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洪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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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喜闻乐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死孔雀怎么这么快就把我收买了?
不过……姬夷召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问:“父亲,你既然和他分手,有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
“这非好事,再一再二或可,又岂能再三再四。”山君答道。
“再一,我理解,再二没听说过啊。”根据他知道的,什么商君夏帝都是一头热的那种,姬夷召觉得该为孔雀的将来了解一下。
“夷召。”山君安静的凝视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才道,“两次,都是孔雀。”
“我可以问吗?”
“不可以。”山君断然道。
“那其尧呢?”关于弟弟的事情,他一定要问清楚。
“当年吾妹姬幽恋上商君……数次纠缠,商君忍无可忍,将其擒之见我,要我管教。我当时诸事繁忙,只当他前来挑衅,便于阵前败他。”山君谓然一叹,“当时年少气胜,不曾留手,他可谓惨败,谁知他后来每月一次,前来挑战,数年之后,更谓之见我只觉天下女子再无颜色,只求跟随左右。”
“被打着打着就喜欢上你了,太廉价了。”姬夷召愤愤道。
山君睨他一眼,才继续道:“姬幽责怨于我,性格越加暴虐,后来更为报复,将你盗出,送于夏帝。”
“我大怒之下,废她一身修行,囚于东园,却不想,她在商君到来之时,勾结姬桓,暗算了商君。将其……”姬惠迟疑了一下,“将其辱之……”
姬夷召突然同情死了那个叫殷流云的。
“我到时已是迟了,只能将两人贬入牢狱,准备让商君醒后发落。”姬惠觉得非常对不起好友,
“不想两人所下之药甚烈,商君昏迷几近一月,方才苏醒,当我再见姬幽时,她已有身孕,要我向商君提亲,立为正妃。”
“算盘打的好精啊。”姬夷召基本已经了解大概了。女人真可怕。
“如此无耻之事,传出我轩辕氏颜面何存,更何况当时商君神态萎靡,几无生志,我甚是内疚,便将她禁入画地牢,她若踏出一步,便折损寿数,难活几月。她所生之子,我认为亲子,本欲养在膝下,却因夏帝之命,将他送于王都。事情便是如此。”山君如今回忆,也觉得愤怒。
“其尧何辜。”姬夷召也明白父亲的用意,“他不会和商君走的。”
“我也不欲告之商君此事,但今日我归来之时,方知姬幽已见过姬桓,想来也无法再隐瞒,倒不如直说。”他闭眼也能猜到是谁维姬幽说她儿子的消息,那只孔雀。
微微摇头,山君道:“此事按下,你之暗伤为要。”
“好吧。”姬夷召无奈地跟上去。
饭后,姬其尧看着哥哥又和父亲离开了,自己上去却被侍卫拦下,只能看着哥哥的背景消失在转角。
哥哥……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荷塘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听着蛐蛐均匀的叫声,月亮真圆,哥哥说,月圆就是在一起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
他从小只有哥哥,王都时,摔倒了,扶他起来的人、教他说话的人、给他洗澡的人都只有哥哥一个。
王都没有那么平静,下人的欺负,守卫的无视,还有每次宣召他们入宫,总有无数的人抽着空子冷言侮辱,那些人都欺负哥哥。
为了自己,哥哥经常被王宫的王子殴打,就算哥哥安慰他说很快会好,可他也知道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把哥哥和我分开,我只想要哥哥……
“你为什么哭?”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问。
“我才没哭呢!”姬其尧用力抹掉眼泪。
“你很喜欢你大兄吗?”那人温柔的问。
“当然,你不喜欢你的哥哥……大兄吗?大兄是世上最亲的人。”姬其尧大声说。
“大兄……”她低声呢喃,那个人,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不嫉妒呢,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却被他视如敝屣,她拼上性命的赌博,却在他挥手间,一败涂地。
“你想不想和你的大兄,在一起时间长一点?”
“当然想了,你有办法?”其尧的眼睛一亮。
“这个,其实不难,孩子,你记住,武力不是最强的东西,最强的,是不放弃的心。”女人温柔的笑了笑,如果自己得不到就得的,她的孩子也要得到。
第 25 章
殷流云修长宽大的手掌按住姬夷召右手脉门,做沉思者状态,神色温和带笑,也看不出好与不好。
姬夷召只觉得丝丝清凉柔和的元气透入体内,如无数细丝在静脉中穿梭,却没不难过,反而如同泡进了温泉里,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半晌之后,殷流云收手静力,神色凝重,轻声叹息,似乎很是遗憾。
山君淡淡道:“出言三思,平日说笑随你,若于此事欺我人,就勿怪人心易变。”
殷流云立刻把原来脸上的温和微笑又换回去:“姬兄说笑了,如此大事,吾只是见夷召可爱懂事,想逗弄一二,姬兄大可放心,夷召尚且年幼,经脉受损轻微,恢复也只是花数日的功夫。”
山君这才满意地点头:“那便动手。”
姬夷召微微挑眉:“父亲,商君来我南荒不过数个时辰,如此辛劳,非待客之道,不若先让商君休息一夜,明日再治?”
