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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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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濂驻扎昆明时,其妻对他看管甚严。一天宋晚归,妻审问何故,宋答:“打扑克去了。”当时流行一种叫“唆哈”的扑克牌赌博游戏。妻仍不信,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说:“这是我赢的钱。”宋妻一把抢过来,扔到炉子里烧了。据说后来蒋介石训斥宋希濂:“你老婆把票子都烧了!你们有多少钱?”

抗战期间,陈立夫想把孔祥熙的二小姐孔令俊介绍给胡宗南为妻。胡先向戴笠了解,得到的“情报”是孔二小姐生性浪漫,品行不端。后来孔令俊到西安相亲,胡宗南化装到孔的住处先“侦察”一番,见孔举止粗蠢,长相吓人。又听说孔经常女扮男装,短发西服,雌雄莫辨,且恶少气十足。胡遂彻底打消娶孔的念头,借故推说军务紧张,避而不见。后来胡写信如此答复陈立夫:“国难当头,正我辈军人抗敌御侮、效命疆场之时,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韦永成是李宗仁的表亲,年轻时有“广西潘安”之说。他在德国留学时认识了蒋介石的侄女,蒋小姐主动追求韦,韦则待价而沽。蒋父当时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广西佬,但蒋小姐大有非韦不嫁之势。抗战时,韦永成在安徽当厅长,蒋小姐从上海跑到安徽和韦成婚。蒋桂这两个对立的政治集团于是便攀起亲来。后来竞选副总统时,他们成了两方都想拉拢,又都有所防备的一对夫妻。韦曾向李宗仁一方提供过一些重要“情报”。

蒋宋成婚前后,奉化县长是徐之圭。某日,徐的同学张明镐去看他,徐很神秘地对张说:“你来得很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办公室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张仔细一看,原来是蒋介石与原配毛福梅的协议离婚书。徐之圭笑道:“本老爷三生有幸,办此千古大案。”张打趣说:“贵老爷若在这份离婚书上批个‘不准’两字,定必名扬千古!”

一次,蒋介石和宋美龄从镇海机场乘一辆黑色特长轿车去溪口。同车一个侍从室人员回忆,在80分钟的车程中,两人谈笑风生。宋美龄和蒋介石打赌说:“谁先见到江口塔,谁就赢。”过了一会儿,蒋说:“我先看见了。”宋不认输,说:“我老早就看见了。”两人在雪窦山上散步时,常手拉手往返于妙高台和相量岗之间。

抗战期间,蒋纬国在胡宗南部当连长。敌机空袭西安时,蒋纬国在防空洞里认识了西安大华纺织公司董事长石凤翔的女儿石景宜。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意思。石小姐长相平常,肤色黝黑。她的一个可取之处,是生在富豪之家,却从不修饰自己。她不穿高跟鞋,不涂脂抹粉,身上穿的蓝呢大衣,也是她自家厂里出产的。她的另一个可取之处,是性格温存,体贴,善解人意。两人结婚时,戴笠特地不远千里而来,和胡宗南一起出席了婚礼。

孔祥熙的大女儿孔令仪对家里给她介绍的对象一概拒绝,自己选中了圣约翰大学毕业生陈继思。陈父是上海一个舞场的音乐指挥,孔祥熙夫妇觉得陈出身不行,够不上门当户对,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孔大小姐不管这一套,和陈远走美国,两人在纽约结婚。孔祥熙夫妇见木已成舟,只得默认,空运补送了一份嫁妆,不巧飞机失事,遂引来社会指摘。

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想娶宋子文的妻妹为妻。宋霭龄认为儿子娶娘舅的小姨子,有点不成体统。孔令侃说:“娘舅归娘舅,讨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连襟。”

《红旗谱》的作者梁斌年轻时,有人来家里提亲,说的是邻村一个16岁的姑娘。母亲让他二哥去打听打听,二哥去后,见村口有个打鱼的,就上前问这姑娘长得怎么样。打鱼的说:“长得怎么样?有鼻子有眼就行了!”

梁斌年轻时看上同村一个叫云英的女孩,没事就在她家对过的大木头上坐着,可以看见云英家的台阶。有时云英从台阶上经过,进门前回头朝他笑笑,常令梁斌心跳不止。梁斌晚年在回忆录中写道:“此事过去了几十年,如今年已古稀,儿孙成群了,我的心上还想着她,两地相隔,想见一面也难呀!我把这种悬念,写进《红旗谱》和《烽烟图》中。”

1933年7月,胡风从日本回国,住在上海施高塔路四达里韩起家。一天下午,韩家后门传来一阵敲门声,韩起夫人把钥匙从楼上扔下去,却摔断了,只好下楼开门。进来的是楼适夷,后面跟着个小姑娘,经韩起介绍,知其名屠玘华。屠当时穿一件淡蓝色的短旗袍,短头发,显得很精神,给胡风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她便是后来的胡风夫人梅志。

