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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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此刻哪儿还肯再示弱。方才一番造作自觉落了下风。八阿哥其实亦也是掌控欲极强之人,喜欢对手势均力敌,却亦喜欢知己在当真对着干时让他一让,这样方能显出不同旁人的密厚来——前世他对小九小十四就是如此,而此生雍正爷一心想要笼络八弟,五分算计五分真情,却没料想在不知不觉间将胤禩这毛病惯得有些蹬鼻子上脸。
只见胤禩长腿一胯,随手拽过璎珞绑了头发,便已然骑在了他家四哥的腰上,居高临下,神情睥睨,眸中一片柔光。
于是,在这只有两人的营帐之中,再不会有人不长眼地打搅之时,雍正爷还能不将前几日的未尽之事做到底么?!
低低地喘息若有似无地回荡在帐篷之中。贴于一处的胸膛肌理,磨蹭着之前融合对方。嘴硬腰软这四个字算是在胤禩身上有着完美的体现。金棒穿插中,少年跪在四哥身上,秀长脖颈后仰……
只是双眸在望向帐篷棚顶时候,亦闪过了一抹他自己都不甚清晰地惶惑来。
他不是痴儿傻子,那日清早四哥来自己帐中,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要表达“翁吉一事四哥早已发现”了么?且大哥闯进来的那一瞬间,四哥曾经望向自己的眼神……
只若非一开始踩住了自己识趣,阻挠自己“争功”,四哥又何须事后被大哥“逼着”邀自己同行?且这般多想,是否对得起他们三载情谊?思绪在脑中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多思敏锐的少年跨在他家四哥怀中,身段起伏吞吐着被悍杵搅乱了春水,内心有何尝不是被乱棍打起了遍地涟漪?
然而此刻已鹤交颈的姿势搂抱着弟弟,并不能看到其表情的雍正爷,尚在自我脑补已然解决了胤禩心头的小九九,否则怀中之人又怎会腰肢绵软、紧窄温润?心头甜蜜,忍不住便腰上用力。
“啊——”
胤禩不经低头,雍正爷含笑将人捞下来,捉住了唇角便是柔情深吻。那吻得侵入骨髓,似真情无虞。
胤禩心下一叹:三载情肠,定又是自己想多了……
双目微阖,噬咬回去。
那日,胤禩将那好四哥夹得死紧。我不安定,你亦别想好过。
雍正爷倒是不负众望,茫茫夜原之上,行军孤帐之中,给了弟弟好几次的甜蜜。
TBC
☆、31·朕之宝贝
一夜浪翻毯滚;直至丑时方休。
胤禩从雍正爷身上翻身跌下之时;只觉的□胀痛;双腿酸软;险些栽倒。好在被雍正爷一把擒住了胳膊稳住身型;重新捞进怀中。这一抱一摸之下;四爷倒是觉出了弟弟胳膊之上隐隐显出的匀称肌理,想是在草原上被磨砺地瘦了一圈儿;人却结实了。
思及此,四爷心头不经陡然泛起了一股子身为兄长既骄傲又心疼的心态来。将胤禩拉扯进被褥;借着关怀揉搓又是好一番叨念;将上辈子只能倾泻在十三身上的婆妈;好好夙愿得偿了一番。
“倘若不是汝方才夹击围攻;四哥何至于不知节制?!可是伤着了?还痛不痛?”禄山之爪探到了额角一番摸索;“幸好没事,四哥打水替你我清理一番,可好?”
这一通连珠炮弹似地叨念,惹得胤禩不自觉便抿住了唇角,双耳发烫。八阿哥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温软好脾性,只可惜不管哪一世,雍正爷面前都是原形毕露——耐心差且死要强。而他左躲右闪也避不开周身徜徉坏手,索性摆了个我为鱼肉的造型,头一歪阖上眼睛。
爷明日可还要行军,四哥看着办吧!
修长眼波,白皙面容,映衬上赤红圆润的耳珠,看得雍正爷登时哭笑不得,面上是好气好笑,心尖尖里却漾出一股子自个儿都不清晰的柔肠:胤禩啊……你若上辈子就同为兄这番,你我何至于……?
但幸好此生不晚,挥退了心头稍纵即逝的锥心旧事,肩背上被这人挠出的指痕这才有些作痛。老鬼玉溜一转,稚子气上头,唇角勾起翻身下榻。
你方才激得哥哥竭力相迎,这起儿可别怪我收取利息。
一尾在笔洗中简单涮洗的狼毫,尚且沾带了黛青墨渍,便这样逼近了胤禩腰腹。雍正爷一手揭开被褥,一手稳握搦管,只见狼毫侵染,笔翰如流,轻轻软软地便撩拨上了胤禩细软肌肤。
一番造作,赫然在脐下二分处烙下了四字墨迹。
“朕之宝贝。”
雍正爷委实是瞅着胤禩睡熟,才敢无端端纵容自己一回。想他返生九年,“朕”之一字含在舌底,将吐不能吐。夜深人静,也算是恣意纵情了……遂丢开笔去,兀自端详了好一阵,还是觉着怎么瞅怎样中意。又思及两人三载密厚,无端端便乐出了声来。起初还是抿唇偷笑,后竟猖狂地大声。
胤禩本是半昏半醒,肚腹搔痒也只当害虫起义,只这货怎么夜半三更还不见消停?!八阿哥终于是怒从心头起,柳眉倒竖、鹤目将睁。
雍正爷一瞅不妙,赶忙眼明手快地就去抹那个“朕”字。
然而“朕”字乌七八糟地乱作一团,刚要去消“宝贝”,胤禩却已然醒神,一把攥住了肇事的手腕。
于是雍正爷一抬头,八阿哥一垂首……
四目交接,星火燎原,灼得素日面皮堪比城墙根的老鬼都忍不住要赧然了。
只因两人之间,倥偬之上,森林掩映之中,正有“寶貝”二字上下跨骑,劈着两条小腿儿,浑似就“坐”于元阳——可不正是方才他们才使过的姿势么?!
