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天皇投降内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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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文库作为天皇和皇后的防空室,是在开战那年(1941年)建成的。军部和担仕设计的宫内省都认为,空战是补助战法,两陛下避难也就是一天左右。所以,御文库建得很小,没有侍医、侍从武官和侍卫的房间。事已至此,就得由这些人来对付叛军了。值班的侍卫们已改在御文库和通用门之间,为天皇和皇后结婚修建的漂亮的西式建筑花荫亭里值宿。
东部军的高辰彦参谋长听到了井田中佐充满激情的主张奋起的话,也知道近卫第1联队、第2联队叛变,占领了皇宫。高说关于东部军的出动,想和主任参谋商量一下。他离开房间,向军司令官室走去。
他向田中静壹司令官作了汇告,然后到参谋室指挥参谋们准备镇压。并命令第1、第2联队以外的近卫各联队紧急集在宫内省大楼里,士兵们继续搜查录音带。这时,德川侍从因和军官争吵,被痛打一顿。
这时,有两名参谋从东部军来到近卫师团司令部。
在二重桥旁的卫兵哨所,正在指挥第2联队的芳贺车次郎联队长也渐渐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头。
天空渐亮。5时刚过,藤田尚德侍从长来到御文库。稍停,三井安弥、户田两侍从突破叛军的警戒线,也来到这里。接着,户田说出使全员震惊的消息。
叛军已决定攻进御文库。
藤田静悄悄地将铁窗微微打开向外一看,在御文库和通用门之间的道路上,一队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正在安放机枪,枪口对准御文库。
在花荫亭值宿的侍卫队长即警部跑来,向侍从说,近卫军的大尉命令他解除武装,他己回答需听皇宫警察部长的命令,他问恃从这样回答是否可以。侍从说:“当然可以。”于是,侍卫队长便又跑了回去。
然而,五分钟过后,负责保卫天皇和皇后的侍卫们,从队长起都被脱光衣服,光剩下裤衩,排队站在吹上御苑前。天已大亮,树稍的小鸟在鸣啼。
侍从们决定通知女官,叫醒天皇。
天皇身穿红色长外衣,脚穿拖鞋走出来。
所有铁门窗都紧闭,御文库里点着电灯。
三井侍从行最敬礼,报告说近卫师团叛乱,已经占领宫城。
天皇象未听见。三井正想再说一遍,忽听天皇喊道:“一定是暴动啦!”
这回户田说明了情况。天皇脸部痉挛,连连点头细听。户田报告完了后,天皇说:“把士兵集合到院子里,我直接去和他们谈,我要对他们说说心里话。让我去!”
天皇在喊侍从武官长,但为了换衣服,又回到里面。
这时,等候天明来到皇宫的田中东部军司令官在卫兵哨所向古贺联队长说师团部命令是伪造的,森师团长已被叛军杀害,命令他撤兵。
天皇身穿大元帅陆军军装重又走出,三井侍从上前报告说,叛乱已被控制。
藤田恃从长在政务室拜谒天皇。
天皇往常总是端坐在椅子上,这回浑身无力,斜躺在椅子上。藤田头一次看到天皇如此模样,且脸色也很难看。在天皇的背后,朝阳照射着林肯和达尔文的白色胸像。
“藤田,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们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处境吗?”¨wén rén shū wū¨
藤田闻声落泪,天皇茫然无语。藤田心里想,天皇太累了。
约10点半,德川侍从拿着一台美制收音机去大本营附属室。从11时起,将在这里召开枢密院正式会议,对停战沼书进行形式上的咨询,由天皇亲临会议。会议室的隔壁是休息室,将在这里由天皇亲听自己的王音播送。
在这同时,烟中少佐骑着自行车,向东京都市民散发号召起来暴动的传单。
正午12时,先由广播员括出:“从现在起,天皇陛下对全体国民亲自宣读诏书,敬谨开始玉音括送。”之后,播放日本国歌《君之代》。
韩国皇室第二十七代世子李王垠和方子妃也在离皇宫不远的赤坂离宫的一角,守候在收音机旁静听。
第19章 “向陛下道歉”
“从现在起有重要广播。全国听众请起立。”
天皇静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桌上放着的RCA(美国无线电公司——译者注)收音机。
“天皇陛下对全体国民亲自宣读诏书,现在敬谨开始玉音播送。”
广播员刚说完,便传出庄重的《君之代》乐曲声。
天皇所在的房间约20平方米,因为是地下室,所以没有窗户。除天皇外,有两名侍从在一旁侍立。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
天皇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头到完,全身纹丝未动。
