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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血剑兰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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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白石园桌上,杯盘碗碟全是水晶玉石所雕成,唬琅色的美酒盛在水晶杯中,映着珠光灿烂夺目。

八名宫装的纤丽少女,在一旁伺侯着客人,菜式是八珍俱各,水陆杂陈,把文俊惊奇得呆住了。他流览四壁宝光四射的珍玩,轻叹道:“南宫夫人费尽心血,集人间珍玩于一室,享尽人世奢华,倾声色之娱,委实不易啊!我这一打岔,不知该是不该哪!”

他声音极低,但绛衣夫人功力极高,全皆入耳,娇笑道:“梅兄弟,想不道你也着相了!如果你有兴,我唤来那班舞姬,美人、名酒、奇珍、万象俱陈,你更惊异哩!你要么?”说完,吃吃轻笑。

文俊玉面绊红讪汕笑道:“南宫夫人见笑了!”

“兄弟休怪:其实这古窟是我师父偶然所发现,谁也弄不清主人是谁,虽拥有这巧夺天工的秘扈,和如许无价奇珍,而今安在?请入席吧?”

文俊在主客座落坐,依次是迷魂姹女,三音妙尼,绛衣夫人和丘玉琴在上首相陪。

其实园桌主客皆不需明分。这也是绛衣夫人的诚意安排。

酒过三巡,先谈些武林新闻。蜂衣夫人口才卓越,所识极为渊博,对武林奇闻秘辛,如数家珍,文俊大为佩服。

文俊偶然想起,绛衣夫人和丘玉琴,曾多次提起近回东海之事,他想起一再和他为难的绿衣女郎风瑛两位姑娘,便信口问道:“在下有一事请问南宫夫……”

“咦!”绛衣夫人接口道:“梅兄弟,菲妹小我三龄,你叫她姐姐,难道就不许我梅兄弟么?”她神色木然,幽幽一叹,又道:“我知道你不齿我这万人唾……”文俊急忙伸手接住她的皓腕,说道:“瑶姐!小弟如有此心,天……”

“那么你饮这一杯。”绛衣夫人喜悦地将他的酒杯拈起,送至他唇边,巧妙地阻止他往下说又道:“愚姐高攀了。

文俊接过一饮而尽,待女斟上酒,他举杯说道:“小弟回敬瑶姐一杯。”她豪放地干了。

绛衣夫人饮毕,吾孜孜说道:“俊弟,你所问何事?”

“瑶姐和琴妹都曾说过返回东海,但不知与东海神蓬菜三仙有何涯源?”

丘玉琴接口道:“家祖昔年曾遭五怪暗算,中毒失去武功。家祖慈护送反家途中,遇上太清妖婆侯喜娘,要不是恰好三仙途经那儿赶走了妖姿,家祖慈也就活不到今天。

此后,家祖慈感三仙临危援手之德,遂举家迁往神山蓬莱仙岛,为三仙掌管翠微圆。“

文俊总算明白了大概,在江西时百毒天尊还臂赎葱,这段公案算是大白了。“令祖慈去岁途经南昌府,与小兄有数面之缘,她老人家目下可好。”

“托福。小妹离蓬莱时仅半年,那时她老人家甚为健朗。”她沉吟半晌,又道:“当年白龙峰决斗,三仙受挫于雷音大师雷音神拳之下,心有不甘,故每隔三年,必派家诅兹及门下弟子到中原,寻访雷音大师及其门人踪迹。这次她老人家伴同主人爱孙及一位门人,在江湖周游九月提前回返东海。怪的是她老人家竞绝口不提这次周游之事。

少主人及另一们门人,竟在返回东海后大病三月之久。我这次离开莱,她们仍未痊可呢!“

忽然,她讶然问道:“咦!家祖慈瑶台仙子的名号,息隐江湖四十余年,你怎么知道是她老人家?”

“是她老人家亲口告诉我的,我还助她老人家一臂之力,五怪中仅有百毒天尊一人幸免,且自断一臂赎罪。”

“你可曾见到我那凤姐姐和瑛妹妹?”

“不但见过,而且……”他不悦他说:“而且你那位凤姐姐,好精深的剑法啊!”

“蓬莱的天一慧剑为玄门至高无上绝学;玄天禅罡为练气之宗,双风飞行轻功惊世骇俗。她已获神山无上心法,故而功臻化……”她说到这儿,突发觉文俊的神色有异,不由一惊,转问他道:“俊哥,你怎么了?!

文俊淡淡一笑道:“没甚么,我想起荆州徐家湾。年余之前,我力斗阎王令主的儿子活阎罗卜成梁,身负沉重内伤。冤家路窄,令祖兹和你那凤姐姐及时赶到,吓走双凶,解了徐家湾之危局。”

“解了危局,又怎说冤家路窄?”

“令祖慈对我一向甚有好感,可是你那风姐却一再与我作对,那次几乎要了我的命。”

“怎么?”丘姑娘惊叫:“你们怎样结怨的?”

“我也弄不清楚。在结怨那天,也就是我与芳姐结拜姐弟的一日,不过却是在与芳姐结拜之前。”

“哦!就是那两位绿衣姑娘么?”迷魂姹女猛然记起了:“他真是傻啊?兄弟。”

“幸而我傻,不然脑袋恐怕不是我自己的了。”文俊悻悻他说。幸而他用点字决,但也几乎要了我的命。

“你们动手了?”丘姑娘惊道:“看昨晚你力斗阴山天魔两个更次,硬拼千余招,你的功力不弱于她,你失手了么。

“啊”绦衣夫人变色惊叫:“昨晚我师父来了?”

