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渣攻一百年-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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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一点也不在乎两名手下心中的小九九,给王狗狗打了一个眼色,王狗狗立刻尽职尽责地上前来把两个人都赶走了。
他再回来的时候,颇为好奇地看着刘御:“殿下,您说皇上对殷淑妃娘娘究竟是不是真心的啊?”
王狗狗更好奇的其实是李萍提到的通奸一事,但是这事儿是万万不能够跟刘御问得,在刘御自己都没有想出来答案的时候,一提这个他肯定要感觉没面子直接发火的。
结果这个说出口的问题同样把刘御给问郁闷了,他纳闷道:“难道我长得像爱情咨询师?”
刘骏其实是个隐性精神病,喜欢不按理出牌,他心中怎么想的,谁都拿捏不清楚。
要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就算刘骏的心思再怎么九曲十八弯,刘御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出来,但是一碰到跟感情有关系的事情,他就得歇菜,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有谈过恋爱。
刘御并不是不相信爱情的魔力,正相反,正因为他实在是太相信了,所以谨记着绝对不会去碰它。他喜欢自己如今具备的独立思想,不允许任何人来让他的思维方式产生动摇。
王狗狗从他说话的口气中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连忙放过这个问题,另外起了一个话题:“那您觉得楚江郡主有救吗?”
如今楚江郡主的身体状况江河日下,那也只是因为太医和刘骏都不清楚,她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这个世界的毒药体系本身也不算完善,李萍下的毒算是十分隐蔽不容易被人觉察了,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奇人异事哪里都不缺,谁都说不准日后如何。
若是有人能够下这样的决断,让刘骏及时调整救治方向,那没准楚江郡主确实能够逃过这一劫,那样刘御的处境就有点不妙了。
他设定的是自己“山阴公主”的身份比楚江郡主早死,要是自己都假死了,楚江郡主还活蹦乱跳的,没了制约的人,恐怕皇宫中王宪嫄的地位就十分危险了。
事情的变数很多,虽然刘御平日里喜欢跟手底下的人唠叨啥“万无一失”,但是他同时也很清楚,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不过无所谓,十分的危险是危险,一分的危险难道不是危险?在事情真正尘埃落定之前,一切关于概率的计算都是没有意义的,成功了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失败了就是百分之百的失败。
王狗狗见自己一句话问完,刘御又是半天不说话,禁不住汗颜——莫非自己又点背连着说错了两次话?
他还想要抓紧找法子补救,无奈刘御已经面无表情道:“我累了,备洗澡水睡觉吧。”
王狗狗丝毫不敢违背刘御的意思,再多的话也只能都咽回肚子里去了,乖乖点头。
他出门叫了洗澡水,自己费死力气把洗澡盆抱了进来,又任劳任怨地从李萍手中接过水桶来,一桶桶在澡盆里倒,时不时还得用手试探水温。
刘御是个十分注重生活水准的人,他喜欢的是略微有些烫手的水温,然后自己试探着慢慢往下坐。
而且一洗就喜欢泡上将近半个时辰,中途还要换两次水,每次洗澡都要把王狗狗折腾得不轻。
不过再累这么长时间,他也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更何况王狗狗原本的小细胳膊小细腿经过刻意的锻炼,也算是有了薄薄的肌肉,提起水桶来渐渐不那么吃力了。
他帮刘御褪了衣服,又帮着人搓背,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殿下,您觉得褚大人肯同意吗?”