郁达夫和王映霞结婚后,经常双双漫步街头。冷眼看去,一个服装华丽、风姿绰约的少妇,身边跟着个蓝布长衫、弱不禁风的瘦男,类似于公馆里的少奶奶带着听差上街闲逛。

四川军阀杨森有一堆小老婆,却不许青年男女自由恋爱,在街上同行。当时少年中国学会会员舒新城在成都教书,思想解放,穿戴时髦。一日他和女友手拉手漫步街头,恰巧被杨森撞见。杨回去立即下令捉拿舒新城,甚至扬言要枪毙舒。作家李劼人闻讯后将舒新城在家里藏了三天三夜,后又化装把舒送出四川才算了事。

诗人臧克家在一篇回忆文字中说:张宗昌“姨太太几十个,编成号码”。

作家黄药眠回忆说:“曾经有一位姑娘,送给我一张相片,背面写着:‘您瞧,她在献给你微笑。’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但是因为穷,我还是微笑地谢却了她的微笑。”

兰妮是上海有名的交际花,一度为孙科情妇。抗战时期她曾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不明财产,胜利后,被当作敌伪财产没收。兰妮找到时任立法院长的孙科求援,孙便致信上海有关官员,替兰妮说情。信中称兰妮为“敝眷”,一时传为笑谈。后来孙科和李宗仁竞选副总统时,黄绍竑甚至化名以《敝眷兰妮》为题在报上写文抖搂孙科的老底。

学者钱穆的第一个妻子病故后,吴江友人金松岑给钱介绍自己的族侄女,该女曾是东南大学校花。两信来往几次后,在金家见了一面。该女告诉金松岑:钱先生为师则可,为夫非宜。

郁达夫的视线总离不开女人。上世纪20年代,他去苏州旅游,转遍了玄妙观周围,称印象深刻的观感只有两个。其中之一是三五个年轻姑娘在观前街一家箫琴铺买箫,郁达夫站在旁边一阵呆看,〖TXT小说下载:。。〗她们也回了郁几眼。

吴宓赴美留学期间,经同学介绍与从未谋面的杭州姑娘陈心一订婚。时吴宓与一道赴美的清华同窗朱君毅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而朱的未婚妻毛彦文与陈心一又是浙江女师的同学。吴宓便委托毛彦文代为打探陈心一的底细,毛考察一番后回复说:“陈女士系一旧式女子,做贤妻良母最为合适。皮肤稍黑,性情似很温柔,倘吴君想娶一名能治家的贤内助,陈小姐似很适当;如果吴君想娶善交际会英语的时髦女子,则应另行选择。”后吴宓回国与陈心一成婚,却又看上了曾代他考察未婚妻的毛彦文。

吴宓和陈心一离婚后,毛彦文分析说:“吴(宓)脑中似乎有一幻想的女子,这个女子要像他一样中英文俱佳,又要有很深的文学造诣,能与他唱和诗词,还要善于辞令,能在他的朋友、同事间周旋,能在他们当中谈古说今,这些都不是陈女士所专长,所以他们的婚姻终于破裂。这是双方的不幸,可是吴应负全责。如果说他们是错误的结合,这个错误是吴一手造成的。”毛彦文所言吴宓脑中幻想的女子,其实指的就是自己。

学者姜亮夫从清华毕业后,到上海教书,认识了陶小姐,并论及婚嫁。女方出身豪门,家里不识穷书生的潜质,开出的条件是姜必须出洋镀金,否则不得履行婚约。姜为了爱情毅然留学法国,三年后才回到国内,两人终成眷属。姜后来成了著名学者,其夫人则温柔闲静。

朱自清25岁时,写了名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当中一段文字涉及对妓女的看法:“一、在通俗的意义上,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地去听她们的歌。”

1940年,戴望舒之妻穆丽娟决定和他离婚。戴望舒因此向她发出《绝命书》,说:“从我们有理由必须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就预见这个婚姻会给我们带来没完的烦恼。但是我一直在想,或许你将来会爱我的。现在幻想毁灭了,我选择了死……”但戴望舒终于没有死成。

学者谢国桢二十多岁时游杭州,在西湖附近的葛岭闲逛时,遇见两个老者,其一姓李,据说懂得相术,谢便请他给自己看看。李说:“谢先生相貌很好,将来一定有二十年的好运,可是有一桩,如果是不怎样……那就更好了。”谢马上问:“怎么样?”李吞吞吐吐地说:“要是到三十五六岁的时候,不被娘儿们引诱,那就更好了。”谢说:“我又不嫖姑娘,那又怕什么?”李正色道:“花钱取乐,不损人格,那又怕什么!只怕是不花钱的女人呀!”十多年后,谢已四十朝外,自嘲道:“深盼有一天机会来临,可是一直到民国三十二年尚未遇见一回事,真是书生老矣,机会不来。”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北京女学生的择偶标准被编成一句顺口溜:“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京可通融。”

刘海粟这样描述自己的第二个妻子:“当时,成家和较之一般的女孩子,是很美的,她的容颜、体型、风度、神韵皆美。”抗战时,先是刘海粟没有留下足够的生活费便抛下妻儿去了南洋,后来成家和又抛下儿女,带着刘海粟的藏画和作品与人私奔。

画家叶浅予的第一次婚姻并不幸福,女方罗彩云不识字,两人情趣上的距离可想而知。叶那段时间经常借酒浇愁,遂有女画家梁白波的第三者插足。叶梁的私情后被罗发现,据叶后来回忆,罗彩云“有如缉私巡警一般,随时追踪袭击我们,记得1936年她‘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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