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你大爷的!-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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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还是万象王亲自押送?”
“这个不确定。”小二皱了皱眉,“这边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王看到会怎么想。说不定那些带头抢东西的人会被判死刑,但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他说着又后知后觉抬起头来,“客官难道是要等……王?”
樊雪寒不答,“你们还有吃的吗?”
若是没有吃的,他身上带的这点干粮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送物资的人来。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小二偷偷道:“这是掌柜的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存粮,若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樊雪寒知道这时候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养着你,活活多出个累赘来,谁也不会高兴。
他便道:“我身上还有些干粮,不介意的话可以分着一起吃。”
他说着打开包袱,里头还有些晒干的鹿腿肉。
小二看上去是很久没吃过肉了,一见那肉干,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
很快掌柜的被叫了出来,看看樊雪寒身上带的东西,衡量一下利弊,决定暂时收留他住着。
于是樊雪寒就这么住了下来,每一日都是勒紧了裤带过日子。
他有些后悔自己这个“吉祥门”弟子当得不称职,既然能算天算地,就该算到这种困境,也好多带些吃食。
可惜他就算装得再老成,本质也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少年郎,前世这世加起来也没受过什么灾,更不知道这种时候做什么才是最得当的,更别说经验了。
好在送物资的消息并不是谣言,只是他们来得晚了一些。
小半月过去后,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压着硕大的马车进了镇子。
王旗往镇上衙门口一插,锣鼓喧天,终于将这座死城唤醒了。
人们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激动地连护卫队也难以拦住。
樊雪寒远远缀在人群后头,看着衙门里走出一人来。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武服,腰间佩剑,黑发尽数扎了起来。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顶礼膜拜,口称王上万福。男人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脸上动容之色一闪而过,情绪统统沉进眼底,黑眸比那漆黑的夜空还要深邃。
樊雪寒见他朗目星眉,五官深邃如刀削斧砍,剑眉斜飞入鬓,不怒自威中又带着一股子狼性般的戾气。
与记忆中一向礼仪上佳,一言一行具是皇家模仿的王师庄夙颜比起来,这人却多了几分野心勃勃的味道,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王者风范,却又让人一眼看到他就有些移不开目光。
他大手一挥,一句官腔都没有,随行众人立刻开箱放粮,吃穿用度是样样具备,谁也少不了谁。
哄抢之中,他立于阶梯之上,仿佛那海枯石烂也不移分毫的磐石,寒风吹起他的发丝,他自巍然不动。像顶天立地的撑天柱,就这么将众人的心狠狠定了下来。
随后,他似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上抬,在人群之中,精准地看向了樊雪寒。
在乱哄哄的人群里,那一身雪白仿佛脱离世俗之外,叫人不想注意也难。那眉眼尾端一点红痣,在四处都是一片灰蒙雪白里,那么让人惊艳。
苍冥双眸光一沉,只觉这人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樊雪寒看着那张脸,却是愣住了——万万没想到,那万象国新王,居然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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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哦~终于见面~~》////《 感谢香菇君的地雷~~~么么哒~
☆、85·第八十三章
事实上真正的樊雪寒是很讨厌别人看到他的样貌的;他并不以自己的绝美容貌为荣,反以为耻。
说起来那个传闻里的樊雪寒是有很多雷点不能踩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绝不能说他美,第二则是不能触碰他身体的任何地方,头发丝也不行,第三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第四是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樊雪寒自小要强,自尊心比城墙还高;习武之事从未拖延过;加上适合练武的身体,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传奇人生。
这世上哪怕是最厉害的人,不付出;也不会得到相应的结果。樊雪寒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早年他用艰辛换来的——要成为世上功夫最好的人,就要承受得起九死一生的磨练。
只可惜,老天爷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辛苦换来的一切,还未等他展开宏图抱负,就稀里糊涂见了阎王,若是樊雪寒之灵还在阳世,恐怕现在已经一副要扒人皮,吃人骨的模样瞪着那石阶上的万象王了。
如今的“樊雪寒”顶着这张人皮,除了性子偶尔古怪一些和那传闻里“乖张”的宫主比较适合外,其他无疑是一点都不符合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十分十分自恋。
这张皮子无论去到哪里,只要被人见过一次,就难以忘怀。不过樊雪寒此时心里有数,知道这人一时半会儿是认不出自己来的,要说为什么——因为当日他穿越过来时,自己脸上是带着一层薄纱的。
他对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几乎没怎么提,对胡小海也没有仔细说道。
不过淡淡一句——当时受了伤,便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胡小海这个眼大心也大的,愣是就没发现其中蹊跷。
皓雪宫宫主何等人也?如何能轻易受伤,这一伤,还伤去了阎王殿,硬是让另一个灵魂穿了过来做了代替者?