“不但来了,俊哥就是和他力拼而脱力的。”

“我一点不知。”绛衣夫人讶然道:“天快亮我方神智清醒,在秘室打发会中姐妹和幕宾,要他们在我走后各奔前程重新做人。当发现你们时,还以为俊弟破坏机关脱力呢!”

“瑶姐,你可以放心了。”丘姑娘说:“你师父中了两剑,一伤肩一伤肋,力而尽走,他不会在短期间入关作浪兴波了。”

“俊弟,你真被凤丫头伤了么?为了何事?”迷魂姹女问。

“是在五老峰我义救活阎罗之女红燕子卜燕,她身中奇毒黑龙淫液。恰好那晚风丫……

姑娘在场,她认为我是贼!“

“甚么?竟说你是淫贼?”绛衣夫人爆发出一阵轻笑:“真是可笑啊!可笑!”

“她可不认为可笑,追我到建阳河畔小山。我那时重伤在身,一招之下,她的剑点上了我的胸前。”

“哎……”众女全骇然惊叫。

“她数我的罪状,剑贯入我的胸内。她说为我守心孝三年。而我,跌下了百丈土崖,身落建阳河。要没有武当的甚么鬼崇道人,想活擒带回武当领赏,怕我伤发死去喂了我一粒龙虎护心丹,不然,我恐怕不死也成了残废。”

丘玉琴哺哺道:“怪不得她回山后一病频危,原来如此。”她目光落在文俊的俊面上,只觉芳心一阵乱跳,脱口说道:“俊哥,你还恨她么?”

“也许会的,她不问青红皂白,持技凌人,假使有机会,我会领教神山天一慧剑的绝学,压压他怕骄做的。”

“她也许不会找你了,更不会和你动手了。”迷魂姹女幽幽一叹道:“当局者迷,我当日曾经告诉过你,她爱你:”只是自小溺爱过深,骄做而任性,以致表现之方式大异常人。你……唉!真是个蠢材。“

久不发言的玉面观音笑着接口道:“顽古是也。不折不扣的木石人儿。”

迷魂姹女说道:“他的可爱处也在这儿。别看他心知铁石。但感情内蕴,一发即不可收拾;爱之所钟,不惧海枯石烂。即使是天崩地裂,埋不了他的万古深情。不知那家小妞儿有福,能获得他的真情挚爱啊!”

文俊面红耳赤他说道:“别抬举我了!胡说八道。”

“我从前曾对你说过,要助你揖合这段姻缘,经此一来,岂不成了泡影?说真的,俊弟,这些日子以来,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么?”迷魂姹女笑问。

文俊诅泥地答道:“我已和九现云龙的孙女儿,口头定了婚的。”

丘玉琴芳心一震,粉面变青。

迷魂姹女何等细心?她美眸向姑娘轻轻一瞥,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暗暗叹道:“姑娘,你将陷入痛苦之中了!爱情的苦汗好难下咽啊!她口中却说道:我先恭喜你。

俊弟,她爱你么?“

“毫无疑义,她是我的义妹。可是我们之间,却隐下重重困难。”

“为甚么?”

文俊无可奈何他说道:“为了天残剑。九现云龙是昆仑派俗家弟子。上次灵官庙之事,瑶姐也曾在场。”

绛衣夫人间道:“就是那位小姑娘?你叫她芝妹那位?”

“正是她。昆仑派敌放不过我,昨晚剑圣就向我极剑;要不是为了她,哼!老杂毛别想活,”他眼中散发着冷电寒茫。

三天中,文俊和众女在秘扈中欢聚,丘玉琴姑娘神忧虑,但仍强打精神,与文俊合奏琴筝相误。

这三天中,外面群雄翠集,搜遍了每一寸地皮。他们从蹄迹找到了乱葬岗,断定文俊和三尼并未远走;并且凤闻江湖茁起淫恶而武功奇高的绛衣夫人,其艳窟就在这附近。

他们想籍群雄华集之际,一面扑杀文俊,一面搜寻绛衣夫人预以珠歼,因为他们有些人以侠义门人自居。

岂知他们找遍了四周二十里地面,除了乱葬岗、古记楼,发现曾有人在这儿匿伏以外,一无所见。

记楼中的骷髅,和文俊两匹坐骑,已被绦衣夫人派人牵人秘窑,他们自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了。

第三天入暮时分,那群终于撤走了。

第四日清晨,文俊和三音妙尼辞别众人上路。绦衣夫人送了他们两匹马,和一囊上好珍珠,作为行侠济贫之用,临别依依,难分难舍,互相珍重,洒泪而别。

绛衣夫人与玉琴芳芳分赴各地,解散武兆会,自南至北,足花去三阅月。她们愈走愈北,南方的消息传播极慢,以致江湖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故,始终未传到他们耳中。

吴芳芳返抵河甫归德之时,突惊矩变,令她几乎痛断肝肠,一憾几绝。

绛衣夫人和丘玉琴返回东海。玉琴暗恋文俊,所以并未将巧遇文俊之事说出,而且要蜂衣夫人隐下被文俊所感,因而脱离欲海的内情说出。

凤瑛两位姑娘,仍然大病沉菏,在蓬莱三道的神山仙境她们竟然会一病经年,岂不透着邪门?神仙三道岂不是浪得虚名的饭桶?

别说三道惑然,任何人也不敢置信。但事实俱在。

心病还须心药医,仙丹妙药也治不好两女的心病,假使心病能医,就不会称为心病。

直至来年初春,凤姑娘的大师祖返回蓬莱,谈起武林中的异闻胜事,方为蓬莱带来生气,也带来一阵可怖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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