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夫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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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深厚的内功啊!”黄晴川不禁叹道。
“是啊,这上面刻着的话显然冲着咱们来的。”
“是什么人不让咱们过路呢?”
“这个老夫也不清楚。对了,世侄女,你们押的是什么镖?”
黄晴川忖道:老头想套我话呀,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都是些绫罗绸缎之类的,就算山贼要抢,也不必说得那么绝,要置咱们于死地。”
“世侄女说得对,这一点老夫也想不通。”
“呜——”一声嘹亮的号角自头顶响起。抬头一看,满山都是黑压压的人头。有人在高声喊话:“请问山下哪位是西顺镖局的黄晴川黄姑娘?”
黄晴川蒙了:怎么这里会有人认识我?这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得出是个女子。黄晴川回道:“敢问姑娘何人,怎么会认识我?”
“原来你就是黄晴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正说着,路旁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顷刻间,四周充斥着刺鼻的火药味,浓黑的烟幕迅速弥漫上空,遮天蔽日。黄晴川后悔极了,怎么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中了敌人投石问路之计。她刷地抽出剑,急忙后撤。很快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响彻耳边。不用说,贼人开始洗劫了。她每走一步,脚下都会踩到一具尸体。
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定要保住锦盒!她咬紧牙关,四下寻找那辆载着锦盒的马车。忽然身后一阵急风袭来,她侧身一闪,前面马上传来一声惨叫。她晓得那是暗器。这样一来,敌人在明,自己在暗,情况更恶劣了。
穿过烟幕,黄晴川终于找回自己的车马。只见数十个喽罗打扮的人与众镖师厮打起来。余芳草一连刺毙数人,又挥起一掌击中一人胸膛,正欲上前取其性命,背后一人突然朝她出掌。
“妹妹小心……”
余芳草反应不及,后背遭了一掌,当场口吐鲜血。黄晴川大怒,纵身一跃,挺剑直刺那人而来。那人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气从后袭来,连忙闪避。黄晴川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一道道剑影在他身旁飞闪。求胜心切的她,并未留意此人的长相,只知他甚难对付。尽管那人赤手空拳,可并没有被黄晴川的剑招逼住,很快就扭转局势,变守为攻。这时,附近又有炸药爆炸,乌黑的浓烟瞬间扑来。黄晴川借机虚刺一剑,跃到一旁,暗忖道:此人武功在我之上,内力亦较我深厚,再打下去肯定被他拖垮。正思间,那人倏忽从烟幕中腾起,挥掌朝黄晴川压来。黄晴川不敢硬碰,一闪、一歪、一跃,连续躲过他三击。可第四击,那人出掌却是使出雷霆万钧之势。她自知躲避不过,唯有伸出左手硬接这一掌。两边以内力较劲,一时间陷入胶着的境地。
眼见黄晴川即将抵敌不住,那人突然内力撤回,吐血倒地。定神一看,原来余芳草从后偷袭,刺了一剑。
“妹妹,你没事吧?”
“姐姐……”余芳草两眼翻白,伤重昏死过去。黄晴川连忙上前将她抱住。
“二小姐,三小姐由我来照顾。你赶快带锦盒离开!”说话的是鲍起。
“鲍叔叔,这……”
“绫罗绸缎都是些掩人耳目的东西,不怕贼人劫去。锦盒才是至关重要的。现在混乱,你看不见敌人,敌人同样也看不见你。如果现在不逃,烟幕散了就逃不了了。”
“那……鲍叔叔,你和妹妹要小心!”
黄晴川从马车里取出锦盒,乘着烟幕杀出重围。但见手中寒光四处乱窜,所到之处皆哀号盈耳,血肉横飞。好不容易逃了一段路,胸口骤觉胀痛。她思道:刚才幸好芳草妹妹及时救我,否则一定被那人的深厚内力震断经脉。此时,听得喊杀声渐绝于耳,她才敢稍歇脚步,喘一口气。
“黄姑娘,哈哈,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黄晴川惊得提起宝剑朝身旁乱舞几下,却不见半个人影,便喝道:“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出来和本小姐决一生死。”
“哎哟哟……生死就是生死,不过是想和你同生共死,而非决一生死。”话音刚落,一条胡子拉碴的汉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笔直地立在黄晴川面前。这个又是谁呢?先不说他的来头,总之他的出现,只会让黄晴川头疼不已。
“陆盛男,是你?”
“就是我!”
“好狗不拦路,快给我让开。”
“不行,我花了那么多工夫才跟上你们的人马,你说我会轻易让你走吗?”
“那你意思是想要我出手对付你吧?”
“哈哈哈……当然不是啦。我是来向你提亲的。瞧,我已经准备了这个……”陆盛男掏出一副玉镯子扬了一扬,“我的聘礼一次比一次贵重,你这回好歹也给我点面子呀!”
“讨厌!再不滚开,我就取你狗命!”
“喂,你这人究竟怎么着?张嘴闭嘴就说干了我,我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呸,你这无赖,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黄晴川正欲提剑直取陆盛男,不料胸口伤痛发作,剑和锦盒都没拿稳,径直掉落地上。
第一回:空锦盒疑团顿起,犟女子怒火油生(三)
此时,黄晴川身后凌空飞落几人,其中一人喝道:“把锦盒交出来!”
