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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情限时挂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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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她等了那么久啊,终於他说了,却不在她对他好时,不在她病了时,更不在她满心期待时,而是在她即将道别的这一刻!她觉得他狡猾,用这种手段留她,教她怎么能相信?!他可恶,太可恶了!总是让她徘徊在他给的世界里,让她困惑,害她软弱。

她心软了,任他抱著,她让自己陶醉在这渴望已久的怀抱中,她想留住这感觉。而这正如她一直以来所想像的,被他紧抱住的感觉是多么幸福甜蜜,她终於美梦成真,可是她感觉沈重,她终於赢得他的爱,可是她怀疑这份爱。

她想哄骗自己,别在意他给的伤害,不要质疑他的话,可惜……她不再天真,她不想再上当了,一次次的失望,教她再没法说服自己。

她轻轻推开他。“我不相信。”她微笑了,眸里盈满泪水。“我先回去了。”

她走了,坚持不让他送。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身後霓虹招摇,他伫立在浪漫的咖啡广场,看著她拦车离去。

这一刻他真恨弥生,她总是温柔,这次竟那么狠。

他恨她用温柔宠坏他,恨她忽然撒手不理,而他终於醒悟的心,只能独自忍受悔恨,她用她的温柔,永远、永远地惩罚他。

弥生决绝的坐进车里,过程中不曾回望他一眼。

台中到台北是一段好长的距离,而遗忘,遗忘是更长的路途。从此不再与他有关系,从此要更坚定自己,她要自己别哭,忘记他方才说的“我爱你”,可恨电台DJ不帮忙,偏偏放起陈年老歌,让罗大佑唱“是否”——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弥生靠著车窗,目光空洞,看著路灯飞逝。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是否泪水已乾不再流?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情到深处人孤独。

弥生眼眶潮湿,喉咙酸楚。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不在乎。

泪凶猛,她抹了又抹,抹了又抹,却是越淌越多,直至脸颊湿透。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是否春水不再向东流?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情到深处人孤独?

※※※

金绍棠也不好受,回台北後他约吴文杰唱歌,吴文杰赶到时,他已经醉了。

“来来来——”金绍棠笑哈哈招呼他。“坐啊,唱歌!唱歌啊!”

“喔。”吴文杰拿起麦克风,音乐一响,铿!金绍棠立刻抢过麦克风。

吴文杰满脸黑线条,听绍棠倒在沙发上高唱“不要告别”。

“我醉了,我的爱人……”

吴文杰呵呵笑,他是醉了。

金绍棠躺下来,闭著眼睛哼。“我醉了,我的爱人,不要、不要告别……”他跟不上节拍,只是一直重复。“我醉了,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音乐播毕,吴文杰抢回麦克风,音乐又响,嗄?!他瞪大眼睛,竟然又是“不要告别”!金绍棠啪地又抢去麦克风,趴在桌上继续唱。

“我醉了,我的爱人,我的眼中有两个你,三个你,四五六七八个你!”吴文杰眼角抽搐,够了喔。

他又抓住麦克风吼:“在这灯火辉煌的夜,没有人会流泪……你的目光拥抱了我,我……我……我……”他忘词了,趴倒桌上,睡去。

吴文杰摇他。“喂?喂!”见他没反应,吴文杰赶紧卡歌。登登,下一首——哇咧!又是“不要告别”!他冲去看电脑萤幕,这个神经病,点了五十首“不要告别”,他疯了!

一听见音乐,金绍棠猛地惊醒,抓了麦克风,站起来又唱。“我醉了,我的爱人,不要……不要告别~~”

“啊~~”吴文杰狂按切歌钮。“不要再唱啦~~”

他不唱了,他抱住吴文杰。“弥生……弥生……花生……爱迪生……”砰!躺平。

“喂?”吴文杰用脚踢他,他动也不动,嗟,醉昏了,他是喝了多少啊?桌上全是空酒瓶,哇噻,他受了什么刺激?弥生?是那个秘书吗?

※※※

翌日清晨八点,闹钟没响,弥生却蓦地惊醒,她下床奔去梳洗,忽地煞住脚步,站在玄关处发呆。笨,今天起她不上班了啊,YES!她可以睡到自然醒,即刻回床上躺平,爽也。

一分钟过去,她翻身,再翻身,她侧躺正躺到趴著床躺。睡,睡啊!舒服,真舒服啊,然而……

一个小时过去,她坐起来,在床上发呆,睡呆著。

好,既然睡不著就起来过新生活。她兴致勃勃计划起来,先去洗头,再去逛大街,然後到饭店吃早餐,接著到诚品听演讲,听完演讲再到女子三温暖做SPA。赞!多充实啊!

晚上呢,再跟祖伟去看电影,他们要约会。不需看某人脸色,更不用某人允许,她立刻著装准备。

而锦棠的例行早会。长桌前,老板神情恍惚。

“大姊呢?竟然迟到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喔!”姗芭笑嘻嘻。

“她辞职了。”

“嗄?”大家一阵惊呼。

“怎么可能?”

“不会吧?”

“嗯。”金绍棠翻阅日志本,上边还有弥生的字迹。他宿醉、他头痛,但这次没有她伺候,於是他还心痛。

“那……”负责人事的晖芯问:“要征人吗?”

