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杆匪王老五-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了大世面。近段以来,他带人拆铁轨,割电线,屡屡得手,但就是未劫过火车,这不免使他引为遗憾。而在几个月前,他与李鸿宾奉白大哥命令回宝丰搜罗人马,临走时白朗一再交代,要奉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万不可打宝丰、鲁山等县城。可他和李鸿宾回去后,见宝丰城无兵防守,手就痒了起来,马撒欢的功夫就攻破了宝丰城,但事不凑巧,正遇到赵倜毅军,被人家又赶了出来,没逮着黄鼠狼,惹哩一溜臊,还伤了不少弟兄,白朗为此大为光火,不是弟兄们讲情,恐怕连命也难保。为着这件事,他老觉着欠白朗些什么。因此,劫火车这个功劳说啥也不能放过,如果事成,不仅在弟兄们面前露脸,也能让白大架杆不再小瞧自己。
按说,宋老年率队打仗勇猛无比,称得上白朗的左膀右臂,但白朗却对他做事毛毛草草、冒冒失失的样子很是放心不下。
〃老年兄弟,打火车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取胜的把握吗?〃白朗问。
〃大哥,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只要那张镇芳老儿在火车上,我管保让他有来无回。〃
〃老年兄弟,光棍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军中可无戏言,你敢与我打赌吗?〃
〃大哥,这有何不敢,我向你保证,捉不住张镇芳拿我这颗黑头顶罪。〃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午后火车就要到了,你快去准备吧。〃
宋老年三下两下扒拉完碗里的饭,甩掉汗衫,紧紧腰带,双枪往腰里一插,吆喝道:〃弟兄们,还等啥,跟我老宋走,打火车去,先敲张镇芳,再上京城拿老袁!〃
王振一旁提醒道:〃宋大哥,粗心不得,到那里可要记清先拆铁道。〃
宋老年只顾高兴,哪能听得进去忠告的话,带着三百多人旋风般向火车道扑去。
宋老年前脚刚走,白朗让李鸿宾、王振叫来,嘱咐道:〃你们俩再带上三百人马,几门土炮,快去接应老年兄弟。〃
随着长长的汽笛声响过,滚滚腾起的浓烟像魔鬼般冲向天际,一列长长的火车喷着白雾,轰轰隆隆,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沿铁路飞弛而来。
离火车还有长长一段距离时,宋老年就着急地大声喊叫道:〃弟兄们,打呀,打它龟孙的腿,把腿打折,看它还能跑得动!〃
说完,举起五响钢快枪,对着火车轮子射去。杆众们也一齐开枪,车厢上火星直冒。
张镇芳从郑州上火车,途经许昌、漯河,沿途免不了迎来送往,疲惫不堪的他此刻正在车厢里打盹。火车猛然〃咣当〃抖动一下,呼哧呼哧仿若受伤的老牛喘息着停下来。陡闻枪声不断,张镇芳突然被惊醒,急忙喊道:〃焕章,这是怎么回事?〃
王丕焕早已吓丢了魂儿,〃哧溜〃一下子钻进座位底下,见张镇芳追问,才不得不哭丧着道:〃都督,有土匪截车。〃
〃简直无法无天,快,把他们给干掉!〃
王丕焕爬上座位,指示兵弁:〃快下车,顶住,保护都督!〃
车厢里的官兵和警察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迷糊了,王丕焕一吆喝,个个像找到了魂魄,乱纷纷的有的趴在车箱窗口,有的跳下车趴在铁轨上,对劫车匪杆进行还击。
张镇芳轻轻把帘子撩起一道缝,从窗口向外观望,远远看到铁路两边的坡埂上,有不少畅着胸襟的悍匪,边打枪边向火车靠近,好在车上官兵枪炮齐鸣,把匪徒们阻隔在很远的地方。
张镇芳得意起来,正要下令去追击劫车的匪杆,忽见东南方向尘土飞扬,一杆人马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大喊大叫着冲杀过来,官兵和警察们哪见过这种阵势,心里不免有些胆怯。枪声稍一停顿,就见劫车的匪杆里跳出一个黑铁塔似的汉子,身背大刀,脊梁光光,手中双枪左右开弓,横着冲过来。。。。。。
〃快,退车!退车!〃张镇芳吓得魂不附体,一连声地催促着。
王丕焕慌乱地来到火车头上,用枪指着司机道:〃快,开车,后退。〃
〃哞……〃火车像一头老牛,轰然一声怪叫,〃扑扑扑〃喷出一股股白色的气流,晃晃荡荡起步了,就在宋老年率杆众将要冲到车头的关键时刻,火车又一声怪叫,隆隆呼响着慢慢向后退,速度越来越快,杆众们离火车越来越远。
宋老年和接应而来的李鸿宾、王振骑快马紧追一程,因车速太快,车箱里子弹乱飞,既不能靠近,又无法跨上车去。宋老年一急,用马鞭狠命地抽着马屁股,可是,一颗子弹射来,他的刀〃当啷〃落地,身体歪倒在马背上。
王振催马上前,把他从马上搀下来道:〃宋大哥,你受伤了。。。。。。〃
宋老年推开他的手,吼叫道:〃别管我,快去追,快去追呀!〃
火车风一般狂奔而去,了无踪影,拉下的一溜烟雾却在铁道上久久回旋。
