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其他小说电子书 > 天下粮仓 >

第57章

天下粮仓-第57章

小说: 天下粮仓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僮镏ぃ 
孙嘉淦推碗站起,在屋里疾走起来:“好个潘世贵啊!皇上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如此借妖言而惑众啊!”
一属员匆匆进来,把一叠口供递给刘统勋。
刘统勋看了一会,冷冷一笑:“孙大人!查到的纵火者已有口供录下!”
孙嘉淦急声:“谁是主使?”
刘统勋不做声。
孙嘉淦往空中虚画了一个“三点水”。
刘统勋点了点头。
“啪!”孙嘉淦往桌上重重拍出一掌,怒声:“潘世贵!我日你祖宗!你下手好狠啊!为了销去朽粮存库的罪证,你竟然下令纵火焚烧皇家粮仓!你……你该千刀万剐啊!”
刘统勋正色:“孙大人,牵龙的时候到了!”
孙嘉淦厉喝:“拿绳来!本官要亲自缚下这条恶龙!”
20.潘府门口。日。
书着“潘府”两个大黑字的灯笼落在地上,被纷乱的脚步踩得稀烂。门人和家丁夹着器物,从府里奔逃出来,作鸟兽散。
一只斗彩官帽瓶从家了手中滑落,打得粉碎。从帽筒里滚出一块石头。石头沿着一节节台阶往下滚落。
叠印——钱塘县米镇的百姓向那官斗扔掷着石块;乾清宫的廊阶上,站在官斗前双眼盈泪的乾隆;列着长队的朝廷百官依次从斗里拾起石块,双手恭敬地托捧着,这些官员行走的脚步是如此缓慢,仿佛踩在云头之上……
又一个家丁奔出宅门,靴子踩在石头上。
石头被狠狠踢开。
21.卧房。日。
失魂落魄的潘世贵穿着一身绸衣,蓬散着辫子,手中拿着一束长长的白绫,站上紫檀镂花拔步床前,脸如死灰地瞪着眼,口里含混不清地喝令着:“……快,快动……手!死、死在家里……比死在……菜市口……有、有脸……”
两个年轻的姨太太哭着,在活世贵面前跪下。
潘世贵将白绫往姨太太手中一扔,跺脚:“还不快绞哇!等刑部的囚笼子到了,再绞就……就来不及了!”
姨太太一人抓住白绫的一头,放声大哭。潘世贵骂:“臭娘们!哭!哭!老爷就是被你们哭成今日这副模样的!”
姨太太惊,停住哭,颤声:“老爷,贱妾下不了手啊!”
定格。
第17集
1.府门外。日。
一列刑部的差役和兵丁拥着一辆披挂着大铁链的囚车,一路奔跑而来。骑马在前的是孙嘉淦。孙嘉淦手中果真拎着一根粗粗的大麻绳!
2·卧房。
潘世贵嘶声大喊:“还不动手,老子掐死你们婊子养的!”
如花似玉的两个姨太太从地上刚爬起,潘世贵便跪倒了,将脖子一梗,涨红着脸喊:“绞!”白绫在潘世贵的粗脖子上绕了一圈。
潘世贵喊:“使劲绞!”两个姨太太攥着白绫,一边哭喊着老爷,一边拼命往外拉。脖子发出咯咯的响声。
“松手!”潘世贵突然憋出声来。
白绫松开了。潘世贵大喘着,双手支着地,抬眼看着姨太太,大着舌头说:“我不能就这么走!替我传句话给孙大人、刘大人!”
姨太太哭着:“老爷说吧!”
潘世贵翻着白眼:“告诉他们!通州西仓,是我让人烧的!可是那清江浦的阴兵,不关我潘某人的事儿!记住了?”
姨太太:“记住了!”
潘世贵:“还有句话,也记住!这根白绫,留着,等我孙子长大成人了,就告诉他,爷爷做官做得不清白,才捡了根白绫将自己绞死了,爷爷下辈子要是还能做上人,就做清白人!”
姨太太:“贱妾也记住了!”
潘世贵似乎发现自己这会儿跪着的样子很可笑、很卑琐,便嘿嘿发出一声笑来,端了一下架子,将双腿一盘,一屁股坐下,双臂往胸前一抱,挺直了腰板道:“现在舒坦了!——绞吧!”
他合上了厚厚的眼皮。哭声又起,白绫重又在粗红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白绫绷紧。
“停!”潘世贵又喊了声,睁开眼,对着头顶放声喊道:“姓刘的!你能杀我潘世贵,可你能杀那个人么?……听明白了么!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喊罢,他突然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绞!”他对着姨太太下了最后的命令。白绫再次绷紧。
潘世贵的脸由紫红变成了猪肝色,又由猪肝色变成了青灰色。
他嘴里的一条肥肥的舌头滑了出来。
3.刑部大狱单人牢。夜。
大锁打开。一只灯笼探了进来。靠在石墙上睡着了的米汝成被惊醒了,抬手遮了光,问:“谁来了?”
无人回答。米汝成撩开披在脸上的长长的白发,把手再遮低些,仍没看清站在灯笼后头的人。“老夫知道你是谁,”米汝成嚅着缺齿的嘴巴,声音格外平静,“你是延清。”
“是我!”果真是刘统勋的声音。米汝成咧开长满白须的嘴,笑了:“我刚梦见你来了,睁开眼,你真的是来了。”
刘统勋的声音仍在灯后:“梦里春秋如何?”
米汝成:“浩浩荡荡,混混沌沌,来来去去,匆匆忙忙!”
刘统勋发出一声笑。米汝成也发出一声笑。
两人的笑声响在了一起,充满了整间牢房!
4.田文镜寓所。夜。
