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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下粮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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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河:“这是帝王之言,也是官话。我请教的是市井之言,也就是民话。”高斌笑了笑:“若是依天下百姓之说,这最为重要的事,莫过于吃饱肚子了。”
米河眼里闪出笑影:“先生已把我的姓给道破了!”高斌一怔,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阁下姓着一个‘谷’字或‘麦’字?”
米河笑:“我可是江南钱塘人氏!”
高斌又是一悟:“江南出稻米,这么说,阁下姓‘米’?”
米河向高斌深深一揖:“在下米河失礼了!”
8.黄河故道。日。
高斌和米河走在黄尘飞扬的于洞河道上。小刀子紧跟在后。
高斌:“米秀才是钱塘人氏,怎么到清江浦来游学了?”
米河:“我是替一位瞎眼的女子寻找治眼良医,才落脚在此地。”
高斌:“是么?找到良医了么?”
米河的衣襟在大风中哗哗作响:“没有。”
高斌:“对了,你来了几天了?”
米河:“不少日子了。”
高斌:“这么说,阴兵借粮的事,你也听说了?”
米河:“岂止是听说!而是亲眼所见。”
高斌一震:“你亲眼看见阴兵了?”
米河:“不仅我看见了,连那位瞎眼的姑娘也看见了!”
9·长街茶点铺。
手中拿着剑的卢蝉儿和小梳子走进铺子。
小梳子手里拎着一串纸钱,喊:“米少爷!米少爷!你要的纸钱买到了!这么大一个清江浦,只有一家香烛铺子!”
无人应声。蝉儿冷声:“米少爷已经走了。”
小梳子:“你怎么知道?”
蝉儿:“没看到米少爷坐过的板凳上只有你的那只大布袋么?”
小梳子看去,果然看见自己让米河管着的大布袋放在条凳上,便上去取了过来,背在身上,对蝉几道:“我死也不相信你是瞎子!”
她顾自往外走去。身后传来茶具落地的声音。
小梳子回头,看见蝉儿正在对着店伙计道着歉,显然是她撞上了那小伙计,小伙计嚷嚷着要赔。“没看到她是瞎子!”小梳子奔到蝉儿身边,拉着她就走,对小伙计骂道,“你撞一个瞎子,还有理呐!不像男人!”
她和蝉儿很快消失在人堆里。
那小伙计发愣:“一个是瞎子,一个是疯子,今日是怎么了?”
10.黄河故道旁一间土坯小庙外。日。
三束干草扎成了线香状,插在一口灰炉里。草在风中飘散着浓烟。“好大一炷香!”高斌望着那烟,不胜感慨。
米河:“不是一炷香,是三炷香。”
小刀子:“草也能当香供神,这世上恐怕还是头一回!”
米河站在上风口,目光追逐着流烟:“你爷爷临死的时候,已被贬为草民。草民能被供奉在庙中,定是做下过天一般大的功绩。后人以草结香,供奉你爷爷,正是还记得你爷爷的本色。”
高斌动容:“若是那老知府地下有知,定当老泪纵横!”
小刀子:“我是爷爷的孙子,我能代爷爷哭一场么?”
米河:“等高大人破了清江浦的这个奇案,你再哭不迟。”
小刀子:“为什么?”
米河:“到那时,你会看到全清河县的百姓都在哭。”
高斌轻轻一笑:“米公子说得对,待本官破了此案,替清河县洗刷了这森森鬼气,百姓自会感泣的!”
远远传来小梳子的喊声:“米少爷!米少爷!”
三人回头。小梳子和卢蝉儿快步走来。
米河:“蝉儿,小梳子,快来见过这位前来捉拿阴兵的高大人!”
蝉儿行了礼:“卢蝉儿双目失明,看不见高大人的尊容,却可知道,高大人身壮如牛,气概非凡!”
高斌:“哦?蝉儿姑娘既然是双目失明,是如何看出老夫的模样来的?”蝉儿:“以心为眼,就什么也看得见了!”
高斌抚掌:“此话说得好!”小梳子抢嘴:“此话不是蝉儿姑娘说的!是米公子在三天前对我说的,被蝉儿姑娘听去借用了!”高斌看着小梳子,笑道:“这位姑娘头顶上插着一把碧玉小梳,故名小梳子吧?”
小梳子回敬:“这位大人长得身高马大,故名高大人吧?”
小刀子嚷起来:“不得无礼!高大人可是朝廷二品大臣!”
“你是谁?”小梳子上下打量着小刀子,目光落在他的那双新靴上,“哟,你跟着二品大臣跑江湖,穿着二只新靴子,这么说,你也该是有二品的身价了?这靴子,也该叫‘二品靴子’了?”
小刀子乐了:“好个姐姐!这么抬举我!”“谁是你姐姐!是你姑姑!”小梳子又抢白了声,不再理他,眼睛却是瞥着那双新靴。
小梳子内心的声音:“等着瞧吧!你的这双‘二品靴子’,快不是你的了!”
11·客栈。夜。
高斌靠在炕上,光着脚,小刀子盘腿坐着,给高斌揉着脚心。
小刀子:“百病脚底起,每日揉三百下脚心,百病皆无。高大人,是这个理么?”
高斌闭着眼,一脸舒坦:“是啊,舌为心苗,脚为命根。脚揉活了,好比树根扎对地方了。我说小刀子,这回到了清江浦,本大人不让你回家看老母亲,心里不舒服吧?”
