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 Ⅲ-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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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觉得文堂不会怕麻烦,而这条线一出来,是不是该考虑把文堂撤回来。毕竟,贺晓月的嫌疑越来越多,把文堂卷进去就不好了。听过司徒的忧虑,霍亮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唐老能把文堂叫到特案组开会,文堂就做好了准备吧?毕竟那人不一般,魄力可不比你们几个差。再者说,文堂也不是怕事的人,你让他整天待在家里看报喝茶,他未必愿意呢。”
看报喝茶……
这四个字不知道戳中司徒的哪根肺管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霍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干什么?别吓人。”
“亮子,你说……”司徒犹犹豫豫地开口,“假设一下啊。咱家停电了,凡是能让你娱乐一下的电子产品都没电了!”
“小爷没那么衰!”
“比方嘛。”司徒不耐地白了一眼,继续说,“你还不能出门,只能待在家里。你会干什么?”
“看书吧……”
随即,司徒继续假设:方惠在停电后只使用了一次手机,时间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两点。方惠说在喵信里跟朋友说:家里停电,电脑也用不了,烦死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煮碗面。
一碗面从做到吃才需要多少时间?停电时间从13:00——15:20。这么长时间,方惠在家里能干什么?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无聊死?
对!这就是违和感的来由。
司徒说:“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停电了还不能出门,家里没有其他娱乐。我不是睡觉,就是看书。方惠那床,太整洁,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沙发旁边也没见有杂志啊书啊这类东西。那她在停电的几个小时里干嘛了?发呆?”
如果说方惠在工作间画手工图也不大可能。因为林遥试验过,那间屋子的采光特别不好,没有电,干什么都很吃力。自然也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总而言之:司徒觉得方惠案发现场太“干净”又不像平日勤于整理打扫的样子。
司徒想了想,说:“走,现在过去看看。”
半路上,司徒给文堂打了电话,约他在现场会面。文堂哭笑不得地说你真会找地方,哪有人在案发现场约会的?司徒冷笑了几声,“我得有多少个胆子敢跟你约会?你们文家还不活埋了我?”
“开个玩笑而已。”文堂轻松笑道,“我会带个朋友过去。”
“谁?无关的人别带。”
“翟谷清。”
司徒:……
挂了电话,司徒特别纳闷地问亮子,“雨辰说了他哥要过来吗?”
“没有。”霍亮顿时紧张了,“那个翟谷清?不会吧,他要过来应该通知雨辰。”
司徒摸摸下巴,继续琢磨:“你说,翟谷清来了,不联系我,也不联系雨辰,直接去找文堂了。这说明什么?”
霍亮眨眨眼,“那个,我不跟你去行吗?”
司徒一脚刹车踩死,“你去真不合适了。现在不是见翟谷清的时候,那孙子猴精猴精的。”
霍亮欲哭无泪!麻痹自家小孩儿背后站着个威武的哥哥真心不是啥好事。不去正好。反正也是空出时间了,不如找王十八问问调查贺晓峰的结果怎么样了。
司徒赶到方惠家小区门口,看到文堂和翟谷清正在等着他。大家都很熟了,免了客套,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路上,司徒叮嘱了翟谷清几句。到了现场尽量不要接触什么东西,更不要移动它们。翟谷清老老实实做了保证,很配合地戴上了司徒发的手套。
打开门,三人套好鞋套才进去。司徒直接奔着露天阳台去了。看到所有的东西并未被移动,还是胡苗临走时的状态。特别是那几个装满水的水瓶,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墙根下。
几盆花因为几日没有浇水呈现出衰败的迹象,倒是有一盆还支楞八翘着。司徒拿这盆怪模怪样的植物,转身走出来。招呼客厅里的两个人,各自拿一盆植物,跟着他去楼外。
对于植物,司徒很白痴。他自己都说过:长叶的我就认识两种。向上长的松树、向下长的柳树;开花的认识的也不多,也只认识两种,玫瑰、菊花。他甚至连牡丹和茶花都分辨不清,就更不用提现下这三盆到底是什么品种、什么名字了。他指着奇形怪状,很像仙人掌的盆栽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翟谷清随口道:“金麒麟,摆在客厅里镇宅招财。这种植物喜旱和阳光,生长缓慢。不用多浇水,就现在这个气候来说,三十天浇一次水就够了。别看这个小,也有一两年了。我家里那个是十八年的。”
司徒敬佩地拍拍翟谷清的肩膀,下一秒这厮竟将金麒麟摔碎了!
文堂直道可惜啊可惜;翟谷清咂咂舌,不是说不让碰东西吗?这哥们直接上手砸了,真的好吗?
司徒扒开裹着根部的土,招呼文堂、翟谷清一起感受一下。顺便跟翟谷清闲聊,说你来干嘛?既然来了,怎么不找我,不找雨辰呢?
