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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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悠从钱夫人院子里出来,与贾天静打了招呼,就回房歇着了。
看来,布这个局的人就是那位上头来的人,在陈悠脑海中一闪而过前些日子与袁知州一起来医馆的那个男子。
想起前几年林远县发生的那件事,陈悠就恨恨的诅咒了几声,当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
找到了源头,要想办法才行。
从那日两人见面来看,那个人根本就没认出她,而且他一个建康来的钦差,他们家与他素未相识,为何要设计陷害他们。
官家在嵩州建康一带扣了那么多大药商,若是想给惠民药局供药,直接集结官府的人调运便是,建康到庆阳府一路运河下来,水路方便的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设这么个圈套?
难道是为了银子?
陈悠觉得她一举找到了症结所在。
百味馆保定堂被他这么一设计,若是药材真拿不回来,前后就至少要折至少六千两银子在里头,六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放在华州,顶好的酒楼也能买下三家了。
没想到,那个男子竟然是个贪官!陈悠捏着小拳手气的不轻!本就与他结着仇,现下,新仇添上旧怨,简直有些让人忍无可忍。
带着满身的怒气,陈悠掀开了被子,正要上床休息,突然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人突然扎了一针。
入骨的疼痛让陈悠一瞬间失了力倒在了床上,急速的喘息着,那疼痛一波一波的从陈悠左胸房散发到浑身的每一个血脉。
陈悠死死地捏住胸口的那块布料,剧痛让她整个蜷缩了起来,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成一团。
冷汗几乎是瞬间就浸透了里衣。
☆、第169章 训话
第169章训话
整张脸惨白如纸,陈悠下意识咬着唇,一手紧紧捏着被褥。
陈悠觉得这阵疼痛仿佛如一个冬季那么漫长难熬,实际上,只有短短的片刻而已。
疼痛来的突来,消失的也迅速,就好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陈悠虚脱地趴在床边,全身力气好似被抽空了,喘息了一会儿,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她立即给自己把了脉,却发现自己脉象正常,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平日里,她也一向注意自己和家人的身体,自己身体一直健康,从没有什么毛病,怎么会突然剧痛起来。
难道是有什么隐疾她自己没查出来?想到这个陈悠脸色一白。
在床边坐了两刻钟,那疼痛的感觉没有再来,浑身黏黏腻腻的叫人难受,让大娘烧了水,潦草的擦洗了一番,这才上床睡觉。
许是今日实在是精疲力尽了,陈悠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就在她熟睡之际,左胸房上方的那朵药田空间所化成的红艳莲花却发出微微的红光,良久才慢慢消失。
如今医馆基本已经相当于关门了,不接诊病患,贾天静在医馆里也没什么事情,一大早就与陈悠去了百味馆。
天色朦胧,但是却寒风肆虐,陈悠与贾天静一起顶着刺骨寒风上了马车。
冬日的清晨,带着特有的静谧,马蹄声踏在积了薄薄一层雪的街道上,回声传出老远。
贾天静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却微微睁眼看了对面好似陷入沉思的陈悠一眼,突然俯身一把抓住陈悠的手腕,陈悠惊了一下,而后却任由贾天静给她把脉,并且,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
她盯着贾天静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诊断结果。
“心率加快,神情紧张!阿悠,静姨知道你在担心,可是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不顾着。”贾天静放开她的手腕。
陈悠被她的话说的心一沉。“静姨,我可是患了什么病症?”
贾天静奇怪的看了陈悠一眼,眉头蹙了蹙,“阿悠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你自己的身体你没个数吗?”
陈悠叹了口气,将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给贾天静听。贾天静听后唬了一跳,连忙又仔仔细细给陈悠把了一次脉。
贾天静放下手,摇摇头,“阿悠,你只除了身子有些疲惫之外。旁的一切都正常,从脉象上看,确实如你自己的感觉的那样,没一点问题。”
陈悠沉默下来,她不明白。既然她的身体没问题,为什么会有那阵突来的让人难忍的疼痛。
“以前可有过?”贾天静忧心的问道。
陈悠摇摇头,“静姨,以前从未这样,我自己是大夫,自然也懂养生之道,又怎会不注重身体。”
“那回头叫你师父替你看看。我与唐仲擅长的地方多有不同,他或许能瞧出个一二,你也不要太过将这件事放在心伤,既然你我都没看出问题,那八成便是没有问题。”贾天静安慰道。
陈悠点头。
二人又说了钱夫人用药的事情,陈悠告诉贾天静等华州这边的事情了结了。她们家要回林远县一趟。
到百味馆时,天光才大亮,街道上也熙熙攘攘有了人群。
两人下车进了百味馆,直接去了后院,此时。秦长瑞与陶氏也早就起身了。
陈悠到后院的书房时,秦长瑞正准备出门。
“爹,我昨日向钱夫人打探,药材的事与袁知州没甚关系。”陈悠将昨天她在钱夫人那打探的消息,与秦长瑞都说了一遍。
秦长瑞点点头,面色一片严峻,“阿悠,我知道了。”
“爹,事情可有转机?戴老板那怎么说?”
