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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血帖亡魂令-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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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呢?

为什么?

从她如冰粉靥上,他找不出答案。

司徒霜眼珠一转,道:“你有一个表姐?”

甘棠想起刚才的情景,俊面不由一红,讪讪地道:“是的!”

“样子很像我?”

“不!”

“那你……”

“在下当时神志未复,同时因为重见天日,惊喜过度,所以才……”

“她美吗?”

“这……可以当得上一个字!”“你看我呢?”

她问这一句,面上依然是冷冰冰的,甘棠却红了脸,窒一窒才很难为情地道:“姑娘较之她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不得不如此说。”词锋咄咄迫人,相当犀利。

“在下不惯谀词,是实话!”

“嗯!这一点我相信,你表姐叫什么名字?”甘棠似觉对方问的太多,但仍诚恳地答道:“她叫林云!”

“林云?”

“是的。”

“他也是你爱的人?”

“嗯!我……我们很要好!”

“男女要好就是相爱,你不会否认吧?”

甘棠无词以应,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深深扫了对方一遍,他发觉这绛衣少女有一种迷人的气质。

虽然她冷漠、孤傲,但却掩不了天生的灵慧与高贵。

如果林云是笼烟芍药,那她该是空谷幽兰。

“对了,我忘了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白袍怪人何以对箫声如此恐怖?”

“姑娘怎么也知道?”

“丐帮总舵的血劫,凭你数声竹箫而解……”

甘棠为之大惊失色,她怎么对自己知道得这么多,难道这又委之“适逢其会”么?自己何以不发觉被人暗中注意呢?看来这女子相当不简单,不觉骇然道:“这件事姑娘也知道?”

司徒霜淡淡地一笑道:“还有,你在土谷祠中,反被箫声解围有这回事吧?”

甘棠更加震惊莫名,栗声道:“有,有这回事,但在下至今还想不透那箫声何所自来?”

司徒霜从袖中抖露出一支小巧的玉箫,道:“喏!就是这个……”

“如此说来,姑娘今天是第二次相救在下了?”

“适逢其会,我不过摹仿你以前在丐帮总舵的作为而已!”

甘棠愣愣地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两次救命之恩,怎能解释为适逢其会?

“哦!这……”

“甘少侠,我说‘白袍怪人’何以怕那箫声?”

甘棠正想说出叠石峰头,“阴司公主孙小华”以箫声作信号,呼召“白袍怪人”的经过……

蓦地——

一缕尖细悠长的箫声,破空传至,那音韵像是来自遥远的天外,飘渺、空灵,使人无从捉摸,与“叠石峰”头,“阴司公主孙小华”所发的竟有些近似。

甘棠不由心中一动。

司徒霜立即取出玉箫,凑近樱唇,轻轻和了数声。

“我该走了。”

“司徒姑娘……”

“我们会相见的。”

绛影一闪,如轻烟般消逝。

甘棠怔在当场,司徒霜冰冷冷的声音,似乎仍在耳际,软玉温香的一幕,又萦回脑海,鼻端似乎还留着那淡淡的幽香,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惚惚若有所失。

箫声,他想到那诡异的箫声,与“叠石峰”上被活埋的女魔“阴司公主”如出一辙,那发箫声的是谁?

司徒霜为什么要追踪“白袍怪人”?以她方才离去所施展的身法而论,追蹑“白袍怪人”倒是可信,但为什么呢?

她何以也知道“白袍怪人”不是六十年前的“死神”本人?

从再次相救而言,不是适逢其会,倒是有心,而且她能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世来历,这也令人不解。

据她说,炸窟活埋自己的是“白袍怪人”,那传字柬诱自己入谷的所谓华服中年,当是“白相怪人”的手下无疑了。

现在,他开始认为有了恨,强烈的恨,“天绝地宫”的血债,再加上这笔新债,他恨不能立即抓到“白袍怪人”食其肉而寝其皮。

最后,意念回到被杀疯汉的身上,那疯汉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同时被“玉牒堡”和“白袍怪人”追杀,他被称为“五号”,这五号代表什么?

疯汉死了,一条极重要的线索断了,丐帮分舵弟子全部遇害,想借重丐帮耳目追寻林云的希望也破灭了。

对于林云,他有太多的歉疚与关切,他希望在这两天当中,“奇门派”出动的弟子能寻回她,他默待她不要发生任何意外。他与林云之间的关系澄清,使他悬在心中的一块巨石落了地,那些原本无法报偿的恩与情,已有了补偿之道——全心全意地爱她。

意念,纷沓而繁淆,不自觉的又回到绛衣女司徒霜的身上。

她知道“白袍怪人”的秘密,她追踪“白袍怪人”。

她以箫声为连络的讯号。

而箫声与“阴司公主”如出一辙。

这些,决非无因,莫非“阴司公主”没有死?

这意念使他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是的,这太可能了,当日自己在重伤之下,拼死逃生,无巧不巧的扒落石块,把石窟唯一的通道重新封堵,“阴司公主”被重新活埋,但这不能断定她绝对死亡,也许另一次巧合使她重见天日。

难道司徒霜是她所造的第二个恐怖人物!

