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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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笑着说:
“诸葛孔明当年误用马稷,丢失了街亭要地,身边只有二千五百名士卒,又无大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空城计,吓跑了司马懿,得以安全退军。你没有丢一城一地,也吓跑了努尔哈赤,比当年的诸葛孔明先生还高明呢!”
大家在说笑声中,总结了这次反击战的成绩,收捡后金兵马丢失的甲杖、攻城器械好几千件,鼓舞了全体将士的斗志。
孙承宗与袁崇焕又到锦州城里,见守城兵士斗志旺盛,士气高涨,孙承宗说:“要保持清醒头脑,密切注意鞑子动向,随时准备迎击来犯的敌人。你们是宁锦防线的前哨阵地,责任重大啊!……”
再说努尔哈赤回到沈阳,计点兵马,损失了二千多人马,又丢掉攻城器械、甲杖等,他对众贝勒大臣们说:
“这点损失换来一个教训,也是好事。今后还要加紧训练兵马,相机而动。”
自此,努尔哈赤坐镇沈阳,一方面认真训练兵马,一方面整顿内部,准备养精蓄锐,静观明朝上层变化,伺机再次兴兵,暂且不提。
且说孙承宗连续两次击败后金军的南犯,报捷奏表由于魏忠贤压着不放,皇上深居宫中,怎能知晓。
一天,熹宗皇帝忽然向魏忠贤问道:
“辽东战事有无进展?”
魏忠贤立即说道:
“孙承宗拥军十万之众,不思报效朝廷皇恩,却在山海关上游山玩水,吃喝享受,能有什么进展?……”皇帝听了,很不高兴。但是,他也是随便问问,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只要能守住山海关,只要京城安定,也就行了。至于收复辽东等地,他本没有雄心进取,问过之后,他又寻开心去了,还管什么辽东、辽西的!
天启五年的下半年,孙承宗因为皇上批发的二十四万两饷银,被魏忠贤扣着不发,收复辽东失地的计划不能实现,便想借着西巡蓟辽,路过北京的机会,面见皇上,陈述详情。
孙承宗打算在十一月中旬,再去京城,兼贺万寿节,以便奏明皇上。
走前,他对监军纪文华说:
“俺去蓟辽巡察,顺道去北京,亲向皇上讨那二十四万两饷银,你在府里照应着,下面各城堡俺已关照过了。”
孙承宗说罢,即带着几名侍卫,骑上快马,望蓟辽而去。
这纪文华看孙承宗走远了,急忙回到府里,把贴身侍卫纪升喊来,对他小声说:“你立即回北京,对俺舅父说:‘孙承宗巡视蓟辽以后,顺道去北京向皇上告魏忠贤的状,让他及早准备……’,这事可不能向任何人说出去。办完后,迅速回来。”
纪升遂骑上快马,往京城驰去。
这监军纪文华是张广微的外甥。当初孙承宗来山海关上任不久,魏忠贤就派他来当监军,其用心很清楚,实际上是让纪文华来监视孙承宗的行动。一心守边的孙承宗,怎么会知道那九千岁的险恶用心。
原来纪文华也不是张广微的亲外甥,他母亲吴淑兰原是北京妓女院“藏娇楼”里的一名妓女,被张广微用银子买出来,放在外室养着,有事无事便去和她鬼混。
后来,吴淑兰年老色衰,张广微将她给了表弟纪世通作了妻子,便生下儿子纪文华。
为了能缠住广微,那吴淑兰一口咬定,说纪文华是张广微的亲生儿子。成人后,张广微把纪文华引荐给魏忠贤,与那应坤等,成为九千岁的贴身侍卫。
俗话说:“一人飞升,仙及鸡犬。”魏忠贤把持朝政后,原先跟随他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牛溲马便,全都升了官,发了财,成为千岁府里的座上宾,大明朝廷的红人。
这是闲话,且说纪升来到京城,一头钻进张广微的府第,将纪文华教给他的那些话,从头学说一遍。张广微说:“这话你已经跟俺说了,就让它烂在肚里罢,可不能向任何人说。迟早你若把这话传扬出去,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纪升连忙说道:
“不敢,不敢!俺永远不会说的。”
张广微满意地说:
“这就好,这就好。”
纪升便告辞出来,骑上马回山海关了。
这纪升是吴淑兰跟纪世通生的儿子,纪文华来山海关任监军后,将他带来充当贴身侍卫。
回到关上,纪升向纪文华覆命后,再三又嘱咐他不能说出去。
谁知没过三天,纪升与侍卫们一起喝酒,在酒桌上便吐露了真言,把他回京城的前前后后,一古脑全说了出来。侍卫们听到,都气得咬牙切齿,为孙承宗不平。有人说:“孙大人对朝廷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你们狼狈为奸,暗害忠臣,良心何在?”
许多人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等着孙承宗回来。
且说张广微得到这消息,如获至宝似的,他心里说:这次一定要向他讨个重赏了!
