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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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他打了个激灵,将与陶槐相处之事,回想了个遍。初识时,陶槐面对真正的向芊双面不改色,宛如一同商议好的一般,给向宗难堪,使得血影成功娶到向芊双。再见时,陶槐替凤璇阳作证,使得凤璇阳得以脱罪。后来有一次,在丹霞州……
是了,他愕然惊醒,那一次他曾提过丹霞州这个名字,而凤璇阳听之后目光闪烁,如今再加之凤璇阳与陶槐的关系,会不会,凤璇阳是想抢夺花家之物,是以方让陶槐去枫叶山庄。
可是,凤璇阳为何要抢夺花家之物,再者,冥阳功他已练成,莫非……是想夺回属于他们凤家之物?
如此想来,倒真有几分可能。
但,沿着这丹霞州一事继续想下去,龙倾寒越想越是心惊,到得后来,想到陶槐以及战越之事,他竟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浑身发颤,差些便瘫软下来。
当时他曾提及陶槐乃是战越头目之事,凤璇阳闻言后脸上并无表情,话语好似还在为陶槐开脱一般。若果……若果陶槐当真是战越的头目,而凤璇阳也知晓这一事的话,那么凤璇阳这些时日里的杀人之举,是想做些什么!
他双瞳越睁越大,关于战越冤枉凤璇阳之事,他也只是从离诉以及疆域口中得知,具体情况却一点不懂。若果凤璇阳与战越的头目陶槐相识,那么这一切,很有可能便是凤璇阳在做戏,一场做给他看的戏!先让他误以为凤璇阳是被冤,让他相信凤璇阳,甚至助凤璇阳脱罪,可实质却是凤璇阳自己编演了这一出好戏,杀人的其实还是凤璇阳!只是利用了他的信任,表面做无辜冤枉状,博取他的同情,让自己替他掩饰,但实质上却是背着他做些恶事!
天空瞬时崩塌了下来!这些时日里,他的坚持与信任,竟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睁大了双瞳看着双亲,重重愧疚立时从心底爬上,漫上全身。此时,他才真正地看清双亲的模样,两眼凹陷,身子瘦削,原先精神熠熠的两人,现下变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
“子玥!”龙越大步走了过来,痛心地喝道,“你被他利用了犹不自知,你以为他当真*你么!他是在利用你,使得你站在他的身侧,如此,江湖再无人可反对他!”
“不,别说了!”龙倾寒摇晃着身体,差些便要跪倒在地,他空洞的双眸怔怔地望着地面。这一切,让他如何相信,复生前的那一剑,复生后抱着他挡下火光的身影,这些*的举动,其实全是一场利用!利用!
不,脑海里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兴许凤璇阳并未做过这些,而关押他双亲是有苦衷的,有苦衷的……
可是,心头为凤璇阳辩驳的那一句话,在尚红绣砸过来的怒声中,被激得粉碎!
“你可知晓,凤璇阳他杀死了龙末!”
☆、151第一五一章·会见双亲回忆事
轰地一下;响雷在耳边炸开!龙倾寒瞬间蒙了;无情的话霸道地充斥在他的脑海中:凤璇阳杀死了龙末!凤璇阳杀死了龙末!
“龙末……”他砰地跪倒在地;震惊地撑着肮脏的地面,惨白的脸颊掩在了散乱的长发中;那个陪伴他十数年的龙末;那个他唤作哥哥的人;死了?死在凤璇阳的手里了?“呵;呵呵。他……死了……他死了!”
尚红绣步伐沉重,在空荡的密道里声音放大了数倍;震进龙倾寒的心房。她声声泣血,哽在喉头的呜咽连不成句:“龙末为了保护我,被凤璇阳杀了!在我面前;一剑穿心!你可知晓;你可知晓!”
她一把揪起了龙倾寒,摇晃着他的衣领,这一刻,她完全失去了妇人的风范,双目龇裂,眼带凶光:“凤璇阳那畜生,杀死了龙末,杀死了龙末!我要他偿命,要他偿命!”
愤怒的声音在龙倾寒耳边炸响,他愣愣地听着他娘的嘶吼,听着他爹上来安抚要疯的他娘,他此刻的心,竟然变得安静起来。他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是呆滞地看着双亲动作,一个在发狂般的嘶吼,一个在痛心地抱着她。
呐喊声,哭泣声,声声凌迟着他的身心!痛到了极致,他竟是异常的宁静,也许心死了,便不会痛,也不会哭了。
这世上还会有什么苦衷,会使得凤璇阳杀死了自己相伴多年的哥哥!
——“少主,风有些大,我们进去罢。 ”
——“少主,人多。”
——“少主,少主。”
泪如决堤,如雨落下。龙末虽然他不善言辞,可他却用他默默的关怀,陪伴了他十多年。他记得,龙末最喜欢吃鸡,他记得,龙末最喜欢夜晚到房顶去看星星,他记得,他记得……
可是!他所记得的人,记得的事,在几个月前已经死去了!
呵,所谓信任,原来,不过是一场利用。若果今日,他没有来到这里,也许他依旧沉浸在凤璇阳编织的美梦里,不曾醒来。凤璇阳成功了,成功地虏获了他所有的信任,使得他抛却了责任,抛却了尊严,抛却了自由,只做一个陪伴他身边的恋人。
可到头来,他才发觉,自己宛如一个被人操纵的人偶,没有精魂,只有一副任人摆布的躯壳。凤璇阳对他的情,是真是假,他已茫然了。若果先前,他对凤璇阳还有一丝信任,但现下却是点滴不剩!
