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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触即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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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日本茶室外全是清一色的警察站岗,自己带来得保镖全被押在茶室的墙角底下。显而易见,韩正齐是有备而来,有心杀“贼”。

可惜,他无力回天。

徐玉真的脸上脸上挤出一丝难以捉摸地古怪笑容。这种笑,令韩正齐不寒而颤,这种笑,他二十年前见过一次,那一次,他终身难忘。

“你笑什么?”

徐玉真示意他放松自己的咽喉。韩正齐松手,徐玉真剧烈地咳嗽。“你,你真野蛮。”徐玉真自己给自己做喉管的解压、放松运动。“我不会轻易地死去,你知道吗?除非你肯牺牲掉你的宝贝儿子。”

“你说什么?”韩正齐忍不住心腔儿猛地瑟缩。“说什么?”他拔出手枪来,直指徐玉真的头,眼睛通红通红地吼。“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很好啊,一枪两条命。一个是被你'先奸后杀'的情妇,另一个是你的亲生儿子。我赌得起!你敢赌吗?韩副局长?”

“虚张声势啊?!你别诈我,老子不是吓大的。”韩正齐的气势已成强弩之末。

徐玉真眼光敏捷地捕捉到韩正齐脸上的微妙变化。绝对有机可乘了。“打个电话,试一试。”徐玉真十分虔诚地怂恿说。“看是真是假?都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莽撞呢?你以为背水一战,就足以致我于死地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能够一无遮挡地走进来,自然也可以毫发无伤地走出去。把枪收起来,小心走火,两条人命。”

“你等着。”韩正齐收起枪,走到精致的仿古电话旁边,摇动电话的手柄。简短地说:“接海关总署。”

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请找韩禹接电话。”数秒之际,韩正齐的眼睛丧失了神采。他颓然靠在墙上,他的心很痛,像针扎一样,这种愁急煎心的痛,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最能理解。

他的独生子韩禹,今天早上没去海关总署上班,同事在上班途中,发现了他的军装挂在一棵树上,韩禹失踪了。

“我儿子怎么样了?”韩正齐满脸是汗。他的神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很好。只要我平安,他就一定长命百岁。你看你,急得一头汗。”徐玉真试图替他揩汗。

“你别碰我。”

“你太虚弱了。你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你需要我的怜悯。不要急于摆脱我。你想想,当年不是我救你,你会怎么样?蓬首垢面?奴颜婢膝?粗茶淡饭?”

“你今天叫我来得目的是什么?”

“我需要你对我的回报。”

“我已经回报了。”

“是吗?”

“您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还不够。我要你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不能让'金龙帮'借尸还魂。”

“帮会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您不怕失去您最心爱的孩子吗?您一定要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就像二十年前一样。选我,或是选她。现在是,选一个过气的少爷?还是选自己的儿子?”

对于韩正齐来说,失去心爱的孩子的惊怖,远远大于失去男人的荣誉和信义。他的心在痛苦中翻腾。

“怎么样?”

“不。”韩正齐在喘息。

“不?”徐玉真很意外,她不想失去这个百试百灵的杀手锏。“你要知道,你铿然斩断的不仅仅是人间父子的恩情,还有,你韩家的血脉。”

“正因为如此,我拒绝选择。”

“你必须选择。”

“我不能选,二十年前你让我选,你用我最心爱的女人的命胁迫我;你用你的身体、你的美色勾引我,你逼我选择;你制造杀人现场,陷害我,你强迫我选;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你依然要我选。不,我不会选,不要说我现在手上还有权利,就算我如今是一个凡夫走卒,我也绝不再选。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杨家的一只狗。别把你自己当人看。你以为,你保全了他,他就可以宽恕你吗?你跟他父亲的女人上过床。”

“没有。”韩正齐矢口否认。

“你背叛了他的姐姐。”

“没有!”

“你欺骗他!”

“没有!!”

“他一定会杀了你!与其死在他手上,不如杀了他,换你儿子的命。”

“住口啊!!!”韩正齐断然喝止徐玉真咄咄逼人地进攻。“你住口!蛇蝎女人。他是你的儿子,不是吗?”

“不是!”

“他是杨先生的儿子!”

“他是冒充的!”

“他是'金龙帮'的领袖。”

“灭了他,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这个疯子。”

“我没疯。”徐玉真说。“疯掉的是你,自己儿子的命重要,还是姓杨的重要?”

“我不会一错再错!”