王狗狗说的是“褚大人”,而不是“褚公子”,他说得是褚渊他爹褚湛之,而不是指的褚渊。
毕竟褚渊还很年轻,官职并不是很高,真正掌握大权的人是他爹褚湛之,若是这件事情褚湛之不同意,那一切都是白给的。
刘御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相信以褚湛之的头脑,肯定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撇清楚干系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只要说服了褚渊,褚湛之肯定就会乖乖听命的,毕竟到了那个地步,事情如何发展都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冲喜订婚
楚江郡主的身体江河日下;刘骏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废掉太子,改立自己跟心爱的人生的宝贝儿子;已经开始不太秘密地准备这件事情了;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侧目。
而与此同时;何府也传来了山阴公主身染重病的消息;何戢一连向皇帝告了一个月的长假;摆出一副不问世事,专心照料妻子的架势来。
刘骏对于刘御突然生病的事情还持有怀疑态度;他甚至认为这人八成是装病装可怜;想要借此提出来入宫修养——如今正是要彻底打压王宪嫄一党的关键时期;刘御的头脑应该说是这件事情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刘骏想着自己一定得狠下心来;不能让他跟皇后见面。
——最好不仅不要见面,连书信都不要来往,宋武帝甚至都没有告诉发妻,大“女儿”重病的消息。
他不知道的一点在于,王宪嫄其实早就在上次见面的时候得知了刘御打算在这个时间段内装病假死,她如今正在为丈夫这般狠心绝情的行为伤心。
刘骏担心中途有变,连孩子生病待死的消息都不说,结发二十载,竟然换来这么一个结果,王宪嫄格外心灰意冷,整个人的重心都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皇帝和皇后的矛盾越发走向了不可调和,因为最近一直没有正眼看过王宪嫄,刘骏对此却并没有真正觉察——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觉察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刘骏密切监视着何府,禁止病重的“山阴公主”同外界联络,连被派去出诊的太医都是他当年从武陵带来的,最为信任的王大夫。
王大夫平日里帮着刘骏做了不少亏心事儿,他每天也都把山阴公主的最新病情向刘骏汇报——期间不止一次提及公主是郁结于心,由来已久,恐怕药石难救、无力回天了。
郁结于心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一个男娃儿要当女娃儿养活了,刘骏对于大儿子将要早逝没有任何的心情波动,反而有了微微的放松情绪,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
——从太医的诊断来看,这个大儿子对自己应该是恨之入骨了,早死早好,还借此排除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刘骏只顾着长舒一口气了,没有看到王大夫一瞬间闪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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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阴公主暴病染疾的消息传出来半个多月后,刘骏借着给他冲喜的名义,为如今的太子刘子业指了一门婚事。
刘御从何戢手中接过请帖来,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小老婆生病你给她冲喜,就是要废掉我弟弟;如今我生病了你给我冲喜,就是给我弟弟指一门粗鲁武将的婚事?
他虽然早就不对刘骏报以希望了,也被这很明显的反差而弄得心中不爽。
何戢见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请帖发呆,还道他心中苦楚,宽慰道:“殿下不必如此,是皇上狠心绝情,要这般对待您,日后行事,您也不愁下不去手了。”
刘御扫了他一眼:“你说,他表面上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提前为太子指婚——嗯,还是指了这么一门不合适的婚事——我是不是得撑着病体前去观礼?”
本来刘子业若是订婚,刘御顶着人家“姐姐”的名义确实得去参加,不过若是借口病重,恐给贵人们传染了病气,那不去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如今只是南北朝,还没有日后那么多讲究。
但是刘骏突然玩了这么一手,那刘御就不得不去了,还得专门为此向皇帝谢恩,毕竟从明面上看来,这是刘骏特意给他的脸面,是慈父为女儿身体着想,才安排了这么一出喜事儿。
仔细一想,皇帝还真是不弄死殿下不罢休了,何戢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一时间不敢出声接话,生怕自己遭受了池鱼之殃,再被拿住骂一顿泄愤。
刘御才不管他如何想的呢,冷笑道:“他这是不亲眼看着我病得只剩了一口气,就心中不安呢——或者说他恐怕觉得,我本来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再出去折腾一回,没准都不能活着回来了——这样正好,刘骏还能把罪责怪到刘子业身上,责备他克死了亲姐姐,更能算是太子的一大罪状了。”
刘御倒不是为刘骏的绝情行为而心冷,说实在话,他对此心中一丝波澜都没有被掀起来,他就是有点烦躁,参加宴席啥啥的一听就很麻烦,再加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还得兼顾着装病,到时候肯定要处理很多突发情况。
“早知道就让王大夫跟刘骏说,我这是感染了风寒进而发展成结核病了,这种传染的病情,要是他敢让我去赴宴,我当然也敢去膈应他了。”刘御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却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无用功的抱怨。
以刘骏如今恨不能直接撕破脸皮弄死他的心态,若是真的感染了传染病,肯定要被送出京城,到偏僻的小村落静养,那时周围肯定都布满了刘骏的眼线,想想都觉得不安生。
李萍在旁边听完了他的一大通话,看准了时机插嘴道:“殿下,您可要真身前往赴宴?”
刘御自己要去和刘御要派人伪装成他过去,作为下属的就要准备两个完全不同的执行方案,李萍越发压低了声音:“您的假死,本来就可以被有心人做文章,若是死在皇上眼前,想必他也不会怀疑了。”
刘御一想,确实是这样的,到时候刘骏和王宪嫄都会到场,自己事先打一个招呼,让王宪嫄注意着点,尽量不要让皇帝碰触到尸体,再加上刘骏身边的王大夫也成了他们的自己人,事情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不过这都不保险,以刘骏的性格,恐怕不会顾忌王宪嫄的劝阻,肯定会把尸体弄到手仔细检查,确定他死了才肯罢休。
最好还能想个法子装神弄鬼一番,也方便自己日后行事。
刘御摸了摸下巴,作为如今还名副其实的太子,刘子业的订婚宴本来应该在皇宫摆,然则刘骏为了显示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厌弃,生生把人赶出了皇宫,另设了府邸。
若是当真在皇宫中,那自然不好行事,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