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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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姑欲言又忍,只说:“不过一些瞎扯话,不说也罢。”
玉娇龙警觉地:“既是瞎扯话,你又气它何来?你既生气了,可见不是瞎扯话。且说来听听。”
香姑:“府里有些人闲烦了,烂嚼舌根;胡说什么高师娘原是妖狐所化,与小姐有前缘,来教小姐妖法的。”
玉娇龙:“你这是听谁说来?”
香姑:“少奶奶房中的姐妹们。赵妈说是从肖二爷那儿传出的。”
玉娇龙脸色微微发白,眼里忽地闪起亮光,香姑已经察出:小姐发怒了。她正后悔不该对她说出这些话来,更不该拉出少奶奶房中的姐妹和赵妈。就在这一刹间,见玉小姐咬咬嘴唇,脸上的怒气忽地又隐下去了,只笑了笑,说:“这些话编得也真有趣,你如再听到什么新鲜事,快来告我。”
香姑出房去后,玉娇龙不禁掩卷沉思。她真没想到,高师娘虽然被悄悄地除去了,可高师娘留下的隐患却仍未消除,就在玉府里也还留下余波。这些在府内暗中生起的流言,究竟源于何处?为何竞将自己也牵进里面?她想起那天在嫂嫂庭前碰到两个丫环,当时她二人所露出的那般惊恐之状,原来都是这些流言所引起来的。她又想起肖冲,心里顿则不由感到一阵厌恶,她咬咬唇,轻轻哼了一声,就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从这以后,平日里很少到玉娇龙房里来坐坐的玉夫人,几乎每天都要来看看女儿,陪着女儿闲叙半天。或话些家常,或谈些祖辈功德与西疆旧事,玉娇龙心里明白,知母亲常来其中定有缘故,只是玉母既未言明,她也不便动问,只好仍和旧时在西疆一般,在玉母前满脸稚气,讨她疼爱欢心。
这天,玉母偶又谈起高师娘来,不觉忧上心头,愁谷满面地叹道:“这位高师娘,我家不知与她结了什么孽缘,弄得我也受罪。”
玉娇龙听母亲话里有因,又见母亲这般难过,不禁问道:“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王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个高师娘,半年来竟使你父亲焦虑得寝食不安。
想不到,一位威统三军的大帅,在西疆时竟被一个罗小虎、回京来又为一个高师娘弄得一筹莫展,真叫我也伤心。前一段且不说了,就是高师娘失踪以后,府里又引出许多流言蜚语来。不知怎的又传到你父亲耳里去了,你父亲为此大为震怒,甚至迁怒于我,对我亦多有怨怪,时而怪我治家不严,疏于内察,时而又怨我是妇人之仁,养痈遗患,甚至说我对你也不该过于溺宠,把你惯得任性乖张。想这些虽是你父亲怒时所言。但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玉娇龙深为不平地说:”母亲哪能无端受过。不知在父亲眼里高师娘竟是何等样人?“
玉母低声说道:“你父亲已经判定,高师娘确非善类,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物。所以,你父亲才极感不安,想你长时和她相处,惟恐被她教坏。”
玉娇龙不高兴地说道:“高师娘与女儿何干?她虽住在女儿楼下,女儿却一向就十分厌恶她,岂能受她教唆!父亲也未免太不了解女儿了。”
玉母:“话虽如此,但作父母的对女儿总是处处防微杜渐,时时远虑近优,也是一片苦心。现在,虽然高师娘已经死了……”
玉娇龙心里猛然一惊,忙接过话去:“死了?!谁说高师娘已经死了?!”
玉母:“这也是你父亲对我说的。”
玉娇龙:“父亲从何得知?这话可确?”
玉母略略犹豫了下:“初听我也不信,后听你父亲说,这原是沈班头的意料,后又和沈班头亲到后花园去察看过来,结果果然不出沈班头所料。”
玉娇龙十分惊讶地:“是怎样死的?”
玉母迟疑片刻:“我也未多问你父亲,只知她是已经死了。”
玉娇龙也不再问,只俯首默坐一旁。玉母又宽慰了她一番,才各自回房去了。
高师娘失踪之事,府里下人们经过一些日子的私猜暗议之后,流言渐渐平息下来,玉府又恢复往常的尊严与平静。光阴易逝,转瞬已是新春,玉府上下人等,忙于准备过年,直把高师娘之事丢到脑后去了。
十五大年这天,吏部衙门主事方堑过府给玉大人拜年来了。
这方堑年纪三十开外,与玉玑原是同榜进士,乃是玉大人内兄、兵部侍郎黄天赐黄大人的门生,又与鸾英有些瓜葛之亲,因此,与玉府也称得上是世谊,自然受到玉府的另眼相待。
方堑进入客厅,向玉大人见礼请安毕,先问了玉玑近况,闲叙了吏部近来铨叙、封授的一些新闻,又向玉大人请教了一番有关西疆的民情风俗以及边塞政务军情。玉大人见他如此虚怀好问,心里颇觉高兴,也就和他畅谈起来。正谈问,恰好玉娇龙带着香姑从玉母房中出来,穿过客厅转向鸾英房里走去。等王娇龙走出客厅后,方堑打住话头,从容问道:“请问世伯,适才过去这位可是世妹娇龙?”
