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记-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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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喇 黄超直觉得耳朵里这么一响 又好像身上某根骨头被折断了似的 似乎痛得要命 扭头看着窗外 半吞半吐道 蒋介石出50万大洋买他的头呢
张国焘盯着黄超 冷笑道 纵有天大的本事 不为我用就要杀 决不能留给别人
黄超怯生生说道 向前和昌浩都很崇敬曾中生 万一他们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他暴病死了 张国焘眼一鼓 说
黄超心里好一阵发麻 背脊上嘶嘶地只透冷气 许久许久也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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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一红四方面军兵分三路依次出发 北上川陕甘边 当毛主席到达芦花时 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早已迎候在路旁
毛主席见徐向前满头乱发 脸盘又黑又瘦 与肥肥胖胖白白嫩嫩的张国焘相比 明显地看出他在精神上所遭受到的打击 不禁在心里叹道 失去了心爱的妻子 失去了得力的战将 向前同志的日子过得可真艰难
周恩来高兴地拉着徐向前的手 亲切地说 当初中央派你去大别山负责时 那里的队伍才五六百人 只几年不见 你已是十万大军的总指挥了
徐向前谦逊地笑着 一一问候中央领袖
毛主席代表中央政府亲手将一枚五星奖章授给徐向前 以表彰他在历年斗争中的卓著功勋
徐向前激动不已 谢过毛主席 说 二七年蒋介石反共大屠杀时我曾奉组织之命去找过主席 可惜没找着
哦 毛主席极有兴趣地听着
徐向前说 那时我正在武汉中央军校学习 交通员给我一张纸条 就四个字 找毛泽东 却没讲你的地址 我在武汉南昌两地来回找 又不能公开打听 一直不晓得主席在哪里 后来就参加了广州起义 后又到鄂豫皖 后又
毛主席用心听着 时而点头 时而大笑 时而皱眉 时而愤怒
徐向前说着说着 爱妻程训瑄的娇容蓦地涌上心头 鼻子一酸 再也说不下去了
毛主席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抬起头 把眼睛看着远方
周恩来叹道 以前中央派了那么多高级知识分子到四方面军工作 现在很多都不见踪影 唉 真的好想他们啦 向前同志 曾中生真的是留在了鄂豫皖吗
没有啊 徐向前说 他就在这里
怎么不见呢 周恩来睁大眼睛问
唉 徐向前长叹一声 说 晚啦
便将前日半夜张国焘派人勒死曾中生的情况说了
啊 张闻天秦邦宪等无不惊异万分 愤怒不已 纷纷说道 张国焘样子长得也还可以 竟是这么的狠毒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到慈爱的中央领袖 徐向前触动了心中的往事 郑重地向毛主席提出请求调出四方面军 毛主席看了看徐向前 什么也没说 却在心里长长地叹着气
周恩来亲切地对徐向前说 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 党中央是理解你的 毛主席是理解你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 你在这方面有着其他同志无法替代的作用 这调动的事嘛 你看
徐向前的心里舒坦了很多 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花 笑道 我服从党中央的决定
毛主席喜道 我派叶剑英同志来担任你的参谋长 他可是个大好人啦
徐向前忙说 剑英同志在广州起义时就是我的老上级 还是他来担任总指挥 我任他的参谋长吧
总指挥还是你当 毛主席说 让剑英同志作你的助手 嗯 你们当初在鄂豫皖 是有计划到四川来的吗
哪里啰 徐向前笑道 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慢慢试着摸索过来的 哪里能立脚就在哪里搞
中央也差不多 毛主席笑着说 打得赢就打 打不赢就走 哪里能歇气就在哪里睏
徐向前看着一方面军的队伍 说 中央红军长途转战 减员很大 四方面军的干部却又大多文化不高 主席 能否由四方面军调些成建制部队到中央红军 再由中央调些干部到四方面军来任职呢
好啊 毛主席欣然赞同 又笑盈盈问道 我们都饿了 你今天打了我们的米没有
徐向前这才想起只顾跟毛主席谈话 却忘了吃饭的事 忙问炊事班弄好了饭没有
炊事员早已把饭弄好 见领袖们在谈话不便催促 就把饭菜热在火炭灰上保温 等人饿了好吃 听得徐向前总指挥一问 便赶紧将饭菜端上了桌
毛主席端起碗刚扒了两口 林彪发来了电报 问毛主席 为何让他们进入草地
毛主席莫名其妙 问徐向前 不是叫你们进攻松潘吗 怎么
徐向前诧异地说 中央不是要我们绕过松潘 走草地北上吗
啪 毛主席手中的饭碗掉落在地 惊问道 中央什么时候叫你们绕过松潘进军草地的 作战计划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吗 要你们坚决拿下松潘避开草地吗
