫地开口。
突然我被人抓住双臂，一股酒气喷洒脸上，我不自禁地想挣脱。
“我就这么令你厌恶吗？！”皇太极困兽般的声音穿破黑暗。
我停止了挣扎，虽然我什么都看不清，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难道我为你退让的还不够吗？”他凝重地声音刺痛着我的心。他居然在怪我！
“你喝醉了，我扶你休息吧！”我忍着心痛说。他是皇帝，他是男人，又岂会了解我的辛酸无奈。
我试图摆脱他的钳制，他却粗鲁地将我拉向身前。他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他单手撬开我的嘴巴，接着便霸道地印下了他的愤怒之吻。
这根本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宣泄怒气。
他用劲十足，我被他抓得多处疼痛。无论我怎么推拒他，他就是不松开手。
他双手不停地撕扯着我的衣服，他的吻像暴风骤雨般侵袭着我的颈项。
我害怕，我好害怕这样的他。以前的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而今夜的他却像是要摧毁了我。
我忍不住叫喊了出来：“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他突然停止了动作，却始终牢牢抓住我的双臂。他用阴森可怕的声音问：“你不要我碰你？那么你要谁碰你？岳托吗？”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直插入我心脏。我早该明白他的眼线无处不在，我根本就是认他摆布的娃娃，在他面前我根本毫无隐私。即使如此，他依旧不信任我。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他的钳制。我在黑暗中向门口跑去，却撞到了墙上。我还不及转方向，已经被他双手用力的摁在墙上。
“不管你心里有谁，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冷酷的声音贴着我耳边传来。
他居然怀疑我心里有谁？！除了他，还能有谁？！把我害得这么惨的还能有谁？！难道我有三宫六院大把殷勤的男人等待侍寝吗？！
他的吻让我禁不住挣扎，我现在只想逃开他。
“你既然怀疑我不忠，就该直接杀了我。我宁可死也不愿这样活着！”我决绝地说着。
皇太极停止了强吻，一拳挥下，落在我耳边的墙上，他汹涌的怒气令我全身震动。
“难道你宁死也不愿待在我身边？”他的口气充满了隐忍的杀气。
“对！我厌倦了这种日子，永远没有自由，永远没有公平，永远没有对爱情的忠诚！”我发泄地说出心里话，真得感觉沉重的生活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好！很好！海兰珠我真是小瞧了你。既然你选择死，那么我有比死更好的办法。不论你愿不愿意，你这一辈子都必须待在我身边，我会慢慢欣赏你的痛苦。”他说着残酷的话。
“刺啦”一声，我身上的旗服在他手中碎成数片。他恣意掠夺着我曾经为他奉献的一切，包括我的心。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这样！求你——”我再也做不到坚强了，在他的强取豪夺之下，我近乎崩溃了。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无论我如何哀求，他都不肯放过我。
我在无尽的疼痛中挣扎，终于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消耗尽了。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麻木，而我只有一个念头，请不要让我再醒过来了！
老天终究还是残忍的，当我接受到刺眼光线的一刻，我知道自己又活回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痛，天旋地转，甚至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我感到有只手在轻柔顺抚着我面前的乱发，我费力睁开眼，皇太极痛苦的面容映入眼中。
我立即闭紧双目，将自己的脑袋藏在卷曲的手臂之下。我不想见到他！
“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皇太极的声音满是忧伤。
我的泪水瞬时默默涌出。
天长地久的沉默，他懊恼地不停叹息着，“这两个月来，我快被你逼疯了。我总是感觉你在一步步离开我，我越来越抓不住你。昨夜——”他艰难地居然说不下去。
我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感觉好委屈，尤其在他面前。
他将我一把拉进怀里，我惧怕地挣扎。
“嘘！嘘！不怕！——我保证不再伤害你。就让我这么抱你一会儿。”他温柔地安抚着我。
我停止了抗拒，安静地倒在他的怀中，曾经是我感觉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侧面抵着我的额头，一只手轻抚后背。
“是我不对！我嫉妒地失去了理智。我不该怀疑你的。——我见到了你的礼物。那是除了你之外，我得到的最好的东西。”皇太极的话让我泪水更泛滥。
我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我的手攥成了拳头，使尽全力地打在他的身上。
