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小伞撑一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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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回握他的手,说:“我也想你。”
一句话便让少年的脸飞上红霞,然后指头戳着南竹的胸口:“你都多久没来,想我都是骗人的。”
南竹说:“我忙。”
少年并没有追究他说的是真是假,顺势就倒在他怀里,笑得开心。
漂亮的恩客,美丽的小倌,良辰美景,虚情假意。
南竹觉得就是如此。
许多留不住的东西,就让他去。
有一日开心,便是一日开心。
云伞和云扇三天之后在邻县被逮住,据说是砍柴的老伯在山洞里碰到俩人睡在一起,以为是死尸,被邻县的衙门派人收押了,韦二公子得了消息,亲自去提人,高头大马上俯看这两个孩子,格外渺小了。
云伞和云扇知道走大路或者进到村落城镇必定是要被追查,一直猫在山里,顺着崎岖的山路前行,要走多远,能走多远,心中也没有算计。兄弟俩手拉着手,翻过一道山又一道山,走得越远,越是迷茫,却谁也没有喊停。
如今被抓住,只是有些不甘心,但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两人的衣服都被荆棘撕破,脸上也是灰黑,手上有些青紫的磕伤,细小的口子,瘦弱的手腕都被铁铐扣在身后,有些旷荡。
少阳骑在马上,一手挽着丝缰,一手提着鞭子,马来回踏步,打着响鼻,看起来十分暴躁。
云伞云扇的个头只到马肚子,仰望少阳,一个倔强,一个慌张。
少阳将鞭头窝在手里,指向云扇。
“你干吗?”云伞愤怒的拦在云扇身前:“你还想怎么欺负他?”
云扇也有些怕了,怕的却不是鞭子,而是握鞭子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少阳说:“这是第几次。”
“……”云扇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我……若是找不到你,我若是由着你去……”少阳说:“你当真就开心?”
云扇的泪落下来,却没有手可以遮掩,只能任它流过脸颊,汇集到下巴,然后滴在泥地上。将脸上的灰冲得一条一条的花。
云伞看着忧心,但也渐渐明白,他们二人之间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
少阳拉动缰绳,回转马身,在前面慢慢的走着,后面的衙役推动云伞云扇,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押回保德县城。
墨临升堂审案,云伞云扇跪在一边,少阳在另一边持扇而立。
心知这是闹剧,墨临还是要问:“你们偷了韦公子多少银两,还不从实招来。”
云伞一听,气得要死,这混帐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连喊:“冤枉啊大人!!”心中赌气,墨临兄必然是向着自己的,等会要好好治办这个栽赃嫁祸的坏人才是。
少阳扇子一横,说道:“我突然记起,银子是我换了地方放,一时忘却,恐怕是错怪了堂上这两位。”
云伞腾的蹦起来:“你说啥!!”把他们一路犯人一般铐着回来,他说一声错怪就完了?
云扇也微微愣了。
墨临松了口气,这样倒好办了:“韦公子可知诬告要承担反坐之罪。”
少阳说是。
墨临又说:“擅击登闻鼓,罪加一等。”
少阳说:“听凭老爷处置。”
闹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墨临抬手从签筒里抽了一把竹签:“韦少阳犯偷窃罪,擅击登闻鼓,扰乱视听,杖四十。”说着将竹签将地上一扔:“行刑。”
衙役们看丢下的都是白头签,自然明白这里的门道,将少阳按倒,拖去裤子,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少阳并没有喊疼,云扇却已经哭红了眼睛。
最后墨临给少阳派了一辆轿子,将少阳和云扇送回路甲村,虽然衙役们已是手下轻之又轻,四十杖仍是伤了皮肉,轿子坐不得,只能在里面半趴半跪。还执意要云扇做陪,本就不大的地方更是拥挤。
少阳的脸色有些惨白,汗津津的,脸上恢复了不正经,笑嘻嘻的挑起云扇的下巴:“如何,四十杖可够给你解气?”
云扇又气又伤心,用拳头狠狠的锤少阳的胸膛:“你有病!!你有病!!”
少阳哈哈大笑,抱住云扇,目光迷离:“你要爱我,小扇子……”
云扇推他,头也扭来扭去,不肯对上他的眼睛:“我才不要爱你……”
少阳的唇又靠近:“爱我。”
“不要。”
少阳说:“爱我。”呢喃一般的语气,轻轻抚慰受伤的心。
狭小的空间,并没有给云扇多少躲避的机会,当少阳的唇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云扇只能无力的回抱了他,沉沦在这令人心碎的亲吻里。
云伞还留在县衙,跟着墨临退到三堂之后的内院,墨临叫人打了些水来给云伞清洗。
云伞还是担心:“就他们俩回去能行吗?”
墨临将水兑温,润湿了手巾,给云伞擦着花猫一样的小脸:“他们俩的事情,你哪插得进去,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云伞皱眉:“你说,男的喜欢男的,怎么这么吓人,简直疯狗一样。”
墨临一愣:“怎么?”