从听到凤璇阳杀死龙末的那一刻起,他便崩溃了。龙末于他而言,便如亲人一般的存在,如今,亲耳听到凤璇阳杀死自己亲人,那是何等的痛,何等的恨!
双目立时覆上了一层汹涌的血色,双拳攥得咯咯作响!一字一句,一腔愤怒从齿间吐出:“凤璇阳,究竟是如何将你们带来此处,龙末又是如何死的。”
龙越紧抿双唇,条条青筋在脸上狰狞显现,绷出了肃杀的线条:“几个月前的晚上,我收到了你的家书,便提笔给你回信,而你娘恰巧去沐浴了。岂知还未写完,忽而有暗器袭入房内,我瞧见后,过去查看,发现暗器携着一张纸条,上头是凤璇阳亲笔书写的字,邀我子时末,城郊外见。当时我心下疑惑,想了想,他应不敢做什么,便带着剑,留了口信给你娘,独自一人前去应约了。当时见着凤璇阳,他……”他忽而一顿,似是在回想着当时的对话,半晌后,才斟酌地答道,“他语中之意,是想我勿同他作对。但他要杀伐天下,我岂会相与,当即便拒绝了,殊不知凤璇阳那厮竟然偷袭于我!未几,我便败于他手下,昏迷过去,而醒来后,便是在此处了。”
龙倾寒愕然一惊,他僵住了身子,将目光放在了他娘身上:“娘,那龙末是如何死的。”
尚红绣似是忆及龙末身死之事,脸色唰地变白了,她攥紧了衣袖,许久才抖声道:“那一日,你爹出外久久未归,我一时担忧,便去寻了龙末,让他前去查探究竟是何回事。哪知未行得多久,凤璇阳便现身了,他派人要将我带走,龙末便与凤璇阳缠斗起来,哪知,哪知龙末他……竟被凤璇阳一剑穿心,死于凤璇阳的剑下!”双瞳突地大睁,想起那一日那血腥的画面,她怵而失控地捧着头大声嘶吼起来,龙倾寒见之,忙同他爹一块拍着尚红绣的背,安抚她,好半天,她才恢复原样,镇定下来。
双眸空洞得看不见光,尚红绣没有意识地攀上了龙倾寒的手臂,怔愕道:“子玥,你定要龙末报仇,你定要替龙末报仇!”
心,宛如被人拿把钝刀一片一片地磨,再一点一点地撒上盐巴,龙倾寒呆滞地承受着尚红绣越抓越紧的手,久久不能说话,替龙末报仇?那是,让他再一次,把剑刺入凤璇阳的胸口么?可是,他如何……如何再让自己杀死他一次。
纵使他怨他,恨他,他还是*着他!
“娘,龙末的尸首呢?”龙倾寒岔开了话题,没有直面尚红绣的嘶吼。
尚红绣一顿,复又痛楚地偏过脸去:“不知,我瞧着龙末中剑便疯了,扑过去瞧他已经断气,但后头的事,我……我晕了过去,醒来时便在此处了。”
龙倾寒的双目渐渐恢复了明朗,他眨了眨眼,怀抱着一丝希望地道:“娘,兴许……兴许龙末未死呢。毕竟你后头晕……”
“怎地可能!”尚红绣双目通红,怒斥道,“当时晴天之下,我眼不瞎,这剑中未中心头,气断未断,我焉会不知!”
“晴天?”龙倾寒愣怔道,“那时爹不是子时出去的么。”
尚红绣双目忽而闪烁不定起来,她抿了抿唇,迟疑地道:“我也是待了许久,瞧着夫君久未归,方让龙末出去的,岂知凤璇阳寻来,两人缠斗了约莫……嗯,两个时辰,龙末才精疲力竭,死于凤璇阳之手。子玥!为娘亲眼瞧着,还会有假么,你若不信,你且归去瞧瞧,地上还有血渍!再者,当时众多家丁在场,可是瞧得准确的!”
龙倾寒双眸一黯,低垂下头道:“没有,没有血渍,家丁,也尽数失了踪影。”
“你说甚?!”龙越听到这个消息愕然了,他走上前攀住了龙倾寒的臂膀,厉声质问。
龙倾寒歉疚地低下了头,将那时回到天剑宗见到的,告诉了他们。
龙越听完后,震惊地倒退数步:“他们,他们定是被凤璇阳杀死了,定是!”语调怵地高扬,愤怒从双目里射出!
龙倾寒已是愧疚地站不住脚,他何曾会想过,在他同凤璇阳逍遥江湖之时,他的亲人却在这里受苦,而他的哥哥死于凤璇阳之手!
他沉了沉呼吸,良久,方将裹在心头的疑惑问了出口:“爹,先时我曾在你房内瞧见了一把剑与一封信,这些……”
察觉得到龙倾寒想问什么,龙越点了点头:“那封信里头的内容,是凤璇阳所写,想来是威胁我而用。至于那把剑,是‘一剑喉‘断天意送来的,言说有人委托,但至于是何人委托,我也不清。那把剑我瞧了许久,也未发觉其中不同之处,便将其放了起来,未再管了。莫非,子玥你瞧着了里头的端倪?”
龙倾寒点了点头,当即便将自己用头上的簪子,解开那把剑的秘密之事道了出来,话语一落,龙越沉默了。
他低下头,不知思索什么,很久才回答道:“那枚簪子,其实是当时你五岁那年,救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