玉大人拈须点头道:“正是小女娇龙。”
方堑不觉离座肃然道:“久闻世妹曾在铁贝勒王爷府中舍身拦马救母之事,京城中的同僚书友谁不钦夸她的孝烈!愚晚忝属世谊,亦觉增光不少,真是可钦,可敬!”
玉大人见方堑对女儿这般夸许,也颇欣慰于怀,只含笑说道:“这孩子随我在西疆长大,倒也有些胆识,只是被她母亲惯得太娇了。”
方堑:“孝烈出于至性。只有世伯这样忠孝的门第,才能出此奇女。”
玉大人不禁发出一阵惬意的笑声:“贤侄未免过誉了!她能称得什么奇女!”
方堑乘机问道:“敢问世伯,娇龙世妹可曾字人?”
玉大人:“我回京不久,忙于军务,尚无暇为她计及此事。”
方堑:“愚晚有一同年好友,此人亦是当今名士,不知世伯可有意乎?”玉大人:“竟是谁家,你且说来。”
方堑:“翰林院侍讲鲁进,字宁轩,与玉玑兄和愚晚都是同年。他与贵府亦属世谊。
他的门第外貌,想世伯是早已知道,就无庸我再多说了。“玉大人拈须沉吟,凝神慎思,久久未语。
方堑又说:“鲁宁轩少年惆傥,心性敏达,且身居翰林院侍讲,时时得近圣躬,鹏程无量。愚晚窃度,也只有鲁宁轩这样的名士才配得上娇龙世妹,还望世伯三思。”
玉大人又沉吟片刻,问道:“贤侄可知他的心意如何?”
方堑见事情也有成望,忙道:“宁轩曾多番在我面前谈及娇龙世妹,真是倾慕已极。
只是碍于世伯爵显门高,未敢贸达而已。“玉大人已不再沉吟,爽然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应允了吧!“
方堑:“多蒙世伯金诺。这事是否还须问问娇龙世妹心意?”
玉大人略感不悦而又自负地说道:“我在外既可号令三军,难道还不能作一家之主!
休去效依市井俚俗,要宁轩择吉下聘就是。“方堑满怀喜悦,连声赞诺,告辞出府,直奔鲁府报喜去了。
玉大人回到内房,将自己已将娇龙许婚鲁翰林之事告诉了玉夫人。玉夫人一向在丈夫面前只知顺从,从不曾想到过一个“不”字。何况她也曾多次从鸾英口中听她提起过这人,知他不仅出身世家,而且还是个很有才气的名士,也觉和女儿匹配相当,心里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因此,也就满心高兴地应允了。倒是鸾英得知这事后,不觉忧形于色,来到玉母说道:“这本是件喜事,但我总担心妹妹会不乐意。”
玉母问道:“仰有此担心却是何来?”
鸾英:“鲁宁轩与我张家有些瓜葛之亲,他与我家也曾多次往来。我看他矜持中常流浮华,儒雅中偏带纨绔,我总觉妹妹不会喜他。”
玉母:“少年得志,又出身望族,侍才漫众,择食挑衣,也是难免。你父亲既已许婚,此事已是决无更改的了。妹妹面前,你要以礼开导才是。”
鸾英:“万一妹妹坚不应允,如何是好?”
玉母:“这等终身大事,非比寻常小节,岂能由她!”
鸾英不便再说什么,闷闷地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玉娇龙远离内院,一时尚不知情,午后,她正想去花园散步解闷,香姑气咻咻地跑进房里来了。玉娇龙已从她的神色里察到有异,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香姑粗声粗气地说:“大喜事!玉大人已将你许给人家了。”
玉娇龙只觉一阵头昏,便突然坐倒在椅子上去了。她的脸色也迅即变得惨白,只用一种暗哑的声音问了句:“你从谁处听来?”
香姑:“少奶奶房里的姐妹和赵妈都知道了。”
玉娇龙:“谁家?”
香姑:“就是那个装满一大肚子书的鲁翰林!”
玉娇龙发出一声好似惨痛般的呻吟,低低地呼了声:“天呀!”随即有如呆了一般,坐在那几一动不动。
香姑被这意想不到的情景惊果了,只站在一旁张大着眼望着玉小姐,不知如何是好。
房里静得出奇,一时间好像全无一点生气。过了长长一段难熬的时刻。玉娇龙才略略舒动起来。她只轻轻向香姑挥了挥手,香姑这才在她的示意中胆怯地退了出去。
太阳已经西斜,花园里虽然洒满阳光,但积雪仍然未化,寒气依旧袭人,毫无半点春意。
香姑正在阶前徘徊逡巡,玉夫人由鸾英搀扶着过来了。香姑赶快抽身上楼将玉夫人到来的消息报知玉小姐。这时,玉小姐已经恢复了平静,仍然悠闲自若地坐在房里,好像适才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事儿一般。
玉母满面笑容,一进房里还未坐定,便说道:“女儿,你大喜了。你父亲已允了方世兄的媒说,将你的终身许与鲁翰林了。”
玉娇龙不羞不嗔,只冷冷说道:“这不合女儿心意,女儿断难从命!”
玉母怔了怔:“鲁翰林官居侍讲,出身名门,且又少年儒雅,难道这不合女儿心意?!”
玉娇龙:“男各有志,女各有心,如合心意,哪怕就是出身草泽,女儿也甘愿嫁他;不然,就是皇亲贵胄,女儿也决不相从。”
玉母没料到女儿这般固执,竟至说出这等越礼话来,一时又不便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