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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那海兰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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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明摆着拿我当累赘,公开地宣布我就是一个离不开他保护的废物。

豪格轻松跨上马,目视着前方说:“你不是没多少时间吗?这么盯着我看只会耽搁下去,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

我收起杀人的眼光,换了个假笑说:“谁说没好处,至少我发现了你长相的独到之处。”

他好奇地低头看着我问:“什么独到之处?”

“你知道人的长相可以用美丽,漂亮,英俊等很多形容词来形容,但是这些词汇面对肃亲王您的容貌时统统显得苍白无力,唯一能淋漓尽致表现您的词汇只有两个字——‘自大’!”我故意地强调着最后两个字。

豪格带着好笑的表情,假装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总感觉咱们哪里相像,多亏你‘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来咱们是‘长相酷似’啊!”

我也翻身上马,扔给他一句:“自我感觉太良好的人总会认为别人与他相像。”

我没留给他废话的机会,摔鞭纵马远去,豪格一阵狂笑声穿越而来。如果我有魔法能让一个人从我面前消失,那个人绝对是豪格。不过看来他这‘狗皮膏药’是没那么容易被摔掉了。

我今天换了个方向,改选西面为搜寻范围。

快近中午时,我在一个小农田里找到了大片的未被感染的粟米品种。经过一番彻底的检查,我初步确定了这些种子可能就是免疫的品种。

我兴奋地拉着正在耕种的老农家问:“可不可以让我们采几株粟米?我会付钱的。”

老农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的豪格却迅速地拔出腰刀,顺手割下了几株绿色的幼苗,摆到我的面前。

老农家露出些许心痛的神色,望着那些已无生命的幼苗。

我责备地瞪了豪格一眼,摇了摇头,说:“我要用这些幼株来交配,你这么做只是造成了它们迅速的死亡。浪费!”

豪格不知认错地居然怪笑起来,问:“交配?你拿这些粟米交配?难道它们有雌雄之分不成?”他越说越笑得夸张。

我无奈地大叹一口气,没知识真可怕!他估计也就只知道用兵打仗。

我抽出他手中的一株幼苗,指着重要的部位对他说:“这是杆顶,粟米的雄蕊长在这里,雌蕊则露在穗苞外,极其容易辨认。你不会认为只有公猪与母猪才能交配吧?!”

老农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邡步与恪蒙也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笑出声。

豪格不好意思地扔掉手中的全部幼苗,但依旧嘴硬地说:“我又不是种地的,谁会在意这些。”

我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对老农家说:“附近的粟米地都感染了病虫,我想移几株您地里的种苗去受感染的区域,看是否能存活。”我边说边塞了些碎银子到老人家手里。

“成!成!大爷您随便想移多少就移多少。”老农注视着手中的银两,兴奋地说。

整个下午我把时间都花在幼苗的移种上,邡步和恪蒙帮忙着跑东跑西,而豪格则是百无聊赖地坐在田埂上东张西望。

一切工序完成后,我找了个清水洼正洗净手上的泥土;豪格靠过来,很严肃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我被他一句话射中了要害,难道他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他不在意地小声说道:“宫里的后妃谁会弄得自己这么满身泥土,谁又会在乎什么农田里的虫害?你不花心思牢牢抓住皇阿玛的宠爱,却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做这些不该女人管的事儿,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些杂草。”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呢!我丢给他一个虚假的笑容,说:“长草的脑袋总好过注水的脑袋,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重武轻农。”

豪格的视角比皇太极简直差太远了,还好将来皇位不是豪格坐,否则看他一副武力至上的表现,还不到处抓壮丁充军,然后造成全国范围的饥荒。作为个将军他也许精于用兵,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统帅,他根本难以胜任。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城里的天赋楼远近闻名,做出来的菜式绝对不必御膳逊色。”豪格慷慨地提议。

“你最好保证好吃,否则可别怪我摔门走人!”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边擦净双手边说。

邡步和恪蒙牵过马来问:“少主,现在要往回返了吗?”

“你们俩个先回王府吧。你家主子交给我保护了。”豪格牵过两匹马命令道。

邡步、恪蒙露出难为的神情地看着我,我对豪格说:“我和你阿玛有约定,他们不能离开我身边,否则他们会被军法处置。”

豪格扫兴地摇摇头说:“本来还想带你去见识一下盛京最好玩的地方,可惜了!”

我突然很好奇他指的会是什么地方,总不会是喝花酒的青楼吧?要是如此我宁可不见识。

我们四人天黑前已经骑马入城,到达天赋楼时已是黄昏。

天赋楼是个三层的建筑,朱红色的外墙,蓝绿色的屋顶,屋檐四角上各立着一只怪兽。大门入口处摆放着一面大鼓,一有客人进入便会响起清脆有节奏的鼓声。

天赋楼装饰的异常气派,金碧辉煌,里面招呼的客人各个衣着光鲜,这里决不是普通平民百姓进得来的地方。种种迹象令人不得不怀疑这酒楼老板的身份。

豪格现身瞬间,便有个掌柜打扮的人跑过来笑容满面地招呼道:“王爷今日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声,小的好给您留下‘天庆堂’。”

豪格没表情地问:“怎么,‘天庆堂’被人占了?”