他从内心发出一阵阵悚栗。

他想到目前的行止,追查血洗“圣城”的凶手,一方面了却自己家门血仇,另一方面,以之作为向“魔母”交换杀害义父兄凶手的条件。义母太夫人天年已迫,在短短的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中,必须完成这两件事,这是义母的大愿,岂能使她含恨以殁。

然而,从何着手呢?疯汉的线索断了……

一道灵光闪过脑际,如果“白袍怪人”杀疯汉旨在灭口,那“白袍怪人”可能与“圣城”血案有关,也许,他就是真凶……

“玉牒堡”是最先追杀疯汉的一方,“白袍怪人”行踪飘忽,“玉牒堡”可随时拜访,这疑点必须予以澄清,否则这追凶的行动将步入歧途,只是“玉牒堡”新遭“白袍怪人”冒充的“死神”光顾,不知是否找得到人,但不管如何,这是目前唯一可行之路。

心念之中,暂时抛去其他的烦琐,一意先赴“玉牒堡”求取这答案,顺便,将把“玉牒堡”与自己的旧帐,作一了结。

行动有了准则,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正待弹身离开之际,只见一条人影,星飞丸射般朝这边奔来。

来人身法快捷异常,顾盼之间,便到了切近,从甘棠的身侧不远,一晃而过,像是突然发现了甘棠的存在,驰出数十丈之后,又折了回来。

双方一照面。

来人惊“啊”了一声,脸色大变,接着口竟说不出话来。

甘棠一看对方,是一个衣服华丽的中年人,面孔完全陌生,对方的神情,使他惊诧不已。

华服中年终于迸出了一句话:“你……没有死?”

这句话使甘棠心头大震,脱口道:“在下为什么要死?”

华服中年面上的肌肉抽搐了数下,骇然之色未退,结结巴巴地道:“你……不是被活埋在大佛窟……”

甘棠心念一转,面上登时抖露一片恐怖的杀机,冷笑了数声道:“阁下就是传柬邀约在下到此晤面的人?”

一双精芒似电而含煞的眸子,紧紧地迫视着对方。

华服中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个大步,道:“不错……正是……”

甘棠向前一跨步,寒声道:“看来倒是你该死了!”

华服中年急摇手道:“甘少侠,且听在下一言!”

“有什么遗言,说吧?”

“甘少侠何以得能不死?”

“哼,鬼域伎俩,其奈本少主何!”

“啊!这倒是……”

“阁下有个名姓吧?”

“在下郑文良!”

“死神手下?”

自称郑文良的华服中年,神色又是一变,栗呼道:“什么?少侠说‘死神’?”

甘棠冷极的一笑道:“阁下很会演戏!”

郑文良惊退了一步,一副惶然之色,道:“少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

“在下一点也不明白,莫非那炸窟的是……‘死神’不成?”

“你不是‘死神’手下?”

“不是!”

“那传柬约晤本少主目的何在?”

“因为……因为听说少主要找丐帮弟子,所以传柬让少主看过明白!”

甘棠闻言之下,为之一怔,随又道:“然则阁下何以知本少主的名姓?”

“这……”

突地,一个声音接过话题道:“本座可以解答。”

甘棠“怦”然心惊,侧身转头一看,先是愕然,继而血脉贲张,恨火熊熊,刚刚退去的杀机,又回到了面上。

发话的,赫然是“玉牒堡主西门嵩”,而他身后,站着的是曾被自己唤作继母的陆秀贞,两人现身之处,是五丈外的一方巨石,显然对方已隐在石后多时。

奸夫淫妇,会在此时此地现身,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这的确是巧得不能再巧的事,他正准备赴“玉牒堡”,对方却自动投到。

西门嵩老脸一片神威凛然之色。

陆秀贞则粉腮铁青,眸中隐泛恨毒。

甘棠咬紧牙关,从齿缝中迸出一句话道:“两位来的正是时候。”

西门嵩行所无事地把身形移近两丈,一指那华服中年道:“他是本堡武士,你的身份他当然清楚,明白了吧!”

说完,向郑文良一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郑文良躬身一礼,掉头飞奔而去。

甘棠目不稍瞬地瞪视着西门嵩,冷森森道:“西门堡主,我们之间的帐正好此地清结!”

西门嵩哈哈一笑道:“甘棠,我们先平心静气地谈一谈。”

“可以,确实该谈一谈!”

话声中,目光朝五丈外的陆秀贞一扫。

西门嵩老脸一片肃穆之色,看上去是典型的武林长者风度,沉声发话道:“首先消去你的敌意,现在本座认你是‘天绝门’少主!”

“就是甘棠,‘武圣’遗孤,这身份不容否认。”

“正好相反!”

“为什么?”

“停会再谈,现在先从昨天发生的事说起。”

“好,说吧。”

“你知道被你劫持而后托丐帮分舵看管的‘五号’疯汉是谁?”

这正是甘棠想要问的话,不意对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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