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妖兽的寂寞罗曼史-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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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然对初五有那么一点好感,因为初五气质冷漠疏离,眼中带着一点阴狠决绝,让他很有熟悉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五对他绝无欣赏之意。
初五两手交叉搭在腿上,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来意。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精明和算计。
龙山然听完,思索良久,头脑还有些不清楚:“你说不死的灵魂?那是什么?”
初五微微欠身,望着龙山然,目光森然,声音低沉:“拥有人类的生命,野兽的力量,不死不灭。”
“可是……”龙山然显然并未太动心:“我要那个有什么用呢?”
初五轻笑,望着他:“吃鬼的滋味不好受吧,不想当一个正常人吗?”
龙山然愣怔很久,目光慢慢落在地板上:“我当不了一个正常人。”他沉默良久,忽然抬头,警惕地望着初五:“你知道我多少?”
初五摊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刚好就这么多,你自己考虑一下,我把鱼的位置告诉你,要不要吃全取决于你。”
龙山然摸着下巴,摇头道:“只怕是一只鲨鱼,我没命吃。”
“只要龙先生有胆量……”初五话不说透,点到即止。
龙山然说到底只是一个凝聚了无数怨气的厉鬼,他自己稍不留神都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自然不愿意去招惹初五所说的那个具有强大灵魂的人。可是他太想活着了,他认为自己生前太过凄苦,如果不能再活一次,简直死不瞑目。
两人虽然没有达成合作,但各自留有余地,初五也算不虚此行。眼看外面天已彻底黑下来。初五在这幢屋子里待不住,告辞出来。
下楼梯时依然是那个青年在前面引路,墙上没有壁灯,初五脚下跌跌撞撞,心里气恼地要骂人。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时,他一时没站稳,向前一扑,幸亏那个青年及时扶住他的手。
初五走到外面,草坪上已经没有那个少年,他站在大门外面审视整个龙宅,忽然打了一个寒噤,觉得夜色里的洋楼犹如鬼宅。初五驾车离去时,偶然闻到手里有些臭味,他把手凑到鼻子边,发现那是一种腐肉的味道。
他跟着顾朝暮几年来,各种血腥恐怖都经历过,所以此时不觉得恐怖,只觉得恶心。
龙山然一个人在楼里坐着,内心十分寂寞。周围有几个用意念驱动的僵尸,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乐趣。百无聊赖地枯坐许久,忽然想起来家里似乎还有个活物。
草坪的角落里,有一个挺奢华的狗房子,大概有婴儿摇篮那么大。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已经不知所踪,现在住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
龙博然脸色苍白,头发枯黄,抱着膝盖蜷缩在里面,夜风冰凉如水,小小的狗窝是他温暖的睡床。
忽然脚被人狠狠扯了一下,外面响起一声冰冷的声音:“出来!”
龙博然大脑还没清醒,身体已经快速地钻出来,他勉强站好,垂着头不敢看大哥。
“犯贱是不是?为什么不睡屋里?”龙山然低下头,手指捏着男孩小小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龙博然嗫喏着不敢说话,直到下巴被捏疼了,他才带着哭腔说:“大哥,我怕,你让我回家吧,我不敢去屋里……”
龙山然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觉出趣味,用兄长的口吻说:“大哥家就是你家,怕什么?”
正说着,那个高瘦的佣人迈着拖沓的步子一步步走过来,龙博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就是让他不敢靠近屋子的原因。楼里有三个散发着臭味的僵尸。
眼看那个僵尸慢慢逼近,他发出绝望的哀鸣,两手紧紧抱住龙山然的腰,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大……哥……别让……他……”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脸色已经白得可怕了。
龙山然哈哈大笑,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过,但是看着男孩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感到一种疼痛与畅快。
龙山然猛然抱起男孩,大步走进楼里。而龙博然早已晕死过去。
☆、杀
这些天温度骤降,冷风哗哗啦啦吹过,顾朝暮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火力旺盛。打着赤膊在北风中和几个小伙子玩摔跤,结果小伙子们被他打趴下了,而他也捧着一杯感冒冲剂,哼哼唧唧地坐在床上。
他常年健壮如牛,身材魁梧如同大山。其实骨子里和韩安灵一样,是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很希望喜欢的人能够亲一亲,抱一抱。而他这个棕熊似地身体是不适宜滚到别人怀里撒娇。这会一生病,他终于逮着机会邀宠了。家里的佣人被他指挥得团团转,暖气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窗户不能关严,也不能全开。房间里须有鲜花,至于什么花要让他亲自过目。身上的毛毯不够柔软,颜色也不够鲜亮,影响他病中心情。
这位身高近一米九,体重近二百斤的熊男,显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公主一样宠爱了。
初五最近心事重重,不愿意在他眼前晃悠,这让顾朝暮心中十分失落。
顾朝暮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脚上穿着特大号兔毛拖鞋,双手捧着一杯板蓝根冲剂,肩上披着乳白色碎花毛毯。像一辆羞怯的坦克,轰隆隆开到了书房。
初五正在电脑前找资料,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窗口关闭,迅速消除浏览记录。然后平静地问:“怎么不在卧室装娇贵啦?”