一口药罐坐在小炭炉上,冒着热气。田文镜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执着一把破扇,给炭炉扇着风。他孤独的影子可怜地投在地上,又细又长。一根白辫拖在他的干枯的后背,像一截枯树枝,硬倔倔的仿佛能一折就断。这时药罐溢了。田文镜急忙伸出手,把盖掀开。盖烫着了手,他鼓腮吹着手指,白胡子也一瓶一撅的。仆人过来,低声:“老爷,您去歇会吧,药煎好了,给您送到床头去。”
田文镜没理会仆人,欠着身吹着药罐里的浮泡,自语道:“良药苦口……可他们……怎么就不愿吃我开的药呢?……现在……人都死了,再说这话……来不及了……”
他抬起脸,看了看仆人,浮肿的眼皮红红的:“记着,药渣儿不要倒了,我得嚼嚼吃了它。……唉,吃完了这帖药,看来是不用再换方子了……人老了,吃药真管用么?……”
他站起身,腰弯得像弓,摇了摇头,空心拳头敲着背,慢慢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取笔墨来,我得给皇上写折子了!”他对着仆人又道。
药罐儿里的黑泡沫又一次溢了出来……
5.米府外。夜。
王凤林和许三金猫着腰,贴着墙根问了过来。
像头一次在这儿爬墙那样,两人顺当地翻墙而入。
6.柳含月房外临院的窗下。
窗纸被戳破了一个小洞,一管竹子往洞里伸去。竹管的一头被点着。一缕清烟从探在窗里的那一头冒了出来。塞满竹管的药面散发出好闻的香气。许三金欲打喷嚏,被王凤林抓起一把土封住了嘴。
7.牢房内。
铁镣打开,大枷卸下。两个狱卒搀扶着米汝成站起来。
刘统勋:“米大人请——!”
米汝成百感交集地颤抚着枷板好一会,抬起泪眼:“请!”
8.柳含月房内。
蒙烟在房里弥散。睡在床上的柳含月翻了个身,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脖子。
她想睁开眼,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烟雾在床上弥漫。
柳含月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9.窗外。夜。
王凤林在窗纸上又戳出一个洞眼,往里看去。
他笑起来,低声:“软了!”
10.房内。
王凤林和许三金撬开门闩,闪了进来。
王凤林急奔到床边,抱起柳含月,往肩上一撂。许三金插不上手,忽想起什么,顺手把柳含月床头的鞋子拿起,插在腰间,跟着王凤林往房外跑去。两人刚要迈出门槛,吓了一跳——庞旺铁青着脸,手里执着一根棍子,默默地站在门外!三双眼睛对峙着。
11.街面上。
老木赶着马车,重重地打鞭。车内,坐着刘统勋和米汝成。米汝成虚弱地喘着,问:“延清,不知此案为何破得如此神速?”
刘统勋:“这句话,我该问你的。”米汝成:“问我?老夫扛着枷锁坐在牢里等死,如何破得此案,老夫怎么会知道?”
刘统勋:“真的不知道?”
米汝成迟疑了一下:“真的不知道。”
12.柳含月房门外。
庞旺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放下她!”王凤林:“你是谁?”庞旺:“米府的管家!”王凤林嘿的一笑:“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么?”
庞旺:“米家门庭虽丧,可米家的犬还是一条好犬!”
王凤林:“让开路!你可要知道,我的这位弟兄,是杀人魔头!”
庞旺又冷冷一笑:“很好,我等了几十年,总算把杀人魔头等到了!出手吧!”
王凤林朝许三金侧了下脸:“给我收拾了这个小矮子!”
许三金苦笑着,看看王凤林,又看看庞旺,笑道:“别,别上火!——凤爷,大老爷们不值得为个小女子伤了和气!放下她,我们走人!”王凤林的脸色变了:“狗娘养的,节骨眼上你卖我啊!”突然往腰里一摸,摸出一把解腕小刀来,一下横在柳含月的脖子上,嘶叫道,“让开路!不让,老子割了!”
庞旺和许三金都吃了一惊。
13.马车内。
刘统勋:“既然沧翁推说什么也不知,我刘延清还有什么话可说?”米汝成:“老夫确是如坠雾中。延清这般问我,让老夫如何回答才好?”刘统勋从袖里取出一信,递给米汝成:“这信,你看看!”米汝成展开信,只看了一眼用民皮便好一阵跳,抬眼看了看刘统勋,垂目间起信来。
柳含月的画外音:“雪寒在上,故高山多雪;霜寒在下,故平地多霜。
14.柳含月房门外。
昏迷的柳含月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柳含月的画外音:“……上下虽可分别,而雪霜同是寒意!……”
王凤林一步步往曲廊退去。
庞旺厉声:“放下她!”许三金一把抱住了王凤林,哀求道:“凤爷!放下这个女子吧!凤爷,你也是漕船上见过世面的人,不能干这种卖人的行当啊!凤爷,许三金宁肯帮你去偷,帮你去抢,就是不能帮你卖人啊!凤爷,我求你了!”
“混账东西!”王凤林怒吼一声,对着许三金的手臂重重扎下刀去!许三金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手。王凤林驮着柳含月向大门跑去。庞旺手里虽有棍子,却投鼠忌器,只得舍棍紧追。
15.马车内。
米汝成抬起脸,显然,他认出了这是柳含月的字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