“你必须做出选择。”

“你杀了我吧。”韩正齐突然放弃了凶悍,他软弱无力地靠墙壁支撑着身体。“杀了我,放了我儿子。”

“你的命,不值钱。”徐玉真满眼都是鄙夷之色。“选择吧。”

“我不选。”

“必须选。”

“我来替他选!”清清朗朗的一句话,突如其来得从屏风后传来。

话音未落,韩正齐身后的黑漆仿唐屏风被大力的推开,韩正齐和徐玉真还没来得及眨眼,阿初素色长衫,仪态华贵地站了出来。

韩正齐惊惶失措;

徐玉真满脸狐疑。

空气出奇的宁静。

“毒蛇在握,不一定能控制全局。”阿初笑盈盈地说。黑漆仿唐屏风后,站着“金龙帮”的兄弟们,还有“洪门”的老大黄三元。

黄三元既是法国巡捕房的大探长,也是江湖上“洪门”的首领。脚踩“黑白”两道,权势熏天,在上海滩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阿初在此时此地设此茶局,无疑是做足了准备工夫的。韩正齐脑海里一片空白,原来,阿初派人跟踪他不止一日了。

夏跃春和汤少一身黑色西服,站在屏风一侧,汤少烧着卷烟,说:“杨太太,你的手段也太黑了,你知道吗?那天,我也差点被炸死。哇,你够狠。”

黄三元拍着胸脯说:“杨兄弟,洪门里的规矩,淫人妻女者,五雷轰顶;红杏出墙者,死于乱刀之下。你要是下不了手,不用你撒钞票,只要你咳嗽一声,大哥替你做。”

“不用了大哥。这是我的家事,应该由我亲自动手。”阿初一边说,一边用力一拉,把黑漆仿唐屏风拉回原处,把黄三元、夏跃春和汤少等人隔开。雅间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三人当面,各怀经纬,眼光精射,魔道争锋。

“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租界,是日本人的茶室,是日本人的地盘。你别想胡来。”徐玉真强做镇定地说。

“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中国人的天下!”阿初上前,大力地把窗帘撕落。正是下午时分,红日高照,茶室外的警察早已不见踪影,全部换上了法国租界的巡警,还有“金龙帮”的兄弟。

“来者是客,品茗清谈,原是雅事。何必大动干戈?您说是不是?初先生?”徐玉真强颜做笑,脸色很难看。

“是杨先生。”阿初纠正道:“杨慕初。”

“真是巧合啊,杨先生的姓名恰与我过世的犬子相同。”

“是吗?不过,我听说杨太太原来得身份是个通房丫鬟,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太太,没有资格称自己丈夫的孩子为犬子,你应该叫他少爷,不是吗?”

“想不到,一个留洋的博士,观念却如此守旧。”

“我的观念守旧,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之所以还肯与你对话,因为你,曾经是杨羽柏先生的女人。不然,我就直接把对话降格为谩骂了。”

“我现在依旧是杨羽柏先生的女人。”徐玉真说。

“是吗?”杨慕次故意用异样的目光扫视她。绵里藏针地说:“杨羽柏先生的女人,据我所知,她在黄泉路上陪着先生,已经二十年了。你是出土文物?还是,死期将近?”

“出土文物也好,死期将近也罢。今日与你邂逅相遇,也算彼此有缘。我想借茶室请你品茶,联谊叙旧,不知初,不,不知杨先生雅意如何?”徐玉真临危不乱,倒有几分大将之风。

“这道茶你酝酿了二十年,我若是不饮,岂非不恭。”阿初一抖长衫,一撩袍角,干净利落地盘膝而坐。

“你也坐吧。”阿初招呼呆立良久的韩正齐。

韩正齐精力俱疲地走过来,说:“属下恭陪末座。”他心神不安地坐下。

徐玉真开始为二人沏茶。

眼见得碾得精细的茶叶在白天目茶碗里挣扎。嫩叶的肉在沸水的冲击下蜷缩,一片片腻绿愁态,仿佛断云含雨。

“请用。”徐玉真恭敬地向阿初敬茶,她的心态在茶艺的展示中,渐渐趋于平稳。“滋味如何?”徐玉真问。

“索然无味。”阿初答。

“饮者无心,故而无味。”徐玉真说。

“沏茶者心不洁净,心不静,则茶无品。”杨慕初说。

“茶艺如何?”

“有'艺'无'道',有形无神,徒有其表。”

“黄口小儿,也懂茶道?”徐玉真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是中国人吗?”阿初突袭式地问。

“是,当然是。”徐玉真脸上的肌肉略微颤动。

“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按照日本茶道来品茶?”

“因为这里是日本人的茶艺馆,我们入乡随俗而已。”

“可是,日本人的茶艺馆是在我们中国人的土地上做生意,应该是他们入乡随俗,而不是我们。”

“中国的茶道能与日本的茶道相提并论吗?”

“哼。”阿初冷嘲地笑笑。“知道茶道的创始人是哪国人吗?是中国人。唐朝的陆羽。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阿初笑起来,笑得很骄傲。“中国的茶叶是由日本的遣唐使节带回日本的,中国的茶道和日本的茶道是师徒关系,是父子。你懂吗?弟子见师傅要懂得持弟子礼。”

徐玉真仰面冷笑。“嗬,口气忒大。我学习日本茶道工夫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所谓:和、敬、清、寂,烂熟于胸。古代的日本武士,最重视茶道的尊严。同样的茶会上,同样的杯子里,喝不到同样的茶,你猜他们会怎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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