宋老年跪在铁道轨上,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顾不得伤痛,捶打着双腿大骂道:〃唉、唉、唉,张镇芳你个老儿。。。。。。鸿宾、耀堂兄弟,我该如何去见白大哥啊!〃
〃宋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尽力,想必白大哥会原谅你的。〃王振抱着宋老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好给他宽着心。
7、内部矛盾
民国三年开春,号称〃抚汉讨袁军〃的这支蹚将队伍,为配合革命党人的第二次革命军的军事行动……东征,在遂平、确山、 马鞍山一带完成集结,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向东南方向开拔,这是这支蹚将队伍第一次具有明确政治目的的军事行动。
按照革命党的安排,东征第一阶段的战斗,拟在信阳以东的河南境内进行。因为这一带虽属河南地盘,但驻扎的却是湖北军队。蹚将们与鄂军数次交手,早已摸透他们的打仗规律,往往是听起来吓人一跳,打起来稀松平常。对于第二阶段往东去,安徽、江苏的官军战力如何,杆头们谁心里也没个准数儿。
白朗鼓舞大家说:〃咱们还是采取四面开花战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一带的县治统扫一遍,乘机掠取装备,扩充兵员,为第二阶段进军东南、跳出河南打下基础。〃
在部署兵力时,王振被白朗分派到第一路司令李鸿宾部,他率自己的马步兵五百余众,与李鸿宾合杆共四千人,从新安店南跨越铁路,向东直取罗山、光山、光州(今潢川)各城。
与此同时,第二路司令宋老年,率本杆及孙玉章杆的马步四百余众,共三千八百人,从武胜关附近过铁路,直取东南各县。
第三路司令师尚武,则率本杆及王振清杆的马步五百余众,共四千三百人,从确山以南过铁路,取北边的息县、淮滨、固始等县。
为牵制官军兵力,东西遥相呼应,王生岐率白瞎子、孙玉章等剩余人员,分途到豫、陕、鄂边境地段的荆紫关一带活动,并寻找机会,越过京汉铁路配合东征。
夜晚悄然而降,各路杆队按照事先的约定分途开拔,李鸿宾拔营起程时,怎么也找不到王振的影子,派出几个人去寻找,还是找不到一兵一卒。他气得脸色发紫,想把此事告知白朗,把王振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教训一顿,可他骑马来到白朗的驻地时,白朗也已率队离去,他气哼哼地率领自己的杆众,无精打彩地上路了。
人称〃紫脸太岁〃的李鸿宾,家住南过庄村,与王振的家相距不足十里,两人同喝石龙河水长大,因李鸿宾〃登架子〃(上山落草)起步早,王振初拉杆时,对他很不以为然。有一次,王振的弟兄在狼对头山下的凉水泉寨〃喊银子〃(敲诈寨子),遇到李鸿宾手下的杆众,硬说是占了他的地盘,话不投机,双方竟打了起来,王振手下的弟兄吃亏,一个个鼻青脸肿回到山寨。王振派两个弟兄去找李鸿宾讲和,可李鸿宾卖得很硬,说在再他的地盘上〃喊银子〃(敲诈寨子),就把锯齿岭踏平,因王振人少力薄,只好忍了忍,咽下这口恶气。如今,虽然他们在一个锅里耍稀稠,但两人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大队人马陆续开拔,李鸿宾骑在马上心里着实生气,老实说他对王振也早有成见,每每看到王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不仅人长得凶巴巴的,做起事火烧火燎,还经常我行我素,惹事生非,似乎他就是天王老子,谁也奈何不得他。就拿近段整军来说,李鸿宾与宋老年都成了抚汉讨袁军的副司令,成了白朗的左膀右臂,心里不免有些嫉妒,因为他与白朗是老朋友了,宋老年算哪棵树上的疤拉杏,论朋友论私情都无法与他相比。他老宋之所以能得一重用,他怀疑这其中与王振王老五有关,因他曾在〃大旗棚〃(卫队)里干,后来又做了队长,与宋老年合杆接受任务最多,两人关系最好。
李鸿宾理了理思路,心里说,从截击张镇芳这件事上,他看得出王振与宋老年关系很不一般,因而他也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把王振弄过来,一来可以削弱老宋的实力,二来调教调教以为己用。于是,军事会议上,他提出要把王振划到自己麾下的主张,这一点连白朗都没有任何察觉,竟欣然同意了,可这王振实在是太狂妄自大,竟不把我堂堂抚汉军副司令看在眼里,整杆人马突然遁去,连人招呼都不打,这怎不让人窝火?
王振杆是怎么失踪的呢?如果查找原由其实还是因为李鸿宾。张镇芳豫南巡察时,宋老年争到了打狙击的差事,还与白朗立下了军令状。因宋老年在每次战仗中都冲在前边,为抚汉军立下赫赫战功,在弟兄们中很有威望。而李鸿宾则凭着与白朗的老交情,在杆子们中间爱说东道西,阳奉阴违,搞点小动作,凶在心上,笑在脸上,一幅〃紫脸太岁〃模样,因而不少杆头只有敬而远之,谁也不敢惹他。那天,王振与李鸿宾一起被派去打接应,本来他们的马队是能够早点到达地点的,但李鸿宾在路上却有意拖延时间,不是球疼就是毛痒,当赶到铁道上时,宋老年已经交上火,迟到一步,贻误战机,致使张镇芳乘机脱逃,使宋老年在白朗面前大失面子,还差点送命。他知道这是李鸿宾捣的鬼,但这种捣鬼让你说不清,道