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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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告诉他我是怕他碰我吗?我能说我讨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吗?我只能低下头,无言的表示我的拒绝。
“海兰珠,你——”他居然有话说不出来,抬起我的头,他的吻就掩埋下来。他的唇碰上我的唇的瞬间,我终于还是抗拒地推开了他,跳下床与他对视着。
他并没有过来扯住我,只是坐在床上看着满身散发抗拒的我说:“你应该知道你海兰珠已经是我的侧妃了。”
我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我像别的女人一样迎合他的需求嘛。可惜我做不到!我可以为他下跪,但是我不能为他出卖我的灵魂,奉献我的肉体,那会让我瞧不起自己!想也不想的,我冲过去抽出挂在床头的那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绝的看着他,他却是一脸的惊讶与不信。
其实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才是勇气,这一刻我什么也不想坚持了,只要一下我就什么也不用苦恼了,也不用继续承受遭他玩弄的命运。只是这样家就回不去了,父母对不起了!袁逢对不起了!叶海蓝还是懦弱的!我闭上眼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
我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动,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我的手臂。好疼啊!感觉骨头都要断了,“乓…嗵”一声,吴克善的刀落到了地上,我被他一把拉入怀里。他抱着我的手臂那么用力,似乎想把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我根本推不开他。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丢回床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我所有的反抗,他的唇压住了我的嘴。
此刻我真的恨这弄人的命运,为什么死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为什么我在他面前这么无力的可怕?袁逢,一夜之间我们就变成阻隔着千山万水,我的心好痛。袁逢,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吧?5年的光阴就只能成为记忆了是吧?我永远不可能成为‘圆叶氏’了吧?我的泪水倾泻而出,他的吻却始终不曾停过。
他退去了自己和我的衣衫,让我们又一次的赤诚相见,我不愿再看一眼这一切,紧闭双眼忍受这苟活于世的代价。他男性的气息包裹着我,我的眼泪却越来越泛滥,他吻去我的泪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不会允许你死的,因为你是我的,而且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像是鬼魅般缠绕着我,令我感觉窒息,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最终还是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开始头晕目眩,感觉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唯一清晰的却是痛楚。
一切结束之后,他拉过棉被盖住我们两个,他紧紧地从身后抱住我,我却不能面对他。在这个时间与空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生不如死,无能为力。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是现在的我却‘难为玉碎’。
他的双臂有力的环在我的腰间,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渐渐的沉去。我却变得异常的清醒,我对自己说既然今天不能死,以后就都不许死。
正文 子嗣
两天前我和赛阳一起在宫门口送走了吴克善,他走之前不停得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嘱咐我他已经说过很多遍的话。
“我会好好地活的,你放心吧,哥哥。”他的身影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
自从那夜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吴克善的刀。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我估计这辈子别想再看到那把刀了,可惜了一把绝世好刀。皇太极并没有任何表现,好象那晚我在他面前拔刀自刎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他依旧夜夜在我宫里留宿,我还是会抗拒,直到我无力抗拒为止,而他似乎也把这当成一种征服的娱乐,乐此不疲。我们很少交谈,总是他看他的书,我发我的呆。有时他会用他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有勇气的时候会与他对峙一下,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在他高深莫测的眼神下别开眼去;有时就干脆装睡,反正国家又没有规定皇帝看你,你一定不能装睡。
我没有再和他同桌吃过饭,因为他似乎很忙,总是要到夜深才会回来休息。但是我的伙食却明显改善了很多,居然还有清蒸鱼可以吃,这点倒是不得不感谢他了。
这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应该是上早朝去了吧。赛阳伺候我吃完早餐后,我便一直在无聊的翻着他昨晚看的那本刘勰的《文心雕龙》,直到布木布泰的到来。
“奴婢给侧妃请安!”赛阳的声音自外厅传来。接下来的谈话却是蒙古语,我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便看到布木布泰笑着与赛阳聊着什么,身后跟着一个宫妇,怀里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穿着红色的旗服,小脸红扑扑的。此刻正一脸享受的在奶娘怀里吮吸着自己的拇指。
布木布泰一看见我便身体微微一俯向我行了个礼,并且笑得特别开心问我:“姐姐住得可习惯?睡得好吗?”
