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没良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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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沧亦好狠的心肠,让她见一面都不肯,如此决绝。
“公主,您会嫁给寒泉太子吗?”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这问题迟早得问,喜桃终于鼓起问出口。
“你说呢?”允乐回眸一笑,脸色惨白无颜色。“我有别的选择吗?”
“公主……”她哀伤的笑容让喜桃倍感心疼。
“身为公主,对瑾南国有责任,不可能置之不理。”只不过她心里有个缺,不知为了什么还在执着……
难道还放下开风沧亦吗?他都明明白白要她以大局为重,她还有什么好看不开?无论是瑾南国,或对皇兄的忠心,或重振风家的重责大任,她在他的心里敬陪末座,是第一个被舍弃的选择……
想到公主曾那么热切盼望回宫,谁知道回来后却要下嫁到冰天雪地的北国,喜桃不禁红了眼眶。
公主好可怜。
“公主,您午膳只吃一点点,肚子想必饿了,奴婢帮您拿糕点过来。”她勉强挤出笑容,找藉口离开,怕被允乐瞧见她的泪。
“去吧!”允乐意兴阑珊地摆手,幽远眸光再次投向窗外,神情黯然。
“是。”再不走,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喜桃一福,急急退出门外。
伺候公主多年,多少能猜到她的想法。公主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心底仍在等着风大人,希望他能阻止这场政策联姻,要她别嫁。
她知道这些日子公主一直等着,等风大人出现,等风大人带她走,就算要她抛去公主尊贵的身分也愿意。
玉清宫里,允乐傲然孤立的身影如此单薄消瘦,任谁看了都不舍。
喜桃躲在柱后偷偷掉泪,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殊不知这样为允乐难过的除了她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枫叶落尽的萧瑟林间,立着一抹顽长身影,男子静静望着玉清宫的方向,不知已经站在那儿多久了。
薄薄一道宫门,也隔绝了两人,高筑成谁也跨不过的鸿沟。
五天后,皇城下了第一场初雪。
银白雪花覆盖大地,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呈现出一种苍凉美丽的景致,连深居玉清宫的允乐也忍不住出来走走。
“公主,真的好冷喔!”不断朝掌心呵气,喜桃神情难掩雀跃。“雪耶!奴婢好久没看到雪了。
从前在晋寮行宫是不会下雪的,最多结霜罢了。
“嗯,我也快忘记下雪是什么模样了。”伸出玉手迎接缓缓飘落的细雪,或许是景色转变的缘故,一直愁眉深锁的允乐难得绽出笑容。
“公主想打雪仗吗?”见允乐会笑,喜桃淘气问道。
“多大的人了还打雪仗?难道不伯人笑话。”允乐忍不住轻笑。
“晋寮不会下雪嘛!”喜桃嘻嘻笑。
“我-”我字还在舌尖跳动,允乐笑容怱凝,眸光落在青石路尽头、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他。
世界就是这么小,平时躲着不想遇到的人偏偏就这样遇到了。就在同一时间,风沧亦也注意到允乐的存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一个多月没见,恍若隔世。
他犹豫一会儿,禀退一旁同他说话的侍卫。
“臣风沧亦参见公主。”他抱剑躬身。
“许久不见了,风大人,最近似乎人红事忙,好久没听见你的消息。”有那么一刹那,允乐还以为他会转身避开,直到他大步过来行礼,允乐紧缩的心口才放松。
原来……原来呵!她还是这么在乎。
“这阵子臣去了趟南方,不在京城。”允乐瘦了,原本单薄的她如今更瘦得教人心惊,仿彿风一吹就要倒了。
他没说,其实他回来好一段日子了,他没说,他一直守在玉清宫外看她无声低泣。他什么都不说,就是为了让允乐认为他无情薄幸。
“是为了躲开我吗?”扬起一抹笑,允乐清冷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像要看穿他内心。
风沧亦不着痕迹蹙眉,旋即舒展开来。
“臣没有躲着公主的意思。”
说谎!
闭闭眸,允乐多痛恨他疏离恭敬的语调,像是刻意与她拉开距离。
她倒宁愿他变回会对她生气的风沧亦,那样的他比较有人性。
允乐不说话,风沧亦跟着陷入沉默,被雪冰封的世界寂静无声,喜桃看看神情倔强的允乐,又看看深沉难懂的风大人,她俏俏退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风沧亦,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不知过了多久,允乐忍不住先开了口,带着淡淡埋怨。
说些什么都好,她是如此想他,这种日夜煎熬的思念最是折磨人。他怎不问问她的近况、问她过得好不好、说他也挂念她……
风沧亦明白她的心思,但想起新皇的叮咛,他咬牙刻意忽略。“听说公王尚未答应与寒泉国太子的婚事。”
血色自小脸退尽,允乐眯细水眸,不敢置信地睇他,无法相信多日不见,他开口第一句话并非问候,而是问她和寒泉太子的婚事。
“皇上最近为国事操劳,夜不安枕,若公主迟迟不答应-”
“风沧亦,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除此之外,你无话对我说吗?”允乐气恼打断他,眼眶不争气地又红了。
“臣只是希望公主以大局为重。”
“犯不着你一再提醒,那些我都懂,我问的是你!你的想法!”允乐跺足,泪盈子睫。“我自小在晋寮行宫孤伶伶生活,好不容易回宫,迎接我的却是得远嫁寒泉国的事实!这就是本公主的人生,谁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
话到后来,允乐激动的掩面低泣,压抑许久的坚强终于崩溃。
真正惦记心版的关心……她要的东西如此简单,可是有谁真把她惦记心版上关心着?
