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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江山万里醉清风-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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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嗯地一声,开始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睛时,沈醉显得很迷茫,看着眼前的习清,“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习清摁住想起身的沈醉,柔声道,“别乱动,你中毒了,我在帮你解毒,先别起身,就在这儿躺着。”

抬头就见冬震子小老头正唧呱乱叫,“居然醒了,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解血见愁,我刚才不是把药粉洒在你手上了吗?你看起来怎么一点没事?”习清站了起来,“药粉没有洒到我手上。看来你没什么武功,眼力不行。我看见沈醉中毒就知道有诈,你洒药粉的时候,我把手缩回去了,而你没看见。”冬震子嘀咕起来。“若是以前我没被废了武功的时候,哼哼。”

习清再好脾气地人也怒了,“你这人怎么一心只想着怎么害人,还好你没有武功,否则,能施放血见愁的高超手段再加上武功,岂非有更多的人会被你害死。还有,我问你。这山里的采药人跟你又有什么冤仇,你竟训练山鹰攻击他们!”

冬震子缩缩脑袋,“我攻击他们?是他们先抢了我的鹰痴草!”冬震子尖声尖气地道,“那些鹰痴草是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习清不可思议的看着冬震子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生于山野长于断崖,你凭什么说鹰痴草是你的?”

“我要用来炼药,自然就是我的,那些村里地野人乱动我的东西,摔死活该!”

习清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简直,”冬震子则怪纳闷的看着习清,半天忽然跳起来,一脸的惊恐莫名。刚才被沈醉挟持时,冬震子脸上的惊恐是假的,这回是真的,冬震子手指着习清,脸都扭曲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我知道了,你。独门解药,逍遥子,啊!”冬震子怪叫一声,拔腿就跑,习清听他忽然叫出了自己师父的名号,也是吃惊匪浅。哪能容他就这么溜了。习清一个箭步当到冬震子面前,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地名号?”冬震子哇哇叫着,“我当然知道了,师父?你师父?这么说你真是逍遥子的弟子?”冬震子退了两步,“你想怎样?你别过来!”习清见他如此惧怕自己,倒觉得奇了,“你怎么会认识我师父?”冬震子冷笑,“我何止认识他,我这身武功被废也是拜他所赐!”

“你说是我师父废了你的武功?”习清呆住,“那,那师父他肯定是不想你为害人间,因此仗义而为。”冬震子闻言不由得开始狂笑,“仗义而为!哈哈哈哈!好一个仗义而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习清见他笑得浑身抽搐,宛如失心疯一般,不知该如何应答,冬震子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仗义而为!不愧是逍遥子地弟子1说话太有趣了,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我吗?嗯?他是不是不敢提?你可以回去问问他冬震子是谁,再问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的尿布是谁帮他换的!”

习清听得目瞪口呆,小时候的尿布?这又是怎么回事?冬震子冷笑,“想来他是不肯认我这个大师兄了,无情无义的东西。”

“你!”习清觉得匪夷所思,“你是?我师父的大师兄?”

“废话,血见愁是我门独有的毒药,只有我们毒圣道的人才会使用,师父死后,毒圣道只剩我和你师父二人。你若不信,自己回去问个清楚。”

“毒圣道又是什么?”习清晕了。

轮到冬震子一愣,“他没跟你说过?这无情无义地东西连师门都不要了,呸!”

习清努力回想师父以前跟自己说过的话,可怎么也不记得师父有提过毒圣道这三个字。师父总说他是自立门派,也从不谈论自己的医学武功等的渊源。加上习清自幼就性格淡然,师父不说他也从不追问。但是,万万没想到,今日在这竹林之中,居然遇到了一个可能知晓自己师门所有秘密的人。习清此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他一生与世无争,唯独对师父抱着绝不容他人亵渎地钦敬孺慕之情,但实际上,师父是习清最熟悉地人,也是最陌生的人,师父从不喜欢讲他自己,习清对师父地印象仅止于师父是如何教导传授他学问武功的。以前习清眼盲,甚至从没见过师父的样貌,这也被习清视作最大的遗憾。

想到这儿,习清忍不住问道,“你说你是我师伯,那你可知我师父的样貌如何?”

第八部 十二 仙药

   此时,盘腿坐在那儿调息的沈醉缓过劲儿来,双眼睁开怒目圆睁,“习清,别跟他废话!此人阴险狡诈,先劈了他再说!”

“慢着。”习清心情很是复杂,他既觉得冬震子豢养山鹰攻击采摘鹰痴草的人,实在是可恶可憎,但他又很想从冬震子那儿多了解些关于师父的情况。

冬震子此时也看出来了,沈醉武艺过人,习清的用毒本领看来也不在他之下,他想跟这两人硬磕只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儿,冬震子忙跟习清套近乎,“师侄啊,你听我说,你师伯我自从被你师父废了武功之后,日子过的艰难哪。我一个老头子,又没什么特殊的本领,就会弄弄毒药,帮人看看病,自是把药草看的重要,当作命根子一般。那些鹰痴草是很重要的药引,所以我才这么珍视。不过师伯知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豢养山鹰,教他们攻击人了,你就放过师伯这一回吧。”

习清听得有些奇怪,“鹰痴草我知道是疗伤圣药,但用作药引又作何解?”