“姓戴的昨日已带着家人逃出了华州,我已派人沿着水路去追了,不知能不能追到。”
“爹,你说会不会是上面来的那位药政大人做的?”陈悠将她与贾天静的猜测与秦长瑞说了。
秦长瑞身体一僵,原来还沉着的脸上顿时暗沉一片,陈悠还只当是她说到了点子上,让秦长瑞的脸色突变。
书房内沉默了片刻,秦长瑞才开口,“阿悠,我都知道了,你今日哪儿也不要去了,在家中好好休息,事情都交给爹来办。”
尽管陈悠觉得秦长瑞突然有些奇怪,可是也并未深想,应了一声,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陈悠从外面带了起来,随着轻微地“吱呀”一声,秦长瑞整个人入虚脱一般陷入了座椅中,他一只大掌盖住了眼睛,闭起的一双眼内满布着血丝。
其实,昨日事情发生不久,秦长瑞便知道这件事与袁知州没甚关系,那有这个能耐的人,自然就只有从建康城来的那位药政大人。
这位药政大人很可能是奉着皇差办事,并不好查,但只要心细,还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秦长瑞前些日子已经基本能推测,上头派来整治惠民药局的药政就是秦征。
只是因着那个原因,秦长瑞本能躲避与秦征的接触,从这段日子,秦征的手段和用人做事,他已越发的怀疑秦征还是不是原来的秦征了。
不过,有些事情再躲避,还是需要有面对的一天,秦长瑞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盯着书房内四季如意屏风看了片刻,取了披风,步伐坚定的出了门。
陈悠与贾天静走的急,朝食也没吃,在百味馆后院,两人匆匆吃了些许作罢。
会宾楼一大早就开门迎客,冬日的寒冷并未叫会宾楼变得冷清起来。
三楼的一间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白起走到书案前,对着伏案笔走龙蛇的主子说道:“世子爷,昨日保定堂便关门歇业了。”
秦征运笔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抬头看了眼白起,眼尾带了一抹兴味,“昨日?”
“是,世子爷,昨日他们就关门了,这保定堂也算是识相。”
秦征脸色一变,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白起,一会儿你亲自去告诉阿北,若是他不想待在我身边,就将他与阿南都打发了!”
白起心中一沉,不敢置信的看了主子一眼,一向做事老辣沉稳的他,这个时候也震惊的哑口无言,良久,白起才觉得自己能正常说话。
“世子爷,你是说阿北给保定堂报了信?”
秦征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话,但是白起已经清清楚楚知道了结局,他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
“世子爷,您放心,属下帮您好好教训阿北!”
秦征不再理他,拿起桌案旁的一沓书信看起来。
白起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硬着头皮问道:“世子爷,各处州县的惠民药局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剑锋出鞘’?”
秦征好似没听到白起的话一般,捏着一封书信,浓眉蹙起。白起尴尬地站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秦征将一封书信摔到白起面前。
白起战战兢兢的捡起书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越看到后头,他也越是皱眉,“李霏烟竟然将保定堂的药材扣留了下来?世子爷,她想做什么?”
“派人去查,下午就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秦征冷声道。
“是,世子爷。”白起这才心情忐忑不安的退出房间,不久袁知州又来拜访,白起将房内侍候的事交给秦东,自己亲自去查秦征吩咐的事情。
阿北下午才从外头匆匆忙忙赶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一张刚毅的脸冻得通红。回了会宾楼的后院还没来得及喝上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就被白起身边的小厮叫到了白起办事的书房。
“白无常,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大爷刚从外头办事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就被你火急火燎的叫来,你今日要不请大爷喝杯西湖龙井,大爷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阿北有些无赖的开玩笑道。
白起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我看某些人都要丢了饭碗了,还有心情惦记着名茶,当真是可悲可叹!”
阿北被说的莫名其妙,可他们从小在世子爷身边侍奉,相处已久,阿北敏感的听出白起话中的怒意。他也不敢再开玩笑了,白起这小子别看是个文弱书生样,手段可是比他这个一身功夫的还狠辣。
朝着守门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书房中不一会儿就剩下兄弟两人。
“白起,是世子爷那边出事了?”
白起“哼”了一声,这音调语气倒是与秦征有五六分相似,看来这小子整日在世子爷身边待着,近墨者黑了。
阿北见白起不说话,只摆着张冷脸冻他,就有些架不住了,“大哥,到底是什么事,关键时候,你别变成闷葫芦啊!你这是想急死我!”
老侯爷打从秦征年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