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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湖300年:从帮会到黑社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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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工、头工所得银两,仅能购买米五至七石。

漕运是一项季节性的工作,每年将粮食从南方运往北京称“重运”,返回南方称“回空”。在回空的半年时间,这些粮船水手们无工可做,只得在外靠佣趁(打零工)度日。舵工、水手们的生活十分艰苦,大臣李绂曾奏称说:他在奉旨“催漕”时,看到漕船回空时遭到冻阻,舵工、水手们难以生存,“苦累难言,深可悯恻”。大臣林起龙也说:屯丁领运漕粮,冬出冬归,过湖过江过河,殚劳涉险,备极艰苦。水手亦赤贫穷汉,一年每名止得身银六两,撑驾挽拽,泥水风雨,使尽筋力。尽管如此,各级漕运及地方官吏还对粮船水手门进行层层盘剥。舵工、水手们苦于运弁、旗丁的剥削,“脊髓已尽,控告无门”。处于漕运组织底层的舵工、水手们,还要受到管理漕运大小官员的盘剥。官员对上隐瞒虚报,对下克扣加派。舵工、水手们叫苦连天。官员们不仅盘剥舵工、水手,对运丁也层层剥削,不仅领运官和押运官对运丁勒索,而且沿途催趱稽查官员及闸坝吏胥也要对运丁进行勒索,到达目的地通州后,仓场衙门和坐粮厅还要对运丁进行勒索。

第一章 三大帮会溯源(14)

运丁“有水次之苦,有抵通之苦”。所谓“水次之苦”包括:其一为“买帮陋规”。当检运时,需要行贿买帮,往往花费至两三百金。其二是“水次陋规”,有卫官、帮官常例,而且“名目数十,难以枚举”。以致“船未离岸,已费五六十金”。负责粮船的旗丁等于向朝廷承包了全部费用,而漕运的“陋规”更加重了他们的负担,为了赚取利润,他们便把因缴纳陋规所受的损失,转嫁给舵工、水手。

乾隆年间清吏奏报查获运河沿途官员向粮船索要陋规的账簿时说:江西山头帮旗丁棹上有南漕使用陋规账簿,合计簿中自领运起至抵通州之日,银两土宜,每帮费至四五百两。纳贿之地、受贿之人俱有册可据,有款可稽。由于船户装运粮食,要经过无数道税卡,有时运载的粮食还没运到目的地,运费就已经全部花光。所以,官府也承认:运丁恣行不法者,皆由官弁剥削所致,如开兑之时,粮道发给钱粮,任意克扣,而运丁之都司,监兑之通判,又多诛求;及至启行,沿途武弁借催趱为名百计需索。在这种情况下,漕运水手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建立自己的组织,同各级官员及运丁相对抗,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漕运劳动的集体性,更促成了水手们对互助和建立组织的需求。不仅驾船需要集体的力量,就是通过闸也需要水手、纤夫的通力合作。每一帮船抵闸口,唯有通力合作,才能迅速通过。

道光六年(1826),在山东临清附近运河中,遇到江西帮粮船在拑口坝搁浅。当时,七只粮船因搁浅而难以继续航行,于是各船上的舵工、水手共计70多人,抽出五六十人拉纤,把17只船一艘艘地拉过坝口。后来缆绳断了,粮船仍然无法行驶。水手们便又用驳船将大船上的粮米,装上小船,过闸之后再装上大船。水手们共同的经济利益,更加巩固了这种互助关系。如水手们携带朝廷允许的“土宜”和非法携带私货以及偷盗漕米等活动,皆需要集体进行。此外,各个船帮为了本帮的利益,常常互相格斗以至仇杀,这也需要本帮的成员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其他船帮。这些都是促成漕运水手行帮形成的基本原因。

(2)罗教与漕运水手行帮

罗教与漕运水手行帮有着密切关系。漕运是一项非常艰辛繁重和危险的劳动,在漫长的运河航行中,船只常常遇到逆行、搁浅、穿闸、过坝等情况,这时船夫只得用纤绳拖着粮船行进。当时的官员也说:船夫们蹈江涉河,经历寒暑,终年不得休息,而且还面临着翻船等危险。粮船水手因风涛不测,常有漂覆贻累之苦。雍正三年三月十二日,粮船行至江苏和州地方,大江之中忽遇暴风,粮船被漂没者,计有安庆帮五只,安福帮六只,赣州帮一只。乾隆五十一年,兴武帮59只粮船在山东境内陡遇风暴,多只粮船被刮断头扼,船身碰散,登时沉没。同年,各帮上闸时,内有浙江金衢所帮旗丁胡公安船一只,胡南头帮旗丁熊之都船一只,正在拉进金门之际,突然旋流汹涌,以致挣断头缆,摔碰闸墙,栈板齐裂,水涌入舱,两岸人夫奋力抢救,但水大力猛,将带缆之闸耳亦皆扳倒,船身登时倾覆,漕米、土宜、行李等物,均荡然无存。粮船在行进过程中,这类因风暴而翻船的事故经常发生。漕运水手每年重运和回空,要往返6000里的航程,途中屡经险恶之地,风涛起伏,长时间漂泊不定,生活艰辛,加上命运未卜,生死无定的前途,促使水手们渴望从精神上寻求到某种慰藉,这就给罗教在水手中的流传留下了空间。所以,水手们加入罗教,无非为了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慰藉。罗教所宣扬的劫难将至,如果信奉该教,将可以得到“无生老母”的拯救,过上美好的生活等说教,对于苦难中的粮船水手来说自然具有较大的吸引力,成为他们的精神寄托。所以,在明代中叶罗教兴起后,漂泊在京杭大运河上的漕运水手们,便纷纷投入罗教的怀抱。