四爷猛然伸手就要去挡,八弟又岂是好相与的?两人手掌翻飞,各施擒拿。待到胤禩终于看清自己肚脐下被做了何等手脚,早已是气得双颊绯红,两耳生烟了。
“行四的!!”
雍正爷老脸一红,亏得八阿哥素来涵养好,才没将他的整张面皮撕剥下来。雍正爷也不敢真露了怯,索性装大尾巴狼到底。龇牙咧嘴眉开眼笑:“吾弟别恼,不若你也在哥哥身上挥毫一番?”
胤禩不觉瞠目,一双秀长鹤目直瞅着雍正爷,大概是思忖这人怎生能如此不要脸皮。不过到底是少年心性,情侣之间小意嬉闹,多是赧多于恼,半晌之后也消散些许。遂怒容稍敛,鹤目微眯,连唇角都挂上一抹似笑非笑。
那笑纹七分柔、三分冷,却是雍正爷记忆中与上辈子允禩如出一辙地不怀好意。
“四哥方才可是应允了弟弟拙作献丑?”剑指一并,顶住了老四肩头,微微施力,便直将这人摁倒在了褥子上。
身体陷入了柔软的狐狸皮,被胤禩居高临下地噙笑睇望,四爷没来由便心头一抖,只觉着上辈子的老八没本事,这辈子胤禩却有能耐让他心甘情愿地仰面躺下。心头不知是酸是甜是刺是情,半推半就地歪于褥中。便看胤禩拾了搁在凳上搦管,大咧咧地扯开他的衣襟,便挑着眉梢细致端详。
雍正爷起初只当他要当胸作画,心跳如奔马:不知,这人,会写下怎样批语?
不料,他无情,胤禩还能有义?手腕倏然一滑,柔韧汉隶已然绕住了某处孽障笔酣墨饱地铺设开来……
排兵布阵,绕圈点江山。
回峰运笔,纤毫逗朱丹。
雍正爷刚要欠身却看,却被一指镇压:“躺下!”
遂待到禩公止笔,端方八字已然扎根龙魁之下。四爷的那处更是由于笔锋贴合,被勾引地踟蹰难安。结果定睛一看,险些昏厥。
「此物屬馬,性烈難持。」
“胤禩!”
“四哥不是属马么?愚弟可是赞叹哥哥神勇呐……”
真真是现世来报,不爽不错。雍正爷只觉着脑内嗡嗡,偏偏又不能发作。然这桩公案却未能了结,胤禩丢开了毛笔,一手便爽利地擒获了那半挺物件。雍正爷以为弟弟好心纾解,岂料胤禩身体微压,跟着就伏趴到了他腿间。
手中持住一杆好枪,带着玉扳指的拇指缓缓在鳌柄圆润硕大的头部来回摩擦,乘着尚未完全傲然,似恍然发现了鳌柄中缝。胤禩便歪头将颊贴上了雍正爷两枚朱丹之上,压倒鳌柄,已中缝瞄准肚脐,已肚脐腹线寻至某人下颚。手握枪杆,挟持包衣,忐忑一撸,居然模仿出了一个上膛的动作。
雍正爷只觉得喉头翻滚,便听少年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自己下腹作响:“四哥,你腰间的连珠统……可是这样使得么?”
老八!!!
雍正爷此时哪儿再能装得下去,简直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冒烟,蒸腾出了滚滚红雾铺面盖脸,翻身爬起一把摁倒了肇事那厮,就让他他体会一把什么叫做“连珠捅”。奈何作死的佞臣早有后手,圈拢住了兄长颈项,不轻不重地吹了口气。
“四哥,可是快到寅时了。”
军令已下,寅时起身,三刻开拔。
“军机紧迫,四哥……要矜持……”
后来那天晚上,谨慎的两刻钟中到底是一半打架,一半整装。男人之间的“斗争”将棠棣交辉发扬到了极致,纷纷多了好几处墨宝方才罢休。胤禩周身红梅漫布,纷纷扰扰皆是:
造作。自找。都乃爷的!
而雍正爷亦未能幸免,被胤禩在背上画了个“大成德八字秘密陀罗尼”,当胸扣了个“夫妻和合符”,示意镇邪退祟,意浓情深。
结果闹到寅时三刻也未能擦去,只得拢好了衣衫。四目相撞,无不忍声肆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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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四爷与八爷到底皆是心有丘壑,胸含经纬的人中龙凤。浑闹归浑闹,正事当头那是一点也不含糊。从中路军开拔到翁吉时需四天,遂除了第一晚肆意纵情以外,往后几日二人皆是小意怡情、抵足而眠,不敢延误军机。
四日午时,突袭营顺利抵达翁吉。
蒙古地区虽然平原居多,却依旧有不少山脉:诸如阿尔泰山脉与杭爱山脉,翁吉便处于杭爱山脉之中段,我军粮草更囤于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坳处,是个天然好屏障。
然虽如此言曰,但考虑到粮草的运输供给,屯粮之地却并不陡峭,且处于交战区后方,守备亦平平。这本来给了雍正爷大施拳脚的良好信心,然奈何百闻不如一见,四爷虽有前世鞑伐蒙古之记忆,却从未亲征,所以即便勘察书籍脑内演练数次,待到实地堪舆,其地貌、环境、气候还是给我军布控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他同胤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