允乐每滴泪都在控诉他的无情,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若非理智大叫着不可以,他此刻很可能会拉起她的手,抛开所有的束缚带她离开。
但他不能!
要允乐一辈子跟着他躲躲藏藏,吃苦受罪,他万万做不到。
“很多事……身不由己。”风沧亦涩涩出声。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这是继“以大局为重”后,她最痛恨听到的第二句话。
她的人生为什么不能由自己决定?
看着她的泪,风沧亦胸口好沉好沉,他明白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两人的纠缠情丝依然无解。他不狠心,允乐不会死心,他必须逼自己这么敞。
残酷负心的罪名就由他一人背负吧!恨着他的允乐会比爱他的允乐快乐。
“嫁给寒泉太子没什么不好,寒泉太子性情温良敦厚,将来必定是个好皇帝,这儿没什么值得公主留恋的。”他发现要从嘴里说出这些话,比刮骨疗伤还痛苦。
“你就如此希望我嫁?没有一丁点不舍?”把话说白了,看他还能怎么装傻!
“臣对公主不曾有非分之想,臣……不曾爱过公主。”胸口一阵翻涌,彷彿一张口就会吐出血来,风沧亦狠下心做最后一击。
心凉了寒了,允乐感觉从背脊凉透。
“你说谎!你骗人!这不是你的心底话!”她不信,差点陷入疯狂。
“臣句句实言,没有欺骗公主的必要。”风沧亦用冰冷寡绝的嗓音道。
“如果你不爱我,为何又说身不由己?”允乐试着找出不合理的地方,抗拒他的话。
“其实公主心知肚明,无论公主愿不愿意,这场婚事是不会变了,这就是所谓身不由己。”他字字如冰。
泪珠像断线珍珠,大颗大颗从眼眶滚落,亲耳听见他不爱她的话,允乐捂着嘴咬紧唇,心痛欲死。
“风沧亦,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从今而后我不会再问了。”唇瓣咬破了,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允乐抬起泪眼汪汪的眸子睇他,声音空冷冷的。
“公主请说,臣知无不言。”
“当初你拚死保护我,又和我一起跳下山崖,究竟是为了我还是瑾南国?”这是她心中最后一个结,既然他不爱她,为何要陪她跳下悬崖?
好吧!她承认自己固执,事到如今仍非要一个答案不可,就算会伤得体无完肤,死心也要死得彻底。
“因为臣向皇上允诺过,会将公主毫发无恙的带回。”风沧亦毫不迟疑地答案,彻底粉碎允乐的希望。
一阵晕眩袭来,允乐摇摇欲坠,现在的她已不知该相信什么,或继续执着什么,没人爱她,没人真正在意她要的是什么!
就连他,也只是把她当成任务而已。
“就为了忠心?”
“只为了忠心。”风沧亦语气斩钉截铁。
“是吗?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允乐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唇边浮现凄恻的笑痕。
“多谢风大人提点,让我终于明白事实。请帮我转告皇兄,请他尽快决定婚期,越快越好。”
允乐漠然转身,不再多看他一银,雪白身影缓缓走出风沧亦的视线。
临走前,两行清泪自腮边滚落。
“呕~~”
就在允乐消失子风沧亦眼前的刹那,一股腥热冲上他喉间,他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又一口,血珠洒落在雪地,形成令人心惊的图像。
切忌大喜大悲……
逼走允乐的同时,他也把自己逼到极限,激荡的情绪诱发脏腑的内伤,吐血不止。好不容易止住了血,风沧亦抹去唇边血渍,薄唇绽开苦涩的笑。
其实到头来,他已分不清谁逼谁多一些了。
允乐公主终于点头答应嫁给寒泉国太子,皇宫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要赶制嫁衣、准备陪嫁物品、挑选随侍宫女……
喜气洋洋的玉清宫和沉默的允乐形成嘲讽的对比,她冷眼看着来回忙碌的宫女们,脸上毫无表情。
“公主,用这块云锦织做嫁衣好吗?”小宫女捧着艳红绸缎布卷恭敬上前。
“都可。”眼皮子未撩一下,允乐摆摆手。
“是。”小宫女退下。
一旁的喜桃见状不禁眉心深锁,怀疑这样子的公主嫁到寒泉国会幸福吗?
“公主,请喝茶。”无声叹气,她送上茶。
半倚在贵妃杨上的允乐接过手,轻轻掀开碗盖。
“公主,这样好吗?”端着茶盘,喜桃不安地问。
“什么事情好吗?”
“嫁给寒泉太子的事,您这样……”
“哪儿不好?和寒泉国同盟,可以一举击垮黑骥国,我想不出哪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