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红颜之胭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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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你就不要强求!”那中年人转身看着李兰菱,张着嘴稀里糊涂的说了句什么。
忽然嗤的一声,一枚铁钉登时射来,那大汉登时便倒地身亡。楼上一时忙乱,李兰菱循着风声,追了出去。
跃过几重屋顶,只见南宫芷寒坐在一个高高的屋檐上,看着她,说:“怎么,一向辣手无情的兰花仙子,今日居然还要为恶棍打抱不平?”李兰菱说:“只是这京城藏龙卧虎,一个捕快都能有如此身手,你怎能如此贸然出手?”
南宫芷寒不屑的说:“那不会武功的捕快头傻,那武功高的小捕快更傻,那么高的武功,偷啊抢啊,一天就赚了一辈子的薪水,这是何苦呢,受人气,在这个世道,有钱就是老大,哪怕你再有本事,没有钱给你铺路,没有人引见,那是难比登天,你说呢?”
李兰菱摇头说:“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想去管。”南宫芷寒不屑的说:“去!你杀了多少贪官啊,还不想去管呢!要不是他们可恶,你会杀吗?不过我告诉你啊,世道就这个样子,活着,不管在哪里,就得讲着钱啊,关系啊,权力啊,门第啊,乱七八糟的,你不计较,还真不行。就拿武林来说吧,武功好也不一定就有用啊,几笔大买卖,都是各大门派瓜分了的,小妹妹,出来混总得吃饭吧。”
李兰菱说:“你前来京城,所为何事?”南宫芷寒说:“保护我妹妹啊?”李兰菱问:“你妹妹?”南宫芷寒说:“就是那次你和我吵架的时候,旁边那个红衣服的美女,我们结拜了,她叫赵紫函,京城这么远,我当然要送她来京城啊,送来了,我就玩玩。”
李兰菱说:“你们结拜了姐妹?她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京城,又是为了什么?”南宫芷寒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说来你可别害怕,她啊,可是公主呢!只不过流落民间,如今是去宫里认父亲,不,是父皇。”李兰菱心里一惊,心想当日自己倘若也抓住这个机会,岂不立刻便能进入皇宫,只是当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人生际遇随浮萍,相逢对面来去频。便能见得真人面,却难尽晓份与名。
李兰菱问:“那……皇帝认她了吗?”
南宫芷寒起身来,拍拍手说:“要不我怎么这么嚣张呢,你知道他身边那个赵源是什么人吗?他的真名叫着赵元侃,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封为襄王的便是他。其实一路上我都不用照顾他,他身边跟着高手呢!”李兰菱心头再一惊,心想倘若南宫芷寒不说,自己可断然不知。当下说:“那你要出入宫中,岂不容易?”南宫芷寒说:“要不我这么拽,多大的事情摆不平啊,怎么也是皇亲国戚啊,说不定我长得这么漂亮,襄王一路上喜欢我呢?不过我不想去皇宫,闷死了。”
李兰菱心里一想,说:“那可不一样,象我们这等江湖女子,倘若要进入皇宫,那是比登天还难。”南宫芷寒瞪着李兰菱,不相信的说:“不可能吧,我心目中的兰花仙子,应该是目空一切,心比天高,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啊,怎么你还羡慕皇族身份?”李兰菱点头说:“是啊,普天之下,谁不羡慕?”
南宫芷寒摇头说:“我就不羡慕,你看我现在多自在,想杀谁就杀谁。人家都说‘入其俗,从其令’,笼子里面的鸟,始终感受不到天地辽阔。就像在官场上往上爬的人,寒窗苦读的人,一当把自己放进别人设置的漩涡,就会一辈子迷失快乐。你根本就不像是兰花仙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李兰菱心想:若是平时,我自然目空一切,连说也懒得说。但是这大宋皇帝辱我姨娘,杀我父亲,这等大恨,岂可不报!当下说:“在下固然不是想要深陷其中,不过想看个究竟罢了。人生苦短,所求无涯,多见识见识,始终是件好事,咱们都是年轻人,怎能如老人一般,恬静平淡,坐等死期呢?”
南宫芷寒一甩手,说:“好,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反正我也无聊,我就带你去啊,兰花仙子李兰菱,名头够大,足够去见他们了。”李兰菱急忙说:“不可以真名相告,我杀了大宋数名官员,虽然官衔不大,却也算得上是罪大恶极,倘若相告,岂不自投罗网?”南宫芷寒问:“那你叫什么?”
李兰菱说:“其实我本名嫣然,也算书香门第,从小琴棋书画,也都学了不少,只因家中变故,为家师收养,改名兰菱。”南宫芷寒指着李兰菱,说:“哦,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这不正好恢复本名,正好妹妹在宫里闷,没几个朋友,我又不会琴棋书画,你去与她作伴,岂不正好吗?”