顾朝暮一歪身斜躺在沙发上,顿时真皮沙发被他压得吱吱几声响。他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捧着冒热气的瓷杯子,黝黑粗犷的脸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粗声粗气地说:“我生病了你也不陪我,我心里好害怕。”
初五懒得敷衍他,揉揉额头,他疲倦地走过来,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闲闲说:“年底公司业务太多,我忙得要命。”
“哦。”顾朝暮咕咚喝了一口水,舒服地伸长腿,神态犹如一个吃饱喝足的成年东北虎。
初五忽然有些不敢看他,沉默了片刻,问:“你感冒好点没?想吃什么?”
顾朝暮娇弱了这么多天,就是想听一句初五的关心,如今总算听到了,他坐起来,眉眼弯弯,嘴角含笑,是一个孩子似地开心模样。开心过后,他扭着粗壮的身躯,大脑袋凑向初五,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想吃红豆冰,要不然小奶糕也行。”
初五哭笑不得,推开他的脑袋,笑骂:“死开点。”
顾朝暮当然没有死开,而是身形暴起,一个跳跃窜到初五身上。他把初五揽在怀里,在脸上亲了一下,眉眼含笑声音低沉:“要不把你这个小奶糕吃了吧。”
初五很自然地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双眼闭上,嘴唇微微张开,迎接他的亲吻。没想到等了片刻,却没有动静。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顾朝暮神情专注地望着自己。
“你……”初五有些窘迫地把手松开。
顾朝暮俯身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一口,满含着亲昵疼爱。
“我感冒啦。”顾朝暮有些歉然地解释,粗糙的指腹拂过初五柔软的嘴唇,他温和地说:“等病好了再吃,好不好?”
初五推开他,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回办公桌,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满桌子的文件,他专注地望着电脑屏幕,手放在膝盖上,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在肉里。
初五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从来不会在意气用事之时做决定。他喜欢在长久的调研推测之后,制定一个计划,然后赴汤蹈火地去完成,即使个人心态发生了变化,他绝不会因此放弃计划。
杀顾朝暮,是他这些年来唯一活着的理由和信仰,是他制定多年的计划,即使现在他的心变了,他依然会实施这个计划。杀掉顾朝暮,他以后可能会后悔。但不杀顾朝暮,他现在就会后悔。
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不甘心。
他也是个人,是个男人,有血有肉。凭什么被人无缘无故作践到那种地步还要忍气吞声,一笑泯恩仇。他深信这世间的正义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初五和龙山然又交谈了几次,很快制定了详细的步骤。顾朝暮拥有超人的能力,要把这么一只上古神兽制服住,只有龙山然的噬魂力量远远不够,还需要利用顾朝暮对初五的信任。
龙山然把一只试管递给他,里面是一种烈性毒药,足以毒死一头大象。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这种毒药是我手下一个小鬼给我的,毒性没问题,我只是怕他起疑。”
初五果断把试管收起来,淡淡说:“我给他,他一定喝。”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顾家门前的青石地板上,几个年轻人正忙着冲洗汽车。顾朝暮站在二楼,冲楼下大声吼:“小武,小梁,你们伤好了没?下次咱们再比划比划。”
几个年轻人仰起头,也大嗓门地吼回去:“顾先生,我们不和你比,你的拳头是铁做的,我们吃不消。”
几个人正嘻嘻哈哈,初五从远处走来,沐浴着红色的夕阳,头发和脸都染成了红色。顾朝暮忽然想起来日本动画片里的少年,忍不住笑了。
晚上顾朝暮欢喜地把初五抱进卧室,嘟囔着:“我这回病好啦。”
初五挣扎着跳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商量:“要不再吃一包感冒冲剂?”
“不……怪麻烦的,其他人都睡了,我不想下楼。”
初五冲他微微一笑:“你坐着吧,我帮你冲一袋。”
顾朝暮很少见到初五笑,所以每次见到都会开心失神很久。等他回过神来,初五已经把杯子递到他手里。
“快喝吧,我晚上还要去公司看一个项目,可能晚点回来。你别等我。”初五声音一向波澜不惊。
顾朝暮端起杯子,氤氲的热气铺面而来,带着感冒冲剂的苦味。他仰起头一咕嘟喝完,然后注视着初五,目光神情,声音温和:“喝完啦,要不要奖励一下?”
初五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好啦,大个子,快睡吧。”
初五静静走出大门,夜风呼啸,心中一片安宁死寂,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龙山然了。
夜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间夹着小冰粒,哗啦哗啦打着窗棂。顾朝暮一条腿蹬出床外,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