徐向前认真思索一会 坚信自己没有错 就拿出作战计划给毛主席看
毛主席仔细看过作战计划 头发立即竖了起来 原来张国焘将作战计划上的进攻松潘避开草地改为了绕过松潘进军草地 顿时把个毛主席气得两眼火星直冒 吼道 他这是要葬送红军啦
徐向前发觉情况有异 忙问毛主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毛主席虽然有火 但仍心平气和地给徐向前道出了原委
徐向前也是怒火万丈 愤怒地说 当初我就说走草地是一条险路 万万走不得 坚决要求必须拿下松潘 还与张国焘争了起来 他硬说中央计划是绕过松潘 还说是你的命令 我以为中央有了新的部署 我还一直纳闷主席怎么会叫我们走草地这条绝路呢
正说着 叶剑英来了 将一份情报交给毛主席 说 胡宗南已占据松潘七县 将我军东出之路全部封死 只有人烟稀少的水草地这一边尚无敌军
王稼祥说 走草地无异于自杀 当地老百姓都说 进了草地十有八九活不出来
朱德苦笑道 这下可好 不走也得走了 若拿下了松藩又何至于此 嘻 我们的命呀也真苦 刚刚爬了雪山 又要过草地
周恩来也苦笑说 这就叫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再难走也得走 毛主席把右手一挥 大声说道 迟疑只会断送革命 没有打下松潘已经错失良机 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蒋介石断定我们会东出四川 决不敢冒险走横跨草地北出陕甘这着棋 我们就偏偏走他认为我们不敢走的路
对 王稼祥说 我们出其不意 让蒋介石永远也摸不清我们的底牌
朱德叹道 事已至此 只能如此了
张闻天坚毅地说 天下事难不到中国共产党 我们一定能胜利走出草地
周恩来叹道 良机已失 只能死里求生了
这时王铮来了 交给周恩来一封电报 说 张国焘发来的 命令红四方面军原地待命
周恩来接过电报 看了一眼 然后交给了徐向前
徐向前仔细看过电报 一会站起 一会蹲下 心里一个劲地想 张国焘究竟要干什么
王稼祥见大家都不吭声 忍耐不住 愤懑说道 可恨张国焘 形势都这么险恶了 他还来搞名堂 蒋介石就是想要把我们都困死饿死逼死在这不毛之地 他也跟着起哄 现在非战斗减员相当严重 天一变 只会更麻烦
不能再耽搁了 我去找昌浩同志一起劝劝张国焘 徐向前焦急地说着 匆匆去了
毛主席沉吟着说 张国焘打的就是南下的主意 向前同志的话不一定起作用 还得中央派人找张国焘谈一谈 劝他及早下决心北上
谁去谈啊 面容憔悴的周恩来烦心地说
我去吧 张闻天边说边起了身
等一下 毛主席拦住张闻天 苦涩地笑道 张国焘是个老资格 你去 他不一定买你的帐 还是我去一趟吧
说着 忧郁地出了门
主席慢走 中央秘书长刘英叫一声
毛主席回头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
刘英摸摸齐耳短发 腼腆地说 我跟张国焘打过交道 晓得他那一百钱 我跟你去 他就不敢害你
哦 毛主席看看张闻天 笑道 那好啊 有一位巾帼英雄保镖 我就更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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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照着衰草 大地一片凄凉
刘英伴同着毛主席缓缓地向张国焘的住地走去
刘英生性活泼 不时甩着两条小辫讲一些笑话想让毛主席开心 可再有味的故事也难使毛主席舒畅 一直心事沉沉地走着 当登上一座小山丘时 毛主席突然站住了 眼睛大张 刘英甚感奇怪 四顾张望 只见山脚下一南一北淌着两条小溪 刘英也渐渐淡入佳境 指点着说 往南去的是长江 向北的是黄河
毛主席开心一笑 道 原来江河只一丘之隔哇 喂 要是把这个山打通一个眼 让泾渭分明的长江黄河连起来 你说那会是个什么味道
刘英嘻嘻笑道 那我就搞不清了
毛主席笑道 那就清浊难辨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刘英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两人余兴未尽地走下小山丘 毛主席的心境洞达了很多 与刘英有说有笑 轻松愉快地走到了红四方面军驻地 可是一临近张国焘居住的房子 毛主席的心里立刻又变得极为的黯然
张国焘住房的大门和窗户都关得严实密封 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 十分醒目 左联是弓长广付 右联是闲人止步 横批是必须敲门
刘英低声笑道 这也是对联呀
毛主席不置可否地一笑 说 他叫你敲你就敲呗
刘英于是上前敲门 叫了好一会 才见大门慢慢张开 露出张国焘那副紧绷绷的脸
毛主席笑道 你知道曹操这个人吗
张国焘哈地一笑 道 知道啊 曹操手中握有兵权 叫皇帝怎么样 皇帝就得怎么样 哼
是啊 毛主席笑道 他可是被后人称作乱臣贼子的哟
唔 张国焘一时语塞 无言以答 乃嘻的一笑 请二人进屋
一块黑布挂在窗上 几乎挡住了整个窗户 只有边上留下一小条缝隙正好漏进一丝阳光 斜斜地划过案头和座椅 发出一道刺目的反光 整个房间显得极为沉重和压抑
略事寒喧 毛主席便直截了当说 梁园虽好 不是久恋之家 何况这里还不是梁园 那就更不应该留恋了 你说呢
张国焘脸色冷淡 眼皮微闭 一付爱理不理爱听不听的样子
毛主席眉头微皱 在心里深深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