在隔壁的房间里,以平沼枢密院议长为首的十七名身着晨礼服的老人恭身侍立,垂首静听括送。在这个房间里,昨天曾召开决定停战的御前会议,今天的11时20分起,又在天皇亲临之下召开了怄密院正式会议。枢密院是天皇的永久咨询机关,由元老组成,负责审议宪法和条约问题。此次是为审议停战诏书而召开的。
但这次会议不过是走走形式。
将近正午,会议暂时中断,天皇到邻室的休息室去听播送。
“……发扬国体之精华,不致落后于世界之进化。尔等臣民其克体朕意。”
又传出缓慢悲凄的《君之代》的乐曲声。
广播员接着广播说:“天皇陛下的工音播送已经完了。天皇陛下为开万世之太平,已于昨天指示政府通知美英中苏四国,接受《波茨坦宣言》。
“对这从未有过的重大事件,国民诚惶诚恐,一亿均为感泣。我等臣民只有遵奉诏书旨意,维护国体,保持民族荣誉,灭私奉公,谨奉读诏书。”
广播员又以平淡的声调重读诏书。读完后说“谨将诏书奉读完毕”。从开始播送起,正好用了十四分钟。
播送完后,天皇站起身来回到会议室。枢密顾问官们还在拭着眼泪,擦着鼻涕。
在静冈县东北,宫士山东南的御殿场的秩父宫高官里,高松宫和客久子妃围着在寝室卧床的秩父宫,和势津子妃一起在听广播。秩父宫患肺病,从战前就来到御殿场疗养。
坦克军第4师团长闲院宫,是在崎玉县浦和市第36军司令部听到播送的。闲院宫在三天前荣任师团长。他是为向上级第36军司令官上村利道中将述职而来,不巧上村中将去东京出差,没有见到。
听说中午开始玉音播送,闲院宫被引进小会客室。军官拿来收音机,放到桌子上。该司令部原为女子学校的校舍,家具也很粗糙。播送开始后杂音太大,无法听清。因为其他军官都在别的房间收听,这间屋里只有闲院宫一人,直到听完,他也没什么感受。但他知道日本已经战败,这是停战的玉音播送。
贺阳宫在疏散到甲府的陆军大学供职,他是3月份任校长赴任到那里的。他也没有听清此次播送,所以内容如何,他一点也不知道。
虽然如此,括送完了后,贺阳宫也把教职员召集到礼堂,登台训示大家:圣断已下,不得轻举妄动。幸而血气方刚的尉官学员们已经提前毕业,都已不在学校。
教职员们含着眼泪在听训示。其中有的人已泣不成声。贺阳宫从年初就想到,仗是打败了,这回总算把战争结束了,这也是件好事。但是教职员中也有不这么想的,森义夫中佐便是其中之一。森中佐是贺阳宫的随从武官,他因贺阳宫是战败主义者,打算找机会子死他,所以森中佐的皮包里总放有一支手枪。
这一天东京很热。正午气温超过27度,蓝天上浮起几片白云。
东久迩宫在多摩川别墅的一个房间里,以立正的姿势听播送。播送的声音很清楚,他仔细地听着,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经木户内大臣授意,松平康昌秘书官来拜访东久迩宫,恳请他为了停战,出任总理大臣,但被东久选宫辞谢了。东久迩宫的父亲朝彦亲王,曾受到明治天皇之父孝明天皇的信任,参与国政。因为赞成开国论,排斥攘夷论,维新后受到明治政府的冷遇,在广岛隐居数年,穷困潦倒。从那时起,就有一条家训,不要伸手搞政治。松平说请东久迩宫再考虑一下,就退了出来。
别墅楼顶有凉台,可以远望。隔窗可以看到多摩川。东久逛宫听完播送后,深感日本战败已成事实,今后必须重建道义文化高尚的民主主义和平国家。东久迩宫曾于1920年到1927年、1934年到1936年两次留学法国,过着放荡的生活,他是个世界主义者。
播送完了后不久,皇宫前广场上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市民和下级军官。
已经有几百人——身穿国民服、女劳动服、军服的瘦弱的人们。头上缠着头巾的男工、女工。青年、中年男女及老人……这些人当中,有的站在那里默祷,有的俯伏在地把头额触到白石子上,也有的在行最敬礼。还有一些人一边哭一边同唱《君之代》。这几百人有排队而来的,有几人结伴同来的,也有独自一人跑来的。
大家都面向皇宫。其中有人举起双手,高喊“天皇陛下万岁”。阳光下,人越聚越多。
突然,在中央一个身穿国民服的男子喊起来:“诸君,我们对不起天皇陛下!请求宽恕吧!请求原谅吧!
其后,声音中断。细一看,他佩带着《朝日新闻》的袖标。
没有人离开。站着的人也曲膝叩拜。
哭泣声忽高忽低,犹如波浪在广场上起伏。
以往,在明治天皇、大正天皇病重的时候,这里也聚集很多人。他们有的站立,有的坐在白石子上祈祷。有的敲锣,有的打鼓,有的摇铃,有的吹螺号,有的喊干嗓子,祈祷病愈。
但是今天,既没有铜锣,也没有鼓和螺号,人们只是哭、叫,用哭声唱《君之代》。
此情此景,1945年8月15日的《朝日新闻》作了如下报道。
“手握白石子,遥拜宫城长流泪——泪流不止,热泪长流。今天,昭和20年8月15日,我走到皇宫前停步观看,眼前的情景使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从两颊流下,我曲膝伏在白石子上。我大声地哭了。
“尽情地痛哭,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出来吧!我攥拳紧握白石子,喊叫着‘天皇陛下……请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