“不,她可能只是想休息,过阵子就回来。”他摸著弥生的字迹,笑望那工整的笔画,她写字总是很用力。他交代下属。“要找弥生的电话先转到我那里,要是有客户谈案子,直接找我,至於行程先由晖芯安排。”

※※※

听见弥生辞职,陈祖伟乐坏了。他们相约吃饭,路上他牵弥生的手,她也没拒绝,他想她是对金绍棠死心了。

他们去吃情侣套餐,他问她味道如何?她笑著说好吃。她胃口很好,吃掉一大客菲力牛排,又点羊排吃,吃完又要巧克力圣代。她吃得眉开眼笑,他瞧得心花怒放。

她问他:“我胃口这样大,怕不怕?”

他笑眯眼睛。“你尽量点,想吃什么都叫来吃,只要你喜欢,天天带你来吃。”

弥生微笑,舀一口圣代吞了。“好甜。”

“你心情好像很好?”

“是啊。”

“因为不用上班了?”

“你看我今天买多少东西?”弥生指著身旁大大小小的袋于。“我还逛了书店,护肤做脸还SPA,太舒服了。”她拿纸巾擦嘴,强调地说:“我真快乐。”

“我们去看电影,你想看什么?”

“我想看文艺片。”

他立刻点头。“好。”

“可是,男生都爱看动作片吧?”

“只要你爱看的我就看。”

弥生笑了。“好,就看文艺片。”

是一出爱情片,弥生看得哈哈笑,陈祖伟傻呼呼地偷看她,从未见弥生这样活泼。影片结束,两人走出电影院,有人喊住弥生。

“弥生?弥生!”

乔铄雅跑过来。“哗,你们看电影啊?”她低头看表。“难得,这么早下班。”

“她辞职了。”陈祖伟说。

铄雅惊呼。“真的?”

“对啦,过几天再找工作。”

铄雅退一步打量妹妹,又看看陈祖伟。“喂,你们在交往啊?”

陈祖伟笑了,弥生沈默了。

铄雅推陈祖伟肩膀。“厚,还不快谢大姊帮你。”

“谢谢大姊。”

“真的在交往?”铄雅别有深意地看著弥生。“终於听我的话了?”连工作都辞了,看来弥生醒了。

弥生问:“你怎么在这里?”

“约了客户见面,我走了,你们继续玩啊~~”

铄雅走了,陈祖伟问:“累不累?还想去哪?”

“不累啊,我们去PUB喝一杯吧!”她提议,他乐得点头。

结果弥生喝得醉醺醺,午夜十二点才回到家。脱下靴子,踢到一旁,她累得瘫倒沙发,头昏目眩。电话答录机,红色数字闪烁,有十二通留言。

她按下。哔,喀!

来电者,一听答录机启动便挂,连挂六通,才开始留言,是熟悉的一把嗓音。

“弥生?你不在?”下一通又说:“弥生!去哪了?”再下一通:“我不打算征人,我等你回来……”再来一通:“我去电视台,会带手机,你打给我。”接著口气无奈了,有气无力地说:“弥生?还是我……”最後一通,只是叹息,嗓音低低地唤:“弥生……”

嘟嘟嘟嘟……没了。

弥生想——随他去,今天明天大後天,她要玩过瘾,陈祖伟要带她去听音乐会,後天陪她看舞台剧,天天有约,她要去买新衣新鞋,窝家里看杂志、上网订购家具,对了,或者可以去剪头发?

这样的生活颓废,但有啥关系?早该善待自己。存款宽裕她不急著找新工作,现在有大把时间浪费,真好!

她翻身,揪住沙发背,告诉自己。“很快乐,我很快乐,吃饱睡好有人陪有人哄,真快乐,我应当快乐!”

她紧抓著沙发,忽地剧烈哭起。她告诫自己——弥生,你会习惯的,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会习惯的……

※※※

坚持不请秘书的结果,才一星期金绍棠就累得眼冒金星,神态狼狈。摊开设计本,拿了笔打草稿,发现炭笔钝了,按下对讲键。

“谨臧,你进来。”

谨臧来了。“什么事啊,老大?”

“帮我把笔削尖。”

“喔。”谨臧立刻去办,很快地便回来,笑嘻嘻地说:“好了,都削尖了。”

“这么快?”他抽笔拟稿,结果摔笔大喝。“这什么?!”笔是削尖了,但没有刀痕,笔头光滑。“你用什么削?”

“削铅笔机啊。”谨臧一脸惶恐。

绍棠骂道:“我要用刀削的!”他按倒笔筒,一枝枝工整光滑的笔尖他看了伤心。“你马上给我买一打回来,我自己削!”

谨臧逃出办公室,马上买一打新的回来。

午後,金绍棠哀怨地坐在桌前削铅笔,一边削、一边想——

弥生总是坐在桌旁,她会在桌面铺上一张废纸,然後握刀,一刀刀将笔削尖,她削笔时唇边抿著笑,眼神专注温柔,每次看见这一幕,他便觉得心情平静舒坦。

她总是默默坐在这里,听他说话,分享他工作上的喜怒哀乐,现在……他望著身旁空的位子,仿佛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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