小刀子:“高大人这趟办的是官差,事事也就由不得自己。我知道,高大人不让我回家看母亲,定是有道理的!”
高斌:“这两天,我带着你到处打听着事儿,也算是把那阴兵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些,等把头绪理出来,我自会放你去见老母亲!”
小刀子正要开口,忽听得外头一阵喧闹,还伴着几声狗叫。
“怎么回事,去看看。”高斌道。小刀子撩窗布儿往外张了一下,笑道:“是我的一帮朋友把狗带来了!”
高斌没听懂:“把狗带来了?什么意思?”
小刀子:“不是说阴兵撒的阴钱,把狗脸都糊上了么?我让几个小时候的朋友帮我把那几条狗给捉来了,请高大人提审!”
“胡闹!”高斌从炕上坐起,“你怎么把本官此次私访的行踪都告诉人了?”
小刀子:“没有告诉呀!我只是对他们说,我和东家打着赌,东家说那几条被阴兵撒的阴钱糊过脸的狗,准是烂脸了,我说没烂奇%^书*(网!&*收集整理,东家便和我下了一两银子的赌注。”
高斌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是想来骗我的一两银子!”
小刀子摸着脑袋笑了。高斌下炕穿鞋:“看看去。”
12.院子里。
高斌和小刀子从屋里走出来,便见得三五个后生手里各牵着一条大狗,站在院里。小刀子道:“你们都来了?还不快给东家看狗脸!”
那帮后生跨脚骑在狗背上,抓起狗耳朵,把狗脸仰了,对高斌齐声道:“请东家看狗脸!”
高斌背着手,在狗脸前看了一会,道:“狗脸是没烂,可你们怎么就能说,这几条狗,准保就是那几条脸上糊过阴钱的狗呢?”
后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作答。
小刀子急了:“东家在问你们呢!”
一后生想起什么,把狗身子转了过来。高斌看去,吃了一惊!
狗臀上空荡荡的,没有尾巴!后生们纷纷把裆下的狗转过来。都是没有尾巴的狗!高斌:“怎么回事?”
那后生:“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人说,那天晚上,这些狗的尾巴都还长在屁股上,过阴兵的时候,这些狗被糊住了阴钱,后来就连尾巴也没了,听说是被阴兵割了!”
高斌皱眉:“胡说!分明是你们串通好了,将狗尾巴剁了,来诓我老爷的一两银子!——都给我滚!”
小刀子愣了,急忙对自己的朋友掸手:“快放了!快放了!”
后生们无奈地解开狗绳子。
“不要放!”从一扇楼窗里传出米河的声音。
高斌抬头,这才见到米河竟然也一直在看着,笑问:“米公子,你怎么也住在这店里?”米河笑道:“我是借店家的一扇好窗,看今晚的一轮好月!高掌柜,你不觉得今晚月明如镜么?”
高斌看看头顶:“果然月明!”
米河:“想必高掌柜一定知道月下追韩信的掌故?”
高斌:“老夫当然知道。”
米河:“值此明月之夜,何不让这群剁去尾巴的狗,也来个‘月下追阴兵’呢?”
高斌又一次被米河点拨“醒”了,笑道:“好主意!好主意!——小刀子,你带着你的这帮朋友,把狗放了,跟着狗跑!”
小刀子不懂:“跟着狗跑?这又为什么?”高斌:“真不开窍!我问你,要是有人剁了你的一条胳膊,你记仇么?会不会想着法子找这个人?”
小刀子:“别说剁我一条胳膊,就是剁我一个手指头,我也要从天边把他找回来,将他的手指也给剁了!”
高斌:“狗就不如你么?”
小刀子这才转过弯来,笑了起来:“高大……不不,高掌柜是说,要小刀子领着人,跟在这群没尾巴的狗后头,找那阴兵?”
高斌:“狗可不管是阴兵阳兵,谁剁过它,它都记着!——都听着,把阴兵给我找出一二个来,让我瞧瞧模样儿,我高掌柜每人给十两银子!‘那帮后生惊喜起来,纵了狗,发一声喊,狗奔出院门。
小刀子一挥手,跟着这群人也随狗而出。
高斌这才又抬起头,对楼窗上道:“米公子……”他顿住,只见那楼窗上挂着一串长长的纸钱,米河已经离去。
这回,高斌不用再点拨便已明白了米河的意思——他已经去过小刀子母亲开的纸烛铺了!高斌一跺脚,失声自语:“这位‘天下第一姓’,又抢先我一步了!——这位米少爷,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13.桥洞下。夜。
一堆火在烧着,火上吊着个冒气的瓦罐。米河不在,火边只坐着卢蝉儿和小梳子。“这会儿那高大人一定会在问自己:那米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呢?”蝉儿在往火里添着树枝,“我敢说,他怎么也不会想明白米少爷到底是个什么人。”
小梳于:“你是看人家高大人长着一颗猪头一般的脑袋,就看着他笨,跟个猪似的?”
蝉儿:“不,高大人绝对是个明白人。可是,他也许什么都能明白过来,就是不会明白米少爷是个什么人。”
小梳子:“为什么这么糟践高大人?”
蝉儿:“因为,别说高大人,就连我和你,米少爷是个什么人,都不会明白。”
小梳子欲争辩,话到口边又收住,垂下眼帘:“这话倒也是真话,我和米少爷相处这么多日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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