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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吴三桂的发迹史-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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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陈三强“嗤”了一声,便说道:“公子,也不是我说你,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越混越不像话了!”

吴三桂知道陈三强要说混账话了,只好睁着笑眼看着他。吴三桂可以对所有人严厉,唯独不肯对陈三强过分,是因为他帮助自己得到了陈圆圆。

陈三强说:“如今这官场上的人,看起来都是人模人样的,可谁没干过不要脸的事?你请人求官又怎么啦?如今的官儿有几人不是求来的?不是自己去求,便是请人去求!无论是自己求,还是请别人求,都是一回事!要说不要脸的事,比这多着呢?公子若是不好意思去说,我陈三强去说!你们要顾这面子,我陈三强可是没面子可顾!”

吴三桂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连忙示意陈三强打住,然后问:“你真的愿意帮我去求人?”

陈三强说:“当然!其实,也算不上求。只要你开个口,还怕他们不答应么?”

吴三桂心想,确实如此,但他认为不以权势压人更好些,便问:“你能否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陈三强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钱能通神呗!”

吴三桂听后,心中一喜,说:“那么你去算了!”

陈三强提着钱往卞三元、张国柱、李本深三人家转了一圈,便回来了。

吴三桂问他结果怎样?

陈三强笑眯眯地说,这还用问?如今这世道没有钱办不了的事!

果然,不久之后,康熙帝便接到了一道奏折。奏折是云贵总督卞三元写的,其意大约是:平西王吴三桂在总管云贵期间,平定边乱、治理整顿、清正严明、事必躬亲、爱民如子、忠于朝廷等等,凡是用得上的好话全用上了!给康熙帝的感觉这不是给皇上的奏章,倒是为平西王吴三桂歌功颂德的八股文。当然,最后全文的重心便落到了一点上:即请皇上同意吴三桂仍然总管云贵。

康熙帝心里便纳闷了。世界上怎么还有人会离开婆婆便过不惯,非要让婆婆管着自己?是卞三元心甘情愿如此,还是出于吴三桂的压力呢!

康熙帝想不明白了,便将索额图召来。

索额图将卞三元的奏章看过之后,便笑了。

康熙帝便问索额图何故发笑?

索额图说:“请官之人已来。”

康熙帝问:“何为请官之人?”

索额图说:“官场之中常常会有这种人,他们或以钱财贿赂自己的上司,或以权势压着自己的部下,为自己对上级唱赞歌,其目的无非是想请人求官。”

康熙帝问:“你的意思是说卞三元是受平西王吴三桂所托而来?”

索额图说:“正是!”

康熙帝叹口气说:“既有现在,何必当初?”

索额图笑道:“皇上之言欠妥。平西王当初请求辞职,其用意并非在辞职,而在于试探皇上。他根本没想到皇上会准许他辞职,弄得像哑巴吃黄莲一般,有苦说不出来!为了弥补过失,吴三桂只能请人求官!”

康熙帝问:“这么说,这些早在你意料之中?”

索额图笑而不答。

康熙帝问:“依你看来,吴三桂是以钱财贿赂之,还是以权势压之呢?”

索额图说:“二者兼而有之。”

康熙帝又问:“何以见得?”

索额图说:“吴三桂为人狡诈,处事圆滑,凡事都想料理得天衣无缝。所以,臣猜知吴三桂是以钱财贿赂之在明处,以权势压之在暗处。”

康熙帝问:“何为明处?何为暗处?”

索额图说:“直截了当送钱是明,旁敲侧击是暗。”

康熙帝对索额图的话琢磨了一阵,觉得挺有意思。他想,人本来就怪,当了官的人便更怪,本来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非要弄得神神秘秘混混浊浊,其目的无非是想从中浑水摸鱼!

想到此处,康熙帝突然联想到另一个有趣的问题。康熙帝问索额图:“你觉得卞三元是真心实意想吴三桂仍管着他,还是迫于势力才这样做?”

索额图说:“这很难说。”

康熙帝说:“这是为何?”

索额图说:“这得看卞三元是真奴还是假奴。”

康熙帝觉得极为有趣,急切地问:“此话怎讲?”

索额图说:“所谓真奴,便是此人从皮肉到骨髓都是奴隶的料!他必须做奴隶,必须让人管着,卡着,压着,否则,他便会不舒服!”

康熙帝觉得奇怪,问:“世上还会有这种人?”

索额图说:“当然有。因为皇上只看到当奴才的坏处,所以觉得恐怖。其实当奴才亦有好处!作为奴才,不用思索,不用拼搏,一切有主子安排,一切听从主子的指挥,奴才完全可以依靠主子!这便是作奴才的好处。”

康熙帝觉得不可思议!他实在难以认同世界上还真有人只愿做奴隶的观点。但他见索额图说得如此决断,便又不得不相信。

康熙帝又问:“那么,假奴是怎么回事?”

索额图说:“所谓假奴,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的心灵深处不是想做奴才而是想做主人!正是为了做主人,他才装着虔诚的样子去做别人的奴隶!一旦到了他翻身做主时,他一定比主人还表现得像主人。”

康熙帝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卞三元是真奴还是假奴呢?”

