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巨枭-毛人凤-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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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鼓舞余勇,毛人凤特地请老蒋在中央军校召见了“反共救国军纵队”的几个头头。老蒋讲了一通坚持敌后斗争,配合反攻复国的重大意义,然后给每人发下一瓶毒药,上面贴着标签,有八个字:即“效忠党国,杀身成仁”,悲矣?壮矣?惨乎?烈乎?谁也说不清楚。
接下来,毛人凤又召成都站站长刘鉴先汇报有关潜伏的工作,大到人员、方式,小到发报机型号、密码卡,样样过问。同时,还把“总裁办公室”的上校机要译电官张抵山借来当通讯业务方面的顾问。张建议改用潜伏人员熟悉的文章的明码,轮次乘,以消灭有形的密码本。比如《百家姓》中赵钱孙李的赵字,明码是2728,钱字的明码是5834,这8个阿拉伯数字就可以用来乘8次,挨次使用,用过一次便放弃,就不容易被中共破译了。毛人凤觉得这个办法好。另外,毛还在潜伏电台的启用时间上,开动脑筋,决定让容易暴露的先开通,以此掩护不易暴露的。总之,落在内行人眼里,毛人凤习于此道已是愈来愈“入门”了。
再就是大破坏的工作,没等计划和预算出来,老蒋已关照国防部财务预算署发给保密局6万元,一半是银元,一半是黄金。毛人凤知道总裁的慷慨是基于对重庆大破坏的满意,所以临场布置也特别卖力。他到成都的第三天(12月2日)便接到蒋介石把内江到成都的公路大桥予以彻底破坏的命令,并说,将来成都和新津的机场也要彻底毁掉。据郭旭回忆,蒋介石向毛人凤下达这个命令时,完全是单独召见,连胡宗南都得在外等候。
当天下午,胡凌影率技术总队20余人,前往内江,把内江大桥炸毁。接着,毛人凤又要杜长城赶快绘制出成都爆破目标图送审,杜以为时间不够,毛人凤说:“不绘图不行!就是把成都炸成粉未,图也是要绘的。”然而,督促归督促,布置是布置,毕竟夕阳西下,余辉已弱,论人员、器材、时间、精力、士气都有三鼓而竭的态势①,同时,还发生了一些严重的不测事件,迫使毛人凤转移工作重心,使得破坏工作没能完全落到实处。
①与重庆时相比,毛人凤在成都完成大破坏的困难要多得多,一是缺乏爆破器材和炸药;二是文警总队大多在重庆被消灭,人手不够;三是准备的时间不充裕,等到成都失守后,社长城的爆破目标图还没绘制出来;四是前景暗淡,士气低落,影响了工作进度;五是毛人凤顾及的事情太多,后来又因为蒋介石的安全受到威胁,不得不将破坏潜伏方面的事搁置起来。
不祥之兆
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不测呢?事情还得从蒋介石住军校说起。
蒋介石住进北校场中央军校,毛人凤是不赞成的,要说理由,主要是以为不祥。1949年6月,中央军校举行建校纪念日的阅兵典礼(黄埔军校于1924年6月16日开学,迄1949年为25周年),悬挂在“中正台”,即大型检阅台后、中门上的青天白日旗,由于系旗的绳索断裂,突然坠落下来。当时,毛人凤在台湾,闻悉后以为是不祥之兆。当年9月12日,蒋介石飞往成都,14日中央军校又搞了一次检阅,老蒋站在“中正台”上训话,没讲几句,假牙掉下来,训话只好半途中止。毛人凤从俞济时那里听说此事,突然联想起“西安事变”,老蒋越窗逃跑,跌落假牙的一节,顿起狐疑。11月30日,毛人凤随老蒋退守成都,12月3日,中央军校再一次举行阅兵仪式(这是老蒋在大陆最后一次检阅黄埔学生),毛人凤也参加了。上午9时半,毛人凤随张群,顾祝同等人走上“中正台”,国歌奏响,开始“升旗”仪式,青天白日旗在全场人员的注目礼下,顺着旗杆慢慢上行,行至中途,忽听一声脆响,绳子断开,随后与旗子一起飘落下来,毛人凤跟大家一样,十分震惊,又以为是个凶兆。
毛人凤十分迷信,深以为中央军校是不祥之地,他要对总裁的安全负责,一丝一毫不敢大意,包括连迷信方式获得的不安全感,也要“小题”大作,故而竭力反对老蒋住在中央军校。但是,老蒋偏偏注重精神之道,认为愈是困难,愈是要垂范,藉以宏扬“黄埔精神”,因此,没有比住在中央军校更合适的地方了。这样一来,毛人凤付出的就要更多,担待的也就更多。
中央军校究竟有没有让毛人凤担心的“不祥”呢?据于东先生所撰《蒋介石魂别大陆》一文披露,“不祥”是有的,策划者为中共地下党川西临时工委“留蓉工作部”的唐会昌等人。原先准备炮轰者蒋住的那幢小楼。当时,北校场中央军校北墙外,有一些杂草丛生的荒野坟地和蔬菜田,菜田里有几个低矮的窝棚,是看菜人住的。有个被中共地下党争取过来的国民党团长姜期永在窝棚里设置了一门迫击炮,距者蒋住的小楼最远不超过300米,只等证实老蒋住在小楼里,便可发起轰击。后来,地下党顾及此事造成的后果,可能会引发反动派向成都人民进行疯狂的报复,不符合上级关于“保卫成都,迎接解放”的精神,便决定改炮击为活捉。