掌柜眯眼扫了我们一圈,最后凑到豪格耳边念叨了几句。豪格了悟地点点头吩咐道:“把隔壁的‘天元堂’打开吧。”

掌柜连连应了‘是’,跑上了楼。

豪格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咱们今天是遇上故人了。”

我好奇他所指会是何人,却没有问出口的打算。

豪格在楼下安排了邡步与恪蒙,便作了个请的手势,带我上楼。

‘天元堂’就是一间位于顶楼,布置典雅不俗的独立包房。房间的布局像极了宫里,饭厅对正门口,内室设有暖塌与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整个房间内摆设着许多价格不菲的珍玩字画。

“天赋楼的主人来头应该不小吧。”我落座后问豪格道。

“这你也能看出来?”他似乎从不直接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鼻子上面长的是眼睛。”我估计自己和他八字肯定不合,总感觉他欠扁。

“天赋楼的主人是个亲王。”豪格品了口茶说。

“是多尔衮吧?”我直觉地脱口而出。

豪格惊讶地停止了一切动作,盯着我问:“你怎么会知道?难道皇阿玛提过。”

“没有,随便猜的罢了。”我与多尔衮几乎没有过接触,不过单看历史,白痴也知道此人肯定不简单。

掌柜敲了几下门后恭敬地问:“王爷要先看看今日的菜单吗?”

“进来吧。”豪格任何时候架子都端得十足。

掌柜进入雅房,掩门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闪过;还未等我看清楚,门已经紧紧地合上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会是谁?

掌柜介绍完菜式,豪格挑了十几样,便放掌柜下去准备了。

“愣什么神啊?”豪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深思。

“你刚才说的故人是何人?”我直接问他。

“更贴切的说,应该是你的亲人。”豪格带着一贯的怪笑答道。

“亲人?”我突然想到了吴克善,自从上次登基大典之后,我就一病不起,后来忙着出宫,一直也没顾及上他。难道他还没离开盛京?记得当初他说只逗留十日的。

“卓礼克图台吉就在隔壁的‘天庆堂’,你想不想过去打声招呼啊?”豪格纯粹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劳王爷费心了,我自有打算。”他明明知道我是顶着生病的名号,私自跑出宫的;根本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熟人面前。

“你若真想见也不是没有办法。”豪格唯恐天下不乱地补了一句。

“不用客气了。被你骗来这地方,我已经够懊恼了,决不会再自找麻烦。”我明白不能给皇太极添加任何不必要的烦恼。既然他不欲任何人知道我病愈了,我只能配合了。

“很聪明嘛!居然不中我的试探,你以为我会让你暴露身份吗?”豪格的确没安什么好心。

天赋楼的菜色果真不同凡响,很久没有吃到过能令我有食欲的饭菜了。豪格不停的自斟自饮,自说自话,我也懒得理他,只顾闷头吃我的东西。

“民以食为天”!上帝知道我多久没有找到我的‘天’了。若是没有豪格坐在对面,相信我更会胃口大增的。

一阵‘狂轰乱炸’之后,我鸣金收兵了。

“你也太没吃相了吧。”豪格决不会放弃任何损我的机会。

“总好过那些只会对着美食喝酒的人,说直接点儿就是自虐。”我也讽刺他说。

“你还真是很懂得让男人受挫啊!你对待皇阿玛也是这样吗?”他似乎充满了好奇。

“你阿玛极少有错的时候。”只要想到皇太极我的心里便有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我真的想念他。出宫固然好,尽管远离了后宫的纷争,但是却见不到他。思念的味道很酸涩,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想起我。

“除了皇阿玛,你眼里心里估计也看不到别人了。”豪格低头玩弄着手里的酒杯说道。

“砰”一声,门突然被撞开了,我还没看清来人就本能反应地掩面偏头,转向内侧。

“豪格,我就知道是你在这里。来,来,与我喝酒!”一个陌生的男人醉醺醺地大喊着扑过来。

“贝勒爷您喝醉了,小的扶您厢房休息吧——”一个很卑微的声音。

“闭嘴!我哪里有喝醉。豪格,陪我喝酒。”闯入者晃晃悠悠地就要坐下。

豪格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拉起来人说:“杜度贝勒要喝酒,豪格岂能不陪。走,咱们换间屋子再喝。”

那人支支吾吾地还想说什么,却被豪格两三下拖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杜度的名字早就听说过了,皇太极已故长兄诸英的长子;很久以前的黄旗旗主,现在看来却是一副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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