凤阁龙楼连霄汉,笙歌夜舞胜明月。皇家威仪浩然在,随风散来满宫阙。
南宫芷寒带着李兰菱走在弯弯曲曲的宫墙里,笙竹之乐不时传来,她心里想倘若不是南宫芷寒带着自己前来,当真不好寻找。幸亏这南宫芷寒看起来虽是凶狠暴戾,实则毫无心计,什么话都藏不住,她保护公主王子之时,也不知他们的身份,可见其实也不是恶人,或者和自己一样,嫉恶如仇,喜欢杀那些死有余辜的人而已。
她一路想着,南宫芷寒一路略微介绍,不觉间到了一个院落,李兰菱注意到进门处所写的“梨花苑”三字,满院梨树,正是结实的时候,可以想象平常满树梨花,何等洁白。
香树无言风清清,夜深谁来辨琴音?花曾如雪今何在,人事代谢来去频。
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迎了出来,长得水灵灵的,一见南宫芷寒,便笑说:“公主正想着姐姐,姐姐便来了。”
缓步掀开珠帘碎,柔声但觉佳人来。
赵紫函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黄色衣衫,略有耳饰,薄施粉黛,双眸若星,眉毛如画,与当日风采,虽异曲而同工。
南宫芷寒上前笑说:“妹妹不是说寂寞吗?你看,我给你带了谁来,李嫣然,她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下,你就不用寂寞了,对不对?”赵紫函起身来,温言说:“既是姐姐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不必拘礼,小青,还不上茶。”李兰菱心里想:看你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我不必和你理会,什么拘礼,倘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才不来这里给你讲礼!
却仍温言笑说:“小女子参见公主。”赵紫函走过来,拉着李兰菱的手,说:“姑娘切莫见怪,其实,我从小亦在民间长大,如今虽然是公主,却未召告天下,只不过栖身皇宫而已。”李兰菱见她这话倒也坎切,心头便想:方才她如是说,倒也不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原来倒也真诚。
小青送来三杯茶水,南宫芷寒先喝了,说:“皇宫里面的茶叶就是不一样啊,别的我都不在乎,就是这茶叶,都是贡品呢。不然,我可早离开京城了。对了,李,李嫣然,你弹一曲来听听啊,虽然我不喜欢听琴,却也凑个热闹。”
赵紫函命小青将自己的白玉琴移开,李兰菱将身上的木琴解下,静坐调弦,弹了一曲《浪淘沙》,南宫芷寒一面听,一面和小青在一旁挠痒玩了起来。
忽然听到有人说:“妹妹的琴声,今日怎么变得激昂起来?”说话间但见赵元侃缓步进来,步履稳健,身形伟岸,面如冠玉,透出一股赫然王者之气。形容固然俊俏,身份更兼特别,见者为之一震,不绝琴弦乍断。李兰菱恍然而惊:我怎么如此不济,不过是见了仇人的儿子罢了,何必如此惊惶,他能从我的琴音听出我的激昂,的确有点心机。
赵元侃笑说:“这位姑娘好象见过。”李兰菱急忙说:“在下李嫣然,从未到过皇宫,今日始见王子,若有冒犯之处,请王子恕罪。”南宫芷寒说:“妹妹不是说闷吗?我就找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高手来,省得她老要我来陪她。”
小青送来茶水,赵元侃一面坐下,看着李兰菱,笑说:“李姑娘家居何处?在京城可有落脚之地?”李兰菱微微一笑,说:“小女子四处漂泊,以卖艺为生。”南宫芷寒忽然大笑,说:“是啊,很有名的,以前江南头牌呢。”李兰菱心里想:这南宫芷寒还颇有义气,的确是毫无心机。
赵元侃对赵紫函说:“最近秋风甚冷,宫中都在添置袍子,我让他们明日也给你送两件来。”赵紫函说:“多谢王兄关照,在这宫里,我也没几个朋友了。”赵元侃说:“公主们都出嫁了,谁也没想到在这宫里,还会住进一个公主,你新来皇宫,不太熟悉,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兄妹间就不必拘礼,马上便是重阳节,父皇每年都要出游登山,到时候兄妹们都要前去,出嫁的公主也会前往,那时父皇应当会诏告天下,给你一个名分。”
赵紫函轻声说:“来京城寻亲,也是无奈之举,这么些年母亲一直在犹豫,终于在垂危之际,要我一定前来,我也不知道为何母亲忽然这么坚决。”南宫芷寒说:“那还用说,你这种人,十个巴掌都打不出声,若是在外面,不受人欺负才怪,如今来到皇宫,嫁到高官家里,怎么也是你作主,谁敢动你?”
赵元侃说:“以前的事暂且不说了,南宫姑娘,日后若要带人进来,最好还是先说一声。”南宫芷寒笑说:“当然了,我当然说了,他们想拦她的,但是一看到我发脾气,就不敢动了,呵呵,王子和公主都是我的朋友,谁敢乱动!”满屋子都是她肆无忌惮的笑声,连李兰菱都觉得她有点太过放肆了。
南宫芷寒笑过了,便说:“你们宫里兄弟难道就不聚会吗?虽然都是有家的人,但是大家都不远,也得经常走动啊,我想要所有的王子和公主都和我成为朋友,那样我就更牛了!”说着又笑了起来。赵元侃说:“时间也不早了,南宫姑娘是要出宫,还是就在这里住下?”南宫芷寒说:“出宫,我就是送人来而已,不留在这里了,出去好玩点,这里啊,说个话都不痛快,也不知道你们在怕什么。”
说着便起身要走,赵元侃说:“小路子,送姑娘出宫。”赵紫函说:“姐姐再坐坐罢。”南宫芷寒一面笑,一面已经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