索额图说:“恕臣不知,不敢妄言。不过,据臣观察,官场中人,大多为假奴!”

康熙帝问:“何以见得?”

索额图说:“臣从他们夹起尾巴做人这一点便可得知。皇上想想,他们本来也是人,为何非要装着在比自己位高权重的权贵们面前像个仆人呢?其目的无非是想别人也在他面前表现像奴才,由此可知他们是假奴才占多。”

康熙帝问:“此事该如何处置?”

索额图说:“别急。依臣看来,此类奏章还会有来!”

果然不出索额图所料,后来便有张国柱与李本深的奏章,其内容与卞三元如同一辙。康熙帝阅之,大笑,然后问计于索额图。

索额图说:“皇上并不见平西王之奏章,仍依平西王之所请便是。”

于是,康熙帝下旨:

“王以精力日减奏辞,若仍令总管,恐其过劳。如边疆遇有军事,王自应经理。”

与此同时,康熙帝命吴应熊赴云南探视吴三桂,以示关怀。

六、吴三桂设计揽权

吴三桂坐在书房里,既没看书,也不会客,独自一人呆着,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权力这东西真怪!有它,觉得很烦琐,也很累。没有它,却又觉得很空虚,也失落。

吴三桂此时的心境正是这样。自从让陈三强去请卞三元、张国柱、李本深三人奏请皇上让他继续总管云贵之后,他的心一直没安过。因为他担心皇上会继续以自己的身体不好而拒绝。事情果不其然!皇上几乎以同样的口吻拒绝他们三人的请求,其实也是拒绝了吴三桂的请求。于是,吴三桂便陷入了这种失落之中。

吴三桂的目光似看非看地对着窗外,窗外是嘈杂的蝉声和混乱的花影。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桩愚蠢事,还是做了桩聪明事?

正是此时,小六过来了,轻声地告诉吴三桂说少爷来了。吴三桂闻之一惊,随后便情绪激昂起来。是啊!近二十年未见面了!儿子已是个什么样子呢?

吴三桂醒悟过来之后,急忙问:“少爷在哪里?”正问着,门外一个声音答应了。

“父王,孩儿应熊看您来了!”吴应熊声到人到,立刻跪在吴三桂面前。

吴三桂仔细地端详着吴应熊,心里发声阵阵惊呼:变了!一切都变了,吴三桂想从儿子身上找出当年的影子,可是他一无所得。

吴应熊告诉吴三桂说是皇上要自己来看父亲的。吴三桂听了,不知是忧还是喜,眼里闪动着泪花。

吴三桂说:“父王哪里有什么病?”

吴应熊说:“我知道!”

吴三桂说:“我本想投石问路看看,谁知竟然让皇上套住了。”

吴应熊看着父亲凄苦的脸,一言不发。等父亲将心中的苦楚倾诉完了,才漫不经心地说:“父王太小看康熙帝了!”于是,将康熙帝与鳌拜的明争暗斗全告诉了吴三桂。

吴三桂越听越惊心,急切地问:“小皇上真有这么厉害么?”

吴应熊点点头说:“据孩儿看来,皇上可能还要厉害些!”

吴三桂问:“这么说来,皇上与鳌拜之斗势在必行了么?”

吴应熊说:“是的。”

吴三桂问:“依你看,谁会是胜家?”

吴应熊答道:“自然是皇上?”

吴三桂惊奇地问:“怎么会是皇上呢?”

吴应熊说:“鳌拜貌似强大,但缺乏韧性,也沉不住气!皇上看似弱小,却能以柔克刚。”

吴三桂问:“皇上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吴应熊说:“目前,皇上身边最有用的是吏部右侍郎索额图,内务府总管明珠。他们都是侍卫出身,是皇上的心腹。”

吴三桂问:“依你看,皇上所用计谋出自何人?”

吴应熊说:“出自索额图。”

吴三桂便沉默不语了。他自然知道索额图是索尼之子!这正是让他最担心的地方。因为,像这等出身高贵的新官僚,必有令人生畏的一面,皇上身边有了这种人物,自己将来恐怕是难以应付了。吴三桂不由自主地叹起气来。

吴应熊见之,问:“父王何故消沉?”

吴三桂说:“不是父王消沉,而是皇上身边的人太厉害了!”

吴应熊笑道:“父王何必如此?孩儿倒认为此时正是父王发展的好机会。”

吴三桂闻之精神一振,急切地问:“孩儿何出此言?”

吴应熊说:“依孩儿看来,皇上之精力如今主要放在与鳌拜的周旋上。父王正可趁此机会发展壮大自己,以图后事。”

吴三桂叹口气说:“如今连权力也丢了,还谈什么发展?”

吴应熊笑道:“父王忧虑过甚,局势并不像父王想象的那么复杂。”

吴三桂闻之一惊。他素来知道儿子是个不乱言语的人,现在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肯定更是如此。由此看来,儿子既然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吴三桂说:“孩儿说来听听!”

吴应熊说:“依孩儿看来,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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