樊雪寒对具体的前后过程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的时候,倒在一片雪地里,胸口有伤,浑身是血,手指无力。
映入整个视野的,是大片大片从天而降的雪花,仿佛要活活把自己埋了似的。
他捂着胸口的伤哼哧起身,大概因为灵魂和身体还未能完全契合,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刻骨的疼痛,只是难以使力。
起身时才发现,他穿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乌黑青丝缠缠绕绕从肩头滑下,他一抬手,摸到脸上罩着的面纱,再往上,头顶别着一只精巧的簪子。
大概因为先前的动作,簪子已经摇摇欲坠,此时被手指一碰,啪嗒一下掉进了雪地里。黑发顿时散了开来,遮挡了大半张脸。
他困难地起身,目光茫然地看着四周。
皑皑白雪上落着刺目的红,四周什么也没有,是一片广阔的平原之地。
在远一点的地方,也倒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武服,一把利剑已经卷了,落在他手边不远处。
樊雪寒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过去,每一脚都像落在棉花上,好不容易到了那人身边,一口提着的气终于挨不住,胸口一闷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对方身边。
有那么一刻,樊雪寒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具尸体。
他颤抖着伸手过去,在那人鼻息处探了探,发现是活着的,心里顿时欣喜又复杂。
他就像刚出生的小鸡,在这陌生的地方,对第一个看到的人产生了某种无法割舍的亲近之情。眼见这人身上的伤口比自己还多,血在那本就是黑色的衣服上凝成一块块暗色痕迹。
男人的脸上也落了好些雪,看样子已经昏迷有一段时间了,他的伤口几乎被冻住,有的伤口狰狞的能看到骨头。
在这么放任不管,离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樊雪寒慌张四下看,却没找到能求救的人。伸手在男人身上四处摸了摸,摸出一个牌子,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便扔在一边,又摸出一枚样式精美的玉佩,依然不认识上头的字,扔在一边。
等翻遍男人身上的东西,没发现有用的,他又低头翻自己的。
这一回还真叫他翻出好物了,一瓶白色的瓷瓶,闻起来里头是药一样的东西,还有几包白色的小纸包,打开里头是细碎的粉末,同样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樊雪寒一边欣喜,一边又犯愁。这看起来是药的东西,怎么用?
他看着男人惨白的脸色,脸颊,嘴角和额头边都沾了血迹,那是一种另类的俊美,黑发散乱着纠结在一处,活像从哪个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即便昏迷着,浑身也透着一种凛然之感。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将装着药丸的瓷瓶打开,伸手去掰男人的嘴,一边还道:“我尽力了啊,你别怪我啊……”
就在此时,那原本一直昏迷的人却因为身体被人触碰,陡然就醒了过来。
他像是连昏也昏得不专业,一双眼睛在刹那爆出精光,但仔细看能发现,那双目光很难对上焦距,只是强撑着表现出一副“我还没倒下”的样子,却是只实实在在的纸老虎。
他大概也动不了了,手指颤了颤,目光好不容易看向樊雪寒,嘶哑道:“你做什么……”
樊雪寒赶紧道:“救你啊!你醒了正好,快看看,这些药你认得不认得?哪个能吃?”
男人半响没反应过来,目光在樊雪寒身上艰难地扫了扫,虽然那面纱和遮了大半张脸的头发让他看不清脸,那身衣服和胸口的伤却让他无法错认。
这分明是亲手将自己打成这样的人,那个皓雪宫宫主。
他语气里顿时透出狐疑,“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樊雪寒提高嗓门,“我干什么开你玩笑?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
他顿了顿,突然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嘟囔道:“难道这是什么新的恶作剧?摄影机在哪儿?”
男人身体本就虚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清。他费力挣扎想起身,尝试几次却以失败告终。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冰冷的仿佛已经是个活死人,目光终于落到樊雪寒手里的药上。
“这个……”他道:“是治内伤的,那个药粉,是外伤药。”
“哦哦!”樊雪寒赶紧给他喂下一颗药丸,因为找不到水,干脆捧起地上的雪给人家塞进嘴里。
男人硬生生的吞了,脸上涨得青紫,又见他很快拆了药粉,像腌鱼一样往伤口猛洒。
疼痛让男人倒吸一口气,差点呻、吟出声。
樊雪寒下意识给他吹吹,“不痛不痛啊,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男人忍痛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古怪。
等所有的伤口都洒上药,樊雪寒犹豫道:“这样晾着会不会不太好?要包扎吗?”
男人虚弱地点头,心里赞叹皓雪宫的药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那颗药丸吃下去,不过片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