冬震子心里猛跳一下,不好,说漏嘴了,于是支支吾吾的,“药引,这个,咳,是我最近在研制的一种丸药,强身健体之用,需的有个药引嘛。”

“既是强身健体之用,怎能以害人之术取得,”习清想了想,“我看这样,正好我和沈醉也要在此地逗留一阵,多采些药草出山。我自幼与山兽禽鸟为伍,倒也知道些驯化的方法。我会引导山鹰攻击于我,待他们吃了几回苦头之后,就会知道回避采药人了。但是你要发誓,今后再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我发誓,”冬震子忙道。“其实我的药也做地差不多啦,嘿嘿。师侄果然是好人。”

习清摇头,“别这么叫我,我们是否师属同门,也未可知。”冬震子立刻打蛇随棍上,“师侄啊,这是毫无疑问的啊,”说着一拍胸脯。“你不是问你师父样貌如何吗?来来来,跟我到药房来。”

沈醉心里不放心,对习清道,“小心有诈。”习清低声回沈醉道,“我明白。”

冬震子在前面带路,他们走出小屋,原来小屋后面,还有一座低矮的竹屋,冬震子打开竹屋的门,里面就传出一股子长年累月煎药熬药留下的药味儿。竹屋只有一扇小小地窗户。冬震子走到窗边,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师侄你看,我若不是和你师父有很深的渊源。怎么会在药房里挂着他的画像?”

习清此时心跳的厉害,难道多年来的夙愿真的要在今日成真?强自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慢慢靠近窗边,竹屋里地光线很暗,借着狭窄的竹门和窗口散落进来的阳光,习清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图画。

那画纸有些发黄,但裱装精良,画上一个白衣人。长身玉立、神采斐然,左手持笛,右手抚剑,栩栩如生,白衣人凝视远方,神情有些萧索。长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眼透着几缕煞气,悬胆鼻下一对薄唇。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

习清看的呆了,自从复明之后,他就经常想象师父到底长什么样,以前听一些来看病的人称赞师父相貌好,但习清没想到竟俊秀如斯……

冬震子见习清望着画久久不出声,心下有些纳闷,“师侄,你看那么入神啊。我没骗你吧?这不就是你师父?等你回去问过你师父,问他冬震子这个人,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啦。”

习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道,“你没骗我。不过,我没法去问师父了,师父他,已经过世了。”

冬震子本拟再说些什么来讨好习清,听到习清这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冬震子给打懵了。冬震子声音颤抖着,人都快站不稳了,“你,你说什么?”

“师父已经过世很久了。”习清淡淡地道,“我也想再聆听师父的教诲,问出心中的疑问,不过已经不能了。”

“不,”冬震子震惊之余,后退了好几步,“不可能,这不可能!”

“师伯,”习清第一次这么叫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我想你大概一直在记恨师父吧,我不知道当初师父为何要废了你的武功,不过,师父给我地感觉一向淡泊,生前清冷,死后更是连尸骨都撒入群山溪流之中,随风去了。你们之间若有什么恩怨,我想,也该一笔勾销了。”

“不,不可能——”冬震子仍然嗫喏着,而后猛抬头,“他是怎么死的?!”

“患疾而亡。”习清叹息一声,“是突如其来的热病。”

冬震子摇头,指着习清,“骗人,你骗人,什么热病,全都是骗人的、假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惜不是。”习清转头继续凝视着墙上的图画。

“热病?什么热病?他会治不好自己?我不信。”

“师伯,”习清无奈的道,“造化神奇,纵是绝世良医,也有无能为力地时候。我没必要骗你。”

“为什么?”冬震子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他死了?他怎么可以死?呜呜——”冬震子伤心的蹲了下来,瘦骨嶙峋的身体缩成一团,小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习清看的也颇为伤心,正想安慰冬震子两句,冬震子猛地又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习清就往旁边的柜子那儿跑。

“你干什么!”旁边地沈醉一巴掌打掉冬震子抓着习清地手,冬震子也顾不上跟沈醉计较,跑到柜子旁一把推开柜子,墙上露出一个小洞。冬震子趴到地上,手往那个小洞里伸进去,一把抓出一个青色的药瓶。

涕泪横流地冬震子举着药瓶对习清声嘶力竭地道,“看到没有?这个,我说过我会做出来的。我做到了!看到没有?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了?死了就看不见我的成就了!你撒谎对不对?撒谎!”

习清同情的看着冬震子,没有说话。冬震子见习清的神色,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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