云伞说:“小扇的身上,都是被他咬的。”
墨临噗嗤笑了:“这么,因人而异。”
云伞觉得也是,以前南竹就没咬过他。于是随口说道:“还是南竹那样的好。”
墨临的笑却僵了:“小伞……你喜欢南竹那样的人?”
“不是不是。”云伞突然一拍脑门:“啊呀!我都忘了!!”
墨临好笑:“又怎么?”
云伞慌忙站起:“我得走了。”
墨临还举着手巾:“你今晚过来住吗?”
云伞已经跑出老远:“不了,我回家去。”
墨临苦笑着将手巾扔进水盆里。
云伞一路小跑到了尹彩轩,见帐柜里没了南竹,忙问:“你们老板呢?”
伙计一脸坏笑:“又去了,这两天常去。”
“没长进的东西……”云伞小小声骂了一句:“我去找他!!”
伙计哄笑:“等你的好消息……”
云伞熟门熟路的转到那红灯笼的院子,抬腿就往里闯,老鸨子懒得拦他,告诉护院的:“让他去让他去。”
把头第一间,云伞推开房门,从门口一直铺到床边的衣服,满不在乎的踩过去,看着床上光溜溜抱着睡觉的二人,皮肤都是干干净净的,云伞有些开心,你看,南竹才不咬人。于是伸手过去轻摇南竹的肩膀:“南竹……南竹……”
南竹睡的很轻,很快就醒过来,看见是他,想了一下,又揉了揉眼睛。
云伞开心的拉他胳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南竹有些恍惚,然后突然皱起眉来:“出去!!”
旁边的小倌也张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云伞。
云伞笑他:“你羞什么呀?我还没看过么?”跟他睡都睡过两次了。
却见那两人的神情尴尬,云伞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南竹的还插在那小倌身体里。
“妈呀!!”云伞惨叫一声,炸了毛的飞奔出去。
“……病得不轻。”南竹从床上起来,自然的离开了少年的身体,带出些白浊的液体,少年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我走了。”南竹拿了丝帕,擦干净自己,然后从地上拣起衣服。
那少年与南竹熟了些,也敢调笑:“南竹也怕被捉奸在床?”
南竹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少年坐起来一些,暧昧的体 液顺着腿根流出来,妩媚的笑着:“南竹不肯赎我,也是因为他么?”
南竹正了正领子,冷声答道:“不是。”
少年并不尴尬,又批上红红的纱衣:“下次什么时候来?”
南竹系好腰带:“想你的时候。”说着就推了门出去。
“走的还真是急……”少年俯在床上,咯咯的笑起来。
南竹与老鸨打过招呼,出了院子,见云伞正捂着脸在街上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着,知道他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嘴角微微勾起来一些,喊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云伞困难的看向他,脸都是红的。
“……被抓住了?”南竹慢慢走到他身边。
“恩。”云伞低头和他并肩走着,默默的离他远些。
“……真是笨蛋。”南竹将脸扭向另一边,不知是什么表情。
二十二。欺负
少阳在衙门诬告被打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走漏风声,而身体坐立不便,无法四处运动,于是干脆称水土不服,身体有恙,暂时闭门谢客,再有求字求画求名求爱的,都叫云伞好说歹说的挡了回去。怀春的姑娘小姐们听说情郎病了,各种贴心小物都纷纷送来,大到枕头被褥,小到灵符荷包,贵到人参鹿茸,贱到瓜果梨桃,满满的堆了一桌,云伞不得不感叹,养这韦二公子真是堪比种棵摇钱树了。
少阳整天趴在床上病病歪歪,什么都要云扇伺候着,缠人得不得了,云扇有时候烦了就踹他两脚,但大多的时候,俩人不是搂着就是抱着,云扇虽然嘴上骂个不停,却对少阳不能出去花天酒地很是高兴,而少阳似乎也很满意现状,小扇子儿小扇子儿的叫得更腻,简直不能听。
云伞觉得吧,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们俩总这么粘乎乎的也有点恶心。
这天天气正好,日头毒得厉害,云伞晒竹条的时候,想起被褥似乎也该晒了,于是满头大汗的爬上楼去,先到隔壁知会一声:“你们要不要把被褥拿出去晒一晒?”
云扇坐在床头,抱着一盘剥了皮去了梗的葡萄,正一粒一粒的喂着少阳,少阳笑笑的趴在床上,嘴中含着葡萄,还咬着云扇的指尖。
云伞:“……”
云扇一巴掌把少阳的头推到旁边,小脸微微泛红:“马上就来。”
少阳还在暧昧的笑:“当真该好好晒一晒……”
云扇拧他。
云伞默默退了出来,这气场实在太奇怪。
回到自己屋中,把自己的被子褥子卷起,折了几折,鼓鼓囊囊的看不见前面,于是小心翼翼的下楼,用脚尖探着。在外面撑好竹杆,踮着脚来,将被褥展开挂得平整,忙活了半天,却不见云扇下来。
于是想,床上还有那么个不肯动的活人,要换被褥恐怕麻烦,又爬回楼上帮忙。
刚到门边,就听到里面轻轻的呻吟。
“不行……”云扇带着哭声的哼唧。
“行的,这不都进去了么?”少阳低沉的笑。
“不要塞了……”云扇软软的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