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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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张?
她一定是预先准备好了一套动情的动作,哀怨缠绵的情话,她渴求你的爱,你的温暖,她一切一切的表演正好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和潜藏在体内的欲火。
你告诉自己,是她可怜,是她一时失志,是她行为不轨,是她”逼迫“自己上了她的床。
道德和良心在谴责你,可是,同情心和爱情在帮助你,强硬的道德与脆弱的同情心之间的张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谓:柔能克刚,水能灭火。于是,你认定了你”背叛“有情,行为合理。你心安理得地原谅了自己。
你再度沉溺。这一回,就不再是无意识的世界了,而是有高度刺激的狂欢,无度的狂欢,你为此而沉醉。
我姐姐的乳娘,岳嬷嬷告诉我,姨奶奶在杨家'出事'的前几个月,曾经在慈云寺住过一段日子,据说是去吃斋还愿,回来之后,性情大变。
我并不知道,这个假徐玉真来自何方?但是,我能想到,她极有可能来自东瀛。杨羽桦曾经留学日本,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的阴谋也许并非只是图谋家产这么简单。
他们利用了我生母信仰佛教的善念,在我生母虔心敬佛的时候,他们动了杀机!
就是这段在慈云寺的日子里,我的生母遇害,假冒的徐玉真正式登场了,你和杨家的姨太太有了奸情,我母亲的声名从此被践踏、被凌辱,她的灵魂至今忍受着痛苦和煎熬。
而我的姐姐依然被蒙在鼓里,幻想着她纯真的爱情。
你很乐意和这个假的徐玉真保持这种主仆之间的浪漫爱情、危险游戏,这种浪漫让你有了征服的快感,当然,我不否认你曾有过负罪感,也许曾经深深忏悔过。不然,你怎么会同意和我姐姐双双私奔呢?
但是,负罪和忏悔在整个阴谋形成的过程中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文‘因为浪漫,你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和杨家的关系彻底搅乱了,当你突然发现徐玉真与杨羽桦之间隐藏着暧昧的'情人'关系后,你迷茫了。
~人‘徐玉真在床上、月下,对你说过的所有情话,全部在瞬间颠覆了。就像是临时搭建起来得简陋工棚,经不得推敲。
~书‘你从来没有想到我父亲的安危,这个时候的你,极力想逃,跟我的姐姐一起逃。
~屋‘结果呢?我父亲死了,死于谋杀!我的姐姐嫁人了,嫁做妾妇,犹如服鸩自毒!我呢,寄人篱下,为人奴婢!我弟弟,认贼作父!你逃了,全身而退!
不过,今天,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亲口承认我姐姐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尽管我不能判断你话里的真伪。我仍然感谢你,谢谢你今天的选择。
你说,我不能选,二十年前你让我选,你用我最心爱的女人的命胁迫我;你用你的身体、你的美色勾引我,你逼我选择;你制造杀人现场,陷害我,你强迫我选;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你依然要我选。不,我不会选,不要说我现在手上还有权利,就算我如今是一个凡夫走卒,我也绝不再选。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看起来,二十年前,他们曾经制造了杀人现场,陷你入局。杀人重罪,你是背不起的。不用说给你高官厚禄,光是替你移灾解罪,转祸为福,你就感激涕零了。
故事讲完了,有什么出入,您可以补充。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出入,你知道该怎么做!”
韩正齐已经完全丧失了抵御的能力,当他听到徐玉真是一个冒牌货的时候,在精神上,他完全缴械投降了。他并不是屈服于阿初的黑势力,而是诚心服法。
他劣迹斑斑,严重地乖背了江湖道义。他已经跨越了江湖规矩的最底线。阿初的身影在他眼前无疑是一座难以飞跃的山峰,整个茶室安静极了,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死亡的脚步。
“怎么办呢?”韩正齐喃喃自语。
“你说呢?”阿初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云彩。
“二十年前,如果我向您的父亲坦诚一切,他会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
“他会杀了我。因为,他把家族荣誉看得比命还重要。”
“也许,他会这样想。”
“他会这样做。而且,他曾经做过,我亲眼目睹。”
“于是,我父亲死总好过你死,是吗?”
“我从来没有想让谁去死。我想让这件丑闻死掉,永远,永远死掉。我是应该受到您的谴责,并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没有谴责你,也无力纠错。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任。”
“您能指一条生路给我吗?”
“如果没有生路呢?”阿初发出的死亡的讯号。
“您肯原谅我吗?”
“求人原谅,原是求己心安。”阿初淡淡一笑。“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永远不会重获新生。除非他死一次,死一次,我既往不咎!这是你毁约背誓的代价,你理该偿还。你除了以死谢罪外,别无救赎之道。”阿初的话讲得和风细雨,但是眼目嚣张。
怎一个“悔”字了得。
杨慕莲优雅与婀娜的影像,隐约又飘浮在眼前,既疏远,又亲近。二十年了,她并没有色谢容衰,她很年轻。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自己,没有忧伤,仿佛只有宁静的等待。韩正齐知道,这是死亡的感觉。
“你自裁谢罪,我就当你二十年前,忠于旧爱,蹈难赴死。怎么样?”阿初竟有些残忍地愿他继续保持这种即将丧失生命的感觉,并从中调剂出过世的姐姐对他寡情负心的恨意。
韩正齐掏出了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面对阿初双膝跪下。“请先生照顾韩禹。”
“您跟我讲条件?”
