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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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惟略微不忿,便宜老娘天天在家唠叨皇帝是多么多么的开明,对待朝廷蛀虫是多么多么的下手稳准狠,反正说到他们的皇帝她还要朝皇宫的方向拜一拜,以表毫无冒犯之心。
“娘,若不是我写的信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大贪官,你要谢也应该先谢我才对吧。”唐季惟开口。
便宜老娘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叉腰说:“小孩子懂什么?什么叫上达天听,说书的讲,你说了要有用,人家要做才行,这是皇帝英明,你顶多啊算是跑腿罢了。”
唐季惟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个皇帝你开疆拓土征战连连,威震四海,这些都不是底层百姓敬仰的,不关乎他们的利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只有解决他们眼前的困境,即使你只是从千万官员中挑下马一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无上功绩。
这是唐季惟为他人做嫁衣学到的第一课,教会了他俘获人心的方法,不在于你有没有不世之功,而是你看会不会一招索命。
“幺儿啊,你很聪明娘知道,娘这么高兴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么?有这样好的皇帝,你的才华能力都不会被埋没,伯乐再世,你的抱负还怕没有实现的那天吗?”萧氏看唐季惟萎靡的样子,以为是他没有得到承认的懊恼,立刻化身解语花出言安慰。
而唐季惟并没有在乎这个,他只是觉得,韩缜越得人心,他复仇之路就会越困难。
二叔二婶带着唐宓唐德来道谢,这件事情顺利解决不仅是解了唐家的困局,更是解了百姓的枷锁。唐家不会有人去炫耀招风,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过他们而已,他们只是在心里暗暗高兴,唐季惟能准确控制并预料到了结局,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八月的乡试他必定一鸣惊人,唐家一门肯定会因此增光添彩。
而临近八月初九,唐季惟为了躲避书院的同学和邻居的拉拢,窝在了赤脚大夫的家里。谁也想不到他就藏在一墙之隔的邻间,书院的同学再也不因家世门楣而看低他,反而在这个时候上门求教,明显是带着试探猜题的意图。
唐季惟不想和书院的同学有过多的交流,庞大的关系网有时候会带给人机会和高迁,但是上门打着温习功课名号的同学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官场重要的是结交,但是,对象绝不是这些嫩头青。
唐季惟用祥福斋掌柜的送他的一匹料子做了衣裳,看起来既不打眼也不寒酸。祥福斋这半年因为他而赚得盆满钵满,祥福斋的掌柜的欣赏唐季惟的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渐渐的也开始有了除字画以外的结交。听说他要参加乡试还送来了布料和几只小狼毫,希望他高中举人。
唐季惟收到手礼就笑了,不愧是人精,食物点心什么的丝毫不沾,不必担上任何责任。摸着这缎子,唐季惟觉得此人是可以深交之人,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但能这样考虑到他交朋友时不必过于穷酸能特地备下布料的人,唐季惟深知没有几个。
且这小狼毫虽不是什么珍品,但却是读书人的心头好,答题之时行云流水,这笔也是关键。
唐季惟一番打扮之后就背着手信步出门,这是考试的前三天,能在这时候出来游玩之人必定不凡,死读书的书呆子他可不愿意交。
京城繁华且等级分明,那一条宽宽的潍河就隔断了贫穷与富贵,对岸灯火通明,街市喧闹,这边微微冷清灯火稀落,穷人节省油灯钱,乍一看,京城就好似只有那一半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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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皇子:“观观,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小公子:“快了快了,无良作者说他要赶榜单,你等着我吧!”
小皇子哭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见你啊,呜呜,母后!”
小公子扔掉冰棒,追着喊:“缜缜,你还欠我一条命啊!”
飞奔中的小皇子:“揍是因为这样才不愿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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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唐季惟一番打扮之后就背着手信步出门,这是考试的前三天,能在这时候出来游玩之人必定不凡,死读书的书呆子他可不愿意交。
京城繁华且等级分明,那一条宽宽的潍河就隔断了贫穷与富贵,对岸灯火通明,街市喧闹,这边微微冷清灯火稀落,穷人节省油灯钱,乍一看,京城就好似只有那一半儿似的。
唐季惟随意走来,并没有目的。眼前的灯火通明,叫卖声不绝,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潍河岸边的年轻男女扎堆儿畅谈,后秦的风气开放,男女之间的避讳并不是很严,女子的地位也很高,这还是得益于韩缜的亲姐恭和公主,当年帝后举案齐眉鹣鲽情深,把第一个孩子取字鸳,意味只羡鸳鸯不羡仙,韩鸳,这个名字见证了先帝后的感情,也随之而来的提高了女子的地位,毕竟恭和公主是第一个在未成亲时就有封地的公主。
唐季惟走到每逢科举之时才子聚集最盛的地方,聚贤楼。这个红扁还是当年顾贞观的爷爷亲提的,没想到物是人非,顾家早已被遗忘在这生生不息的争斗中,这块匾却一如当初鲜亮红艳。
太后是顾贞观的亲姑妈,却坐看顾家大厦倾倒而抽离在外,顾贞观一点都不怨她,一个女人在争储的过程中失去了亲生儿子,而对于站在他儿子对立面的顾贞观,她不是不恨的。
步入大堂,立马就听到了轰鸣的掌声,一打听才知道聚贤楼在举办一场赛诗会,夺冠者送纹银百两。台上的才子十位左右,唐季惟看了一下旁边的诗句,还未出声就听到旁边有人在不屑的冷哼。
“为了百两银子就两眼放光抛头露面,真是失了读书人的气节!”
