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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质子驸马-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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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口渴难耐的向恂对明宁的举止感到不解,宛茗见明宁端起茶盅闻了闻,同样不明所以,“大师,这是参茶,难道她不适饮此茶?”

“茶没问题,但是里面多加的东西让恂儿脉象紊乱,呈现中毒状。”明宁用食指沾了参茶送到唇边,确信无疑。

可在场的其他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宛茗接过明宁手里的茶盅,完全看不出异样,转眼间就要去试。

明宁抢过茶杯,“公主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亲身试药就没必要了。”

“那师傅您说,我中的是什么毒,又为何一点都察觉不到。”向恂从惊讶中回神,沉着性子来问。茶是宛茗端来的,就算明宁向来万无一失,向恂也希望师傅这回错一次,哪怕就这一次。

“是毒也是药,唤作……”,明宁说着,看着向恂的眼神里颇有顾虑。宛茗会意,将不相干的人遣退。明宁踌躇再三,经不住向恂的催促,加上没摸透宛茗的心思,明宁不敢冒险,最终没有隐瞒,“唤作五伏,本是调脾养肾之药,但是医馆药房包括皇宫都难寻此药,因为只要用量稍大,便物极而反,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最常见的,就是令男子不能人事,终身残疾。”

宛茗倒吸口气,身体都向后退了一步。伍月捂着嘴不敢相信,洪欣睁大了眼睛去看向恂的反应。向恂一动不动地呆住,目光都变空洞了,慢慢地,嘴角泛起苦笑,眼睛里是让人心寒的笑意,握紧的拳头里有发泄不了的恨。

“不能人事,呵,呵呵……真是高明,一刀下去不是更省事!这跟把公主下嫁给太监有什么区别,我都替你的皇帝老爹觉得可笑!三公主果然是至真至纯,一生岂能随意托付于人,只怕是等待转机,另觅佳婿吧!能被三公主玩弄于鼓掌之间,是我向恂此生荣幸么!”

向恂的每个字,每声笑,都像在剜宛茗的心,宛茗还处在震惊中,无力辩驳就已经被向恂铺天盖地的愤怒淹没,继而是被剥裂般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多事之冬

第38章 嗜酒难忘伤心人

……

下午的天气已经暗得似夜;闷雷滚滚;骤雨将至;风起云涌。泾地的涝期如向恂所说的一样临近,城北的水库已经建好;而向恂却再也不往城东去了。

小舞撑着伞从御膳房回来,一会的功夫,裙角已被雨水溅湿;站在窗边的宛茗也感受到了雨水拍打在脸颊上的凉意与痛感。

“公主!”小舞环顾了房间才看到单薄的宛茗默默地站着,连忙去关窗,给宛茗披上外袍;将宛茗拉到温暖的内室;“公主,您这样下去又要病倒了,我让御厨给您做了您最爱喝的鱼汤,您多少吃点吧。”

“病,会是办法么?即便卑微”,宛茗神情凄凄,“可她发誓永远不再见我,情断义绝,两不相干,是不会再来了。”

“公主……”小舞带有哭声的,吸了吸鼻子,“驸马她会想明白的,清者自清,公主您对她怎么样,她难道会不知道吗?”

“她气极了,我对她的好也化解不了她的恨,伤了她,尽管不是我的本意,也是我的疏忽与大意所造成的。”宛茗的脑海里全是向恂愤怒的神色和斥问,宛茗不怪向恂,向恂气愤背后的痛苦和失望才让宛茗的心抽疼和痛惜。

“怎么会是公主您的错,是驸马她不相信您,不然她不会怀疑您!”

宛茗摇头,小舞所不知道的是,向恂就像笼中之鸟,被禁锢,被束缚,因此竖起所有的防备。站在敌对的角度想得到向恂的信赖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宛茗心甘情愿地等,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不管多久,她都会试着去努力和靠近。可是向恂没舍得让宛茗持续那般长久的等待,一颦一笑的在意最终是变成了一举一动的呵护。向恂的心意,宛茗感受得深切入微,更是珍之如瑰宝。将心比心,连宛茗都觉得难以接受的事发生在向恂身上,被背叛,被算计的感觉自然而然地让向恂变成了惊弓之鸟,宛茗除了心疼还是心疼,爱成了最锋利的匕首,刺伤了向恂和宛茗。

向恂一直躺在床上,只有眼睛会动,眼泪会流,房间里能摔的一切向恂都摔了,向恂累了却依然睁着眼睛,无神得吓人。

洪欣和明宁在门外徘徊得最久,几次想推门而入都停住了,或许向恂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安静,除了自救,向恂别无他法。

一天一夜过去,暴雨还未有停歇的趋势。

明宁不能再等,向恂手臂上的伤如果不换药,照样腐烂,明宁给向恂时间冷静,但不容许向恂自暴自弃地拿性命开玩笑。

门推开,让明宁吃惊的是,向恂已经起来,穿着单衣坐在桌边,颇为费劲地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明宁走过去的时候,向恂手嘴并用,艰难地绑上了结。

“恂儿……”见到状似没事人的向恂,明宁反而欲言又止。

向恂小心地将手臂伸入衣袖,穿上外衣,“师傅,您坐。找我有什么事?而今宫里物是人非,不知您是否能够习惯。”