“不是。”
“那就行。我不搞株连。”
“我愿意用我的血来洗清罪孽。”话音未落,扳机扣响。
第十九章梅花一夜漏春工
自杀是需要血性的。
不仅需要血性,还需要勇气。
韩正齐就是靠着自己军人的血性和男人的勇气扣响了扳机。
他的身体绷得笔直,神经拉伸成一根即将断裂的钢丝,胸口裹挟着一团快要熄灭的热气。不过,他还活着。
子弹并没有射穿他的头。
他记得,来之前他检查过弹夹,弹夹里有子弹。
阿初冷漠地看着他,轻轻吐出一句话:“还有勇气开第二枪吗?”
韩正齐面色苍白,抽紧了心。为了男人最起码的尊严,他必须开第二枪。可是,他手臂酸软,额头上渗出汗珠,他预感自己无能为力了。他再也恢复不了自杀的勇气。
眼前一片漆黑。
漆黑的世界里,他看到自己的魂魄孤独地徘徊在荒郊野外。
他看见自己一身湿漉漉的全是血。
他看见自己把枪口对准阿初,阿初的脸又变成了真的徐玉真。徐玉真盯着他的眼睛,眼神空洞,是死人的目光。
自己真该下地狱。
韩正齐发现自己真正精神痛苦的根源,来自于对徐玉真的单恋。只需要手指轻轻一扣,自己就可以解脱了,他已经闻到了泥土的香味。
他开了第二枪,枪声响了,他应声倒下。
刘阿四和陆良晨打开了茶室的门,阿初举手示意他们在门外等候,韩正齐虽然机械地应声倒下,虽然他的太阳穴疼得厉害,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
这是一枚空心弹。
“我原谅你了。”阿初平静地说。“我并不想用这两枪来羞辱你,我要你知道,从前所有的罪孽,你已经偿还了。你的生命经历了一次轮回。你有两次机会杀死我,你放弃了。你放弃了生命,承担了罪责,挽回了信誉。”阿初主动向韩正齐伸出手去。“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继续下去。再没有任何阻力,我需要你!社团需要你!”
这是一种姿态。
韩正齐感到惊异,又对阿初的宽容,产生了敬意。他心情复杂地握住了阿初的手。两个人同时站到了阳光下。
“你枪里的弹夹,我已经教你身边的人替你换过了。”阿初从衣兜里掏出装满子弹的弹夹,扔到茶几上。“韩禹在国际大饭店三楼306室,他被人注射了麻醉药,估计现在还没醒,你立即送他去医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是306房的钥匙。”阿初把钥匙扔到韩正齐的手上。
韩正齐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阿初的可怕和冷酷。
“先生,谢谢。”韩正齐揣了钥匙,飞奔而去。
阿初也走出茶室,他听见门外汽车声和警笛声,嘈杂的脚步声。韩正齐带着他的手下去国际大饭店了。
陆良晨给阿初披上外套,夏跃春的车子开到他面前。
“你怎么没走?”阿初问。
夏跃春笑笑。“等你啊。”
“等我?算了吧。你是怕我把韩正齐给做了吧?”阿初说。“现在放心了。”
“上车说,上车说。”汤少在车里面嚷嚷。
阿初回头吩咐陆良晨,“你们先回去吧,我直接去白玫瑰舞厅。”说完,他上了夏跃春的车。
“先生,您需要的东西。”陆良晨贴着车窗,递给阿初一个大信封。
车开走了……
阿初打开信封,里面是私家侦探偷拍的一系列阿次的相片。
一张杨慕次的军装照印入阿初的眼帘。
“你弟弟很帅。”夏跃春斜睨了一眼。
“帅什么帅,又不是没见过,跟他一个德行。”汤少很不屑。
“我什么德行?”阿初问。
“不可一世。不,自以为是。”汤少说。
“你们长得太过相似。”夏跃春说。
“是啊,太相似了,有一种恐惧感。”阿初说。突然,阿初的手抖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一张阿次和荣华在一起逛街的照片,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即把照片装回信封。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余会认错人,原来他们是一路人。
“你打算怎么跟你弟弟说?”夏跃春问。
“先请他喝茶。”阿初有些答非所问。
“还在这里?”
“不,这里太郁闷了,离他的工作地点太远,找个清静点的,离沪中警备司令部近一点的茶室。”
“那里有间英国茶室。”夏跃春说。
“不错啊,就选那间茶室,明天下午四点,请他喝下午茶。”
“不过,我听说令弟可是从日本财经大学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