唐季惟转身一看,一个蓝色长袍的男子嘴角挂着冷笑,后面跟着书童,想来应该来头不小。
“兄台此言差矣,凭借自己本事赚钱的都是见得光的,后面的考试还有半年,可不是所有秀才都像兄台一般衣食无忧的。”
后面一男子走来,束发黑冠,银黑的袍子在满眼鲜亮素雅的打扮中尤为显眼。唐季惟一眼看过去就认出了他是谁,招摇却不失风度的,声音辨识度极高的,且生得面冠如玉羞恼女子的,除了靖王韩既夏还有谁呢!
蓝衣男子见来人气度不凡,收了脸上的轻慢,笑着相迎,说:“兄台见解独特,在下拜服。”
韩既夏微微颔首却并不再接话了,目光集中在台上的比赛了。
唐季惟前世和韩既夏接触不多,也许是他的名声总是高过这位德才兼备的三皇子,每次跟在韩缜后面相聚时,都没有什么交流。唐季惟前世多么孤傲,拒绝他的人首先都被他给挡在外面了,别人想结交他也没什么路子。
而唐季惟换了一个身体也不想搭上靖王这条船,即使这样会事半功倍,韩既夏只有韩缜能收拾得了,他不想惹火上身。
上台作诗的才子们各有千秋,而选来当考官的却是一些有财有势之人,不通文墨。唐季惟觉得有一位作诗别有生趣,视角独特,更重要的是功利心不强,当别人都在作风花雪月鸿鹄大志之时,他却能赋一首嘲讽潍河的诗,醉翁之意不在酒,跟唐季惟一样,看到了贫穷和富贵后面的两极化,带点讥笑又不失了风度,很难得。
最后是一个作了一首京城盛景的诗的高挑男子获了胜,诗句一般但重在取胜之心较强,对此次科举夺冠之心颇重,估计是台下的考官看到了攀附的机会,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已。
唐季惟看到后面还有歌舞之后就走了,这种谱写风流韵事的地方还是划清比较好。觉得时候尚早,就寻了一个偏僻的馄炖摊坐下看看风景。
“好巧,你也在。”唐季惟才坐下就看见了一个“熟人”,相视一笑,正是刚才那个得他青眼的秀才。台下的唐季惟风姿绰约也落入了他的视野。
“我请你吃,你刚才作的诗很好,意境独特,兄台必有大成!”唐季惟坐在他的旁边,笑着说。
男子落败并没有丝毫懊恼不满之意,却被唐季惟的一句话逗弄出别的表情了,感到吃惊的问:“你喜欢我刚才作的诗?”
唐季惟对端来馄炖的老板点了点头,将筷子拿到旁边的热水中滚了几圈,递给眼前的男子。
“怎么?很奇怪吗?我就觉得不错,能看到现实并作出意境的诗句的人并不多,你很有思想,看得到也说得出来。”
男子被唐季惟挑起了兴趣,看到递过来的筷子顿了一下接着,微微向唐季惟的方向靠拢,说:“从来没有人说我以后有大成,不过是书读多了几本,你怎么就能断言了呢!”
唐季惟挑眉,喝着馄炖的鲜汤,说:“你的目的不是那一百两银子吧,是那二十两银子,凭你作出的那几句诗就知道你这是隐藏了实力,不招人记挂又解决了生存问题,兄台好计谋啊!”
男子抚掌大笑,一张白嫩清秀的脸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丝毫没有刚才在台上的故作紧张和老成,倒是一时显出了真性情。
“在下张陵,兄台能看出我的小小算计我这也不算什么了,想来兄台是那天外之人哪!”
唐季惟放下碗,说:“我叫唐季惟,家住在潍河的西南边,看在张陵你和我还比较意趣相投,以后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和你交谈,我喜欢比较特别一点的人。”
唐季惟留下铜钱,说:“下次换你请我。”
张陵还在原地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不羁之人,算是京城之行的以外收获了。看着唐季惟离开的背影,看似悠然随性,其实气质出众,稍有眼色之人就瞧出他的不凡来了。他算什么特别,这才是真正的特别呢!张陵一抹嘴,回客栈温书去了。
唐季惟被人群挤得左右站立不定,人群都向一个方向流动去,只有他在背道而驰,怪不得被挤得头晕。好不容易侧身出了人群却被挤到一堵墙上贴着。
好吧,这不是一堵墙,只是一个较硬的胸膛而已。
“你没事吧?”
唐季惟一抬头就是一个黑布景,退了一步才看清,竟然是魏琳!那么他后面的那个就是,韩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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