“身外物,俗尘事,皆不重要,恂儿无须替为师挂念,反倒是你”,明宁看着向恂,“应当顺其自然,不为人情所困,不为人心所惑,待人处事方能心中有数。”

向恂自嘲地笑了一下,“希望我现在懂得还不算太迟。师傅,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一处安身便可。”

“既然如此,师傅您若无其他牵绊就留下,好过无处落脚,以让徒儿报答师恩。”

未免隔墙有耳,明宁和向恂如同在打太极,意思表达得极为含蓄。明宁意在向恂身边照看,向恂有顾虑,但相信明宁肯定是安排好了一切才做出这个决定,因此明宁顺理成章地留下,也是出于对向恂安全的考虑。

倾盆大雨的雨势在日傍西山时分减弱,变得连绵不绝,淅淅沥沥。

按部就班的宫女太监们一一呈上御厨为宛茗烹制的山珍海味,满桌珍馐,却只有宛茗一个人,极大的反差酝酿出落寞的气息。

宛茗遣退所有的太监宫女,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在眼前,但宛茗提不起一点点食欲。

与此同时,向恂吩咐大摆宴席款待明宁和偶然间找到的伍月。说是宴席,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桌家常菜而已,与公主宛茗的膳食不能相提并论,然而向恂看起来很高兴,敬了明宁,又与伍月共持杯,最后坐在洪世昌身边,把酒言欢!醉得不醒人事是现在的向恂唯一想要的感觉,对于酒量不怎么样的向恂,这应该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向恂发现,她还不够麻木,不够麻木到足以擦去脑海中的淡笑容颜。于是向恂只能不怎么高明地继续灌酒,和自己较劲。

明宁,洪欣,洪世昌都纵容了向恂,与其装得若无其事,不如让向恂借着酒意全都发泄出来。伍月并非不懂向恂身上的遭遇,她只是在对比以前的向恂和此时的向恂所表现出来的变化,落魄潦倒已经不足以概括所有变化了。

向恂手上的酒杯忽地被拿走,伍月把酒坛和酒碗都放得远远的,一个碗盛汤,一个碗夹好菜放到向恂面前,“空腹喝酒伤身,夜里要闹肚子疼的。”

向恂眼神迷离地听着伍月的话,伸手握住了伍月的手腕,动作快得让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伍月也不挣扎,对上向恂的眼睛,面不改色。

某些轮廓模糊了,向恂手上松了劲,仍是抓着不放,不满地开口,“你凭什么管我?是公主就了不起么……”

刚想回答的伍月听到向恂的后半句话就打住了,一心一意地盯着皱起眉头说酒话的向恂。

“凭什么管了我一次又一次?你以为,我向恂就是会拿你没办法吗?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称你心意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

怒目而视,向恂的眼神里全是狠意,伍月的手腕已被抓得通红。洪欣去拉,明宁在一旁好说歹说,才让已经迷迷糊糊的向恂松手。向恂却不能老实,踉跄地往外走,怕出意外,洪世昌,洪欣和明宁都起来拖住向恂,动静一大,巡查的侍卫就走了过来。本来也没什么,放在往常,向恂怎么都会忍了,但是这回等于是给了向恂一个爆发的理由,拽住侍卫的衣领,一拳就砸了过去。

原朝的皇家军绝不是吃素的,何况原帝派了最精锐的来保护宛茗,两队一共十六个人,闻声而动,围住了向恂。

“驸马只是喝醉了,你们下去,下去!”

洪世昌的解释和吓唬没有用,向恂先动手撂倒了他们两个人,剩下的不再顾忌。皇命有言在先,一旦驸马向恂心生反意,可先斩后奏!侍卫们纷纷拔刀,向恂徒手,周旋其中,脚步因为几分醉意而乱,几招下来,刀尖几乎擦身而过。向恂应对没有章法,侍卫们也在得手与失败之间被逼红了眼,开始刀刀逼近要害。

看出了侍卫们的杀意,洪世昌不再拦着洪欣,自己也冲过去帮向恂。明宁点过几人的穴道,让侍卫动弹不得便罢手。向恂满头大汗,头晕目眩的,仰面倒了下去,伍月轻轻地托住,抚上了向恂的脸颊。

“让她好好休息吧,睡一觉就没事了。”明宁帮向恂盖好被子,示意留出房间让向恂一个人待着。

要说什么的洪欣被洪世昌拉住,摇头制止。伍月直接在床边坐下,“我留在这陪她,万一晚上有个什么事,也好照看。”

明宁还没阻止,福生跟着宛茗推门进来,“有公主在,驸马爷不会有事的。”

匆匆走来,宛茗急促的呼吸还没得到缓和,看见床上毫发无伤的向恂,再看了床边的伍月,慢慢地朝前走去。

“向恂之所以会中毒,不就是因为她吗?要是真为了向恂好,她才是最不应该待在这里的人!”伍月咄咄逼人,毫不退让。

“伍小姐,你也不想想,公主要是想致驸马于死地,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她会听我这个奴才一说驸马有事就如此着急地赶来吗?包括你能安然无事地留在皇宫,都是公主有容人之心。”

明宁闻言抬头,看向宛茗,只看到一个担忧的侧脸。

宛茗轻轻叹了口气,看见伍月还紧紧地握着向恂的手,“伍姑娘,她就交给我,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话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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