山君轻笑一声,转头凝视殷流云,道:“商君以为如何?”
殷流云先是一愣,似乎被惊到了,然后笑的越发自然:“自然不用,夷召,你天赋极高,自然越早越好,不如现在就开始,也好安你父一片舔犊之意。”
姬夷召看了父亲一眼:你何必欺负老实人。
山君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远方:早治早走,不然孔雀绝对又会来闹。
姬夷召一想还真的是这样,以孔雀那种无理也要声高的个性,耐心一用光绝对是一场灾难。
于是他乖乖闭上眼睛,盘膝坐在席上,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了。
殷流云苦笑一声,坐到姬夷召身后,指扣莲花,左手抵大椎、风门、肩井三穴,右手按脾俞、肾俞、肺俞三穴,双目一闭,瞬时,一点青印自他眉心浮起,形如树枝,四方枝叶依春夏秋冬时序而生,各有颜色,开荣枯灭,方圆百里之内,所有东方青木之属,各种精气,无论甲木(树)、乙木(藤),又或蕤木(花草)、阴木(菌)仿佛受到无形牵扯,迅速聚拢,隐隐形成巨大气旋。
那是五方天地印,可操五方之本源,非一部之主不能得之,南荒轩辕归土,土印为山君所有,木印为商君所承,夏国本承水印,但姬夷召杀得夏帝,水印不得传承,自然消散,只能等新君姒履癸十年之期再祭苍天,才可由天授之。
山君微微放心,此术非小,想来不会给夷召留下后患。
就在此时,心中警觉骤起,他反手一枪,直捅身后。
枪尖入肉,却是一名蓝发冷峻男子,随意抬手,任枪尖捅穿了掌心,那额头凶鸟头冠立时被血腥激起凶性,在银环上用力挣扎,神态狰狞,血眸厉红,凶残绝伦。
“这木头医术倒是不错,不枉我当年饶他一命。”孔雀温柔地说,他容颜完美,眸眼狭长,漆黑瞳孔没有边界,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有如两块镶嵌在眼中的黑钻。冰冷,却又刺骨的锐利。
“你倒清楚。”姬惠收回长枪,再不看他一眼。
“夷召可好?”孔雀自不接这话,轻描淡写地转开话题,他受伤的左手背到身后,又复拿出,已是完好如初。
“尚可。”
“那便好,可是,”孔雀靠近他身边,“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就要把他赶走不是?”
山君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他们两现在是关键时刻,稍有分神便会伤人伤已,不会听到,你大可不必担忧。”孔雀高傲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当年夏启窃国,以水印之主将中州土属之地占据,五方之印不归所属,如今已过千年,这东胜神州阴阳五行已是越发絮乱,你联合商君,也是为此吧?”
“说废话,就是你来之因由?”姬惠冷笑。
“让我帮忙,这么难说吗?”孔雀大怒。
“涂钦,”山君突然叫他的本名,“我还没瞎。”
“这次我是真心的,不带一点目的!”孔雀恼道。
“呵呵。”
话已到此,已无法再谈,于是两人皆不再说话,只是观注的儿子的情况。
“后边,你如何打算?”半晌,孔雀问。
“三月之后东夷祝融部落新君继位,时间正好可让夷召避开这是非之地。”
“这是小事,由你做主。”孔雀随意挥手打断,表示你快说自己。
“他将来是南荒之君。也只会是南荒之君。”姬惠冷哼一声。
“不,他会是孔雀王。”孔雀恶意地笑道,“他可以轻易杀死夏国如此多的守卫,而不改色,他可以没有气海也纵横天下,都是因为他体内有我孔雀王的血,所以他不但身体坚韧强大,而且心也一样,总有一天,他会漠视人族的如我一样,像你说的:‘孔雀好吃人’。”
山君凝视着他,然后低头想了下,道:“夷召要勘测水情的事,我可助他,便不劳烦孔雀王了。”
“喂,你公报私仇!”
“是又如何?”山君正要继续说话,却听外边远处一片喧哗。
他凝视细听了一下,顿时面色一变。
“……救人啊,其尧小公子不见了。”
“道长昏迷了,快叫大夫。”
“道长受了重伤刚刚醒过来,快去找大公子和山君。”
“是一个女人抱走了小公子……”
……
都是诸如此类,但都有同一个信息,其尧不见了。
“你放了那两人?”山君瞬间就想通始末,担心我找回,所以过来拖我时间?
孔雀耸耸肩:“母亲想念孩子,要带走,这种事情,我怎么好不帮。”
“你想杀其尧母子也非一日两日,如何会如此好心。”
“我是想杀他们,但你一定会生气,所以我容忍他们活下来,殷流云不喜此子,姬幽定是带他去找商部祭祀,只要祭祀承认,他就是商君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都不回来,岂不是正好。留在南荒,才是对夷召的隐患。”孔雀向来喜欢办一件事同时解决几个问题。
姬惠道:“你走吧。”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