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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草莽英雄-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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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蝶觉察了,也有些生气,红着脸站起来说:“就碍着我一个,我让你!”

话一完,脚一顿,扭头就走。王翠翘手快,一把将她拉住;为了安慰粉蝶,少不得埋怨罗龙文:“罗师爷专会欺侮我妹子。”

哪知不说还好,一说正勾起粉蝶的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倒在王翠翘肩头,哭得十分伤心。

这是件很煞风景的事,尤其是阿狗在胸膈之间,有股不平之气,往来排宕,觉得必须有所发泄,才能使那股不起之气,不致横决。

当然,这所谓发泄,亦不是非学灌夫骂庙那样,跟谁吼一顿才会舒服:他只是霍地起立,说一句:“这酒,我不想喝了。失陪!”然后扭头就走。

徐海觉得很无趣,学阿狗的样,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顺手把酒杯覆转,表示决不再喝了。

“搞得不欢而散!”罗龙文以惋惜的口气说:“真没有想到。”

王翠翘很冷静,“不想喝不必勉强。”她看着徐海说:“你们有话到一边去谈吧!我跟粉蝶还得好好吃个饱。”

于是,罗龙文推杯而起,向徐海和阿狗招一招手,走向一边,正欲有言,突然听得墙外马蹄声急,不由得凝神静听。

“大概是胡总督有什么急信。”罗龙文说,“我回前面看看去。”

徐海和阿狗都不作声,看罗龙文走得远了,阿狗才轻声说道:“二爷,不知道你是不是感觉到了?我总觉得今天晚上不大对劲!”

“有那么一点。”徐海问道:“李铁拐怎么样?抓住了?”

“嗤!”阿狗顿一顿足,“窝囊透顶!”

“怎么?逃走了?”

“岂但逃走,而且是眼睁睁看他逃走,无奈其何!”接着,阿狗将访捕李铁拐的经过说了一遍。

徐海静静地听完,不安地说:“吴四实在不可轻视!我真怕满盘赢棋,就错在这一着上头。”

“哪一着?”

“让吴四脱了身!”徐海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夜长梦多,我最好赶紧走。”

阿狗大感诧异,定一定神问说:“二爷预备到哪里?又为什么这么急,一两天都等不得?”

“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自然容易吃亏。种种迹象,都与我们不利。顶可怕的是。”徐海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我到现在才发现,罗小华决不是好相与的人。我,我可能是上了大当,误上贼船了!”

阿狗大惊,“二爷!”他问,“能不能请你再说一遍!”

“我说,罗小华决不是好相与的人。”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阿狗一面问,一面想,回忆到的,是罗龙文许多莫测高深的举动,因而不待徐海作进一步的说明,便信了他的话。

“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千言并一句:我的事他就没有安排好。”

“二爷,”阿狗忍不住还要问,“你是说,他原可以安排得很好,故意让它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是的。”徐海很坦率地答说:“我疑心是如此。”

“疑心总——”

阿狗突然将话咽住,而徐海了解他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毫不思索答说:“你以为我是瞎疑心?不是!在平湖所发生的事,只有我身历其境受害的人最清楚。既然是分开来监禁,叶老麻根本不知道我的下落,那很可以当时就拿我另作处置;何必假模假样来一套越狱的把戏?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听这一说,阿狗颇不以为然,“二爷,照此说来,你是早就看透了!”他问,“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这,这就是,”徐海很吃力地说了出来,“委曲求全。只怕委屈了还是不能保全,那,我可就太冤了?”

话越说越令人不安了,阿狗一把抓住徐海说:“二爷,你有什么看法,什么打算?快告诉我!过去就因为你有些话只摆在肚子里,别人不明白你的看法、想法,才有今天这种叫人生气的局面发生。从今以后,你可再不能自误。有话尽说,快说!”

“我亦不知道从何说起?”徐海略想一想说,“我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你知道的。”

“你是说翠翘姐?”

“是的。”徐海点点头,“只要你明白就好。兄弟!”徐海突然激动了,重重地拍着阿狗的肩说,“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把生死看成怎么样了不起的一回事;不过,要我活着受罪受气,我可不服!”

正谈着王翠翘,何以忽然说到受罪、受气的话?受的又是什么罪?什么气?阿狗无从想像,怔怔地望着徐海,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看,他来了!我们回席去吧!”徐海拍拍阿狗的肩说,“多吃饭,少开口。”

这句话在他倒是能够充分领悟的。回席以后,只是细心听罗龙文的话,只言不发。

“我看酒也够了!”去而复转的罗龙文,似乎酒兴已经消失,看着王翠翘说,“可以散一散了吧?”