翟谷清的手里捏着土,笑道:“我是担心林岳山那王八蛋盯上雨辰,不放心过来看看。没告诉雨辰是怕他多想,一般情况下,没事我不会来。找了你,雨辰不就知道了。”
哦,这样啊。司徒拍拍手,抖落一些土,又拿起金麒麟的根部,仔细摸索,“文堂,这阵子跟贺晓月接触了吗?”
“今天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文堂蹲在一边,把手藏在怀里,对那脏兮兮的玩意避而远之。并说:“她的精神状体不大好,恍恍惚惚的……”
“你担心她自杀?”司徒问道。
文堂不否认,也没承认,这是笑笑而已。司徒摇摇头,说:“那些自杀的人在生前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贺晓月的情况跟那些人的不符,不会的。不过你要真担心,就多照顾着点吧,就当是以防万一。”
说完,司徒把手里的金麒麟放下,蹙起眉头问翟谷清,“根是湿润的,这种情况你能知道上一次浇水是什么时候吗?”
“一周到十天之内。”
“跟死亡时间很接近啊。话说,贺晓月精神状态不好,是怎么个不好法儿?”
文堂索性站起身来,说:“以往我们在一起聊天,虽然聊的都是些琐事,但是她的语言很简练,表达能力很强。最近几次,很迟缓。好像有不少心事。”
“你们聊天的时候,提到什么人、什么事了吗?”
“我按照你说的尽量少提方蕙,但也不能不提。提到的时候,她很……怎么说呢?很惆怅吧。”文堂失笑,“除了这个,偶尔会提到她家里和我的工作。哦,对了,婚期提前了。”
闻言,翟谷清先是有些不解,“谁要求的?”
“贺家呗。”司徒冷笑着,“这是抓紧时间抱文家的大腿呢。文堂,贺晓峰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噗——!文堂居然笑出了声。司徒诧异地看着他,“你干嘛?贺晓峰怎么着你了?”
“没有。”文堂笑道,“他最近很活跃,经常请我吃饭喝茶,约我打球或者是泡温泉。”
司徒也跟着乐了,“他在追求你吗?”
“我几乎这样以为。”
司徒把金麒麟和一些土装起来,准备带走。在文堂哑然失笑的时候,他又砸了另外两个花盆。不出所料,根部是湿润的,土壤也有一些带着潮湿。做完了这些,把垃圾清理干净,仨人才返回案发现场。
在同一个时间轨道上,霍亮正在跟酒吧老板,他的同班同学王十八谈贺晓峰的调查结果。
王十八很忙,不单单只为霍亮工作。所以,对贺晓峰的调查进展不快。不过,倒是收获了一个值得关注的线索。
王十八亲自给霍亮调配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饮品。说道:“贺晓峰这样的人不少,为了钱不顾事实真相打擦边球,被人怨恨。但是他背景很硬,一般人也不敢动他。他的朋友大多都是商人,他爸那边的倒是很少。我排查了一遍跟他走的比较近的朋友,发现一个很古怪的现象。”
贺晓峰没有官位,只是个律师而已。律师做生意的不是没有,也不犯忌讳。但是,贺晓峰却以朋友的名义投资,任何手续都没他的名字。可收益却进了他的腰包。那个朋友只是挂名,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就很奇怪了。
霍亮问:“什么生意,违法的?”
“不。”王十八说,“很正经的生意,不过现在黄摊了。跟你们上次办的那个明星的案子有关。”
“魏奕案?”
“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查那些干尸的来历嘛,我就记下了找到干尸的地址。”
那是魏奕案中,有一个神秘的地址。魏奕就是在那里被研究。只可惜,他们查到的时候已经被烧毁,是叶慈挖掘到地下,找到了一具尸体。文秘书又顶着压力深度挖掘,居然挖出不少干尸。
干尸的调查不在特案组,霍亮也没跟踪结果。但是惦记着是肯定的,所以他找到王十八,让他有空就给查查。
王十八真没想到会这么巧。
出土干尸的那一家表面上是是个卖园林机械的销售点。生意很红火,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大火烧死了两名员工。经理跑了,剩下的几个职员也说不出什么情况。经过调查,这些员工的确对地下的事不知情。很可能知情的那位经理至今下落不明,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关于园林机械销售点的资料到此为止,王十八没再继续纠结。这阵子调查贺晓峰,忽然发现他在园林机械的销售店里有投资。
“就是我跟你说的,贺晓峰那位朋友。”王十八说“贺晓峰有个账号,定期就会有一笔汇入资金。我查了近两年的,发现是同一个账号给他打款。我是顺着这条线摸到他的朋友。仔细查过后才确定,那个人不过是挂名,贺晓峰才是正主。”
说着,王十八将资料递过去,继续说:“园林机械出事后,警方也找他那个朋友调查过情况。他说只是投资收利,不参与经营,甚至没去过几次。警方跟店员核实情况,店员也说没在店里看到那个人。所以,警方也就排除他了。”
霍亮随后翻了几页资料,暂时搁下,“这个叫‘袁开’的哥们现在在哪?”
王十八耸耸肩,摊摊手,“一个月前,他在家割开了自己的动脉。”
“自杀了?”
“是不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