这张广微,原也是个进士出身,只是好色成性。他在襄阳当府官时候,他下面那些官员的妻子,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他都要弄到手。
在这方面,他还有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
平日,他发现谁的妻子长得漂亮,便让侍从去对她说:“咱们府官太太请你去有事。”
那些下属官员的妻子,听说府官太太喊自己去有事,谁敢不专呢?平日想巴结还没有机会呢。于是,急忙梳洗打扮,匆匆去了府中。
谁知张广微早已安排妥当,派一名侍从在大门里面等着,一见那女的进来,便将她领入专门房间。
那房间里设备齐全,特制了一张大床,还有隔音装置。
那些女人,来到这么一间屋子里,反抗也没有用,只有老老实实地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当时,有个姓韩的官员,妻子高氏长得很美。初来乍到,张广微就故伎重演,派侍卫去传唤了。
姓韩的两口子已清楚了张广微的意图。可是,若是不去,他一定要罗织罪名;去了,准会受辱。迫于无奈,高氏对丈夫说:“当今是清平世界,难道他真敢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吗?”
说完,她咬一下嘴唇,捋了持头发,昂然进到府里去。
当她被领进那间屋子里以后,府官真的来了。他一见高氏,嘴里不停地喊着:“美人!美人!俺好想你!……”
说着,就上来拉她。
这时,那高氏就故意大声喊叫说:
“这哪里是府官老爷!府官老爷能干出这种事吗?这一定是个家奴!”
她一边喊,一边脱下一只鞋,拼命去打府官的头。头被打破了,又用双手去抓他的脸,抓得他满面流血。
高氏终于逃脱出来,回到自己家里。
次日,大家看到府官满面伤痕,自然不好意思出来办公,不过姓韩的还是不敢怠慢,每天到府里去参候,不敢离开。府官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天,府官终于出来了。等他坐到椅子上以后,姓韩的立即上前谢罪。
当时,府官满脸通红,一副惭愧的样子。姓韩的怕他一时下不了台,赶紧出来了。
那些曾被府官糟蹋过,忍气吞声的官员的妻子,听说了这件事,既觉得高兴,也不免觉得有些羞愧。
以后,张广微巴结上了魏忠贤,成为这位九千岁的心腹、智囊。
魏忠贤有位妃子,名叫阿香,长得婀娜艳丽,胜似天仙。她身上有一种奇香,属于特异功能,所以名叫阿香。
张广微在千岁府里,多次邂逅,都不得接近,想得他经常失眠。总想找个机会,能替九千岁作出些贡献,立个大功,才能得到大赏。
且说张广微急忙将这消息报告了魏忠贤。
俗话说:做贼心虚。魏忠贤听到这消息,大为惶恐,他心里说:那二十四万两饷银,是皇上亲自批发的,拖了两三年不给。皇上知道这事,就麻烦了。还有这两次反击战,报捷奏章被俺压着,皇上还蒙在鼓里,一旦抖出来,不光皇上不满,一般大臣就会起哄,对俺就更不利了。
魏忠贤连忙召来张广微、顾秉谦、高第、崔呈秀等亲信,商讨对策。
顾秉谦说:
“孙承宗是皇上信任的人,这事弄不好会惹出麻烦来的。”
“皇上信任的人,俺就不能动他了?他要跟九千岁作对,咱能由着他?……”张广微这话是说给魏忠贤听的,所以魏忠贤听了,立即说道:“俺要想办法让皇上不信任他!你他妈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怕什么?天塌下来,由老子顶着!”
顾秉谦赶忙说道:
“那就奏他一本,说他是东林余党,不就完了么?”
崔呈秀说:
“不能那么简单化,至少要让皇上信俺的,认为咱们才是忠臣!”
张广微觉得自己该讲话了,他说:
“孙承宗拥兵十万之众,他来京城干什么的?那叫作‘挟兵震主’,是想‘袒护东林党’,是要‘清君侧’。就这几条,皇上准信,孙承宗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魏忠贤听了张广微的话,欢喜得眉飞色舞,将右手伸出来,大拇指一翘,说:“还是俺的智囊有水平!这三条,每一条都是一道血口子,像三把刀,砍在姓孙的身上,疼在皇上的心里。有这三条,皇上还能相信他姓孙的?……”张广微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又说:“这次要把舆论造透,一定要把孙承宗弄臭!让他从皇上的心窝里被抹掉,看他还敢反对九千岁么?这也是杀鸡儆猴呀!”
魏忠贤由于高兴,不由得说道:
“俺有一句终生信条:‘谁让俺一时不快活,俺就要让他一辈子不快活’!俺已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本不愿意再去干那丧天害理的事了。但是,有些人逼着俺去干!为了保住俺已经得到的荣华富贵,俺还要去干,并且一直干下去!”
之后,魏忠贤指使御史李藩、崔呈秀等,写表弹劾孙承宗。他自己又亲自到皇帝面前说孙承宗“挟兵震主”,妄图为东林党翻案等。
开始,皇上不大理睬,就到御床上睡觉去了。这时候,魏忠贤绕着御床哭,连续绕了三四圈子,哭着说:“孙承宗一旦阴谋得逞,皇上啊,到那时后悔也不及的。”
皇上终于被魏忠贤的眼泪感动了。立即翻身坐起,又从御床上下来,大声说道:“让阁部的次辅顾秉谦来拟写圣旨!”
那顾秉谦正愁着没有表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