王翠翘点点头不答,起身唤侍女在另一间精室中准备了茶汤,然后向粉蝶使个眼色,将她唤了过来。

“今天翻箱子,捡出来几盒新样的通草花,你来看看,有合意的拿两盒去。”

粉蝶知道,这是托词,用意是暗示她不必跟着罗龙文,好让他跟徐海、阿狗谈什么。因而毫不思索地答应:“好!我来看。”

等她俩一走,罗龙文仍然保持沉默,新冲的六安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显得不胜烦躁似地。徐海冷眼旁观,只不开口,阿狗记着他的告诫,当然也没有话。

其花吐艳、奇香氤氲的精室,沉寂如死;终于又是阿狗忍不住了,“罗师爷,”他问,“可是胡总督的信?”

“是的。”罗龙文的声音很低。

“怎么说?”

“嗐!”徐海有些不耐烦地,其实是做作:“兄弟,你就喜欢多问。”

“他不问,我也要告诉你们的。不过,我不知道应该告诉你们什么?”

这叫什么话?阿狗想开口质问,但一眼撇见徐海不以为然的眼色,将话咽了回去。

“你们觉得我的话奇怪不是?”

“你别管我们。”徐海答道,“你归你说下去。”

“好!明山,我先问你一件事,你对翠翘到底如何?”

徐海一愣,“这话,”他说,“何必问?”

“这是说,你跟翠翘是分不开的了?”

“是的。”徐海平静地答说,他觉得唯有这样的语气回答,才能表示出他对她至死不变的感情。

“这样,我要劝你,带着翠翘一起走。”

“为什么?”

“别问。”

“我非问不可!”徐海又激动了,大声抢白:“我们一直在受摆布!你们说到东就到东,说到西就到西。明明是撵来撵去,就像唤猫唤狗一样,脾气又道是为了保全爱护的好意!罗师爷,好意罢,恶意也罢,只要你把话说清楚了,我自能分辨。话不明说,或者虽说而藏头露尾,闪烁其词,我可再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罗龙文很利害!尽管徐海这样近乎咆哮地指责,他居然能够声色不动,直到听完,方始从容不起地说道:“明山,你误会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到你带着翠翘远走高飞、无忧无虑的那时,才知道我罗龙文为朋友谋事如何尽忠。”

“然则你何不明说,你是如何善为朋友谋?”徐海微微冷笑,“若以为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你太小看我们了!”

这下说得罗龙文有些不安了,“言重,言重!”他说,“足下如此责备,未免太屈了我的心。我岂敢小觑国士。”

“国士待我,国士报之。我看胡总督不像养士的人;至于罗师爷,你!胡总督倒是以国士相待,只望你莫拿我们作为对胡总督的国士之报。”

“这是哪里说起?”罗龙文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样,“明山,明山,想不到你对我的误会,是如此之深!”

“好了,好了!”徐海自觉有些失态,口气和缓下来,“误会是双方面造成的,只要大家能开诚布公地谈,就有误会也容易消除。”

到了这个时候,阿狗可以插嘴了,“罗师爷,”他说,“锣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既然大家在一起同甘共苦共患难,说话就不必绕弯子了。”

“不是我故意绕弯子说话,只为这话要实说了,明山会生气。我不说奇是好意!”罗龙文探手入怀,将胡宗宪的信取了出来;踌躇了一下,毅然决然地将手一伸,“信在这里,你们自己看!”

徐海却没有伸手,他根本不想看信。在他的想法,如果罗龙文耍出什么花样,只要一写信去,让胡宗宪怎么写就怎么写。这种信不看还好,看了反倒给他一个推托的藉口。当然,信虽不看,话却要问:“请你说好了!是怎么回事?”

“严东楼有信给赵某人,赵某人又转达胡公,要一个人。”

“谁?”徐海已经想到了,很沉着地问。

“莫非一定要我说出口?”

他是防着王翠翘与粉蝶会听见,不便明说。这一想法,倒与徐海相同,他也不愿让王翠翘听见,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这一下,阿狗也知道了。不过他的反应与徐海不大相同,心中冒起一阵无名火,将脸烧得通红;若非徐海的眼色阻止,当时便会发作。

“我倒不明白,严东楼远在京里,何以知道浙江有这么一个人?”

“那又何足为奇?”罗龙文念了一句唐诗:“‘艳色天下重!’”

只为王翠翘的艳名远播,有那豪门走狗,到严世蕃面前去举荐献媚,也是常事。徐海本不疑心是罗龙文搞的鬼,此刻接受了他的解释,心里略为好过了些。

“那么,胡总督的意思怎么样呢?”

“他觉得很为难,所以写信来问我。”

“喔!”徐海问道:“你的意思是劝我带着她远走高飞?”

“是的。”

“多谢你的一番盛情。不过,有几句话不能不请问。”徐海从容不起地说:“先从胡总督这方面谈,那样有来头的人物交代一件事,没有办到,如何交代?”

“那可是没有办法的事!譬如人已经死了,莫非再照样变一个出来?”

“话是不错,可以说逃走了,自己寻死了。然而差使总是没有办好。就算胡总督响当当的人物,不肯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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