我愣了一下,便也还了她一个礼,微笑着说:“谢妹妹关心,一切还在适应当中。”没想到她会主动对我说汉语。
她走过来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说:“姐姐这儿要是有什么不称心意的尽管跟妹妹说,妹妹毕竟比姐姐早过来几年,能为姐姐做的,妹妹一定不遗余力。”
我笑着点了点头,便拉着她往内室去。将她让到了上座,然后命赛阳去准备些茶点。她身后跟着的宫妇进来给我行了个礼,然后布木布泰抱过宫妇怀中的孩子,看着孩子笑的特别甜密地说:“小淑哲,来给你姨母请个安,谢谢姨母为你赐名。”
果然不出所料,这便是七格格。我笑着看着她和孩子说:“谢什么,我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七格格真的好漂亮啊!能让我抱抱吗?”
布木布泰高兴得把孩子递到我的怀里,这个小家伙真的很漂亮,尤其一双大眼睛像极了皇太极。我用手指轻拂着她红红的小腮,她居然笑了,我也跟着笑了。小孩子就是有这种魅力,看到他们的笑脸,大人们也会抛弃烦恼,感染他们单纯的开心。
布木布泰看着正在奉茶的赛阳问:“这宫里可还缺少些什么不?人手够用吗?那些奴才们可有不听话的?”
赛阳看了看我,我却只是专心在怀中的孩子,就听她回布木布泰道:“禀侧妃,因国汗,大妃与诸位主子都惦记着,宫里面什么都安排的齐全,人手也够用。大家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就是赛阳还是个新架子,凡事还得多跟大家学着呢。”
布木布泰笑得很舒心地看着赛阳说:“果然是个好奴才,你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以后什么事情都要想到主子前面知道吗?”
赛阳恭敬的答道:“是,奴婢紧记侧妃的教诲。”
“嗯!”布木布泰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对满屋子服侍的人说,“你们该忙什么就都忙什么去吧,这儿暂时不需要伺候,我和姐姐有些体己的话说,都下去吧。”
赛阳又看了我一眼,我只是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复又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女娃儿。赛阳便带着一屋子的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布木布泰。
我先开口对她说道:“小格格长得真像国汗啊!”
布木布泰勉强地笑着回道:“是吗?可惜这孩子还没荣幸被国汗抱一下呢。”
不是吧!什么父亲会这么狠心?我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宝宝,她这么可爱,皇太极怎么忍心啊?!
布木布泰又接着说:“淑哲就比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固伦公主晚出生一天,国汗一直都没有为这孩子取名字,直至五天前,幸亏姐姐的好名字,要不这孩子还不知要被别人称呼七格格到什么时候呢。”
我有些疑惑,看着布木布泰现在梨花带泪的,怎么感觉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我很小心地问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固伦公主又是什么时候领的封号呢?”
布木布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大概是固伦公主出世七天之后吧。”
吓!我有些想不通了,难道布木布泰在皇太极面前并不受宠吗?难道布木布泰得罪他了吗?否则没有必要迁怒孩子的啊!
布木布泰又接着说:“我知道国汗是在怪我。我实在是没有用啊!十三岁就嫁过来,但是十年了,竟没能为国汗孕育一位皇子,却先后生了三位公主。”她说得好委屈,好自责。我听得都有些不忍了。很想告诉她Y染色体其实是由父亲提供的,生男生女根本不是她的问题;但是我知道她根本听不懂,所以也只好默默地倾听,做个垃圾桶,让她倒倒苦水了,想她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时就出嫁了,这么多年在这么男尊女卑,一父多妻的婚姻里,估计也吃尽了苦头吧。
她接着说道:“其实大妃也是一样自责不已,一个多月前八格格刚降世时,大妃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咱们两个加起来一共有了六位格格了,可是老天就是不肯赐咱们个皇子。”她边说还边用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我心里感觉凉凉的,女人可悲的命运啊!十三四岁就出嫁,自此之后所有的目标就是要生个儿子,生了女儿就是罪过。我看着我怀中活泼漂亮的宝宝,一种命运弄人的感觉渗入心底。
“其实这种事情真得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布木布泰的手,很想给她点安慰,但是估计我的力量微乎其微,毕竟我并不是她重视的那个人啊,而她重视的那个人却并不重视她,皇太极也许重视的只是女人的生育能力。
她看着我很严肃地说:“莫怪国汗对咱们科尔沁的女人不满意,想当年侧妃钮牯禄氏嫁过来不足三年便产下了三觉罗洛博会,只是可惜那孩子早殇。但是好歹她也是为国汗孕育过子嗣。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替科尔沁为国汗孕育一位皇子。我和大妃现在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什么!?不是吧!我瑟瑟的收回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我感觉荒唐极了。他不是已经有很多儿子了吗?为什么要把子嗣的事情看得这么重呢?还有这些后宫的女人,比什么不好,非要比生孩子这么无稽的事情。自己不能生还要让亲人来代替自己生吗?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