另外,据当时的军校在校生谷云鹏先生所撰《军校末期起义前后》一文所载,9月初,军校有三个主要军官和共产党西南工作组秘密取得了联系,一个是军校教育处少将处长李永中,一个是特种兵少将总队长肖平波,再一个是肖步鹏(职务不详,军阶也为少将)。9月8日,这三位少将与中共地下党方面达成协议,在适当的时机举行起义,这个协议简称:“九·八协议”。
11月底,老蒋住入军校,李永中、肖平波、肖步鹏便密谋扣蒋,然后领导军校起义,但不知什么原因,肖步鹏突然叛变,出卖了起义计划,使得老蒋在军校举事前出走,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永别大陆
老蒋外受地方实力派投共之迫,内居腋下时时生变之险,却又不能为一己性命,临阵脱逃,自毁阵线。怎么办呢?为了实现坚持到底的意义,他便把所有居险无险,化险为夷的难题,主要交给了毛人凤去化解。为此,毛人凤殚精竭虑,熬尽了全部心血。①谁也说不清他布了多少迷阵,设了多少圈套,甚至连蒋介石周围的人被搅和进去,都不知是真是假。首先,毛人凤对蒋介石安全上的考虑是极为周密的。警戒的问题,前面已有叙述;应急的问题也考虑了诸多的方案。比如,当时成都的绅商担心国民党溃兵趁机抢劫,曾在几条主要的街道上放置木栅栏,毛人凤生怕这种作法蔓延开来,会困住出路,便建议蒋介石下令制止,确保道路的畅通。又如,毛人凤叫人在军校的城墙上开一个豁口,准备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从小楼逃上飞机等等。其次,不失时机地故布疑阵,让外界无法知道蒋介石的确切行踪,就拿中共成都地下党的“捉蒋”计划来说,最后没有成效,无法确定老蒋的行踪是一个重要原因。有一次,他们获悉老蒋要去励志社住宿,认为情报来源十分“可靠”(是侍从室透露的),结果,蒋介石根本没有离开军校,显然是故布疑阵。又如,毛人凤指使手下在老蒋住的小楼周围挖地道,一条通向新津机场,一条通向凤凰山机场,但从老蒋最后出走的路线看,这两条地道显然是摆摆样子,用来迷惑对方的。
①毛人凤到台湾后,身体急速垮下来,这段时间过度的操劳伤神是个重要原因。
12月6日以后,局势日趋紧张,围绕着老蒋的行动,也更加扑朔迷离。
6日晚,沈醉和第八军军长李弥,二十六军军长余程万、副军长彭佐熙等在余程万的军部密商,认为卢汉走傅作义道路的迹象已十分明显,请示毛人凤是否要执行杀卢的计划。这一天晚上,卢汉也在召开准备马上起义的会议,会议从夜晚11时,一直开到12月7日早晨6时为止。
12月7日上午,蒋介石派张群飞昆明,“行政院”同时作出决定,“中央政府”马上迁往台湾,大本营设于西昌。
12月8日,“中央”忙着飞台北,“行辕”忙着撤西昌,一派乱哄哄。
那个叫盛文的成都城防司令,没给老头子“保驾”到底,弃职溜走了。消息传出,老蒋深感吃紧。晚上,张群从昆明飞回,带来了李弥、余程万和龙泽汇三位军长。龙指挥的九十三军,由卢双的地方团队扩充编成。老蒋一见他肯随张群来成都,对稳住云南又生信心。蒋先召见张群,张说卢仅不顾大局,不讲私交,开口要钱。接着再召见三位军长,训示说:必须保住云南。龙当时的表态十分坚决,令蒋满意。
8日晚,老蒋与“中央”一起离开成都飞台湾的传闻不胫而走。第二天,报上有消息予以证实,题为《蒋总裁昨已离蓉飞台》。蒋介石到底去了台湾没有?郭旭在回忆中说,12月9日,毛人凤、徐远举、成希超、郭旭、周养浩等人在新津机场登上飞机,准备经昆明去海南岛。这时蒋介石也在新津机场,说是要飞西昌,大家表示愿和总裁在一起。老蒋没有答应,并说“你们在大陆没事了,抓紧去台湾吧。”结果飞机临起飞前,蒋介石突然派人把毛人凤叫去,徐远举、郭旭、周养浩等了好久,不见毛人凤回来,不一会儿,接到起飞的指示,才估计老蒋带毛人凤去西昌了。
同一天,卢汉在云南宣布起义,先后飞往昆明的张群、徐远举、郭旭、周养浩等相继成了自投罗网的鱼儿,统统被卢汉扣下,毛人凤幸免此难,是因为临时被老蒋喊走。这究竟是出于偶然,还是事前蒋、毛有默契呢?谁也说不清楚。他们是否飞了西昌呢?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谜。但有一点十分清楚,即报上登的消息是故布疑阵。
蒋介石9日飞了它处(就算是西昌),那么何时去台湾的呢?按照王陵基的回忆,当在10日上午。他说,10日清晨,刚准备睡下,俞济时突然派人将借用的丝棉被子还来,王估计老蒋要走了,赶紧驱车去军校。车子开到校门口,便见总裁的车队鱼贯而出,忙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