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仇看电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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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作家,自己才迈上写作之路。
那是1922年,她五十五岁,女儿罗丝在这一年获得“欧·亨利奖”,她由此也萌动了写作的念头。作为美国西部的拓荒者,她可写的故事太多了,父亲、母亲、森林中的狩猎生活、森林大火、印第安人、漫长的冬天、姐姐的失明、自己十五岁开始在为拓荒者的后代开办的学校里的教书生涯……十年后,《大森林的小屋》出版,接下来是1933年的《农场少年》、1935年的《草原上的小屋》、1937年的《梅溪河岸》、1939年的《银湖畔》……到1949年她因为丈夫阿曼佐去世而停笔,她一共写了九部书——包括1971年人们在她的遗物中发现的《最初的四年》。这套书被称为“小屋”系列,由伽斯·威廉姆斯配上插图(E。B。怀特的《精灵鼠小弟》和《夏洛的网》也由他配了插图)。
NBC(美国国家广播公司)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开始筹划将这个系列影像化,因出演西部剧集而成名的米歇尔·兰登成为这部剧集的导演和主演。十岁的梅莉莎·吉尔伯特则从五百名应征者中脱颖而出,成为扮演劳拉·英格斯·怀尔德的人选。《草原上的小屋》在1974年9月11日首播,此后连续拍摄和播映了九年,共有十季二百零七集。《草原上的小屋》成为NBC在整个七十年代唯一一部挤进收视率前三十位的电视剧集。
就在NBC电视剧首播后的第二年,日本NHK制作了一部动画片《大草原的劳拉》,这部剧一共二十六集,从1975年10月7日播到1976年3月30日,很受欢迎。而参与《大草原的劳拉》制作的艺术家中,有一个在日后熠熠生辉的名字:宫崎骏。
NBC的《草原上的小屋》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被引进中国,1986年开始在中央电视台播放,它后来获得1988年第八届“飞天奖”的最佳译制片奖。1986年12月的《大众电影》的封底,就是梅莉莎·吉尔伯特的玉照。
《草原上的小屋》的影像化之路并没停止,迪斯尼在2005年又推出了一部全长二百五十五分钟的《草原上的小屋》,选取的是劳拉·英格斯·怀尔德原著里关于堪萨斯草原生活的那一段,共分五次在迪斯尼旗下的ABC频道播出。而新成立的全球百老汇制作公司,在2009年推出的音乐剧里,第一部就是由瑞秋·波特曼作曲的《草原上的小屋》。
但我怀念的还是NBC的版本。1986年,每个周末的下午,《草原上的小屋》都会依约前来,随着一阵激动人心的音乐,劳拉在漫山的野花里,奔向山顶的木屋。令人至今追念。
那一年, 它有声音了
玛格丽特·杜拉斯在自传体小说《抵挡太平洋的堤坝》里写到了她母亲的职业。她母亲曾是电影院里的钢琴师,全部职责就是待在乐池里,弹些与银幕上的欢喜悲愁并不相干的曲子。就在那个半截在地下的黑洞洞的乐池里,她像只老鼠一样过了十年。那辛苦赚来的钱,却被她投资买了一块年年都会被海水淹没、无法耕种的盐碱地,电影院里为何需要杜拉斯的母亲弹钢琴?因为,最早的电影是无声的,只是,一群人默不作声地盯着同样默不作声的屏幕,那场面难免有点尴尬。于是,在电影院里出现了为电影配音乐的钢琴手,有人说,这些音乐的出现,是因为要遮掩放映器材的杂音和换拷贝时候的空当。但是,德国电影音乐学家汉斯·艾斯勒(Hanns Eisler)说:“音乐正足以当做影像的解药,因为观者目睹近乎真实世界的一切活动时,却听不到一点相对应的真实声响,必然引发感官上的不适应……因此音乐不只用来填补影像所欠缺的真实生命感,更可以解除观众在看影片时所产生的不适应以及恐惧。”
这些出现在电影院里的音乐,并非专为电影而作。有的,是乐手的即兴演奏,有的,是现成的作品,属于莫扎特或者舒伯特。因此,难免荒腔走板,文不对题。不过,从葛里菲斯的《国家的诞生》开始,电影和音乐有了内在的关联,葛里菲斯与音乐家合作,为电影创作了合体的音乐,把乐谱发送给影院里的乐队,要他们跟着电影演奏。
这种局面随着1927年光电管被发明出来而结束了。它能够把声波转换成电磁波记录在电影胶片上,放映时再还原成声波。电影公司迅速使用了这项发明。1927年,第一部有声片《爵士歌手》问世了,从这天起,杜拉斯的母亲,或者其他为电影现场配乐的人们失业了,“转变观念”真是痛苦的,所以,就连卓别林都站出来反对角色开口讲话。然而,人们一旦看到声色俱全的电影,纷纷涌进电影院,有声时代就这么开始了。风气所趋,卓别林在1931年的《城市之光》中,也采用了音效与音乐。