黄晴川欲拾剑迎敌,怎料一弯下腰,胸痛更加剧烈。
“你们……休想!”
那几人并不打话,就上前抢夺锦盒,冷不防被一股气劲崩倒。只见陆盛男手持一根青铜拐杖,“嗖嗖嗖”地舞了几圈,垂直敲在地上,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臭叫化子,还不让开,剥了你的皮!”
“呵,呵,呵,”陆盛男干笑几声,竟撇开他们,转身谓黄晴川道:“川妹,这回你惹麻烦了。他们个个都是高手,莫说你受了伤,就算你完好无损,也未必敌得过他们众人联手。”
那几人一听乐了:“好哇,看你这娘们还往哪儿跑?”说着,狞笑着朝黄晴川步来。
黄晴川痛骂道:“陆盛男,你落井下石!”
陆盛男抢在那几人之前一把扯开黄晴川。
“你们别着急。川妹会求我帮忙打退你们的。”
“你……”黄晴川气得肺都炸了,使劲挣脱陆盛男。
那几人一拥而上,欲抢夺地上锦盒。陆盛男挥起一杖,带出一无形力将他们慑住,半步也不得前行。
陆盛男又谓黄晴川道:“想保住你的东西,就求我吧。”
“呸!”黄晴川死活不肯。
其中一人讥笑陆盛男道:“臭叫化子,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于你有何好处?劝你还是把这娘们交给咱们处置!否则咱爷们发起火来,你小命难保啊!”
“嘿嘿,把她交给你们?我可不干。她是我老婆呀!”
黄晴川听了差点晕过去,吼道:“陆盛男,你这人要不要脸?”
陆盛男就是死皮赖脸,根本不和她急。那几个人急于求成,相互挤了眼色,便联手出击。陆盛男手一甩,将黄晴川甩到一旁去。他舞起铜杖力战众人。铜杖所至之处,虽为敌人要害,但所施之力极小,打在上面,只会觉得一阵酸麻,并不致命。这几个人越打越恼火,出的招都被陆盛男巧妙闪开。这样的打斗与街头卖艺人耍猴子没多大分别。
有一人脑袋狡猾,偷偷退下阵来,向黄晴川下手。陆盛男眼珠子转得快,一下就瞧出那人的诡计。可他视若无睹,只高声呼道:“川妹,有人向你偷袭,还不赶快喊我救你?”
黄晴川懒得理他,起身迎战那人。可一使内力,马上头晕目赤,气喘吁吁。她心急如焚:若非刚才和那高手比试内力而大为损耗,现在怎么会连一个无名小卒都敌不过?
那边陆盛男又喊了:“川妹,做人不能恁的犟性子。再这样下去,你会垮的。”
黄晴川回敬道:“你……你少……少废话……”她越说话,就越感到气力不接。很快,那人飞起一脚将她踢翻。须臾间,一掌又朝她打下来。她在地上顺势一滚,那一掌击中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陆盛男放心不下,趁着空当纵身跃至黄晴川左近,铜杖一扫,将那人击倒。
“川妹,求求你求我救你吧。你受了伤,打不过他们的。”
黄晴川上气不接下气,道:“救……救……”其实她原本想说“救你个屁”,可迫不及待的陆盛男早已断章取义,以为她答应了,于是欢快地喊了一声“好咧”!他将真力注入铜杖,当头一舞,如凤翔九天。由于动作极快,没人能看清他招数的来龙去脉,只勉强看到铜杖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摇曳着金闪闪的光芒。一眨眼工夫,这来袭的几个人个个身上鲜血喷溅,进而相继倒毙。陆盛男将铜杖前伸,后脚扬起,摆出一副仙鹤闲游的姿态。他挑起一边嘴角,傲然道:“许多江湖朋友都笑我,二十多岁光景,却成天拄着拐杖走来走去。他们当中又有几个知道,我这铜杖舞动时能带出干将、莫邪般的剑气。川妹,你刚才看见没有,他们身上之所以喷血,皆因受我剑气所伤。现在的你,对过去多次拒绝我的决定应该感到后悔了吧。你绝对没有想到,原来杀人时的我,是那么的帅气!”
黄晴川突然真气倒逆,手捂胸前,吐出一口鲜血。
陆盛男大惊:“哗,我的话不是这么恶心吧?”他一把扶起黄晴川,叫道:“川妹,你没事吧?”黄晴川已说不出话来,眼睛慢慢合上。
陆盛男立刻为她运功调息,又探得她多处经脉被震伤,心痛不已,自语道:“川妹啊,你究竟和谁打架了?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绝非一般的高手。”
一会儿,黄晴川逐渐苏醒过来。一看见陆盛男那张布满胡碴的脸,当即吓一大跳,推开他道:“你这色鬼,想占我便宜!”
陆盛男来气了:“喂,你这人讲理不讲理?我救了你,还帮你运功疗伤,你不但不谢我一句,居然还‘吕洞宾咬狗’!”
黄晴川蒙了:“什么‘吕洞宾咬狗’?”
“就是‘反咬你一口’呗!”
“哼,胡诌!”
“我告诉你,刚才你的手太阴心经、手太阴肺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还有金刚经、阴符经、道德经,总之什么经都乱了。幸好我替你调息一下,你才得以保住性命。”
“那……谢了!”
“哎哎哎,不能一句‘谢了’就想完事。”陆盛男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表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