第一章 三大帮会溯源(15)

正是因为青帮的形成同罗教有着密切关系,所以帮内便把罗教创始人罗清即罗梦鸿尊为该教的“祖师”之一。不过,罗清并非青帮秘籍里所说“甘肃兰州府渭源县罗家庄”人,而是山东省即墨县人。文人小说下载他也并未中过举人,更未当过“户部侍郎”。他自幼父母双亡,由叔婶抚养成人。因为他家“隶军籍”,所以成年后便应征入伍,成为一名运粮军人,退役后倡立了罗教。罗梦鸿本人是运粮军人出身,深知运粮军人的艰辛痛苦和精神上的需求,所以,明代罗教就在漕运水手中流传,在清代依然如此。雍正七年,嘉兴帮水手刘把式的师傅罗道(相传是罗祖后代)供称:他家“自罗祖至今有八辈了”。被青帮尊为前三祖的翁、钱、潘三人与罗教的关系,在清代档案里也有明确记载:明季时有密云人钱姓、翁姓、松江人潘姓三人,流寓杭州,共兴罗教,即于该地各建一庵,供奉佛像,吃素念经。于是有钱庵、翁庵、潘庵之名。因该处逼近粮船水次,有水手等借居其中,以致日久相率皈依,该庵遂为水手己业。他们在杭州北新关拱宸桥一带修建的许多罗教的庵堂,成为年老无依、残疾或穷苦水手们的驻足之处。水手们在此不仅可以住宿,而且可以得到庵堂垫给的饭食,等到来年重运得有“雇价”时再行归还。水手年老病故之后,还可以埋葬在庵堂附近的义冢。漕运水手俱来自北方山东、北直各处,回空之时,无处住歇。疾病身死,亦无处掩埋,故创设各庵,俾生者可以托足,死者有地掩埋。这些庵堂各置余地,以资守庵人日用,并为水手身故义冢。在这种情况下,漕运水手年老有病,遂各进庵看守,耕种余地以资湖口。由于庵堂为水手提供了这些帮助,以致日久相率归教,因水手众多,庵堂陆续又增加到70余处。每年粮船回空,那些找不到工作的水手们便寄寓各庵,罗教庵堂也就成了水手们回空后的栖息场所。久而久之,罗教庵堂就了漕运水手们的互助中心,水手们为了得到帮助,于是纷纷加入罗教。由于水手们加入罗教主要是为了互助,从而使水手中罗教组织的教门色彩逐渐淡化,许多水手回空后尽管还偶尔念经,但也仅仅是为了求平安。

清朝官员看到罗教庵堂已经成为水手们的聚集中心,虽然承认庵堂“别无夜聚晓散及煽惑民人之事”,仍担心久而久之会滋生事端,遂于雍正五年对罗教庵堂进行查禁。为了避免罗教庵堂被查禁后水手们无处栖止而滋生事端,关闭了40多所庵堂,没收了庵堂所藏的罗经、罗像,把其余的30多处庵堂改为水手居住的“公所”,不许再信奉罗教。江苏巡抚陈时夏在接到刑部有关查禁罗教的咨文后,也对本省罗教庵堂进行清理。发现这些庵堂房屋不过数间,供三世佛,诵经做会,非僧非道,每与漕运水手同教往来。粮船来南,多以米粮资其食用,或粮船水手有疾病流落者,各庵之人亦资其盘费。陈时夏在苏州共查出大乘教(罗教变名)庵堂12处。经过雍正五年的查禁,漕运水手中信奉罗教者并未减少,而且各庵内仍藏罗经、罗像,居住在公所里的水手不久便又故态复萌,继续信奉罗教。乾隆三十三年清廷再次查禁罗教,乾隆皇帝吸取了雍正年间的教训,当浙江巡抚永德奏请仍然沿用雍正年间成例,把罗教庵堂仍改为公所时指出:从前虽经李卫查毁经像,而房屋尚存,以致故态复萌,各庵内仍藏罗经、罗像,是其恶习难返,非彻底毁禁,不能禁绝根株。如果沿用前法,则数年之后,查禁稍疏,伊等势必又将公所变为庵堂。至于回空水手的栖息一事,则不必官为筹办,由水手们自行解决。遂把罗教和大乘教庵堂彻底摧毁,拆下之木料与地基,也估价后留充地方公用。

第一章 三大帮会溯源(16)

(3)漕运水手行帮向青帮的演化

罗教庵堂被毁后,其活动中心已经不复存在,栖息于此的年老无依水手也失去了生存的依靠,于是把活动中心从陆地转移到船上,建立了“老堂船”。每帮有老堂船一只,悬挂罗祖画像,分派一人专管香火及全帮水手用钱的账目,称为“老管(老官)”。老堂船便成了漕运水手行帮的议事场所,由帮中辈分最高、资格最老的“老管”组成一个管理机构。这个管理机构比起以前的庵堂,在组织上更为严密,权力更大,领导也更为有力。以往的庵堂管理人,多为年老无依的水手,他们与在庵堂内栖息的水手之间,并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仅仅靠为水手服务以赚取微利,借以勉强维持生活。而老船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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