就像孩子一旦有了心爱的玩具,就会一刻不停地留它在身边;就像人一旦有了好看的衣服,决不会在夜里穿出来一样,电影刚一有了声音,就有一大批歌舞片出现,比如《百老汇旋律》、《喝彩》、《水上舞台》、《白雪公主》、《木偶奇遇记》等等。1934年,奥斯卡奖有了最佳作曲、最佳配乐和最佳歌曲三项奖。从此,音乐成为电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成为电影中的灵魂、韵律,甚至获得独立的生命,在它所依附的电影都已经被人遗忘之后,依然久久在人群中流传。
又来了! 复仇者
如果要仿造一部“上世纪七十年代亚洲电影风”的电影,最必不可缺的因素是什么?昆汀·塔伦蒂诺用他的《杀死比尔》做出了回答:复仇。不但整个故事以复仇为线,穿插其间的水蝮蛇石井御莲的故事,依旧和复仇有关。不复仇,就不够“七十年代”。
席卷整个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复仇电影风潮,其实从六十年代末就开始了。《独臂刀》、《独臂刀王》、《新独臂刀》,一直到《快活林》、《马永贞》、《报仇》、《十三太保》,整个七十年代,香港电影都在复仇。这风气甚至延伸到八十年代,蔓延进台湾电影里,比如《盖世奇花》、《怒剑狂花》……中国内地则慢了半拍,复仇风潮落在了八十年代的电影中。《风尘女侠吕四娘》、《孤独的谋杀者》、《金镖黄天霸》,奸贼人头落地的时候,片尾曲跟着出来了。
不只香港,日本有复仇女神芽衣子的《修罗雪姬》和《女囚701》系列,专心致志讲述复仇故事。一集和另一集故事相差无几,女神换身衣服就在被陷害和报仇雪恨之间奔走,观众照旧津津乐道。美国有《猛龙怪客》开启的“以暴制暴”风潮,从《出租车司机》一直到八十年代的《第一滴血》,遇到不平,报警?上法庭?不,翻出那杆蒙尘的长枪才是正经。
有人将七十年代这股汹涌的复仇狂潮,归罪于越战、水门事件、通货膨胀、能源危机带来的紧张气氛。但这种解释,或许犹如股市里所谓的利好利空,在上升期,总能找到春风满面的利好消息辅佐风势,在下跌段,也总能逮到愁云惨雾的利空消息作为替罪羊。那些被认为引发了银幕复仇潮的大事件,其实在任何时间都不罕见,只不过它们恰好发生在当时当地,被顺手牵来当了注脚。任何时代的群众,其实都有理由认为自己被亏待了。
复仇电影,或许只是电影本身的风潮,是电影的喇叭裤、百褶裙,是创意匮乏时,最心安理得的抄袭理由。再没有一种故事核,像复仇这样便捷,信手拈来即可敷衍成篇,单线发展照旧揪住观众一颗老心,最后十分钟里送反角归西就可包观众满意而归。我如果是个编剧,定无比怀念七十年代,大家齐心协力写同一个故事。人生最重要是有边界,边界里的自由,是最有安全感的自由。
既然是风潮,隔段时间,总会重来。这不,时隔三十年,银幕复仇潮又来了,“9·11”事件后,由头有了,美国陆续出现了《杀死比尔》、《单刀直入》、《怒火中烧》、《威震八方》、《勇敢者》、《非法制裁》等影片,银幕大佬全部卷入。连知性女代表人物朱迪·福斯特都卷起袖子上了阵。韩国有《复仇三部曲》(《我要复仇》、《老男孩》、《亲切的金子》),日本有《机关枪少女》,唯独香港空缺,当然我们知道,香港电影,其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香港电影”了。
在银幕的明暗之间,在作为复仇对象的歹人之血涌出的刹那,永恒地存在于整个世界的,那股莫名的怒火,有了一个小小的出口。
所有的故事都是爱情故事
为什么有些作家的生平一次再一次被拍成电影,有些作家却从没得到电影的垂青?原因怕是很简单,全看他们拿不拿得出一段像样的情史——名人的所谓生平,通常等于情史。
阿娜伊丝·宁和亨利·米勒以及亨利的妻子琼的故事被拍成了《亨利和琼》,他们的情事够拥挤也够惊世骇俗。迪伦·托马斯和两个女人以及冲锋枪的故事,成就了《爱的边缘》;西尔维娅·普拉斯和特德的生活那样穷困——《苦涩的名声》从头到尾都有一股子冷嗖嗖的厨房里劣质肥皂的黯败味道,但不妨碍《瓶中美人》照旧把婚恋当做两人平生的头等大事。连古板的T。S。艾略特都拥有《笔外断肠天》这样的传记片,甚至卡波特也同时成了《冷血》和《声名狼藉》的主人公——里面没有爱情,却有情欲的暗影蠢蠢欲动。
情史不够丰富,就创造一段——当然,这一条法则仅适用于生存年代久远些的作家。《恋爱中的莎士比亚》理直气壮地给莎士比亚安排了一个缪斯;萨德在疯人院里形影相吊,《鹅毛笔》却也及时地为他送去一位洗衣女工,传递手稿的同时抚慰身心;至于简·奥斯汀,她一个接一个地把笔下的女主人公嫁了出去,这样“生动地忙碌”着,那么,让那段在她的传记中只占六页篇幅的恋情,在《成为简·奥斯汀》里再生动些,再忙碌些,让男主人公再接近达西先生些,简·奥斯汀书迷会的成员们,大概并不会有太多意见。
所以,我们几乎没在银幕上见到列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