他默默不语忍受着我的发泄。
我越打越没力气，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以后要怎么打都随你，你现在太虚弱了，省些力气养好身体再打也不迟。”
我还是不服气，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
他根本不躲，只是笑看着我满足地说：“你这副野蛮的样子总算回来了。”
我望着他，突然很困惑。颓废松口的瞬间，他抓住机会轻柔地落下一吻。
这个吻与昨晚太不同了，那么眷恋，那么小心翼翼。
我感受到他还是温柔的，只不过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怒气足以吞灭山河。
正文 坦诚
我沉沉地睡去了，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没想过未来日子会如何，却深深了解爱情并不容易，选择接受的同时就必须牺牲更多，必须妥协自己。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内的光线很弱。
他燃烧灵魂般深邃的双眼穿过昏暗印入我的心上，从没有见过他这么不舍困惑的眼神。
我挪下床，无声走近他的身边。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黑绒披风反手罩到我身上，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我调转暖椅，让自己可以注视到他每一个眨眼的瞬间。
沉默的时间悄悄流逝，他突然伸出双手握住我逐渐冰冷的手。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看得出来他在挣扎。
“原以为只要我不去承认就不需要面对这一天，可惜该注定的事情从你出现第一天就已经无法改变了。”他的眼中居然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我并没有要离开——”我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他打断。
“你不是海兰珠。”他平静说出的话，却震撼了彼此的心。
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用力深深吸入一口气，很多事情不得不承认了。我看着他困难地问：“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从第一次真正注意你起，那时你正由吴克善护送着来盛京完婚的路上。”他的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无尽的深情。
他的回答令我惊讶，“在还没有见到我时——”我根本不敢想象。
“我派出的人送回的第一个关于你的消息是‘动若流云，静若平湖；眼底留清，笑颜生新’。”他说话时的眼神那么珍惜。
他鼻息沉重，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说下去：“我见过真正的海兰珠，完全不同。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拥有一个这样的女人，甚至质疑她的存在。但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你的时候，你脸上生动清新的表情令我惊叹。尽管你在反抗，你拒绝我，我还是从心底笑出来，因为我终是得到了你。”
我望着他，惊讶地甚至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看着我轻笑一下，又说：“那时我就和自己打赌，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心。哪怕穷尽一生，我都志在必得。”
我的泪水又突然溢出，滴到了他的手上。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我勉强发出的声音暗哑至极。
“起初的确只是怀疑，可是你根本不懂掩饰弱点，越暴露越多。你完全不懂满语，对蒙古语只有一知半解。你脑袋中根本没有尊卑观念，有的只是不容于世的正义感。我不得不想方设法地掩藏你的缺点。”他眉头紧皱，声音凝重。
难怪我进宫后对我说满蒙语的越来越少，也难怪他曾经逼迫我处理赛阳的问题。我从没想到自己过的普通日子却渗透着他的良苦用心。
“还记得两年前我派兵征伐蒙古察哈尔吗？”他注视着我问。
“难道当初你——”我突然想到那时哲哲命我偷看奏折，打探八旗出征的将军，后来居然因为他连续数天再未曾出现过而不了了之。
他微微点点头，说：“当时我还不想你和她们发生正面冲突，只能以退为进。可惜后来越了解你，我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居然认由着性子开始对你独宠，结果给你惹来了杀身之祸。本以为与科尔沁作好协议便能顺利成章地让你坐享皇后之位，却不曾想布木布泰居然说服哲哲利用代善的势力痛下杀手。此事牵扯过大，面对内忧外患，我做不到连根拔除，只能杀鸡畏猴暂时破除对你的威胁。”他眼中的左右为难，令我痛恨自己的幼稚。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